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已经提前把所有的东西都备份好了,是不是可以提前出宫啊?”宓可抱着一大堆的图纸冲进箫如然的书房,直接忽略了全部的宫廷礼节,一路风风火火。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就想回到你未来夫婿的怀抱啊?”箫如然放下手里的奏折,微微皱眉。
“随你怎么说,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么?而且你这个皇宫太闷了,和迷宫一样,我不喜欢。”女子并不觉得害羞,干脆随了他的意愿,承认得坦坦荡荡。
“你这脸皮可还真厚,谁娶了你定会被气死。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女人还是温柔一点的好,否则小心你未来夫君找个别的女人来对付你,我看你到时候哪里哭去!”
“别的女人?他敢!你不知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么?”女子一脸的光芒,很是自信,半点也不动气。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什么意思?说来听听。”箫如然突然来了兴致。
“佛祖在菩提树下问一人:在世俗的眼中,你有钱、有势、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妻子,你为什么还不快乐呢?此人答曰:正因为如此,我才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佛祖笑笑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某日,一游客就要因口渴而死,佛祖怜悯,置一湖于此人面前,但此人滴水未进。佛祖好生奇怪,问之原因。答曰:湖水甚多,而我的肚子又这么小,既然一口气不能将它喝完,那么不如一口都不喝。佛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那个不开心的人说:‘你记住,你在一生中可能会遇到很多美好的东西,但只要用心好好把握住其中的一样那就足够了。弱水有三千,只需取一瓢饮。’这一生,那就够了。”宓可飞快的说,看面前的男子诧异的望着自己出神。
“怎么还不明白?”女子心里有点鄙视,觉得他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地方就有那么一条河,人们为了纪念这段美丽的故事,就把弱水这个名字赋予了那条河,那是一条代表爱情的河流。这句话其实就是说在感情里,就算有很多很多成千上万的选择,但我只会选择喝我自己选的那一瓢。寓意那些专一痴情的人对伴侣没有二心。”
“是么?那如果你的心上人喝了别人河里的水呢?”箫如然突然试探性的问她。
“不可能,如果那样,那还配当我心上人么?我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愿终身不嫁也决不和人分享自己的老公。”说实话,来自现代的宓可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老公?这就是你说的一夫一妻制?你终身不嫁?也好,那就可以入朝为官,到时候我赐你个大官,如何?”
“少来啦,我不喜欢每日对着你的那些大臣,不是勾心斗角就是盲目奉承,让人看见就觉得恶心。一夫一妻那是必须的,这是对感情最基本的尊重。你学着吧,要想国家走向进步,够你学的。”宓可收回打笑的嘴脸,仿佛这才想起面前之人是一国之帝,顿时她又变得严谨了起来。
“看来我是把你这性子给惯坏了。好了,放下你的东西快点回去吧,你再不出去还真是把你的诸葛小侯爷给等疯了。”男子冷笑一声,罢了罢手,又抓起桌子上的奏折看了起来。
“真的,那我走了?”
“你不想走就当我没有说。”男子也不再抬头看她。
“对了,那我可以不可以先把我表弟放在你这里一段时间?等我回去安排好了再接他出去。”
“放在我这里?你是把他当东西?还是把我这里当收容院?”男子皱起了眉头。
“反正你这里这么多的房间,也没人住。”宓可心想这皇帝还真是小气。
“哎,走吧走吧,我准了就是。”男子无可奈何的摇头摆手,对于她,他还真的就气不起来。
一出宫门就看见诸葛世乐一脸憔悴的骑在马上,像雕像一样傻傻的望着她的方向。
“怎么了。”她走近了,他却没有立刻回过神来。
“出来了?”过了一小会他才恍然一笑,翻身下马。
“什么出来了?又不是坐牢,说话吉利点。”宓可仔细的观察着他,看着他一脸的憔悴还真是有一丝不安。
“我……”诸葛世乐想解释,却被宓可当即打断。
“先回去吧,无德和疯老头都还好吧?”她关切的问。
“他们很好,都在家等着。”男子生硬的回答。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说话怎么怪怪的?”
