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祝童与王觉非在南海宫澜见面,这次是王觉非要求的,祝童也正好找他有事。
对于天丽公司的变化,王觉非很吃惊,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李想在背后运作。@图科技投资公司的进入对于他只是个意外,与金菊花的合作才是让他兴奋的事情。虽然他的股份已经被稀释到20%,还是很满意的。
金菊花的背景王觉非不清楚,但知道金菊花的客户都是些超级大公司,在他想来,李想的背景比以前估计的要神秘的多。
“李想,听说你最近出了点意外,需要我帮忙吗?”王觉非一落座就客气着,祝童心里叫苦:好事不出门,怎么自己被骗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用,小事而已,我自己能解决。”祝童打肿脸充胖子,故作轻松的推过去。
王觉非也以为这是小事,一百八十万对于李想,应该与二百万对于自己一样。铸石房地产公司一定没有好下场,这是王觉非的判断。
这样的见面其实就是闲聊,拉拢感情增进友谊,在医院里,王觉非是院长,是上级,在这里,大家是朋友;无意中,王觉非已经把祝童当成自己的主心骨了。
所以,当祝童提出要安排一次短期旅行时,王觉非很快就答应了。
吃饭时,王觉非介绍几位朋友给祝童认识,有医院的院长、副院长,也有大有名气的专家学者。
祝童谦虚的说自己是王觉非的学生,这不是客气话;研究生考试的成绩已经下来了,祝童以高分被海洋医学院研究生院录取,导师就是王觉非。这是事实;不过,大家都认为他在说客气话。
也在这个聚会上,祝童见到了凡星的师兄,上海某医院的中医科主任:白家树。
真正的中医圈子里还是比较讲究师承传统的,白家树经凡星打过招呼,与祝童见面很自然,而且很亲切。白家树所在医院的院长与王觉非很熟,带白家树来,有考究祝童真正本事的意思。却没想到,人家俩是师兄弟。
“家树,你这个师弟的医术比你要强。”有人在开玩笑。
“应该的,李想是老师的关门弟子,受的传授多。我啊,顶多算个记名弟子。”
白家树如此一说,大家都哈哈笑了;心里也认可了这个说法。中医就是如此,每位大家都有最核心的东西或秘方,即使是学生也不会轻易传授的。
侍者开始传菜,王觉非兴致不错,预定了大包房,还有一个室内乐队为晚餐助兴。大家兴致渐渐高涨,柳曼湘进来敬杯酒,五分钟后,两位年轻的歌手走进来,说是俱乐部为王先生安排的。
王觉非感觉很有面子,又要了两瓶洋酒,趁人不注意冲祝童眨眨眼。
祝童知道:自己该离开了,白家树也该离开了,王觉非要在这次聚会上推销蓝精灵;院长们之间谈生意,下属不便在场。
虽然小骗子已不很在意这笔生意,金菊花已经送来多份合作意向;但王觉非想的什么,他还是知道的;所以祝童与白家树先起来告辞;路上,祝童拐回海洋医院,把自己修改过的鬼门十三针法笔记送给白家树。
“师兄,这里面的东西是李想送给你的;我用的并不好。”
白家树也修炼有简易的养生功,在车上翻看几页后,叹息道:“是好东西,可惜我看到的太晚,来不及了。”
“没什么来不及,你看最后。”祝童开着车手不方便,白家树翻到最后几页,看到祝童写在上面的一段“气”字**。
“师兄把这个字练好,五年内就能小成,鬼门十三针大概也能用了。”
白家树没有说话,他三十多岁了,按照中医普遍理论,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但是这个“气”字**似乎是专为中医准备,其中运气调理的**,最适合针灸医师。
人家总不能无缘无故为你遮掩,祝童知道凡星是怎么对师兄说的,但是,他不相信有免费的午餐。
回到紫金豪苑,祝童对叶儿说后天要随院长到外面给人看病,能收到两万左右辛苦费,这是凭本事挣得钱,很干净。
叶儿心里不踏实,总感觉这样的钱也是不好的;但爱人是为了两人的未来,她心疼还来不及;默默为祝童准备好行装。祝童说,这次大约要一周出去左右,叶儿为他准备了几套换洗衣物。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祝童环住叶儿,抹去她眉间的担忧。
“怎么能不担心呢?姐姐说要把房子卖掉,再买两套小些的。”叶儿转头望着祝童;“我拒绝了,李想,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你就说,李想在海外有亲戚,不在乎这点钱。”祝童笑呵呵哄着叶儿;“我要在别墅里迎娶我的叶儿。”
