卉娆淡笑道:“殿下不必多想,属下只是见殿下和郡主明明互相爱着对方,却这般互相折磨,有点看不下去了,殿下若是不喜欢听,就当属下没说过吧!”
“互相爱着……”他低声呢喃着这四个字,而后自嘲一笑道:“呵,你想多了,她心里已经没有本王了,如今,也不过是本王自己放不下罢了!”
这么多年,他其实不抱希望了,她嫁人了,他也没想过把她从裴沂那里抢回来,只要她幸福,他便再无所求,一直不娶,虽是因为她,可也是因为他不想娶那些庸脂俗粉,可他迟早是要娶的,这几年,陛下和太后都在为他和珂儿的婚事着急,连把姑娘送到他榻上的事儿都干过几次,他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不能不娶妻,平南王府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是要娶王妃的,只是他一直没下定决心罢了。
他放不下的,她却毫不在意了。
卉娆听言,蓦然无奈的笑着道:“殿下当真是不了解女人!”
“你这是何意?”
卉娆黛眉轻佻,而后展颜一笑,悠然道:“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心是这个世上最难看透的,殿下毕竟接触的女人不多,不懂也是正常的,不过属下有一句话希望殿下记着,女人啊,可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你所看到的,都不会是真的!”
听言,萧以慎剑眉轻佻,忽然不说话了,眼神忽明忽暗。
口是心非……
卉娆也不多言,点到为止,福了福身道:“殿下快些用膳吧,否则一会儿就凉了,属下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告退了!”
萧以慎没反应。
卉娆也不等他开口,转身离开了。
萧以慎一夜未眠,不过第二日,他对容昕态度变了些,好似昨晚那场不愉快没发生过一样。
两日后,他们抵达楚军所在的尛砚山军营,慎王就在这里。
见了慎王之后,容昕见到了裴沂的骨灰,是了,当时找到裴沂的尸体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好多日,且尸体血肉模糊甚是吓人,慎王就下令把他火化了,容昕见到裴沂的骨灰时,直接抱着裴沂的骨灰哀恸大哭。
帐外,萧以慎透过微开的帘子看着里面哭得撕心裂肺的容昕,想进去安慰,可想了想,终究没有踏进去。
慎王也在容昕哭的时候走了出来,没有劝慰,毕竟这种事情,只有她哭出来了,才会好受。
和萧以慎并排站着看着里面的容昕,片刻后,他很郑重的朝萧以慎揖手弯腰致谢:“多谢平南王殿下出手救了小女!”
萧以慎见状,心下一惊,忙伸手打算扶起正要弯腰的慎王:“王爷切莫如此,您这是折煞本王了!”
慎王却制止了萧以慎的动作,面色郑重认真的道:“本王这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感激殿下,昕儿是本王最疼爱的女儿,这次失去了丈夫又落入敌手,本王惭愧,未能将她救出来,若非殿下,小女怕是凶多吉少,殿下是我慎王府的大恩人,这一拜,殿下不能不受!”
说完,慎王弯下了他那高贵的腰,致谢诚意十足。
萧以慎忙扶着他站直身体。
看着慎王一脸感激的样子,萧以慎叹了一声,忙解释道:“王爷大可不必致谢,本王来救容华郡主,是受了无忧的托付,何况……”顿了顿,他苦笑道:“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实在当不得王爷这般感激!”
慎王听言,倏地一愣,看着萧以慎这个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平南王殿下这是何意?莫非你对昕儿……”
话音一顿,他没有往下说,而是打量着小身影的神情。
萧以慎没否认。
慎王系新年了然,惊讶不已:“竟然是这样?可这就奇怪了,据本王所知,昕儿与殿下并不认识吧,殿下怎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走来的薛痕打断了。
“末将参见王爷,参见平南王殿下!”
慎王看着面色凝重的薛痕,顾不上继续询问萧以慎,当即问:“薛将军行色匆匆,是有何事?”
薛痕递上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沉声道:“启禀王爷,方才末将收到摄政王传来的命令,让我军立即挥军南下,趁八大部落丧失民心军心不稳之际,不惜任何代价歼灭他们的联军,摧毁八大部落的根基!”
慎王接过纸条,打开阅览,而后神色凝重起来,当即点了点头,吩咐道:“薛将军先去点兵,本王随后就来!”
“是!”
薛痕当即领命,而后朝着萧以慎揖了揖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