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被发现了?

穆流年吓得一动不敢再动,只能是低了头,小步蹭了过去。

刚刚叫住他的,正是负责这藏书阁的管事,也是一名内侍。

“我就说嘛,天天晚上有人躲懒,你倒是聪明,躲到这里来了,这儿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自然是个躲懒的好去处。”

因为是藏书阁,所以,对于火烛一类,自然是分外地戒备的。

“奴才以后不敢了。”穆流年捏着嗓子总算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

“行了,小崽子,知道错了就成。快回去吧,也得亏是被我给抓着了,若是被王府的侍卫给看见了,只怕非得将你给绑到了大总管那里去不可。”

“是,奴才这就回去。”

穆流年趁着对方一个转身,手一扬,似乎是有粉末状的东西,就在空中散了一下,再快速地被前头的人,给吸入了鼻端。

看着那人软绵绵地倒在了甬路上,穆流年四下一瞧,便将人给搬到了不远处的长廊内。

小心地进了藏书阁,拿桌上的烛台拿进了屋子,避入书架之后,才将其燃上。

快速地浏览着这里头的各种书籍,翻阅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始终是一无所获。

难道说,皇甫定涛这里,的确是没有关于巫术之类的东西?

穆流年略有些失望,直接就在地上坐了,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声,再抬头四周看看。

穆流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甫定涛本身就是一名秘术师,可是他在这藏书阁里,却没有找到一本儿有关秘术的书籍,岂非是有些怪异?

还是说,其实,这里应该是还有其它的暗阁,或者是暗门之类的?

穆流年复又打起了精神,极有耐心地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查找着。

很快,他就在一旁的书桌旁发现了怪异之处。

他小心地在惶惶书桌旁边的墙壁上敲了敲,从声音上来判断,其中有一处应该是空的。

穆流年拿着烛火慢慢地晃了一圈,可是并没有什么发现,难道说,这只是一处极为寻常的烟道?

在富贵人家,为了冬日取暖,常常会有人家在墙壁内附上烟道,如此,这面墙到了冬天便会是热的,也是为了取暖之用。

穆流年的脚一动,再低头一看,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底下是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

原本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刚刚穆流年往后退的时候,似乎是觉得某一处的地砖,有些松动。

果然,待穆流年将那毯子掀开,很快就发现了其中两块儿地砖的不同。

拿了匕首将其撬开之后,发现这里竟然是藏了一个红木箱子。

将箱子打开,里面满满地,全都是关于秘术的古籍。

穆流年将其一一看过,从书名上来判断,大部分与凤凰山上的古籍,是大同小异的。

穆流年不懂秘术,只能是凭着自己的记忆力,把几本儿他之前从未在凤凰山看到过的书,直接就藏进了怀里,然后再小心地将箱子盖上,将地砖也都铺好。

一切恢复正常之后,他再将那个烛台熄灭,送回到了桌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做得小心翼翼,生怕会打扰到了这里的每一只虫子,每一朵花。

出了藏书阁,看到了那位管事,仍然昏睡在了廊下,想着到底也是名管事,便将基扶到了书阁旁边的一个小间儿里,那里既是一处茶水间,也是下人们晚上值夜休息的地方。

将他放到了床上,再给他盖了被子,任谁来看,也是他自己捱不住困倦,回来睡着了。

将身上的衣裳微微整理了一下,再慢慢地踱出了藏书阁,到了主院,往正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着这里的守卫实在是太严,只他一人,只怕是难以得手。

转了头,直接就往外走,还好,这个时辰,院子里已是极少有人再走动了。

总算是稳稳地出了紫风院的大门,穆流年才稍稍地松了口气,再四下一看,直接就往下人房的方向去了。

等到穆流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的时候,许无忌早已是折腾累了,睡着了。

“公子,如何?可有收获?”

穆流年点点头,将怀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简单地翻阅了一下,这上面的好些东西,他都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浅夏的事有帮助。

看看天色,想着白天还有正事要做,穆流年也不曾宽衣沐浴,直接在床上倒头就睡。

次日,许无忌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青龙正在院子里练剑,却不见穆流年。

“表哥呢?”

