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逃离

今日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太子萧泽垣将在蜉蝣宫举行冠礼庆典。

还未到辰时,皇宫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宫女太监都换上了新的衣服,仿佛像是过年一般个个脸上都笑容灿烂。裴靖大总管在夜里卯时三刻就已经叫醒了太监们沐浴更衣,又匆匆到秀坊催促太子新衣送往东宫。

辰熙殿大门也被裴靖敲开了,斥责宫爵和柒恒在这么最重要的日子偷懒,宫爵洗漱穿戴好就前往东宫侍奉太子沐浴穿衣。秀坊送来的新衣摸起来柔软细腻,金黄色的绸缎上绣着蛟龙活灵活现,广袖金丝滚边绣着祥云图案,月白色束腰,挂在木架上看起来都光芒万丈。

太子出浴后宫爵帮他穿上这新衣,捧在手里都感觉舒服极了,宫爵给萧泽垣吹干长发梳理好后用一支嵌有明珠的玉冠卡住,再用一支青色玉簪穿过玉冠紧紧将长发束起,腰间佩戴上串着玉珏的络子和精致刺绣的香囊。柒恒来到东宫时看见如此装扮的太子都惊呆了,就连宫爵都觉得如今站在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太子该有的威仪。

辰时四刻,南门上百守卫开始移动,紧接着是萧炳铭乘坐的敞篷马车,方形宽大,四面都有帷幔遮光,依稀能瞧见坐在马车中人的大体形态。萧泽垣的马车也紧跟其后,形状与萧炳铭乘坐的一致,只不过面积小些,宫爵和柒恒骑马跟随在后面,接着就是丞相和大臣们骑马随行,最后面有百余护卫紧紧跟随。

队伍从南宫门出去,沿着“锦绣浣溪道”往东出二城门,然后在从穷人区由东往西出了一城西门,这样的安排就是为了让百姓们都看到太子的风采英姿。路上都有百姓驻足观看,士兵们都拦在前面防止百姓滋事,还有不少百姓一路跟着来到蜉蝣宫观礼。

蜉蝣宫离皇城不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这蜉蝣宫建立在西面海边,从宫门进去是一个很大的广场,角落里都摆着铜鼎燃着熊熊烈火,由广场缓缓而上便是正殿,正殿门前有一个祭坛,平日用作禹国祭祀。正殿两边还有一些偏殿提供给禹国百姓求签卜卦之用,再往后便是三位祭司和小道士们的住所及清修之地。

来观太子冠礼的百姓只能站在进门的广场两边,中间是皇室及大臣们站立的位置,守卫排成几列将百姓拦在两边,宫爵和柒恒同其他宫女太监只能站在右侧靠近石阶的地方,每一道石阶上都站有守卫。

这二十道石阶并不是呈直线向上,而是起伏有序,中间第十道石阶处有两道石阶与之平行,两边都有一口铜鼎,里面燃着熊熊火焰。三位祭司站在石阶尽头处,身姿挺拔,年长一些的约摸五十几岁,三人都是一身道袍打扮,颇有清风道骨之态,这蜉蝣宫便是他三人共同管理。

左边个子稍矮长得圆润的男子叫长风,排行第三,专门负责蜉蝣宫的衣食住行及小道士的管束等繁杂的事情,此人脸上笑容满面丝毫也不介意自己做这些杂事。紧挨着的是老二见心,他专门负责卜卦解签,给前来求问的人解惑,听闻只要与他对视片刻他便能知晓你的一切包括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为人不苟言笑,面若死灰,却颇有耐心。最后一位名叫幽尘,也是这蜉蝣宫的宫主,平日几乎不露面,行踪诡秘。关于他们三人的传闻很多,但各种传闻不尽详实,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们三人的过去。

禹国所敬仰的神是炎帝神农,所以在蜉蝣宫会看得见很多铜鼎,这些铜鼎并不完全是用来给百姓烧香祈福,有大部分是用来盛放篝火,这些篝火也并不是柴火只是三位长老布的法阵而已。

萧泽垣同萧炳铭一起踏上石阶走上去,身后的大臣们也随后跟着,走到石阶尽头的祭坛。萧泽垣用幽尘准备的匕首划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祭坛的中心位置一个圆形的凹槽中,突然凹槽就燃起来了,祭坛周围的火势也跟着猛的窜了几下。三位祭司跪在祭坛中默念一些听不清的经文,凹槽中的火光缓缓升起分成数份,分别将石阶两侧的油灯也点着了。