“你想多了,都是深秋了,你也不多穿点,叻,披上吧。”男子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女子小心的系上。
“陪我走走吧,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多的话想给你说。”诸葛世乐很想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和静公主的事,但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刚才站在宫门口他一直在组织语言,结果一见到她,还是搪塞了过去。
“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宓可发现他神情古怪。
“没,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离开我太久了,短短一个月,却像十年那么久。”他突然停下脚步将女子深深的拥入怀里,说不出的感伤。
“没有?”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宓可彻底迷惑了,原本她是想追问他关于冷翡翠和洗脚城的事情,结果居然他的反映比自己还要别扭?做贼心虚?
“我说了我会回来的,不就是出个差吗?再说,除了天策我也没地方可以去啊!”女子拍了拍他的肩头,很勉强的笑了一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过的话永远都会兑现。”
“对了差佬,我有给你爹带山珍回来,都是在路上买的,皇上说是沿路的特产,天策这边没有的。不如先去你家,给他送去。”宓可突然想到做人还是应该尊老爱幼。
“不用了,现在还是别去,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男子吓了一跳,天知道她怎么突然会有这个提议,他一口制止。
“怎么?”
“最近我和他有点小矛盾,你现在过去,不大方便。”诸葛世乐继续支支吾吾!
“你也真是的,你爹那么辛苦把你拉扯大,还要打理这么大的神侯府,容易吗?别和他吵啦,老人家都是这样,多让让,家有一老如获一宝,可儿倒是很希望能有个爹爹。”宓可说得很是真切。的确,如果有机会,她也多想自己能有父亲在身边时刻关怀,嘘寒问暖。
听她说到这里,男子瞬间就沉默了,甚至还心升起几分愧疚。
“差佬,有件事,我想问你。”见诸葛世乐半天没有回话,她还是主动打破了僵局。
“什么?”男子见她神情古怪,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好了。
“你没骗过我什么吧?”
“当然没有。”
“那为什么冷翡翠的店被人烧了,店员都死了?小狗子也被追杀?”女子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了起来,直直的瞪着他的眼睛,看得他双脚发麻。
“我怎么知道?那种地方本就容易与人结怨,我让你别和那些人凑在一块,你老不听,万一伤到了自己,我又不在身边,就凭你那三脚猫的把势,我看你怎么办?”诸葛世乐语速飞快的解释,如同演员在排练事先就背好的台词。
“真的不是你?”宓可有点不信。
“傻瓜,你怎么不相信我?我骗过你吗?”
“可是有人看见杀手的刀上有你神侯俯的弯刀印记!就是和我带的这个一样。”她一下翻出自己带在身上的诸葛令箭,拿给他看。
“你怎么这么笨?我真的要杀他们我还会用自己府上的兵器?很明显是有人栽赃嫁祸,亏我还认为你聪明。”诸葛世乐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前后是条理有序,半点都不含糊。
“也对哦,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女子一脸的抱歉。
“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骗我,我一定不再理你。差佬是个为百姓做实事的好人,怎么会做这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呢?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怀疑你是我不好。”
“恩,知道就好。”男子也不责怪,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一切。
“那我能让小狗子住到别苑来么?”
“小狗子?对了小狗子和你一起的,那他现在在哪?”诸葛世乐眼中寒芒半露。
“在皇宫。”她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皇上让他住在宫里?”男子有点不信。
“恩。是我求的皇上。”女子心虚的埋下头。
“你是害怕他跟你回来我会灭口?”