“回三公子,公子有事,已经出去了。”

许无忌一愣,一脸意外的表情,“真是奇怪了,表哥出门怎么会不带你?青龙,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青龙的脸色一黑,“还请三公子慎言。公子因为有要事要办,属下跟着,恐有不便,所以才不曾带上属下。”

“要事?”许无忌却是双手环胸,坏笑着打量了青龙一眼,然后鬼鬼地笑了一声,“我知道了!定然是表哥去寻花问柳了。而你跟在表嫂的时间久了,表哥担心你会对表嫂通传消息,是不是?”

青龙的脸色更黑了,这位三公子,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呀?

“三公子,您想多了。公子与夫人的感情好着呢。您是没见过夫人,有了她那样的妻子,公子怎么可能还会再看上别的女人?”

许无忌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手一摆,“呿!我跟你说,你是不懂!这女人就是生得再美,男人天天看着,宠着,也总会有厌烦的一天。有个词叫喜新厌旧,你没听说过吗?”

青龙扁了扁嘴,没搭腔。

“我告诉你,像是我表哥这样俊美无双的男人,怎么可能就会只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别人不说,就说我姑姑吧,长的漂亮吧?现在都是中年人了,可是那一笑起来,仍然是风情万种,不知道能迷倒多少男人呢。可是我姑父呢?你说他哪儿生的英俊了?”

青龙这会儿小腿开始有点儿打颤了,他已经猜到了这位三公子后头会说什么话了,实在是不想听呀!

“你看,我姑父那样的人,还弄得王府里莺歌燕舞的,好不热闹。细说起来,他的哪个女人及得上我姑姑?这就是所谓的喜新厌旧了,懂不懂?”

青龙现在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

这会儿就想着赶快离开这儿,再不走,他的耳朵,肯定就是要饱受荼毒了。

“说了半天,你也没说他去哪儿呀?”

青龙的眼角抽了抽,三公子,不是您一直说他去寻花问柳了吗?

“回三公子,属下并不知道公子的去处。”

许无忌的眼睛一亮,那样子,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听说家中的父母不在,他可以肆意妄为了一般,闪烁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茫。

“那成,青龙,既然表哥不带你出去玩儿,本公子带你出去。走!我们出去吃好吃的。”

“回三公子,只怕不成。”

“嗯?怎么不成?”

许无忌的眼神闪了闪,虽然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可是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这会是真的。

“三公子,公子有过交待,除非是他亲口发话了,否则,您是不许这座宅子一步的。”

许无忌顿时就怒了!

“靠!青龙,你要不要这么忠心?我是你的敌人吗?我是表哥的仇人吗?他怎么能这样对我?简直就是太没天理了!不行,我坚决不能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我要抗议!”

青龙哪儿有心思理会他呀?

摇摇头,直接转身就走了。

对于这位小魔星,自己还是能闪多远,闪多远吧。

穆流年是跟朱雀一起出门的。

国师住在了玄清宫,平时很少出门,而今天,是国师参加朝会的日子。

所以说,国师必然是要离开玄清宫的。

玄清宫位于上京的东侧,离皇宫大概有二里地。

玄清宫的四周都是密林,听闻其四周都是被人布下了八卦阵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几百年来,还不曾有人真的去擅闯玄清宫。

玄清宫的最外围,配有三千甲卫。

而至于里面是何等模样的,朱雀也说不清楚。

事实上,真正能说出里面是什么模样的,估计整个苍溟,也没有几个人。

而穆流年和朱雀要做的,就是在国师的必经之路上,等候,然后再想办法拦截。

穆流年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所以,早早地便与朱雀出门了。

对于这位苍溟国师,穆流年并没有什么太重的好奇心。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浅夏的事情,他是根本就不会想到来找这位国师聊一聊的。

毕竟,两国现在,可是处于了一种对立,甚至是敌对的状态。

穆流年甚至能猜想到,他们今日的所谓朝会,只怕就会是他们众臣讨论,对紫夜,是该讲和,还是该继续出兵攻打了。

穆流年虽然不曾见过这位国师,可是从目前他得到的种种消息来分析,这位国师,是并不赞成对紫夜用兵的。

至于为什么,只怕,这位国师所考虑的,并不单单只是百姓们的生计了。

或者说,这位国师当初极力反对睿亲王出兵,是因为他早就占卜出了这个结果?

