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的能力!

这件事情的结果,似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让皇上和梅远尧没有想到的是梅氏的突然自缢,及她的最后那封遗言。

而让长平王府的人没有想到的是,已然至此,可皇上仍然是能继续袒护梅远尧,梅远化的死,似乎是将这一切,都给画上了一个句点。

浅夏躺在了穆流年的怀里,此刻的她,神态是平静的,淡然的,若是细看,在其眉眼间,似乎是还能看到一抹甜蜜和享受。

外头有些泛红的日光照了进来,被浅绿『色』的柔纱挡住。

浅夏的睫『毛』颤了颤,有些不太情愿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外面有些朦胧的景象,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伸手就要将床上的帷帐撩起。可是手才抬到了半空,外侧的穆流年便极为轻巧地握住了她的手。

“浅浅,还早。”

浅夏拧眉,看了外头一眼,再看向他,“都已经天亮了,哪里还早?”

声音有些哑,许是因为才刚刚睡醒的缘故,还透着一丝慵懒。

“浅浅,我们昨天晚上似乎是睡地有些晚了,再睡会儿吧。”穆流年有些暧昧的眼神,让浅夏的脸一瞬间便又火红火红的。

昨晚上两人几乎疯狂地纠缠在一起的一幕一幕,似乎是在提醒着她,自己在昨天晚上,是有多么的热情和放肆。

浅夏不敢再看他,连忙往被子里缩了缩,双手也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穆流年低笑几声,“浅浅,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你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觉得无颜见我了?”

浅夏有些气闷,手直接就滑了下去,抬了下巴,冲着他凶巴巴地瞪着眼,“你才没脸见人了呢。”

穆流年看着她的脸红地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只觉得喉间一紧,想也没想,冲着她的脸就亲了下去。

浅夏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即想要躲开,却被他给成功地制止了。很快,形势似乎是就又朝着那种让人脸红的局面发展了下去。

穆流年不轻不重的吻,落在了她如玉般的锁骨之上,痒痒地,还有些酥麻的感觉,浅夏低不住低『吟』了一声,身子也想要蜷缩起来似的。

穆流年的唇角挂着笑,却没有笑出声来,仍然是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亲吻着,抚弄着。

浅夏很快就被他给撩拨地受不住,从一开始的拒绝,没一会儿就变成了迎合。

等到两人从初云轩里走出来的时候,连午时都过了。

还好青姑姑早早地命人准备着,见两人起身了,这才命人将午膳送到了院子里的小亭子里。

“青姑姑,昨天辛苦你了。”穆流年看了一眼青姑姑,昨天她的出现,看起来不起眼,可是至少说明了,当时御林军前来府中找人,这位青姑姑也是上了心的。

不管是不是浅夏事先的安排,都说明了青姑姑一心向着王府,而且心思细腻,若是是她没有跟进去,谁知道那些侍卫里头会不会有梅家买通的人,或者是皇上的暗示,然后再将那封血书给毁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昨天浅浅的煞费苦心,也就算是白费了。

青姑姑脸上漾着笑,“回世子爷,只要您跟世子妃好好地就成。奴婢在王府多年了,若是长平王府遭了难,那奴婢不是也没好处?再说了,奴婢侍奉了王妃这么多年,哪里就忍心看着有人为难?”

穆流年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昨天的事,都多谢了。”

浅夏只是朝着青姑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现在只是觉得有些腰酸腿软,从初云轩到这亭子,也不过就是那么点儿距离,可是自己走着,就感觉这腿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原本穆流年要抱她出来,可是浅夏一想那情形,就觉得太丢脸了。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而且刚刚她似乎是还有叫出声,简直就是太难为情了。若是再被他给抱出来,她敢肯定,今天自己肯定就是要成为整个儿王府的笑话了。

不过,现在坐在这里,腰还真是有些不太舒服。

穆流年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舒服,也不与她说,直接就将她给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让她偎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自己再慢慢地喂她吃东西。

如此亲密的画面,太美,太让人羡慕嫉妒恨,所以,还是不适宜有太多人看到。

贴心的三七,将亭子上粉『色』的帐幔落下,虽然是柔纱,可是外面的人看里面,也是有些模糊,看不真切的。

事实上,又有哪个胆子太肥了的,敢往里头偷窥二位主子?

