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汀月不肯松手。
“你们也都听到了,以后对段婷婷尊重些。”姚莫婉丢下这句话,转尔推开汀月,独自走进内室。
看着姚莫婉脚步凌乱的推开房间,汀月与殷雪相视一眼,都觉得无比难受。
“不行!汀月一定要找夜君清问个明白!”汀月愤然怒吼,转身欲走时却被殷雪拦了下来。
“你现在去,夜君清必会将你的出言不逊的帐算到主人头上,少安毋躁,殷雪实在不觉得夜君清会是这样薄情之人,且先看看再说吧。”殷雪冷静分析。
“反正他若敢对不起娘娘,汀月跟他拼了!”汀月发狠低吼。
整整一天,姚莫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汀月则把来找她的楚漠信和库布哲儿挡在了外面,只道姚莫婉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晚膳十分,库布哲儿刻意摆下宴席,欲替楼兰王款待姚莫婉一行人,就在汀月欲回绝的时候,姚莫婉却是一袭盛装的从内室走了出来。
“汀月,我们这便去,别让大家等久了。”姚莫婉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倾国的面容略施粉黛,艳绝无双。汀月细细打量主子,见姚莫婉眼似繁星,璀璨如华,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这才放心。
待姚莫婉走入正殿的时候,库布哲儿和楚漠信已然入席,夜君清和段婷婷亦在席间,见是姚莫婉,库布哲儿顿时迎了上去,楚漠信亦恭敬起身。段婷婷自然不会落人口实,缓身而起,一脸恭谦,于是坐在那里的夜君清便显得格外突兀了。
自从姚莫婉房间里九死一生的逃出来之后,夜君清反复思量,觉得自己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姚莫婉气的简直没道理。所以此刻,他硬是让自己看起来足够理直气壮。
“莫婉姐姐,你今晚好漂亮啊!”库布哲儿诚心夸赞。
“还是哲儿会说话,每句话都那么贴心。”姚莫婉拉着库布哲儿的手到了桌边,之后唤出殷雪,命汀月和殷雪一同落座。
“莫婉姐姐,过几天哲儿会跟漠信到大蜀去玩,姐姐要不要跟哲儿一起去啊?”库布哲儿见楚漠信对自己使眼色,登时心领神会。闻听此言,久未吭声的夜君清不经意抬眸看向姚莫婉,却见姚莫婉连余光都不在自己身上。
“好啊!”姚莫婉微笑点头,既然结盟的事已经平息,她或许真该去一趟大蜀,希望能说服蜀王别多管闲事儿。
“真的?那不许反悔哦!”库布哲儿见姚莫婉答应,自是喜出望外。
“是啊,答应人家的事不能反悔,否则本王鄙视你!”楚漠信刻意强调,眸间难掩兴奋之意。
“看小王爷说的,我家娘娘从来说一不二,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欢迎我家娘娘呢!”汀月刻意将‘太子殿下’这四个字咬的特别重。
“漠北哥哥当然会欢迎啦!哲儿经常听漠北哥哥夸赞姐姐,什么温柔贤惠啊,秀外慧中啊,反正在漠北哥哥眼里,姐姐是这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未等楚漠信开口,库布哲儿登时把话抢了过来。
亏得姚莫婉一手着桌面,否则她真怕自己会顺着椅子滑下去,姚莫婉抹了汗,转尔看向库布哲儿,她真的很想反问一句:你确定那个人是楚漠北?你确定他脑子没进水吗?
“莫婉姐姐,你没事吧?”库布哲儿见姚莫婉神色异常,忧心问道。
“没事,既然太子殿下这么看得起莫婉,那莫婉是有必要当面感谢太子殿下的。”姚莫婉浅笑嫣然,此事便算是应了下来。
姚莫婉语毕之时,夜君清突然撩下饭碗,声音很重,以致于席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投了过去。
“本王吃饱了!”夜君清冷颜开口,旋即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婷婷也吃的差不多了,各位慢用。”见夜君清离开,段婷婷觉得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索性搪塞几句后退了下去。
瞎子都能看出夜君清在生气,可却没人在意,尤其姚莫婉,自进门之后,便不曾看夜君清一眼。倒是汀月,有些遗憾的看向夜君清离开的方向,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发挥出实力,否则夜君清未必能走着出去!
离开正殿,夜君清赌气到了御花园,独自坐在凉亭里,脑子里满满都是刚刚席间的话,姚莫婉温柔贤惠?秀外慧中?楚漠北脑袋一定是让驴踢了,而且不止一头!
“王爷生气了?”段婷婷来的时候,夜君清正嘟囔着,每一句都咬牙切齿。
“本王没生气啊!很好啊!姚莫婉愿意走就走嘛!谁拦她!”夜君清分明就在赌气,偏生嘴硬的很。这一刻,段婷婷终于肯定,‘比翼蛊虫’之所以威力大打折扣,原因就在于夜君清对姚莫婉用情太深,这可不是好现象。
“其实王爷若不想楚后离开,婷婷可以去劝楚后。”段婷婷浅步走到夜君清身侧,秋水般的眸子闪烁着熠熠华彩。
“本王想她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免得她老欺负本王!还有,你别去见她,免得她炸毛。”夜君清见段婷婷眸色如水,心莫名的就软了下来。
“可是婷婷……”就在段婷婷再欲开口之时,夜君清突然起身,目光直直看向自拐角处走过来的那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皇甫俊休……你怎么会在这儿?”夜君清下意识起身走向皇甫俊休。见是夜君清,皇甫俊休当即转身,却被夜君清大声叫了回来。
“咳……还真是巧呵,俊休拜见王爷。”皇甫俊休叫苦不迭,彼时知道姚莫婉和夜君清会来,他便偷偷藏了起来,生怕被他们见着,今日知库布哲儿设宴,他才敢出来透透风,竟好死不死的跟夜君清撞了个对面。
“婷婷,你先回去吧,本王有事找皇甫俊休。”夜君清淡声开口,直至段婷婷离开,这才将皇甫俊休一把拽到暗处。
“那个……王爷,咱有话好好商量呵,这……这不好吧?”皇甫俊休意有所指了看了眼被夜君清攥在手里的衣领。
“本王倒是可以和你好好商量,不过桓横可不这么认为,朕已经接到了桓横的密函,你小子行啊,娶妻百日不到,就敢寻思纳妾?”夜君清挑了挑眉,脸色很是难看。
“这可怪不得俊休,当初若不是桓采儿使手段,俊休也不可能犯下如此大错!”彼时桓采儿醉酒说露了嘴,皇甫俊休顿时火冒三丈,虽然随行的紫霜矢口否认,可正主都已经承认了,一个丫鬟的话自然作不得数。
“你的意思是桓采儿逼你与她同床?你是男人好不好?”夜君清不以为然。
“饶是王爷被下了药,就算床上是头母猪……”感觉到衣领紧到无法呼吸,皇甫俊休方才觉得此种比喻有欠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