既然如此,以国师在苍溟的地位,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逆着国师的意思来?

穆流年越想,越觉得这位国师不简单,想到他也曾是一位皇子,如果不是成为了国师,那么,他将成为受封的亲王。

而造成了苍溟现在这等局面的,只怕,也与此有关。

两人总算是等到了国师的仪仗。

朱雀一打手势,很快,就有人驾着一辆马车从一个小胡同里钻了出来,速度极快,直直地就冲着国师的马车给撞了过去。

车夫一惊,立刻就抓紧了马缰,强行命马儿转弯,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阵混乱。

街道两旁的一些小商贩的摊子被撞翻,有的行人被挤倒。

总之,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穆流年所关注的,始终是那辆马车。

外头如此热闹,百姓们的尖叫声,痛哭声,还是哀嚎声,竟然都不能让马车里的国师出来看一看,甚至连问一声,都不曾。

直到几匹马都被制住,马车里才传来了一道清越中透着几分寒凉的声音。

“来人,取些银子给这些百姓们。”

“是,国师大人。”

穆流年与朱雀才上前几步,就被侍卫拦住,“大胆,什么人?”

“那里有我们家的东西,我们过去捡一捡,也好减少一些损失。”朱雀连忙讨好道。

侍卫看了二人一眼,这才放行。

两人过去,也真的就开始捡着地上的一些货物和铜钱。

眼看离那马车不过丈余,穆流年的心是有些紧张的。

“退后!”

一位老伯可怜巴巴道,“官爷,我的铜钱还在这车底下呢。”

不想那侍卫直接就寒着脸道,“国师大人刚刚不是吩咐过了?一会儿给你们银子的,速速退开。”

穆流年一听,眉心一紧,看来,想要借此机会接近国师,怕是有些行不通了。

“国师,您小心。”

穆流年一抬头,看到国师竟然从马车里出来了。

一袭白色的袍子,头上只插了一根玉簪,整个人看上去,倒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国师从马车中下来,走到了穆流年身前,上下看了他一眼,淡笑不语,而后眼睛往对面的茶楼瞟了一眼,再冲他眨了一下眼,径自进了茶楼。

穆流年愣了一下,想着刚才那位国师是不是在给他打暗号呢?

仔细想想,应该是。

穆流年与朱雀对视一眼,两人还是快速地就跟进了茶楼,刚巧看到了二楼的楼梯拐弯处,一闪而过的白色衣角。

穆流年在楼梯口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不过,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哪怕前面就是一个陷阱,他也必须去面对。

只要是有一点点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不能错过!

而苍溟国师,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大的一个希望了。

现在有机会与国师独处,他自然是不能错过。

“坐吧。”

国师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的穆流年,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先嗅了嗅,然后才轻啜了一口,十分惬意道,“好茶!”

穆流年没出声,很是安静地在他的对面坐了。

“其实,你想见我,也不必如此费事,凭白地吓到了这么多的百姓,你余心何忍?”

穆流年当真就吓了一跳!

这位国师果真厉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知道这一切都与他有关,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寻他?

“国师,在下也是有了难处,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国师见谅。”

“这世上之人,哪有无难处之人?坐在了九五至尊的那个位置的人,为了天下苍生而难;身为勇猛将军之人,为了自己手下死伤的兄弟而难;身为普通的百姓,为了自己妻小而难。放眼天下,哪有真正活得无忧无虑,无烦无扰之人?”

“国师高见。”

“你不必奉承我。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可是,我只能告诉你四个字,无能为力。”

似乎是为了增强自己这话的可信度,国师还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国师,您可是天下修为最为高深的秘术师,怎么可能会无能为力?您都还没有听在下是为了何事而来?”

“我说过了,我知道你是为了谁,我也知道你是谁。公子,奉劝你一句,还是尽早离开此地吧。免得给你引来无妄之灾。”

“国师?”