然后便是萧炳铭和萧泽垣及数位大臣一起进入正殿跪拜炎帝神农,裴靖因要侍奉在侧也跟着去了,宫爵看着萧泽垣的背影心中却是一片宁静,脸上露出了微笑,待萧泽垣等人都进入正殿祈福,宫爵便跟柒恒两人退到人群当中去悄悄离开蜉蝣宫。

在正殿祈福大约几盏茶的功夫已经完成,一行人从正殿出来有站在祭坛上,这时候裴靖宣读了册封萧泽垣为太子的旨意,百姓们欢呼雀跃,当时院中一片沸腾的人声,萧泽垣自己也莫名的激动。

“历代太子冠礼大典举行时都会选出太子妃,丞相千金潘诗玥端庄贤淑与太子那是良偶佳配,今日朕就在此昭告天下,丞相之女潘诗玥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待选定良辰吉日将与太子完婚。”

萧泽垣没想到最终萧炳铭还是下诏让潘诗玥选为太子妃,即使萧泽垣心中再不愿意,此刻身后有十几位大臣,前方又有上千名百姓,他只能默默忍下心中的不满。

身后大臣及院中百姓皆拜倒在地,高声呼喊:“皇上英明,恭贺太子殿下。”

“太子在册封之时都有当众发布一道圣旨的权利,就连朕都不能轻易干涉。”

萧炳铭脸上露出喜色小声对萧泽垣说:“垣儿,机会仅此一次你要好好想想,想好了就可以当众颁布圣旨。”

萧泽垣长呼一口气,至少这一环节他期待了很久,满怀着喜悦的心情说:“父皇,儿臣早就已经想好了。”萧炳铭有些讶异,还想劝萧泽垣再想想,结果萧泽垣往前几步,目光看着院子的人群说:“宫爵、柒恒上前听旨。”

萧炳铭听到宫爵的名字时惊讶不已,想要将萧泽垣拉回来不让他说,可是这名字已然说出口要是他上前阻止,那便是对百姓的欺骗,弄不好说让场面失控,萧炳铭只好忍住心里的愤怒祈求萧泽垣不要说出过分的要求来。

萧泽垣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却怎么也没见到他二人出现。院中的人也四下张望想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幸运可以得到太子唯一的一道圣旨,可是过了片刻仍不见人影,百姓开始纷纷揣测宫爵和柒恒是否存在,守卫们持长戟对准百姓吓得他们不敢再造次。

“父皇,你看见宫爵了吗?”萧泽垣回过身来问萧炳铭,萧炳铭当然也是一头雾水,迟迟不见宫爵和柒恒出现也让他心里有些许忧虑。身边的裴靖上前来说:“奴才刚刚随皇上进入大殿祈福忘记派人看着他们,奴才想他们会不会已经逃跑了。”

萧炳铭转向见心说:“见心长老,朕请你测算一下宫爵的去向。”

见心上前走到祭坛中间,手中两枚龟壳从掌心浮起,在鼎中燃烧的火焰上方相互交缠碰撞之后又落了下来回到见心长老手中,上面有几个蝌蚪一样的文字闪着红光,他看了之后眉头微锁。

“他二人想要离开禹国,现在快到南门了。”

萧泽垣震惊不已,一听到宫爵要离开急忙飞身跃下这石阶,纵身越出大门骑上马追了出去。

萧炳铭万万没想到宫爵会在这个时候逃跑,太子冠礼庆典还未结束,院中还有上千名百姓看着,萧泽垣就这般离开庆典心中甚是愤怒。

“宫爵你在东宫隐忍这么些年居然是为了逃回雪国,朕说过你与宫梓奕这辈子别想再见。”

萧炳铭对裴靖说道:“传朕旨意立刻抓捕宫爵和柒恒,谁能抓住他们俩朕赏金千两,死活不论。”

就在萧炳铭下完命令之后,幽尘手指在半空中划来划去,只见空中的云朵迅速变成了一行字“抓捕宫爵,死活不论”飞向皇城的上空,皇城中的守卫看见云朵幻化而成字,同时又听见蜉蝣宫响起的阵阵鸣钟声,瞬间从南城门涌出几千名守卫前去追捕宫爵和柒恒。萧炳铭和其他大臣也匆忙离开蜉蝣宫,院中的百姓根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见禹国上空钟声阵阵,城内士兵的呼喊声形成巨大音浪,整个禹国皇城一阵喧嚣。