“做梦吧。”叶儿转嗔做喜,梦境总是美好的。她不知道,如果祝童愿意,拥有一座别墅根本就不是梦。
三月二十一日,池田一雄给祝童打电话,他到上海已经半月;不过此时祝童不在上海,他与二师兄一起,在遥远的山城重庆。
这一次不通过吴瞻铭,名义上祝童随王觉非一同出差。实际上,两人在机场就分开了,王觉非到东北出席一个院长学会,祝童去接大师兄出狱。
重庆是潮湿的山城,从舷窗望出去,是白雾蒙蒙的一片浑沌,飞机就象扎云山雾海内。
走出机场融进重庆的山水后,感受这湿润空气还是比较舒服的;只是看不到太阳,整个城市在山的拥抱中,到处是依山而建的高大建筑,稍感压抑。
与上次做飞机一样,这次祝童是被二师兄祝槐扶出机舱的,走出重庆江北国际机场。
蝶神经受不住高空的折磨;它歪着,祝童就站不直。
小骗子痛恨这种头上脚下的感觉,一旦发作就天旋地转,即使身边的空姐美如天仙,也无福欣赏。
祝门此次来接大师兄的有四个人,祝童、祝云,还有大师兄祝槐的两个弟子祝山,祝海。他们这几年他们一直跟在二师兄身边,各自负责几个道场;特别是那个从陕西过来的祝山,举止间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气质。做和尚久了,无论真假,都会有些职业病。
索翁达活佛还在上海,他跟着祝童在普贤寺抖一下威风后,已经表示不会参与类似的胡闹。小骗子毫无办法,祝飞虽然话不多,总归是一代宗师。
不过小骗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品金佛吃了这个亏后,竟连抗议之类的举动也没有,似乎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江湖上,也没传出一点消息。索翁达投奔祝门的消息,只某个层次的人才知道。
在飞机上祝云就问过祝童,怎么把这样的高手收拢过来的?
祝童那时正忍受“晕机”的折磨,只有回以苦笑。那样事是说不清楚的,索翁达的目的是借鉴祝门神通;按照祝门规矩,这样人不允许列入门墙。
在重庆,落脚有两个选择,一是重庆近郊的弘法寺;那里本是很小的破败寺院,大师兄出事后,祝云就买下这所小庙,几年间出钱修整,如今也是一处山清水秀的道场。
祝槐的两个弟子半个月前就住进弘法寺,顺便把师父出来后的暂时落脚点收拾一下。
一处就是祝童和祝云如今住的地方,嘉陵江边的一家四星级宾馆。
这样安排是如今的掌门祝童的意思,按照祝云的习惯,他是不会在任何一家星级宾馆住宿的;小骗子却不习惯吃苦。
山城的夜晚湿润而热闹,四星级宾馆的浴池宽大舒适,吃下路上买来的几束鲜花后,祝童总算恢复过来,乘坐飞机的时间越长,蝶神恢复起来就越慢。
“早晚我会被这个小东西害死。”祝童沮丧的披着浴巾走出浴室,客厅里,祝云要的饭菜已经送来了。
“吃这些垃圾做什么?师兄,来重庆就要到街角去吃排挡。”祝童想喝酒,面前的菜明显不合胃口;他迅速换好衣服,拉起祝云走出宾馆。
自从祝童做上祝门掌门后,今天是今年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祝云竟有点拘束。
本来,对于祝童成为祝门掌门祝云没什么感觉。
祝云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这些年大家都是独自闯荡,且知道祝童的性情。但自从师叔祝黄出世后,祝门的一切就在慢慢改变着;祝黄对祝童的恭谨态度,一点点建立起祝童的威严,影响着祝门众人。
祝云正在想心事,祝童说话了:“师兄,大师兄究竟是为什么进去的?”
他们如今正坐在江边的一处热闹的临街排挡内,与别的地方不同,前后左右都是红红的火锅;不远处,就是浩瀚江水。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师兄是失手伤人。前几年我问过,他不肯说。我看过他的案卷,死者是个陕西的文物贩子。这几年祝山在陕西多方打探,只知道他属于一个盗墓家族。”
“知道了。”祝童淡淡的回答,使祝云心生警觉,顺着祝童的目光看去,正看到三个人在十米外坐下。
剃刀张、鸿佳欣祝云都认识,他们中间的那位老者是谁?三月的天气还挥着把纸折扇。开合间,扇面上显出一副火神像,那正是四品红火的尊神。
“那应该是汽笛吧。”祝童微笑这对那边点点头,剃刀张握着右手,身体一哆嗦;鸿佳欣回以一个白眼。
祝云微微点头,也只有四品红火的大当家汽笛有如此威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