“我言尽于此。你所求的,我帮不上忙。人各有命,而命数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国师说完,极其深切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

徒留穆流年一脸沮丧地坐在了桌前,身子一软,两臂皆是抵于桌上,一脸的苦相,“不!不可能的,一定有办法。一定会有的。”

刚刚走到了门口的国师脚步微微一顿,再微不可见地摇了下头,下了楼。

穆流年整个人,几乎就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院子。

青龙看到主子如此,当真是吓坏了。

当初就算是得知夫人中了巫术,也不曾见公子如此模样,今日?

看到朱雀冲他摇了摇头,青龙也不敢多问,立马就去打了热水。

穆流年净过脸之后,整个人倒是看起来清醒了许多。

“公子,要不您先用些东西吧?”

穆流年摇摇头,轻轻地阖上了眼,“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公子。”

青龙才关好了门,就看到许无忌进来了。

“听说表哥回来了?”

“回三公子,公子才刚刚歇下,公子有些烦心事,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许无忌的脚步一僵,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屋子,再看看朱雀,“你说,怎么回事?”

朱雀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头到尾,她只是接到了主子的命令,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来接近国师,并且在苍溟建立起自己的消息网,而且,打听最多的,也是关于秘术一类的消息。

“三公子,您就别问了。公子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您若是不想被他给揍了,还是先回去吧。”

许无忌看到两人的神色都是颇为凝重,想着他们也不是在故意唬自己呢,眨眨眼,便在院里的亭子里坐了,“去,给爷备壶热茶,我就在这儿等着,看看表哥到底是怎么了?”

穆流年对于外头的动静,自然是都能听得到,可是他却选择了漠视。

他费尽心思地让朱雀来苍溟建立一个健全的消息网,为的是什么?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就连苍溟最最厉害的国师,都说是无能为力了,难道,他真的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浅夏早早地离自己而去?

虽然现在浅夏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可是再过五年呢,十年呢?

按照他们云家的说法,只怕是浅夏,未必能撑得过十年!

那么,在这几年之内,她的身体会不会出现其它的问题?

会不会出现类似于衰竭的问题?

穆流年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两手紧紧地抓着床上的被子,嘴唇已经被他自己给咬得出了血,却全然不自知。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上还会有真正能难住他的事。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最聪明,也是最最幸运的一个人。

离开了那个世界,可是他很好地活在了这个世界,虽然也有波折,也有坎坷,可是至少,他遇到了浅夏,遇到了他在这个世上最最珍惜的人。

遇到浅夏,是他这一辈子,不,应该说是两辈子最最幸福的事!

因为遇到了她,他的身体也颇为意外地得到了解脱。

因为遇到了她,让他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然是这样甜蜜且让人难以抛却的感觉。

他曾多少次的想像着,他们一起生活,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慢慢变老。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于浅夏的一切,都是无能为力!

当初浅夏冒险为自己生下了小云华,将所有的巫术,都阻断在了她自己的体内,他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办法帮她减轻痛苦。

现在明知道浅夏没有太多的寿命了,他仍然是无能为力!

他曾以为,只要是自己想尽一切办法,付出所有的努力,就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只要是能让浅夏好好地活在他的身边,哪怕是让他杀尽了天下人,他都无所谓!

他甚至是做好了献出自己寿命的机会,只要是能让她多活几年,他就知足了。

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给他一点点希望。

桑丘子睿不能!

他还能指望着苍溟国师。

可是现在,连苍溟国师也直接就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这让他情何以堪?

还有谁?

穆流年不知不觉中,就湿了眼眶。

两行泪顺着他的眼角,流过了他的太阳穴,再打湿了他的头发,很快,就将他头下的床榻,也弄湿了。

穆流年不想哭,这辈子也就只为浅夏哭了两次。

“怎么办?怎么办?”低喃着,穆流年攥了拳头,使劲地敲打着床铺。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穆流年不再哭了,伸手抹了把泪,再起身去洗了洗脸,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相信,还会有办法的,一定有!

或许,桑丘子睿在千雪的南疆那里会有发现。

或许,那些一直不曾入了秘术师眼的巫术,反倒是能帮得上浅夏。

猛地,一个人的名字钻入了他的脑海,蒙天!