两人的这顿午膳,用了差不多将近半个时辰。

浅夏许是太累了,反倒没有什么胃口,什么也不想吃,好在穆流年今天的耐心很好,连哄带劝,总算是让她也进了一小碗粥和一些蔬菜。

本来穆流年是想着让她多吃些肉的,总觉得她的身体不是太好,吃些牛、羊肉应该是对她的身体有帮助的。可是浅夏似乎是很排斥羊肉,牛肉倒是还可以勉强接受。

“想做什么?”穆流年抱着她问。

“休息。”浅夏说着,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穆流年对于她有些幼稚的举动,倒是觉得好笑,同时又觉得心里头满满的,果然,浅夏的这个样子,还是只能做给自己看,连瞪自己一眼,都是这样的魅力无边,若是有外人看到了,岂非是自己的损失?

“我带你去藏吧。那里的环境安静,若是不太想睡,我们就一起看看书,若是想睡了,那里也不会有人打扰。”

浅夏点点头,倒不是真的想去看书,只是对他这倚心园有些好奇,藏,她还没有去过。

这一次穆流年抱着她走,浅夏没有反对。

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怕让别人多笑话一会儿了。总好过自己软飘飘的走路姿势,让人看了大笑吧?那才是真的出丑了。

两人很快到了藏,浅夏一抬头,这才注意到,竟然是面宽六间的三层楼房,而且瞧着这藏占地如此之大,不由得有些感叹,这个家伙,到底是收集了多少好东西?

穆流年让三七和妖月都守在了门口,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就不要惊扰他们。

两人一路直接就上了二楼,浅夏有些不满意,她还没有看到一楼到底有什么呢?

二楼总共是有几间屋子看似独立,却又似乎是相连的。

此时,浅夏才注意到,楼上按经、史、子、集分类列柜藏书,这一层的正中间,就是几排书架,看样子,像是经常翻阅之处。

而现在她和穆流年所处的位置,就像是一个小的茶室,地方不大,却处处透着书香气息。

这一层,基本上就是为阅览图书和收藏石刻之用。建筑南北开窗,空气流通。书橱两面设门,既可前后取书,又可透风防霉。

浅夏再三看过之后,不得不佩服设计并建造了这座藏的人。

“喜欢么?”

浅夏点点头,“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片书海,却又不会单调。”

穆流年轻笑,“你是指这里的一些石刻和一些泥塑?”

“嗯,你说这是泥塑?”

“嗯,我小时候做的,就用泥巴做的。后来,父王看我喜欢这个,就专门又请了制陶的师父过来,然后再帮着我一起将这些东西,都烧制了出来。”

浅夏眨了几下眼睛,实在是难以想像,穆流年小的时候,就能做出如此精美的陶器,而且看这造型,都是十分地别致。

“有一部分是做成了陶瓷,一部分就被我直接做成了泥塑,我还是觉得它这样最漂亮。而且,你也知道,做成陶器跟泥塑的土是不同的。这些泥塑就是那些匠师想烧成陶器也烧不成。”

浅夏点点头,泥塑,是用粘土塑制成各种形象的一种民间手工艺。以泥土为原料,以手工捏制成形,或素或彩,以人物、动物为主。在民间俗称“彩塑”、“泥玩”。

一般来说,勋贵人家,是没有人愿意玩儿这个的。

可是长平王竟然是能纵容穆流年随便玩儿,甚至是还玩儿出了些样子,任由他将这些泥塑摆在了自己的藏里?

“我父王的书房里,也有我的泥塑。父王看起来严厉,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母妃的房间里也有,这么多年了,我现在看上去,倒是觉得奇丑无比,可是母妃却很喜欢。因为我自己做出来的第一件儿真正的成品,就是照着母亲的样子做的泥塑。而且,还偷偷地溜到了父王的书房,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给那件儿泥塑上了颜『色』。”

浅夏对于穆流年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颇感意外。

如果她没有记错,应当是他出生不久,便中了毒,小小年纪,身体被各种痛苦折磨着,竟然是还能有心思来做这个?