“你还真是很信任我啊。算了,明日我叫大奎接他过来。”男子失望的说,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挣扎。
此时的两人皆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他们各自带着各自的抱歉还有复杂的心情并肩走在天策的大街上,缓慢地向着别苑进发。
几个时辰之后,神侯府密室
“你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失误?”诸葛世乐进门就给雷大奎一顿臭骂。
“现在可儿知道了,还好被我蒙了过去?如果她知道是我骗她!她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小人,现在皇上一定要我娶公主,我已经有负于她了,你还给我出了这个纰漏,她会怎么想我?真是愚蠢!”诸葛世乐一脸的震怒,让一旁的雷大奎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他不耐烦的在厅堂内踱来踱去,“冷翡翠招了没有。”
“那娘门的嘴硬得很,什么招都用尽了还是不说。”雷大奎慌忙回答。
“今天晚上我去看看,如果还是这样,就把她做掉。到时候你可给我处理干净了,别再出什么岔子。”
“知道了。”雷大奎一脸的冷汗,他原本就是大漠上的旱匪,五大三粗,心思就不够细腻,不知道诸葛世乐最近干吗总是交代他一些技术性含量特别高的活路,让他真是觉得苦不堪言。
“好了,我现在回去陪可儿吃饭,咱们晚上再处理冷翡翠和南朝奸细的事,你给我盯好了,再出纰漏,我可不会保你!”诸葛世乐看了一眼不安的雷大奎,长叹一声,双手一背,扬长而去。
侯府别苑
“这么说那陈仓城到处都是饿殍?”春秋子边吃饭边听着宓可吹嘘她的陈仓见闻。
“那可不是么,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饿到咬人的人,真是胆颤心惊。读书的时候虽然在历史课本上看到过,但真的身临其中,的确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女子边吃边说,没有半点淑女风范。
无德吓得牙齿都咯吱咯吱的响,端着饭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你这个傻子,那饿殍之肉可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药材,改明我也去看看。”春秋子一听瞬间来了兴致。
“你也太恶心了吧?人家还在吃饭呢?”宓可一阵恶心,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在对他敬礼。
诸葛世乐没有搭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差佬,想什么呢?”宓可筷子一敲,吓了他一跳。
“等下我有点事,得出去会。可儿你早点休息。”说完,他三下二下的吃完饭,就推脱了众人。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最近很奇怪?”宓可问。
“何止是最近啊,从你失踪开始就很奇怪了,后来你去了陈仓更是奇怪,整天都看不到人,神神秘秘的。”
“无德把我背包拿来,我去看看!”宓可突然有点担忧,直觉告诉她诸葛世乐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瞒她的呢?她想不通,于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不知道是诸葛世乐的警觉性太低还是宓可的跟踪能力太强,居然让她就这么跟上了。她小心的保持着距离,看他进了一间闹市中的大宅。很是奇怪,平日除了天涯楼、诸葛府他还真的没有去过别的什么地方,这样一来又增添了宓可的疑惑,该不会是买了座宅子金屋藏娇吧?
还好宓可以前玩的是攀岩,徒手攀也算是她的绝活,三下两下也就顺着围墙翻了进去。
院子很大,空荡荡的,除了门口的侍卫里面就是个篮球场般大小的花园。假山林立让他一下失了踪影。
宓可胡乱的窜行着,还真有点摸不着北了。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突然有微小的声音传来。
“你还不说?”又一阵熟悉的男声,只是感觉无比阴冷。
“你杀了我吧?”
“你还真不愧是南朝第一细作?软的硬的都不吃?卫正轩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寻声而去,透过假山的缝隙,宓可看见平日里一副温和的诸葛世乐满脸狡诈与凶残。
他的面前是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被挂在木架之上,全身的衣服已经被鞭打得稀稀拉拉,几乎是不着寸缕,雪白的肌肤上一身都是狰狞的伤口还泛着猩红的血水。
宓可吞了口口水,看了看周围,确认自己不是梦到了电视剧的情节。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别说你是个细作,就凭你把可儿禁锢在你的逍遥窝,你就足以死一万次。既然你不怕死,来人,棒刑。”男人狠狠的说。
宓可听他这么一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顿时觉得是天旋地转。那女人,该不会是冷翡翠吧?
一群人拖了一只木雕的摇马,马背正中有一根狼牙棒一样的粗铁棍子,宓可一看这还了得,完全是十八层地狱的刑具啊,想不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开什么玩笑,好歹这里也算是法治社会,要审至少也该是光明正大,而不是在这里私用滥刑。宓可一脸涨得通红,而那女人却丝毫不畏惧,任凭那些人摆拢也不求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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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入v了,后面的情节会越来越精彩,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四月,相信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故事发展绝对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