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在床上一养就养了半个月的伤。
这次的伤势依然很重,接连两次受重伤时隔很短,让秦风的身体素质大弱,他几乎一直在床上没怎么动弹。期间,他见到了银雅儿的母亲,也是一个很美丽的闪古族女人,也知道雅儿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哥哥叫银峰,姐姐叫银秀儿,自己正是被雅儿的哥哥带领的队伍救了回来。
似乎这个群落都姓银,男人名为单字,女人名后加儿,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命名的习惯吧。
自己在实际意义上,无论生活习惯还是文化传承都已经和闪古族相去甚远。
只不过还记得,母亲父亲他们也都是一个姓的,姓霜。
这天,秦风已经可以下地了,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雅儿开心的在他身边绕了几圈,群落里和她同龄的女孩子很少,自从她被分来照看秦风后,更是没有谁过来陪她玩,每天也只有秦风能陪她说说话,忍者她的絮叨和白痴问题,半个月以来,两人已经建立起了很好的朋友关系。
“秦风哥哥!”雅儿拉着秦风的手:“大长老爷爷让你去他那里呢!”
“好的,你带我去。”
“好呢!”雅儿说着便松开秦风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得引路了,而秦风,也是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闪古族人聚居之地。
这里说是一个聚居地,倒不如说是一座要塞。外部的墙都是用石头垒成,有双层,并且缠绕着满满的爬山藤,在外面一眼看来根本就注意不到,也是一个极好的伪装,除了爬山藤,墙壁上还布满了湿滑的青苔,也许这也是阻挡敌人的方法,就算离近了看,也许也只会以为这是一个废弃的堡垒。
而双层围墙之内才是人们的聚居地,分割了一个又一个小木房,男人在训练和工作,女人在做家务,和正常的一个社会几乎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男孩女孩都在训练着弓箭和格斗,只有像雅儿那种小不点才会无忧无虑的玩耍。
大长老的屋子是一个小二楼,门口也没有像世俗权贵的侍卫什么的,就像一个普通家庭的家,毫无花哨的装饰,让秦风很难想到这是一个族群首领所居住的地方。
而打开门之后,秦风更惊呆了。
只见眼前有无数的书籍,整齐的放置在书架上,而书架竟然大的囊括了整个屋子的所有墙,一直通往楼上,这里就像是书的海洋,连窗都没有,很难想象这竟然还能住着一个人,而且是这个地方最重要的地位最尊崇的一个人。
“哦!秦风来啦!”大长老从楼上慢慢下来:“别奇怪,我的家就是这样的。”
“可是这里都是书....”
“唔,我可以睡在地上。”大长老下楼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地上坐着躺着,我可以完全的自由,无论是看书还是睡觉,这让我自由。”
“您的语气....让我想起了阆国的贤者。”
“我和他们差不多。”大长老站起身来,向身后的书指指点点:“我在这个村子生活了一百零三年,这些书我都看过,他们都是我们种族的历史和文化。”然后他回过头看向秦风:“我有责任保护并完善他们。”
“完善?”
“你姓秦,一定是你之后的名字,但你的族姓呢?”
“族姓?”
“上古闪古族分八部八姓,银雾雪白寒霜冰凌,不知道你还知不知道你们的族姓。”
“应该是霜。”秦风说道:“我还没有成人礼,家人就遇害了。”
“人贩子?”
“战争。”
“那还算运气好些。”大长老黯然点点头:“总比被当做奴隶任人鱼肉好得多。”
“我一直以为我们再雷州的这一支就是闪古族最后的一群人,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族人!”秦风问道:“你们不怕被攻击么?”
“哈哈哈哈!”大长老笑道:“孩子,这是你有所不知,实际上天下我们闪古族人还是不少的。我们闪古族源自北巫之地,由于遭到迫害,流亡天下,只不过是你们在雷州的族人后来受到了武国的庇护,所以渐渐有了名气,搞得好像全天下只有武国才有闪古族人一般,实际上,闪古族人虽然人数已经不多而且常遭迫害,但是还是有不少群落的。”
“这样!”
“呵呵,那是当然,我们闪古族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灭绝的。”大长老向后一转,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稍微翻看几页。
“我们闪古族人的先祖,可并非人类。”
“嗯?”秦风一惊:“什么?”
“传说中,北巫盛行数种凶兽,性淫,我们闪古族的先祖是遭到那种凶兽**的女子生下来的,所以出生便银发碧眸,而且身体也强于他人。”大长老继续翻动古书:“正是因为我们血统,我们的先祖曾经一度是北巫的重要领袖,北巫的居民也多崇拜于这些凶兽,因为他们有这....神力,好吧,这里应该是这样翻译。”
“翻译?”