她该佩服他的苦中作乐吗?

“这是什么?”浅夏在这里四处看着,瞧着这间小隔间儿的门梁上挂了一块木牌,有些好奇道,“这上面竟然是还刻了字?”

“嗯,我做的。”

浅夏这下子对穆流年是真的有了几分的敬佩了。他连木雕也会?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看这样子,像是有些年头了。”

穆流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小时候做的,那时候的字写地也难看一些。刻刀用地也不是很顺手。可是又舍不得扔,所以便挂在了这里。反正是我的地盘儿,别人想看了之后笑话我,也不成。”

浅夏轻笑,“你一向如此么?”

“什么?”穆流年挑眉,显然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总是将自己最真的一面藏起来?”

穆流年勾了勾唇角,“在你面前,我从来就没有藏过,不是吗?”

浅夏娇嗔了他一眼,不语,继续在这二楼里随意看着。

“浅浅,梅家的事,只怕也只能如此了。梅远化自尽,梅远尧将自己摘了个干净。不过,穆焕青,只怕是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的。”

浅夏点头,想到了昨天他在御书房的表现,虽然始终未发一言,可是不断变换的神『色』,却是足以证明,他的确是对此知情的。

特别是最后,当一切几乎就是无可挽回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一抹失望。

“对了,母妃身边的人,你都清理干净了?”

“嗯,放心,但凡是有一点儿可疑,就不需要再留在母妃的身边了。我知道母妃心软,不过,父王的话,她应当是不会怀疑的。”

浅夏的眉头未松,反倒紧了起来,“那穆焕青呢?眼下应当如何?如今才从宫里头走了一遭,若是现在出事,只怕是难免会引人怀疑了。”

“那又如何?反正经过昨天那么一闹腾,也让穆焕青死了心。梅氏已死,他的身世,终归是要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看到穆流年虽然说地轻松,可是眉眼间的寒气正浓,浅夏知道,只怕是他的心里,未必就真的不将他当回事了。

“你预备怎么做?”

“既然不能直接杀了他,那就只能先把他往废里养了。过几日,让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设法将他约出去,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浅夏明白他说的肯定不是杀了他,不过,养废他?

几日后,浅夏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打了先把他身边的暗卫解决掉的主意。等到了后来穆焕青出事,再顺便解决一两个,倒也是顺理成章了。

原来,穆焕青应邀与几位公子一起出门打猎。

穆流年就借着这个机会,将穆焕青暗中的那些保护势力,一个一个地全都清楚掉了。

当然,清楚这些人,不可能会是那么顺利,穆流年这里,总共是折损了两名暗卫,还有三人受了伤。

穆焕青后来在打猎的过程中,遇到有人对他放冷箭,自然是十分惊骇。

危急之时,自然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些暗卫了。

如此,城外一行,让穆焕青受了轻伤,其它几名子弟,却是个个儿完好无损。穆焕青看着为了救自己而死的两名暗卫,眸光微紧,很显然,这一次的事件,绝非偶然。

如果不是自己身边还有这些暗卫在,只怕今日葬身于此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就是一霎那间,穆焕青想到的可能会来杀他的人,已是多达十几人。

当然,对自己仇怨最大的,在他看来,就是穆流年。

可是穆流年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对他做什么了,毕竟自己的生母已死,即使是真的皇嗣那又如何?谁能做证?

想到了皇嗣,穆焕青自然又怀疑到了大皇子和桑丘家族,或许,他们已经查到了什么,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若是有可能,直接杀了自己,那他们岂非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穆焕青遇袭的事件,并未在梁城引起轩然大波,倒是长平王府内,人人都有些小心翼翼。

长平王亲自上门,看了穆焕青的伤势,然后再让府医开了『药』,问了些大概情形,便一脸冰寒地出去了。

直到现在,穆焕青也不能肯定,他的这位名义上的父王,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谁?

