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殷雪得令离开。待殷雪离开,冷冰心在汀月的引领下走到了姚莫婉的房间。
“娘娘,一路奔波,奴婢给你铺床。”汀月说着话便欲进内室,却被冷冰心拦住了。
“不必了,你去把奔雷给本宫叫来。”彼时知道自己要易容成姚莫婉,冷冰心做足了准备,虽然了解了姚莫婉身边的那几个得力助手,但初入济州,很难对号入座,倒是刚刚那个奔雷自报家门,再加上他亦是夜君清麾下先锋,想必知道的事情少不了。
“奴婢这就去。”汀月并未起疑,当即转身走出房门,待汀月离开,冷冰心不禁打量整个房间,摆设简单却件件极品,奢华却不张扬。
“主人,您找奔雷有事?”半盏茶的功夫,奔雷极是恭敬的走了进来,脸上笑容可掬。
“汀月,你退下吧,本宫有事要问奔雷。”冷冰心朝汀月挥了挥手,之后将目光落在奔雷身上。
且等房门被汀月自外面关紧,冷冰心方才开口。
“本宫这段时间不在,行馆里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依蜀王之命,自己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用姚莫婉的身份招摇撞骗,拖的时间越久越好。为了这个目的,她有必要了解行馆里的每个人,每件事。
“特别的事?主人具体指?”奔雷求提示。
“为了不厚此薄彼,那你就挨个说说吧!”冷冰心弹了弹裙摆,云淡风轻开口。一语毕,奔雷的心顿时七上八下,他反复思量,自姚莫婉入府门到现在,他似乎没得罪这尊瘟神啊,何以现在会被姚莫婉点名折腾?为什么呢!
“咳…..那属下就从燕盟主说起吧,燕盟主的房间这几日很不消停,时有古怪声音传出来,尤其是在夜里。”奔雷据实禀报。
“奔雷,你不用说的这么委婉,招妓对于男人来说,也不是很难启齿的两个字。”冷冰心觉得奔雷说话有些嗦,这么听下去,她怕自己连明早的早膳都省了。
“主人?属下没说燕盟主招妓啊!他只是频繁收到飞鸽传书,至于内容,属下不得而知。”奔雷很想哭,到底是自己描述有问题,还是主人思想有问题呢!
“咳……继续!”冷冰心狠吁口气,心里却被奔雷的表达能力严重怀疑。
“还有,主人离开第二日,寒尊主便回了万皇城,临走时让属下转告主人一句话,说是万皇城的大门永远为主人敞开,其实属下觉得……”
“本宫对你的觉得没兴趣,下一个。”冷冰心忽然觉得若是男人嗦成这样,真比女人还招人烦。其实她不知道,奔雷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奔雷甚至一句话都不想说,扭头就走!
“之后……奔雷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流沙似乎对汀月有意思,主人带着汀月离开的这段时间,流沙茶饭不思,许是害了相思病,奔雷有好几次看到流沙偷偷进了汀月的房间!”诚然奔雷只看到过一次,而且人家流沙也只犹豫了一下,根本没推门,可奔雷却觉得做为闷葫芦的流沙能迈出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应该帮他一把的。
“儿女情长的事本宫向来开明,若流沙真喜欢汀月,本宫一定成全他们。”这样的八卦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冷冰心真心觉得奔雷是投错胎了。
“还有就是……主人,您到底有没有跟风雨雷电解释属下之前的情非得已啊,自您走后,他们对属下的欺辱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尤其是雨儿,就算再厉害,她也是个女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逼着奔雷扒光裤子嘛!”奔雷此刻便似被人轮了无数次的小寡妇,眼泪晃在眶里,我见犹吐!
“雨儿无缘无故扒你裤子?”冷冰心不以为然。她对彼时凤羽山庄风雨雷电四大隐卫还是有所耳闻的。
“虽然……虽然奔雷划拳输了,可是……”奔雷真相之时,冷冰心送以万分的鄙夷,和女人划拳能输不可耻,但背地里告状就太阴损了!至此,冷冰心已经对奔雷没有半分好感。
“本宫觉得现在的重点不是雨儿扒你裤子,而是你该好好练习划拳,还有心胸!”冷冰心言简意赅的评判了对错。
好吧,奔雷虽然觉得在这件事上,主人绝对在偏袒雨儿,不过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话说,也不怎么敢怒。
“再有就是……姚图找到了,只是不肯来济州,也不肯回到主人在莽原给他买下的姚府。”奔雷耷拉着脑袋,悻悻道。
“姚图……”冷冰心茫然看向奔雷,之前似乎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是啊,姚图啊!”奔雷抬眸间,冷冰心以迅雷般的速度稳住了心神。
“随他愿意就好。”冷冰心暗自吁了口气,这才不致露馅儿。
之后奔雷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厨子家丁之流,直至晚膳时分,冷冰心方才将奔雷放了回去。
自从被雌雄针验证之后,夜君清便再没敢向姚莫婉说出自己心里那些话,他亦在反省,到底对姚莫婉,他的爱有多少?除了给姚莫心的,他的爱,又剩下多少!
此刻,在穿过大川,绕过高山之后,姚莫婉忽然对眼前这片荒原备感亲切,至少不用走的那么辛苦。
“你们怎么不走了?”姚莫婉狐疑看向停下来的白斩和墨常。
“是路总有走到头的时候,姚莫婉,你的路走到这里,便是到头了!”白斩似笑非笑的看向姚莫婉,随后与墨常拿出令牌,也不知道怎么晃的,便见一道亮光射在令牌上,仅接着,姚莫婉仿佛感觉到整个平原都在晃动,轰隆的声响过后,平地突然出现一道裂口,顺着裂口望进去,墨玉的台阶延伸到底,看不到尽头。
姚莫婉与夜君清面面相觑,有雌雄针隐于体内,他们到底没能逃出去。
“请吧,两位!”白斩扭着腰,阴里阴气开口。姚莫婉与夜君清别无选择,直入龙潭。
走下台阶,一股寒气陡然袭身,侵入肺腑,姚莫婉不由打了个寒战。
“王爷,莫婉最后求你一件事,夜鸿弈不死,莫婉死不瞑目。若莫婉无命走出这里,王爷一定要活着出去,替莫婉手刃夜鸿弈!”姚莫婉的表情从没像现在这么认真,仿佛她已经预料到自己踏上的,是条不归路。
“本王不会丢下你独活。”夜君清眸光清冷,声音决绝,即便他不确定自己对姚莫婉的爱有多少,但有一点他能做到,这个世上若没有姚莫婉,便没有夜君清。
“莫婉更希望王爷能带着夜鸿弈的人头来找莫婉,介时大姐也会开心的。”姚莫婉勉强挤出笑意,彼时魅姬曾说过一句话,就算这场内战夜君清输,但一定不会死,而该死的人,是自己。虽然姚莫婉觉得无名这个想法很变态,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就是夜君清至少能保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