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董识之来了,他对阿四大声道:“阿四,这是打仗,你再捣蛋,我就叫何为把你赶出镇门!让土匪把你抓到牛头山享福去!”
阿四嘻嘻笑着,对董识之说:“董镇长,我不敢了,不敢了呀!我什么人都不怕,就是怕你董镇长。董镇长,请你别把我赶出去呀,土匪不会让我享福,他们是要我的命的!”
阿四说完,滚到一个女人旁边,趁机用手摸着女人的屁股,女人坐起,一巴掌打去,骂道:“你这人,比土匪还不如三分。你要是到牛头山,比驹爷那流氓还要流氓!”
阿四讨个没趣,嘻嘻的傻笑着退到一边,用纸包了烟丝,抽起烟来。
董识之瞪了阿四一眼:“此子不可教,不可教也。”他向前几步,问郑国忠道。“年轻人,怎么样?”
“土匪丢了几个人。”郑国忠说。
“好样的,就是要让他们尝尝风流镇人的厉害。”董识之一时说漏了嘴,也把河口镇说成风流镇,董识之忍不住笑了,有几个人跟着笑了起来。董识之接着说:“四围土匪欺负我们河口镇已成习惯,现在我们才明白,一味的退让,只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灾难,抗争,才是出路!”
郑国忠对董识之说:“董镇长,土匪上来了,请你把这些女们带走!”
韩小六跟着说:“大姐大嫂们,此时还不是你们玩命的时候,到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一定会把你们请来。快跟董镇长一起走吧!土匪又上来了。”女人们哪能服气,董识之与几个老人好说歹说才把她们轰走。
黄虎调整部署后,又一次发起攻击。这一次,好似比前一次更加疯狂,他们的马刀挥舞得更有力,杀喊声更响亮。
郑国忠与何为带人拼力阻击,而牛头山土匪凶猛彪悍,骑术高超,他们骑在马上,机枪、长枪、短枪一阵猛射,压得防守镇民抬不起头来。由于受武器装配与弹药的局限,河口镇民渐渐处于劣势,土匪们绕过陷井,眼看就要冲到眼前。郑国忠立即吩咐退守第二道防线,阿坤带着几个帮手在调楼下面的大门上拉起铁索,铁索系在圆顶门两边的大铁环上。一条大拇指大小的铁索紧横在北门当中,离地一人的高度。
第一匹马被铁索绊倒,马与人受惯力作用,翻过了铁索,仰面摔倒在了门内,第二匹马又跟了上来,被铁索弹了回去。
阿四躲藏在不远,他在巷道内探出头来,高兴的数道:“一只,两只,三只......兄弟们,已经有五只马摔倒了!”
土匪又是一个没想到,骑兵阻止在调楼外,马嘶叫着,人大喊着,挤着一团。这时,掩体内、调楼上、门洞里,所有的武器一齐向土匪开火,土匪被打得晕头转向。韩小六走向何为,对他大声说:“何班长,你的*是拿来干什么的?”韩小六没等何为回答,从何为的腰带里取出两*。
何为对韩小六大声道:“你会使吗?把尾上的盖子揭开,把内面的小铁环套在小指上,再扔出去。”
韩小六没理他,他靠着街道墙体的掩护迅速接近镇门,揭开盖子,小指套住小环,把两颗*甩出大门。“轰隆,轰隆”,几个土匪旋即大声嚎叫起来。
黄虎见这阵势,第二次撤退了。黄退到陷井旁,瞟了眼陷井内死伤人马,他没有停留,快马退到二百米之外调整。
土匪撤退后,阿四立即冲出来,对阿坤道:“阿坤,快过来帮忙!”阿坤走了过来,拾起土匪的枪,把三个摔得头破血流的土匪捆绑了起来。
黄虎不得不考虑调整战法,他下马坐在地上,与几个头目商量起来。骑兵在这里失去了优势,说不定,街道内的陷井与钢缆又在等着他们。黄虎清点了人马,身边还有三十五人,他把人马分成三队,一队十人,另五个去救掉在陷井里的人马。黄虎要把骑兵变马步兵,采取车轮战法,第一队冲锋二三十米,掩护第二队上前,第二队冲锋二三十米,掩护第三队上前,这样循环递进,不给对方以喘息的机会。黄虎对众土匪下了死命令,只能前进,不准后退,哪个后退,就是镇法。黄虎也分析了对方的情况,河口镇也受了一小的损失,两次进攻可以看出,他们的火力很弱,大多的是装着铁砂的*,这种武器射程不远,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且装载砂药速度很慢,只要大家全力向前,就能很快夺取调。