如果他知道,那么,自己以后在长平王府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毕竟皇上对长平王府做的一切,父王虽然从来没有挑明过,却是心中有数的。

可是身为臣子,他不能对君主做什么。

如今自己这个皇子就在他的长平王府内,那还不是由着他随意地折腾了?

一想到此,穆焕青就觉得浑身打颤!

若是果真如此,那将来自己岂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过,说不定他是不知道的。

穆焕青现在对于自己的处境,是十分的忧虑了。

梅家,短期内自己是不可能再去了。

而这一次,皇上并未因为梅氏的事情,严惩自己和梅远尧,已经是格外地开恩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再给梅家和自己添麻烦了。

可是这一次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

穆焕青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原本他身边有那些高手可以调遣,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查出一个结果,可是等他想起其它的暗卫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也召唤不到了。

这一下,穆焕青才是真的慌了。

那些暗卫,不仅仅是他的护身符,更是可以在暗中为他与皇上传递消息的人。

如今那些人没了,那自己的将来又该怎么办?

而没有这些暗卫在,皇上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

穆焕青这一回,真地感觉到了恐慌、害怕。现在的他,没有了亲娘的疼爱,没有了舅舅家的庇护,更没有了与皇上间的那缕极其微薄的联系。

这样的他,突然就想起了那菜市场上待宰的羔羊,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穆焕青坐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极力地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其它的,可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是都在叫嚣着,它们不想死。

这样被自己心底的恐慌折磨了一个晚上,穆焕青整个人就像是濒临死亡一般,脸『色』苍白地跟鬼一样,嘴唇也没有半分的血『色』。

“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晚上,他除了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其它的,基本上是什么也没做。

相比于他的胆战心惊,浅夏和穆流年的日子,则是不知道要多么的惬意。

表面上的安心和平静,却不能让穆流年就此掉以轻心,他知道浅夏心底还藏了事情,关于她自己,只是她现在不愿意说,那么他也就不急着问。

梅家虽然还没有彻底地倒下,可是除了梅远化自尽之外,另外还有两名梅姓官员,自动请辞,告老还乡。

这还不算,听闻更有一些娶了梅家女的高门世家,行事也是颇为低调,甚至是出现了一家休妻的现象。

梅家现在没败,可是风光不在,已经是如同那雨中的牡丹,风雨飘摇,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彻底地被人铲除干净。

对于现在梅家落难,穆流年的心中虽然畅快,可是也没有忘了,这是他与桑丘子睿合作的结果。

只是,现在梅家不足为患,那么桑丘子睿接下来的动作会是什么?

继续想法子巩固二皇子的地位,还是说,他想着先从自己的手中将浅浅抢走?

穆流年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桑丘子睿的确是智谋过人。

有这样的对手做敌人,倒也不算是辱没了他穆流年。

“元初,想不想听听我昨天才占卜出来的结果?”

穆流年挑眉,自然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浅夏,那黝黑的眸子里,似乎是还泛着丝丝的暖昧。

浅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然后才道,“桑丘子睿很聪明,也很有智谋,只是,紫夜下一任的帝王,却不一定会是二皇子。”

穆流年一愣,眼下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二皇子最得利。天时、地利、人和,都是二皇子这边儿占尽了。

如今没有了大皇子,那么他就是嫡长子!

仅仅是这样的一个身分,便足以让他顺利地问鼎太子之位。可是现在浅夏却说,紫夜未来的君王,却并不一定是他!

“这是我占卜的结果,我的占卜之术,向来是不次于舅舅的。不过,云家一直有祖训,不得占卜皇室之事,除非是天子要求,否则,不得犯忌。”

“那你?”穆流年微一蹙眉,显然是有些担心了。

“放心,我既然是云家认定的下一任家主,那么,怎么做,是我的事。没有人可以置喙我的决定。而且,现在这个结果,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不过,我并不排除桑丘子睿也会占卜。”

这下子穆流年的眉心拧地更紧了些,“你的意思是说,桑丘子睿也有很大的可能,知道了这个结果?”

浅夏摇摇头,“所谓占卜出来的结果,未必就是真的。这一点,世人永远都是看不清楚的。事在人为!这句话,从来就不是用来骗人的。我只是想知道,桑丘子睿接下来会怎么做?是会继续帮扶二皇子,还是另有打算?”