对了,他一直都不曾想到过这个人,既然是桑丘子睿和皇甫定涛的师父,他的本事,定然是不亚于国师的。

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可是,突然想到了当年有人说过,论及秘术,蒙天远不如云苍璃。

如此一来,连云苍璃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蒙天果真还能有办法吗?

穆流年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又迅速地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穆流年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很快,他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朱雀正候在了亭子里,对于那个一直喋喋不休的许无忌,直接就当做是没看到。

“公子?”

青龙第一个凑了过来。

“传我的消息回紫夜,让人去秘密寻找慧清大师,然后再想办法将其秘密带往辽城。九华山,那地方,实在是不适合我去了。”

“是,公子。”

“朱雀,想尽一切办法,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蒙天的消息。记住,做的隐秘些。不要惊动了苍溟的这些上层人物们。”

“是,公子。”

许无忌看到他们两人都有事情做,也一蹦就下来了。

“表哥,我呢?我能帮你做什么?”

穆流年看了一眼他这张男女莫辩的脸,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能深入睿亲王府的好办法。

蒙天若是在上京,他最好的藏身之处,应当就是睿亲王府了。

只是可惜了,睿亲王府的守卫太过森严,就算是他,想要夜探王府,也是着实不易。上一次,如果不是自己灵机一动,只怕也未必就能拿到那几本书。

只是,同样的法子,不可能再用第二次。

皇甫定涛那样的人,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万一再发现丢了书,只怕府中的戒备就会更加地森严了。

“无忌,这一次,我们能不能找到最重要的那样东西,关键就看你了。”穆流年说着,还很有诚意地拍了拍他的肩。

许无忌立马就有些受宠若惊道,“能为表哥做事,是我的福气。表哥您说吧,想我做什么?”

穆流年看了他几眼,“朱雀,带他去换上一套女装,再打扮一下给我看看。”

“是,公子。”

许无忌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表哥,不是吧?”

穆流年挑眉,“怎么?你不愿意帮我?”

一句话,又将许无忌升起来的几分反抗的心思,给强行压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穆流年果然看到了一个绝色美人儿。

当然,如果对方的言行举止,能再柔媚一些,优雅一些,就更好了。

“朱雀,找人好好教教她。不要露出破绽,睿亲王府,那样的门第,想要送个美人儿进去,只怕还不是什么难事。”

“是,公子。”

许无忌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表哥,您要将我送人?不是!重点是,您不会把我扔进去了就不管了吧?您一定会想办法再把我给弄出来的吧?”

“放心,凭你的本事,自己应该也是能出来的。”

穆流年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很心虚的,连他想出来,都是那样的小心,更何况是许无忌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稳住了再说。

许无忌怎么也没有想到,分到自己这儿的任务,竟然是要他去抢女人?

朱雀找了手底下的几个姑娘专门教她走路和眼神,包括如何学习那脉脉含情的样子。

“公子,您看行吗?既然您有心要找人潜入王府,为何不直接就找女人来做?咱们夜煞里也有几个不错的姑娘。”

“第一,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及得上无忌的妖艳。第二,他的本事,可是都在你们之上。至少,他的心思多,整了这么多年人,他手段,你们还不曾真正地见识过。”

“公子说的,倒是真不差。至少,他比起咱们夜煞的姑娘来说,的确是更像人间尤物。”

青龙说这话时,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觉得许无忌有本事,还是在故意找机会损他呢。

几日之后,穆流年利用了朱雀在上京的这点儿关系,很快就搭上了一个四品的官员,正好此人也想着巴结上睿亲王,所以,穆流年送上的美人儿,自然也就成了最好的一个礼物。

睿亲王在初一见到许无忌的时候,还的确就是惊为天人了。

皇甫定涛,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而当时的穆流年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确定,这个皇甫定涛有问题,至少,在他看来,能对如此妖艳的女人不动心的,不是其心理有问题,就是其身体有问题。

而皇甫定涛,他们二人交过手,很明显,他的问题,是在于心里。

换言之,皇甫定涛喜欢的,极有可能就是男人。

睿亲王除了一位正妃之外,府上的美人儿自然也不少,只是可惜了,子嗣上却是极其单薄,据闻,是因为他有一次为了救皇上,却是身中巨毒,从而,使得他此生再不得子嗣。

虽然仍然是可做男人,可是却不可能再有其它的孩子了。

也正是因此,他对于皇甫定涛的回归,才会格外地在意。

也因此,他对于当年得知了皇甫定涛及其母亲的事情之后,才会对凤城的皇甫家族,屡屡出手。

让他们皇甫家族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虽然是觉得有些可怜,可是至少也让睿亲王府换来了清静。

