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夕静静的听着盼春和吟冬的汇报,面纱下的脸色更加冷清起来。
神石天言?
还真是费尽了心思了,连假冒天言这种事都能想的出来,看来余香醒的心机果然不浅,而且,这次她是摆明了将目标对准自己。
她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余香醒还能做出什么戏来。
不过,只是假冒天言这一条罪名,就能让她打入地狱,从此万劫不复了。
“主子,这醒妃如此生事,摆明了就是针对着主子您来的,主子,您可要当心啊”,盼春心思缜密,稍微联想一下,就会知道这“天言”的目的,毕竟,灵山上的几位灵主都未放过天言,这“天言”自然是假的。
沉夕赞赏的看了知春一眼,“知春越来越仔细了,只是,这‘天言’上也并未说明那‘一女’便是我,破坏东凌破和东弧破感情的,天下皆知是‘神女’醒妃”。
“主子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静观其变而已,不过,如不出我所料,即使东凌破封锁了消息,‘神石天言’的传闻也会迅速在民间流起,而且…”
沉夕略微停顿,转身看着赏秋,凤眸带着威严和冷寒,“赏秋,注意近几日民间的动态,近日之内,‘神迹’还会再现的,只是近几日我不能出王府,你们出入王府时要当心”。
“是,主子放心”,知春四人齐声回答。
“‘音仙’姑娘去哪了,方才的烟火绚丽异常,姑娘可是错过了”,西若轻同南天佑同样被挡在了外面,只是沉夕方才借故走开了而已。
“有些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了一会儿而已,不过方才的烟火小女子怎可能错过,恰巧知夏找的地方还不错,正好适合赏烟花”。
“既然烟花也赏完了,这东明国皇上又公务繁忙,不如我们就先回去可好?”南天佑打了一个哈欠,刚毅的脸上略带疲倦,可是谁会相信,曾经不眠不休的征战沙场的南晴国战神参加宴会便会疲惫。
不知为何,南天佑给沉夕的感觉就是,看不透。
“如此也好,小女子也觉得有些疲乏了…”
沉夕还未说完,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三人转过身,便见东凌破四人带着御林军侍卫走了回来,只是,他们个个脸色凝重,似乎发生了灾难一般。
沉夕不知所以的看看西若轻,西若轻也是被他们的凝重吓了一跳。
“皇上王爷,可是有事?”
东凌破抬起眼,眉眼中带着疲倦,却仍旧勉强的挂起微笑,“两位皇子多虑了,只是一点小事而已,无妨,无妨”。
看着东凌破疲累的双眸,看着他纠结的眉宇,沉夕心中竟不由自主的纠了起来,在她印象中,他该是那个干净儒雅的天子,该是那个傲视天下的王者,甚至是那个带着邪邪的笑,强行将她带入他的世界,让她的心不再受自己控制的泊凌。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
心中,闷闷的,为他心疼,却又堵堵的,明明气他恨他的欺骗他的玩弄,却还在心里为他担忧。
沉夕猛地甩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
“既然如此,在下正好要回去,不知皇上如何安排,百花节已结束,化蝶姑娘也先行离去,不如皇上也早些歇息吧”,西若轻彬彬有礼的样子,任谁看了都顺眼,只是,沉夕前生就了解他,看似温和的表面下,实际上藏着无比的心机,若不然,前世他如何能撑起那么大的一个企业,今生,又如何在人吃人的宫廷中生存。
“皇上,三皇子说的是,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宫吧”,余香醒站在东凌破身边,脸上带着一抹隐藏不住的势在必得的笑意。
东弧破始终一言不发,本就冰冷的脸上更显阴沉。他也想早些回王府了,方才的“神石天言”,让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孽星出,天下乱,帝星陨,将星殁,毁于一女之间”
帝星,将星,自然就是皇兄和他,可这“毁于一女之间”,意思很明显,间隔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除了醒妃,便是夕儿,可是醒妃是“神女”,所以这个能让天下大乱的“孽星”,便是,夕儿。
想必,皇兄和翌也是猜到了这一点,脸色才如此的难看的吧。
可是,他不信,他的夕儿虽然无法看透,可是她冷清,她高傲,她从来不会贪恋,即使是自己的宠爱,荣华富贵在她眼中就像云烟,如此的她,怎么可能引起天下大乱,怎么可能是那人人欲诛的“孽星”。
此时,东弧破只想快快回到王府中,拥着她,告诉她,他不信她是“孽星”。
东凌破又何尝不是呢,那句“天言”,就如一根针一样,狠狠的扎入了他的心中。他的夕儿,怎么可能是“孽星”,她的笑,如此美丽,她的眼睛,如此纯真,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倔强和傲气,如此的一个女子,如何能乱天下,他不信,他如何也不会相信。
胡翌的脸色更是好不到哪去,那块“天言”没有带着天地灵气,可是却有另外一种非自然的气息,一时之间,他竟也无法断定那“神石天言”是真是假,可是,不管真假,他都不愿相信那个如白莲清雅,如蔷薇傲然的女子会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孽星”,可是,他看不到她的命格,又是为何。
余香醒笑的一脸灿烂,高贵的脸上大方无疑,只是眸子底下,藏着深深的算计。
南天佑和西若轻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东明国皇帝瞒着他们,不代表他们自己不会去查。
此时,恐怕最平静的,就属沉夕了。
每个人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虽然不会读心术,可是他们的表情,便让她将他们的想法一览无遗,只是,她没有心思再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