穆流年的神『色』一暗,桑丘子睿真的也早就占卜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么?

青姑姑进来时,便看到两位主子都愁眉不展,似有心事。

“禀世子爷,世子妃,二公子昨日受伤,今日情形似乎是越发地不好了。”

穆流年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儿呢,“怎么不好了?不是就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吗?”

“回世子爷,好像是二公子昨晚上一夜未眠,再加上吹了冷风,所以才导致了今日高热不退。奴婢过来时,见王妃已经带了人过去瞧了。”

如今穆焕青没了生母,王妃这个嫡母自然是不能对其不管不顾的。

虽然他们母子以前作恶多端,可是在外人眼里,他们可一直都是在扮好人,装无辜。更何况现在没有了梅氏,天大的过错,也该让这个死人带走了。

长平王妃如果对他不关心,别人不会说是穆焕青应得的报应,只会说是长平王妃不够大度!

而穆流年这个兄长,在听闻弟弟受伤之后,若是不闻不问,对他的名声,自然也没有好处。

浅夏的眸中闪过了一抹嗜血的光茫,周身的气势也是渐渐地冰冷阴郁,穆流年离她最近,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连忙对青姑姑摆了摆手,“我们这就过来。”

“浅浅,你没事吧?”

浅夏眸中的狠戾慢慢消散,面上的表情,似乎是又归于平静,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那一霎那,自己对穆焕青,再度动了杀心。

“元初,我刚刚?”

浅夏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刚才的情绪和心理。她只知道刚刚一想到了穆焕青曾经人面兽心,一方面在府中对兄长暗施毒手,一方面却又在人前装什么兄弟情深,四处求医问『药』,她这心里头就是说不出来的愤怒。

她恨!

恨每人个伤害过穆流年的人,之前的梅氏如此,现在的穆焕青,亦是如此!

浅夏的身子一晃,还好被穆流年及时地扶住,“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浅夏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说道,“元初,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穆流年微怔,什么叫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只是感觉到了她有心事,再就是她的情绪似乎是有些失控,其它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呀?

“元初,你难道不想知道,梅氏是怎么死的吗?”

穆流年的手心一紧,沉声道,“浅浅,过去的事了,我们不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浅夏摇摇头,“我没有不舒服。元初,梅氏是被我用了深度催眠才会自缢的,而且在此之前,我还让她亲手写下了血书。元初,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么?”

“怎么会?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可怕的?”

“元初,我跟你说正经的。我在听完了梅氏的那些自述之后,就恨不能立刻让她死去。可是我没有让她马上就自缢,而是配合着他们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局。元初,那日上午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梅氏,你不觉得,我的本事太大、太诡异了么?”

穆流年现在几乎是可以肯定,浅夏是因为昨天的情绪失控,再加上了对梅氏的厌恶,所以才会选择了利用催眠术杀人。

他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催眠术并非就是绝对无害的,副作用,同样有。

催眠术的副作用在于催眠师,而不在于催眠术的本身。

如果一个催眠师在催眠过程当中,经验及修为不够的话,他会忽略一些必需的暗示。

比如他曾观察过几次,浅夏在使用自己的幻术,也就是催眠术时,在催眠当中会使受术者身体完全放松无力,如果在催眠结束时,你没有给他恢复力气的这种暗示,那他醒来后,就会感觉四肢乏力,就需要再导入催眠状态进行重新暗示。

这是指对受术者而言,而对于施术方呢?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移情’的说法。

换言之,就是将对方的某些情绪,在不知不觉间,便移到了自己的心里。这样的话,那对于浅夏而言,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既会容易让她的情绪产生波动,还会让她对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产生极深的记忆力。

穆流年现在虽然是这样揣测,可是他毕竟不是秘术师,所以,一些理论上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对的。毕竟,凡事,都有可能会因人而异。

“我们先去看看穆焕青吧。我让人去请长安过来,顺便让他叫上舅舅。也帮你看看。”

浅夏点点头,此时的她,早已恢复如常,看上去,与平时无异。

“元初,像是穆焕青这样的恶人,你要打算如何处置他?你所谓的养废了,真地能让他受到惩罚吗?”

