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离吾那一声轻微的呻吟,就像一声霹雳响起在耳边一样,炸得乐伯正身子一抖,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但是,当他看到鲜于苍忽然脸色苍白地吐出一口鲜血时,更是莫名的惊讶。
对于这个脾气古怪的师兄,他实在是太了解了,以他的脾气,就算是受了一点小伤,也一定会强自压制,绝不会让别人看出丝毫,往往还会装得比所有人都正常。
“除非……他的伤势已经重到他自已都无法压制”乐伯正心头电转,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也因此而猜到了鲜于苍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候,突然间提前出关,将自已逼入了这样一个困境。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困境似乎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乐伯正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个疯狂念头:“杀了他杀了他一切都解决了”
这个念头一产生,立刻像一片远古森林着起了大火,让他再也难已压制。短短片刻,从成为同门之后,在鲜于苍身上所受的委屈、欺辱居然全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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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露凶光,猛地站了起来,一闪身便来到了鲜于苍的身边。
奚离吾刚刚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场中情形,就听到了鲜于苍的声音,自然第一反应便是回头看了过去。却被鲜于苍突然一口鲜血吐出,喷了他一脸,让他此时的模样看上去凄惨中又多了几分凄厉
奚离吾一愣,马上明白过来,鲜于苍这是受伤了,而且看上去伤势还不轻,否则他的脸色不会苍白至此,更不会身体摇晃露出摇摇欲倒的模样。
“大师伯”奚离吾连忙伸手扶住,双眉紧皱地问道:“你受伤了?”
他虽然经过鲜于苍的救治清醒了过来,但是伤势也只是略有好转而已,没有十天半月的调养,别想荃愈。但是看着鲜于苍的模样,好像伤势比他还要严重一些。虽然他对于清净宗并没有多少的感情,但是这个大师伯却是一向都对他极好。因此看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自然会有些担心。
鲜于苍终于坐稳了身子。他看着奚离吾的脸,还有他目光里那丝隐隐的担忧,有些恼火地伸手抹了把嘴,擦掉了嘴边残留的血迹。道:“居然还是没能压制住让你小子看了老夫的笑话。”
奚离吾一时有些无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现在居然最计较的是他的面子问题不过仔细回想,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鲜于苍受伤的样子。
奚离吾的表情落入鲜于苍眼中,这老头立吸便怒了。他瞪着双眼,在奚离吾头上使劲敲了一记,恶声恶气的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要不是你这小子,老夫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吗?对了,你和……二师弟,你想做什么?”
鲜于苍正要询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公羊苋会向他下杀手,忽然之间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同时也发现乐伯正目露凶光地出现在了他和奚离吾身边。
毕竟修为在那儿,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乐伯正此时满身的杀气,那么浓烈,他自然而然地生出了警惕之色,向着乐伯正厉声喝道。
乐伯正经此一喝,几近百年来所形成的敬畏仍然让他的身子一抖。他想起了面前这个老头的可怕,对于能否杀死他,忽然变的不那么自信了。尤其是对上鲜于苍那双眼睛,感觉到他的戒备,乐伯正便觉得若是自已此时出手,死的,一定会是自已。
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乐伯正心中一惊,一下子想到了许多。他的反应倒也不慢,心中略一计较,已经有了决定。
“师兄,是谁?是谁伤了你?我要灭了他”乐伯正似乎没有听出鲜于苍语气之中隐隐的警告之意一样,怒声问道,也丝毫没有收敛自已杀气的意思。
鲜于苍一愣,然后脸上的神情变得非常古怪,他叹息了一声,看着乐伯正的目光之中也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唉,师弟呀,我一直以为,以你那小气的性子,从小到大在我手上吃了不少的苦头,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大概你心里会十分痛快。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尽量不让自已狼狈的模样被别人看到,尤其是被你看到。可是没想到,原来我受了伤,你会这么生气?早知道有事没事的,我就在你面前吐吐血……你现在紧张的样子,还真是让师兄我有些感动呢。”
听了鲜于苍的话,乐伯正脸上的神色一僵。就连奚离吾也有些哭笑不得。
“大师伯,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说笑。你刚才说要不是我你不会是这模样……难道你这伤和我难道还有什么关系?”奚离吾对于头上挨了鲜于苍一下倒是不怎么在意,但却满心的不解。
“当然和你有关了要不是你那只破钟突然响了那么一声儿,老夫怎么可能会差点走火入魔”
鲜于苍顿时又怒了起来,扭头瞪向奚离吾:“你说说,你这又是突然发的什么疯?不是说让你在这儿好好反省,也趁这段时间好好积累,等西霞山的大会结束了再一举突破吗?怎么就等不及的自已开始渡劫?就算你要渡劫,人到是先给我打声招呼呀……还有你那只破钟……还有公羊苋那小子又是怎么回事……”
鲜于苍越说越怒,不断有口水从他嘴里喷渐出来,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的手指,几乎都要戳到奚离吾的脸上了。
奚离吾扭动着身体躲避着鲜于苍的口水和手指,脸上却满是不解。他是急着要突破,这才赌了一次,冒险引动了天劫。但是大师伯口中所说的害的他差点走火入魔的破钟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公羊苋,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公羊苋给他那颗丹药是不怀好意了,但是这事大师伯又是怎么知道的?