的确如此,郑国忠、何为等人只拥有是四把盒子,郑国忠、胡成林、韩小六各配一把,何为一把,两条老掉牙的毛瑟步枪,再是十一把*,两门土炮已经哑了,四个炮手身负重伤,何为警备班的几个队员,好似把子弹放完就完成任务了似的,瞄也不瞄就放,当然,即使他用心瞄准,由于他们的手脚总是在颤抖,也只能靠运气,看能不能歪打正着。
土匪又组织了第三次进攻,这次,郑国忠与何为考虑双方实力,只组织人马略为抵抗,便把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上调楼,一部分撤到街道两边房屋的楼上、屋顶上。
彪悍的土匪冲进镇门,郑国忠指挥大家从调楼往下射击,韩小六、何为带人从街道两边房屋的窗户与房顶上向街道上的土匪射击。没有枪的人,从房顶向下扔石头,扔瓦片,扔椅凳,扔板木,有几个人还准备了几把简易的弓箭,镇民们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起到杀伤的作用,但是,他们要让土匪们知道,河口镇的人都是不怕死的。土匪又一次损失惨重,他们靠着墙体与门洞,分散抵抗,主要把火力放在调楼上。
两挺机枪对着碉楼上的人猛射,躲藏在调楼上的人抬不起头来,而城墙坚厚,也是白废子弹。碉楼三层,层层有人把守,他们时不时探出头来,向下放了两枪。街道两边,躲藏着的镇民从窗台里放来一声冷枪,从瓦檩上射来一支冷箭,瓦片向下乱扔,整个街道铺上了一层。黄虎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如果向街南运动,又担心陷入绝境。
正当黄虎无计可施的时候,听到南面传来一阵杀喊声,往南一看,黄虎大喜过望,王豹已经突破南门,正追击着向北逃窜的王一鸣部。
黄虎立即组织兵力往南打去,对王一鸣进行夹击,很快,王一鸣被两股土匪包围了。
八九个保安队员与十几个镇民被五六十个土匪围在当中,他们一个个浑身颤抖,等待着土匪送他们去见阎王。
黄虎提着盒子枪,走到王一鸣的前面,枪杆顶着了他肥胖的脑门。
“好汉,别开枪!别开枪!”王一鸣求饶道。
“你还想活吗,白日做梦!”黄虎厉声说,正要结束这个肉墩的时候,王豹阻止住了他。王豹对黄虎说:“四哥,请慢,留着此人,今后力有有用之处!”
“对对,”王一鸣见有了生存的希望,他接着说,“我们一排与牛头山无冤无仇,望好汉放我们一马!”
“我不会杀你的。”王豹问拿枪管敲了敲王一鸣的额头,问道,“你老实说,风流镇的跛子住在哪里?”
“哪个跛子?”
“你们风流镇的跛子还多吗?”
“有十几个。”
“那跛子二十岁左右,长得还蛮俊的。”
“哦,我知道了,他是郑家的三少爷!”
“对,就是郑家商铺的人。他在哪里?”
“就在前面!”
王豹对一手下说:“把他们关起来。”他又对众匪挥了挥手,“打到郑家商铺去!”
黄虎对王豹说:“五弟,我们吃了个硬疙瘩了!北门的炮楼不拔,对我们威胁很大!”
王豹说:“四哥,你去拔炮楼,我去抓跛子!”
王豹正抬腿要去攻郑家商铺,王一鸣讨好的对王豹说:“跛子正在炮楼里。”
王豹立即收住脚步,他对土匪大声喝道:“他妈的,我就要看风流镇有几根硬骨头。兄弟们,一齐攻*楼。打死一人奖银元五块,打死两人奖十块,后退的,格杀不论!”
五六十人向碉楼攻击,情势万分危急。
“三少爷,怎么办?”胡成林问。
郑国忠坐在一条凳子上,正在擦着盒子枪,他笑了笑:“*,都说你英雄虎胆,你这个英雄也怕了吗?”
“我不怕,我是担心三少爷。”胡成林说。
“怕个啥子!”郑国忠轻松的笑了笑,他提着枪,“几个*能炸掉这坚硬的炮楼?土匪如果想硬冲上来,那他们的算盘打错了,他们上来一个,就会丢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