“浅浅,从一开始,我要惩罚的人就不单单是他。”

浅夏的身子顿住,然后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看着他,“你是想要让他看着穆焕青一日日地消沉下去,颓废下去?然后却无计可施?”

“不错!他也是一个父亲,而且还是有着众多子嗣的父亲,我倒要看看,让他的儿子也活得生不如死,他会不会难受?”

浅夏难得地笑出声来,“是呢,这的确是个好法子。走吧,我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他好起来,然后再被你用一些不入流的东西给整治一番。”

穆流年浅笑,所谓不入流的东西,其实他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五石散这样的东西,似乎是对他有作用。

另外,可以尝试着让他往青楼那样污秽的地方多跑跑,将来染了一身的病,可怪不得别人。

其实,仔细想想,他还是很仁慈的!真的!至少,自己在让他痛苦之前,还可以让他感受到一种极致的享受!

啧啧,自己怎么就这么善良呢?

如果此刻有人能听到他的心声,只怕是会恶心地吐出来了。

“母妃,二弟没事了吧?”才进了院子,便见长平王妃从屋里出来。

“没有什么要紧的,这会儿才用了『药』,刚刚睡下了。你们也不必进去了。免得吵醒了他,再又弄得紧张兮兮的。”

听着王妃有些不耐烦的话,浅夏唇角一勾,“母妃,可是他昨日受的惊吓过度了?”

“惊吓过度?不过就是受了些轻伤,哪里就有这样严重了?我看呐,就是之前娇生惯养惯了,一点儿男子汉的气概都没了。”

母子三人在外面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没有人看到,屋子里原本是睡熟了的穆焕青,早已睁开了眼睛,两手紧紧地攥着身上的被子,听着外头几人的说话声。

竟然说自己没有男子汉气概么?

穆焕青的眼睛里迸『射』出来一道极为阴寒的光茫,几乎就是想要用这样的眼神去杀人一般。

“母妃,您在地下还好吗?您等着,儿子知道您定然是被『奸』人害死的。儿子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的。长平王府的人,该死!全都该死!”

声音不大,却是透着极为强悍的力道!

到了院子门口,穆流年回头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唇畔浮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头离去。

云长安和云苍璃二人很快就到了。

穆流年将浅夏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云苍璃的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想不到,浅夏的天赋,竟然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只怕是比当年的父亲,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长安的神情有些严肃,“父亲,您的意思是说,妹妹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只是因为她的天赋所致?那妹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比如说受到反噬什么的?”

云苍璃脸『色』肃穆,看向浅夏的眸光里,多了一层的探究,他不能明白,为什么父亲的天赋,会隔代传给了浅夏?

为什么浅夏的天赋,竟然是比当年的父亲还要更为厉害?

她竟然是能利用幻术,来让人『自杀』?而且不仅如此,还完全『操』控了那人的言行举止。

从他们先后的叙述来判断,当时浅夏不着痕迹地对梅氏用了秘术,而梅氏在她走之后,没有了重瞳的作用下,竟然是还能再与其它人说话交流?更甚至是,在『自杀』之前,果然能如愿地写下浅夏所要的那些东西?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仔细想想,云苍璃自己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寒!

云苍璃自己也会幻术,可是许是自己的天分不够,充其量,也就只能是让人慢慢地意识模糊,然后进入到一种做梦的状态。

现在浅夏不仅仅是能让人意识模糊,甚至是已经到了能完全『操』控对方的意识的地步了。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如果说梅氏的死,只是她偶然得手,事后会觉得身体疲惫,精神困乏,那么或许她的能力是并不稳定的。

可是现在从浅夏的口中得知,她并没有这些反应,那么,这样说来,浅夏让一个梅氏去死,根本就是毫不费力了?

云苍璃对浅夏使了个眼『色』,浅夏会意,明白舅舅这是想要试试自己的本事,现在到底有多大?