“唔,这里的古书很多语言和我们都不同了,我只能凭自己来翻译,说起来我做这个工作做了一生,却连一楼的书一半都没有译完。”
“神力,然后呢?”秦风颇有兴趣,因为自己身体的生命力和自愈力似乎一直在印证这个古籍,虽然神力实在有点扯。
“呃,还有就是,我们的祖先被大夏推翻,由于出众的血脉遭到大夏贵族的迫害,逐渐衰败,四散天下。”大长老说:“而我们这个要塞正是那个时候建立的。”
“还真是有历史气息。”秦风微微一笑。
“嘿!老头子!”突然,屋外传来了一道明亮的声音,一个男人闯了进来,他挎着弓,背着一柄短矛,腰间挂着一口弯刀,身体很匀称,健美却并不壮硕,再加上闪古族特有的帅气妖媚,这个男子在闪古族中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
这人进屋之后,看了一眼秦风,然后就笑呵呵的上前狠狠拍了一下秦风的肩膀:“哟,兄弟,醒了?”
“您是?”
“他就是救了你的银峰,雅儿的哥哥,这座堡垒的护卫队队长。”大长老笑道:“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袭击别人。”
“嘿!老头子!”银峰埋怨的看着大长老。
“袭击?”秦风疑惑的看向银峰,然后突然恍然大悟:“之前袭击项志的人是你带领的?”
“项志?那天攻击你的阆人么?”银峰笑道:“的确是我攻击的,没办法,我刚刚猎杀一批小河村跑到堡垒附近的村民,他便来了,我只好继续攻击他,本来不能让他们逃出去,但是我们和云梦国有约定,武装不得进村,所以也只好放过他。之后救你那次是因为你伤势实在太重了,只得先把你带回来,只好放他跑了。”
“没关系么?”
“他找不到的。”银峰笑道:“我们护卫队的装束都是学着东海国的兄弟们的衣服,他们只会以为是东海国的雇佣兵,很难查的。”
“闪古族在东海国有雇佣兵团?”
“是啊。”银峰笑道:“和你们在武国的同胞不一样,我们这些在外的没有法律保护,只能靠一双手和手里的武器,族内强者组成佣兵团毋庸置疑是必然的结果,因为聚在一起才能抵御更强大的敌人。”
“不会被别人围剿么?”秦风皱眉:“一支纯粹闪古族的队伍,奴隶市场的价格相当高。”
“哼。”长老狠狠盖上书页:“孩子,你要知道一个道理,若你被人欺负,那你被人欺辱的核心原因,就是因为你太弱了。”
“我太弱了么....”秦风回想起来父母被杀、战友死在身边、被六名武兵逼上绝路、被项志打的还不了手....一切的一切尽在他的脑海中转过。
“我的确太弱了。”秦风叹了口气,然后郑重对大长老问道:“长老,您有办法让我变强么?”
“老爷子是书呆子,想变强跟我来!”银峰突然插嘴。
“对对对,我是书呆子。”大长老哭笑不得地摇着头摆着手:“你如果要学习杀人的技巧,可以找银峰,他是这里最强的,如果想学习知识,可以找我,虽然老头子知道的东西有限,但也沉淀了一百年。”
“谢谢长老,再问一个问题,长老您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我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闪古族人。”秦风郑重问道。
“哈哈。”银峰和长老相视一笑。大长老抚着胡子:“你的发色,瞳色,面容都让你值得信任,如果连自己的同胞都信不过,当今世上,我闪古族人还能信谁呢?”
秦风心中一凛,大长老虽然说得那么感人肺腑,但是他从话中听到了那百年来积淀的说话的智慧。
自己的发色、瞳色、面容都值得信任,是因为自己也是闪古族人,如果出了事,他也会跟着完蛋。
这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信任,谁也离不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来来来,跟我来!”银峰拉着秦风,向大长老随意挥了挥手,然后就将秦风拉了出去。就在秦风两人离开屋子,大长老和蔼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兄弟!”银峰看着秦风:“可有兴趣与我比比刀法,我想兄弟绝对不应该像那晚显得那般弱,我可是看见强者就想比比呢!”
根本不由秦风是否答应,他便从身边的人手里要了一把刀扔给秦风:“来来来!”
秦风看着扔给自己的刀,一阵苦笑,但看着银峰激动地样子,只得尊重的对他说道。
“请再给我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