策马往南门奔去的萧泽垣看到了云朵幻化成的字也听到了急促沉闷的钟声,他必须得赶在守卫们抓住宫爵之前到,不然宫爵恐怕会真的没命,当下萧泽垣手中的鞭子不停挥打,恨不得自己能长一对翅膀飞过去。

宫爵和柒恒刚过了南门,也看见天空中云朵幻化的几个大字,紧接着蜉蝣宫钟声急促响起,他们知道行踪已经暴露,当下立即策马朝码头奔去。

码头靠近东侧断崖,这个码头是渔民们专门修建的一个长约五里的木头长板,岸边海水较浅,几十根木桩深深扎入地下搭出来的十几丈宽的地方用于停船和方便渔民上下船,每艘船头有一根很粗的绳子系在木桩上。而官家和皇室的船停靠在北侧港湾,那里停的都是大型帆船,可乘坐千人,而且重兵把守,闲人不得靠近。

宫爵和柒恒听到士兵们正朝自己追来,回头一看黑压压的人头约摸有千人朝他们扑上来,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二人不停往前奔去。城墙上的士兵搭弓射箭,其中不乏有一些好手,宫爵和柒恒的马都被射中倒地,他二人只得飞身跃起弃马而逃。

他们毕竟不像这些士兵天天训练,体力和速度都渐渐削弱,眼看码头就在几丈开外却被士兵围了起来,两人不得不拔剑跟士兵厮杀。这些士兵大多是使用长戟,即使他们二人再怎么小心身上都被划伤了,衣服和脸上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士兵的血,见身后的士兵伤的伤死的死,他们又继续往码头跑去,眼见士兵又要围上来,宫爵一把抓住柒恒的手臂将他扔出丈外,而宫爵自己却被围了起来。

“公子……”

宫爵一边击杀围上来的士兵一边说道:“不用管我,你先去找船,这里我来应付。”

柒恒回头看了看码头就在十几步开外,而且刚好停着一艘相对较大的船,他应声之后便朝船上跳去,船上的渔民看见柒恒手里持剑跳了上来都纷纷跳入海里游走。追上来的士兵也让柒恒杀了,柒恒站在船头朝宫爵大喊:“公子,快上船。”

宫爵听到声音后往身后跃起在半空身形翻转跳出包围急忙朝码头去,柒恒眼见宫爵快到码头便挥剑斩断系在木桩上的绳子,宫爵踏上码头的时候船已经被浪推开了一小段距离,柒恒给宫爵扔了一根绳子准备让宫爵借助绳子的力道跳上船。

忽然半空中一道寒光闪现,绳子被斩断码头也被毁了大半,激起的浪花哗哗巨响将船推开,原来是幽尘长老在蜉蝣宫施法阻止宫爵离开。眼看船越来越远,柒恒在船上呼喊四下寻找其他可以用的东西,宫爵想另寻一艘小船跟上去,他还未跳上小船又一道寒光朝他劈下来,他习惯性举剑格挡,只见宫爵锁骨处金光迸射,两股力量相撞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将整个码头和剩余的船全毁了,柒恒乘坐的船被冲击力推开很远在海上不停旋转了好几圈,柒恒脚下没站稳撞在船帆的木杆晕倒在甲板上,船也因为冲击力瞬间前进了十几里,渐渐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

这一波强劲的冲击也杀死了前来抓捕宫爵的几百名士兵,就连宫爵都被震飞出几里远,受了很重内伤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勉强站起来又继续往东侧踉跄跑去,眼看离东侧断崖就只有几丈开外的距离,他的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无法继续往前跑,双腿哆嗦着都开始不听使唤了,但还是一步步往前挪动着。

宫爵感觉到有些虚脱,他没听见身后萧泽垣制止了那些士兵继续上前,也没听到萧泽垣的马蹄声急促地朝他靠近,前方海水倒入深渊形成巨大的回响,宫爵整个人扑倒在地上,这时候萧泽垣的马停在宫爵身后。

“宫爵,你不要再跑了,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当没发生过。”

宫爵听到是萧泽垣的声音他使劲挣扎着爬起来,一柄长剑差不多半个剑身都插入了泥土里,面对着马背上露出温柔笑容的萧泽垣宫爵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生还的乞丐,发丝凌乱,脸上身上都是血迹斑斑。

“不,我要回雪国,我一定要回去!”宫爵说着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为什么?”萧泽垣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这些年来我处处迁就你护着你,在整个禹国只要我护着就你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我视你为我的兄弟一般,你为什么还要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离我而去?”