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云长安从墙根儿底下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三人,然后傻傻地问了一句,“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说着,就往他们三人的方向移动,手也顺势就要拍自己的额头,可是还没有完全拍上,身上的痛觉才反应过来。

“咝!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呀。”说着,伸手往额头上一『摸』,已是起了两三个大包!

面对云长安的反应,浅夏是淡定的,甚至是眸底还藏了几分笑意的。可是云苍璃和穆流年的脸『色』,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

浅夏不会武功,可是她现在的情形,却比任何一个武功高手,都让人觉得可怕!

与此同时,也更让他们担心,万一浅夏在外时,一不小心『露』出了一丁点儿的迹象,只怕皇上就会对其动了杀心了。

“浅浅,你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有多久了?”云苍璃不再理会一旁吃痛的云长安,目光定定地看着浅夏。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对梅氏就那样做了。我暗中派了暗卫盯着,发现,她的一切言行举止,竟然是全都按照我那天下达的指令来的。”

“那你自己再确定一下,果然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浅夏摇摇头,“没有!可能是那天对梅氏用了秘术之后,我回来歇了一会儿,没有觉得累,就只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指令能被她照做,当时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云苍璃点点头,然后轻吐了一口气,看向穆流年,“你都听到了?正如之前浅夏问你的,你不会觉得她很可怕吗?”

穆流年轻笑,一只手已是与浅夏的交握在了一起,“不会!我们是夫妻。而且,浅夏能有这样的本事,那也是老天赋予的,不是她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可以舍弃的。既然是上天所赐,那就定然是有其存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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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说浅夏弱的?来来来,站出来,我们好好地讨论讨论。

第33章 恭桶翻了!第25章 遣出族谱!第90章 你属狗的?第34章 二十万两?第9章 卑鄙无耻!第3章 添堵!第六十一章第76章 开始铺路!第5章 母女交心!第71章 开诚布公!第85章 被盯上了!第52章 原来是他!第35章 降为梅妃!第52章 原来是他!第77章 云放撞墙!第70章 三七为妾?第66章 潜入王府!第50章 这么心疼!第49章 浅夏重伤?第27章 一曲惊人!第23章 竟然是他?第1章 楔子第79章 福泽双亲!第29章 要挟云氏!第66章 潜入王府!第13章 情势逆转!第49章 皇后试探!第55章 竟是谋害第71章 惊人真相!第41章 当年往事!第8章 终于得手!第71章 惊人真相!第29章 被盯上了?第16章 慢性毒药!第7章 夜探皇宫?第25章 遣出族谱!第38章 成全你吧!第49章 浅夏重伤?第1章 楔子第5章 母女交心!第71章 惊人真相!第28章 另有所图?第19章 通灵血玉第3章 添堵!第82章 别来无恙!第49章 皇后试探!第8章 步步维艰!第35章 国库空虚?第61章 营救成功!第86章 杀母之仇?第3章 刻意安排?第82章 别来无恙!第19章 通灵血玉第44章 无法拒绝?第80章 京城巨变!第39章 真正目的!第98章 准备回山!第86章 杀母之仇?第54章 终于进山!第74章 短暂平静!第94章 暗中操作?第62章 银发公子!第15章 京城相会!第7章 差错不得?第18章 计划开始!第32章 重蹈覆辙?第65章 前往苍溟!第4章 浅笑被罚!第74章 短暂平静!第52章 神秘公子!第40章 这是差距!第73章 谁的逼迫?第54章 终于进山!第31章 浅夏挨打!第13章 情势逆转!第66章 一颗棋子?第88章 准备和谈?第85章 兄弟相会!第78章 苛刻条件?第5章 绝不放过!第86章 杀母之仇?第73章 交换秘密!第58章 协力守卫!第13章 情势逆转!第20章 骇人真相?第六十一章第27章 一曲惊人!第37章 自取其辱?第67章 你愿意么?第14章 新皇确立!第67章 被发现了?第49章 浅夏重伤?第50章 不嫌累么?第4章 成全第38章 有些麻烦!第22章 浅夏之惧!第12章 意料之外!第84章 谁的布局?第46章 宫宴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