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凤匆匆地到龚氏祠堂找申智才。
申智才起床后,她说:申老师,你快去看看,老江生病了,病得很厉害。
什么病?
不知道,高烧,说胡话,一会儿叫童坤,一会儿叫李俊生。
好,我知道了,我拿点药就走。
申智才来到江帆床前,江帆一把抓住申智才的手说:首长,你终于来了!我知道我的错误,给党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对不起党!是我的失误牺牲了三中队同志。
申智才说:江帆,我是智才!三中队同志的牺牲不是因为你的失误。三中队虽然没了,八大队还有这么多人嘛。
是智才啊!智才,你不知道,他们都是多好的同志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太难过,不要太着急,你病了,我给你打一针。
申智才给江帆打了针,喂了牛黄丸,江帆渐渐睡着了。
申智才安慰**凤:你别担心,他问题不大,这是因为受了刺激,急火攻心,我给他打了安神的针。明天我再拿些草药过来,你给他熬了喝,好好养两天就没事了。
你不给他退烧吗?
不用,让他好好睡一觉,烧自然就退了。
陈丽红来给申智青换药,申智青很奇怪:怎么是你?
陈丽红得意地笑道:怎么不是我!是申老师叫我来护理你的。
跟申老师说一声,换个男的来。
为什么?
女的不方便。
现在我是护士,在护士眼里,没那么多顾忌。
原来,申智青伤在大腿上部,当时子弹嵌在骨头里,申智才动手术把子弹夹出来。申智才说:青,不幸中之大幸,差一点打断了大动脉,如果打断了动脉,你可能就死在路上了。现在没事,子弹取出来了,很快就会好的。
陈丽红掀被子要给他换药,申智青一把按住被子。
陈丽红有些生气了:你干嘛?现在我是护士,你是伤员,我这是工作!
我没穿裤子,三哥给我做完手术后,就没给我穿。
哈哈哈,我说呢,你不让我掀被子,原来没穿裤子。穿没穿裤子都一样,穿了裤子也照样要脱了换药。我跟你说了,我是护士,不忌讳这些。
你不忌讳我忌讳啊。
你是伤员,这里是医院,不能忌讳的,忌讳了还怎么治伤啊?
我说换个男的来。
亏你还是个军人呢,连服从命令也不懂!你是伤员,得服从医院的安排。
你把我三哥叫来,我自己跟他说。
申老师很忙的,如果伤员们都像你这样,他忙得过来吗?我们也很忙,上次那么多伤员,这次又添了这么多,我们每个人都有工作安排的,不能乱。
那,那多难为情啊。
没办法的,医院里都这样。
好吧,那你换吧。
江帆的病两天就好了,只是身子还比较虚。他叫人通知,在他的办公室里召开了县委会。
老杜一进办公室就说:老江,你好好再歇两天吧,怎么又开会了?
江帆说:我没事了,有一些事情要尽快商量了办。申智青同志因为负伤,不能参加会议了。智铁,你先来,将银山的情况说说。
申智铁说:这次八大队遭鬼子伏击,是因为钟安希的叛变,是他帮李俊生送来假情报,引我们上钩的。我负责情报工作,情报站出了问题,我有责任,向组织检讨。还好钟安西知道的秘密不多,银山城的地下党组织没有受到太大损失。现在叛徒钟安希已经处决,钟安希的上线鲍国安已跟我来到枣溪,钟安希的下线是李俊生部的翁志军,肯定被李俊生抓了,他究竟是被李俊生杀害了,还是叛变了,情况尚不清楚。
江帆说:有一个叫林晓明的人,他说他是共产党员,是翁志军手下的,他在鬼子伏击我们那天来枣溪的,那时他就说已经两天没见翁志军了。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翁志军已经牺牲了。
申智铁说:那应该是真的吧,你为什么怀疑他呢?
江帆说:也有可能是李俊生派来的奸细啊,没人能证明他的身份。这情况有三种可能,可能是翁志军被李俊生杀害了,但李俊生知道翁志军下面还有共产党员,就派他来冒充;可能是翁志军叛变了,李俊生派他来作奸细;当然也有可能他说的是真的,翁志军牺牲了,他只好跑出来了。
申智铁说:那我们权且当他说的是真的,他认识李俊生部其他地下党员吗?
江帆说:他说不认识。
申智铁说:糟了,翁志军一牺牲,他手下的地下党员就成了断线的风筝,没法接头了。好不容易在李俊生部建了情报线就这样断了,以后再建就难了,李俊生有了戒备,他又那么精明。我和老毛老鲍还商量如何重新恢复这条情报线呢。看来这单线联系有好处也有坏处。
江帆说:是啊,如果翁志军没叛变,被李俊生杀害了,李俊生部的其他党员也应该没暴露,但已经没法接头了。还有林晓明,没人能证明他的真实身份,他还说我们听到的第一枪是他打的呢。
李一群叫道:是吗?那他是我们八大队的大功臣了!
江帆说:怎么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呢?好了,这事先放一放。老杜,你说说抚恤金和救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