“我知道太子你对我恩重如山,这辈子我都无以回报。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我本不想的,只是我有我的苦衷必须要回雪国去。”

“宫爵,我不要你记得我的恩情,我只想要你留在禹国。这些年我们如兄如友,我早已习惯跟你在一起打闹的日子。我知道你在禹国没有自由,所以我作为太子唯一的一道圣旨就给了你和柒恒,我想要给你们自由,这也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你难道还看不到我的诚意吗?”

“你不知道当初你父皇是怎么把我带回禹国的,是我的父亲亲手把我交出去的,我也是雪国的太子,每当看到你父皇那么疼你我在心里都会问自己当初我是做错了什么我的父皇会那么狠心丢弃我。我不是舍不得太子之位,更不是因为想他,我只是想要回去找个答案。”

萧泽垣一直都只知道宫爵和柒恒是萧炳铭从雪国抓回来的奴隶,他也不曾深究他们真实的身份,却不曾想今日从宫爵口中知晓会如此震惊。

“好,就算你要回雪国,过段时间我陪你一起去。你的伤势很重,现在先跟我回去。”

“泽垣,你别天真了,你父皇为了抓我不惜惊动整个皇城派出数千士兵,你以为还会饶恕我吗?更何况今日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的亲人会原谅我吗?我很感激十年前你救下我和柒恒,也很内疚今日毁了你的典礼,但我已经回不去了。”

“只要你答应留下来我就能护你周全!我说到做到。”

宫爵看到远远的萧炳铭带着很多人正在追来,他转身就往断崖走,即便身上的伤再痛,就算是死,他也不想再被萧炳铭抓住死在他手里。

“宫爵,你站住!你若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可是宫爵并没有停下来,萧泽垣纵身一跃长剑刺向宫爵,宫爵顺势提剑回旋挡开,他受了伤内力几乎用尽,萧泽垣这一剑将他震出丈外,倒在断崖的护栏下。

“你不肯乖乖跟我回去,我就把你打残了带回去,反正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

“呵呵……”宫爵轻笑了一声,抓住护栏站了起来,这个护栏是百姓害怕孩子们掉下去用木头做成的栅栏,只有宫爵腰部那么高,宫爵这么一拽已经咯吱咯吱的响了,身后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泽垣,你不过就是占有欲太强了,一直都觉得我和柒恒都是你的,就必须要围在你身边事事都听你的话,今日我们要离开禹国你觉得背叛了你,可你也要明白就算今日把我抓回去你也再无法把我留在东宫,我不可能永远在你掌控的范围。”

“就算我恳求你留下来,你还是会无动于衷吗?”

萧炳铭已经赶到,士兵也已经在萧泽垣身后围起来,宫爵看着这上千士兵居然只是为了抓自己,心里又好笑又难过。看到萧炳铭那对准自己胸**出来的箭,他仿佛一切都释怀了。

“泽垣,保重。”

萧泽垣耳边风声响起,一支箭迅速飞过,萧泽垣惊呼不已,却拦不住这支箭深深扎进了宫爵的胸口,也不知道这支箭附加了萧炳铭多少的怨恨,力道如此强劲,护栏崩坏了宫爵整个人向后坠落下去。萧泽垣大步冲过去想要拉住他,却让随同而来的见心长老施法在断口设下一道屏障挡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宫爵消失在深渊的云雾中,即便萧泽垣再怎么呼喊痛哭宫爵也听不到了。

云雾似乎也浓了许多,宫爵在浓雾中感觉到黑压压一片,也许是胸口的这一箭刺的太深,他的心跳也渐渐失去了张力,此时脑海一片空白渐渐失去了意识,任由自己的身体下坠。

我的坠落于你而言不过是偏执的占有欲被打破,于我而言却是一场自在的重生,你今后的或喜或悲,将与我不再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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