奚离吾越听越是糊涂。而另一边的乐伯正却是越听越是心惊。
“不能让他再继续问下去手打了。”乐伯正偷眼看着正在冲着奚离吾喷发怒气,而背对着自已的鲜于苍,心中暗自道。“趁他现在还没怀疑我趁他现在有伤在身趁他现在居然背对着我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啊,更何况,如果他不死,那么……”
乐伯正想不下去了。他眼中的杀气一闪,突然出手一掌拍向了鲜于苍的后背。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泥土四渐,鲜于苍与奚离吾所在之处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坑,两人的身影,却忽然消失不见。
这一掌威力可不小,击中后发出的动静当然也不小。因为鲜于苍可不是奚离吾,也不是金钟,乐伯正对鲜于苍的畏惧由来已久,即使是在现在这种确认了他已重伤的情况下偷袭,他也仍然不敢抱以轻心,而是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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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如此,乐伯正也没能得手。当鲜于苍与奚离吾二人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自已眼前,乐伯正的脸色就变了。此时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在他与鲜于苍之间今天只能有一个活着。
不远处,鲜于苍现出身形稳稳站着,奚离吾也在他的身后,正在冷冷地看着乐伯正。
“嘿,二师弟啊,你还真动手了呀……噗”鲜于苍冷笑道,说了一半却是再次吐了口血,他也不再意,继续盯着乐伯正道:“看来,不只是公羊苋那小兔崽子,连你也想要离吾他死吧?哦,不对,现在应该还要再多一个我。只是二师弟,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让你们师徒二人非得致离吾和我于死地?”
“不愧是师兄。看来你其实早就怀疑我了,刚才也是你故意露给我的破绽吧?”听到这话,乐伯正自然也明白了过来。只是即然已是撕破了脸皮,他也就没了顾忌,一切都是放开了。
他看着鲜于苍,阴沉的脸上露出冷笑,尤其是看到鲜于苍嘴角边新添的血迹时,他的眼睛眯了眯。
“事到如今,讲什么都是废话你我心里都清楚:今日,不是你和你身后那小子死,就是我和苋儿死不过,你的伤该不会也是假的吧?如果是那样,那我也认了可若不是,师兄,可别怪师弟心狠啊,你该记得,你欠我多少吧?”
“嗯,嗯……你果然把所有事都记在心里了。看来我和师傅都没有看错人,你的确不适合当掌门……”
鲜于苍点着头,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然而他这话却是戳到了乐伯正的痛处,让他愤怒地打断了鲜于苍的话。
“住口要不是你,要不是师傅那个老湖涂,现在清净宗的掌门就应该是我乐伯正我本来不想说的……”乐伯正怒吼着,眼睛如要冒出火来,指着鲜于苍,将他这些年来的憋委和怨恨全都喷吐了出来。
鲜于苍一直都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冷笑听着,只是暗中却在尽力压制体内的伤势,调动所有能够调动的真元,准备――拼命
“小子,你听着,你现在也有了元婴期的修为,大师伯现在就把出禁地的方法告诉你,一会由我来缠住他,你赶紧跑。跑出去了就去栖霞山找你师傅。这次大师伯可能真的不是你二师伯的对手了……”
鲜于苍暗暗向奚离吾神识传音,同时告诉了他出禁地的方法。
而另一边,乐伯正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师兄,我差点又上了你的当,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只是,这么一点时间,难道就能让他身上的伤荃愈?”
乐伯正即然明白了过来,自然不会再给鲜于苍时间,身形一展,手中祭出飞剑,杀向了鲜于苍二人。
“小子快走”
鲜于苍猛然一声大喝,一掌拍向了奚离吾。奚离吾的身体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飞起,向着禁地出口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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