皇甫定涛在睿亲王府,那就是绝对的继承人,绝对的主子。

这也是皇甫定涛自回归到王府之后,快速地在上京,成为人人关注的世子爷。

这一次,皇甫定涛大败,可是皇上也只是象征性地罚俸几个月,不曾有其它的惩治,有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基于此了。

睿亲王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美人儿,自然是目不转睛。

在看到自己的儿子的确是对这个美人儿没有兴趣之后,大手一挥,直接就让人将许无忌,送进了自己的房间。

穆流年等人是扮作了小厮的,王府后院儿,自然是进不去。

不过,倒是可以寻个机会,到王府的书房去转一转。

陪在了许无忌身边的,是夜煞的几名高手,都是真真切切的姑娘。

穆流年试了几次,不过,想要接近书房,实在是太难了。

看来,自己只怕是得另寻机会了。

许无忌是男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就服侍睿亲王了。

不过,这种事情,自然是难不倒他堂堂的小魔星了。

一连几日,睿亲王都歇在了吴美人这里,引得王府后院儿,倒也是有了几分的热闹。

除了王妃不曾过来看她,怕掉了自己的身价儿,其它的侧妃侍妾,几乎就是来了个遍。

不过,任是谁来了,一看到了这样妖艳娇媚的美人儿,也是自惭形秽,这屋子里有王爷的人服侍着,太难听的话,她们自然也是不敢说的。

这些年,睿亲王妃也看淡了这些,横竖王爷是不可能再有子嗣了,谁得宠,谁失宠,都有什么要紧的?

只要她自己还是名正言顺的睿亲王妃,那么,她的将来,就是最有保证的一个。

穆流年自那日之后,整个人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蒙天上头。

之前,他曾问过桑丘子睿,可惜了,他对于蒙天的行踪,也是无从知晓。

而这几天许无忌进了睿亲王府,也是一点儿消息也不曾打探出来。

穆流年是有些着急了。

特别是现在皇城里,关于丢了上百万两锐银的事儿,一直是争执不休,穆流年是担心自己会被皇甫定涛的人盯上,那就麻烦了。

与此同时,桑丘子睿在千雪的南疆停留了十余日后,已是顺利地返回了辽城。

至于是不是拿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穆流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估计,也是白跑一趟了。

“公子,属下吩咐了几日,可是始终不曾有关于蒙天的消息。甚至是许多的贵人们,根本就不知道上京还有蒙天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朱雀禀报完之后,忍不住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公子,会不会是蒙天在苍溟,还另有一重身分?根据我们之前在紫夜得到的消息,此人可是天性狡诈,十分善于隐藏自己。”

穆流年摇摇头,“不太可能。上京这些年,也不曾听闻有什么特殊的人物出名。他若是不想另有一番作为,不想出名,也就没有必要改头换面了。还不如直接隐居起来更为妥当。”

“公子,那依您的意思,我们的人是否还要继续查找蒙天的下落?”

穆流年沉吟了一下,眸光突然一闪,“糟了,中计了。立刻停止所有打探蒙天消息的行动。但凡是曾在人前露过脸儿的,快速离开上京。就算是一时走不了,也要马上转移地方。”

朱雀一惊,“公子,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被皇甫定涛给盯上了?”

穆流年的眸光一紧,“是我大意了。皇甫定涛能有今日,定然是得到了蒙天和睿亲王的多番指点,怎么可能会一点儿警觉性也没有?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位国师与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青龙也跟着急了,“苍溟国师,原本就是出身皇室,就算是他们有时政见不和,可若是一旦发现了外敌?”

穆流年猛地伸手捶了一下桌子,“朱雀,只怕你的人都已经暴露了,吩咐下去,全部撤离上京。这里,我们也不能再待了。今天晚上,必须离开。”

“可是公子,那三公子那里怎么办?”

“他是个生面孔,而且,当时送她进王府的,是他们苍溟自己人,不是我们的人。他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公子,属下在上京经营了这么久,突然一下子全部撤离,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若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这么多的秘密呢?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朱雀有些不甘心,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让上京的消息网如此密布了,这个时候,若是直接撤离,损失可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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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们的暗桩暂时不会撤走。明面儿上的,无论是店铺还是住户,全部撤走。”

青龙也劝道,“公子说的对,若是再不走,一旦被皇甫定涛给发现了,只怕我们就走不了了。你我二人自还好说,可若是牵连了公子,我们万死难辞其咎。”

“好,属下立刻去安排。”

入夜,子时左右,便见大批的官兵手持火把,佩戴刀剑,气势汹汹地,闯入了这处宅子。

“回世子,属下等都查过了,一个人也没有。”

皇甫定涛冷笑一声,“溜地倒是挺快呀。呵呵,能有这等本事的,这天底下,还真没有几个。”

“公子,是否扩大范围再搜?”

“不必了。既然他们走了,也便罢了。这一次,能让他们的消息网全都撤掉,害得他们长久的安排都白费了。也算是我们不小的收获。”

第五章 母女交心!第六十三章 公子出手!第八十章 面目全非!第四十一章 当年往事!第六十六章 布局高手?第四章 浅笑被罚!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兰!第六十四章 一起过节!第四十八章 刺史吐血!第六十一章 一晃五年!第三十三章 恭桶翻了!第八十二章 见她如我!第四十九章 皇后试探!第六章 开始授琴!第四十一章 当年往事!第十七章 软禁浅夏?第七十章 最终目的!第四十二章 所谓联姻!第六十六章 潜入王府!第七十五章 形势严峻!第二章 引蛇出洞?第八十七章 催眠渣父!第三十章 折成银子!第六十一章 一晃五年!第七十章 三七为妾?第五十四章 太后薨逝!第四十四章 竟是重瞳!第二十章 付之一炬?第二十八章 许你和离!第五十二章 神秘公子!第四十二章 去请旨吧!第三十九章 肠子悔青!第六章 神秘兵力?第五十八章 如何算计?第二十五章 遣出族谱!第九十六章 死罪难逃!第六十八章 找补回来!第七十章 最终目的!第七十章 最终目的!第七十三章 谁的逼迫?第四十一章 当年往事!第七十七章 先成亲吧!第七十章 最终目的!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兰!第三十六章 意料之外!第三十章 折成银子!第五十章 爱的告白!第八十一章 过河拆桥?第八十六章 杀母之仇?第八十三章 拉开序幕!第三章 巅倒黑白?第五章 母女交心!第八章 晕过去了!第三章 多方筹谋!第五十三章 大婚之乱(下)第七十八章 苛刻条件?第五十六章 双方会合!第五十六章 双方会合!第五十三章 取了小名?第四十二章 去请旨吧!第七十八章 阴谋无底!第六十二章 祁阳大捷!第二十六章 惊艳亮相!第四十四章 竟是重瞳!第八十三章 浅夏有喜!第七章 差错不得?第二十七章 这回傻了!第八十三章 初至允州!第六章 开始授琴!第三十三章 恭桶翻了!第九十三章 有眉目了!第十三章 情势逆转!第十七章 软禁浅夏?第二十六章 动力?压力?第十三章 情势逆转!第七十三章 谁的逼迫?第二十一章 意外消息!第七十六章 未雨绸缪!第六十五章 心灵感应?第四十七章 一夜骤变!第六十七章 被发现了?第七十四章 出大事了!第七十三章 谁的逼迫?第四十七章 开始行动!(二更)第三章 巅倒黑白?第七十八章 脸皮太厚!第六十八章 痴心妄想!第二十二章 瞒天过海!第三十八章 到达阳州!第二十四章 捉女干在床!第六十二章 银发公子!第六十三章 窥探秘密!第八十六章 猫捉老鼠?第九十章 被算计了?第七十章 三七为妾?第三十五章 舅舅来了!第六十四章 一起过节!第十八章 计划开始!第十二章 皇上驾崩!第三十三章 恭桶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