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彧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竟然瞬间就换了一张脸。
“世子,你要杀我吗?到底是谁玷污了那些女孩,要不要我现在就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巫彧的话让黎宇辰的手在颤抖,但他还是假装很镇定地面对着巫彧的一步步逼近。
“刚刚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在场的人都看见了,杀人凶手就是你,你休要狡辩。”黎宇辰长剑刺过去,力道弱些却也迅捷狠辣,巫彧反手拍出就把黎宇辰手腕扣住,稍一用力黎宇辰痛苦不堪手中的剑脱落。
“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吗?”巫彧轻声一笑说,“不错,是我割了她们的脸皮,可夺走她们清白和性命的人却不是我。”
“你不要再狡辩了,掳走未出阁女子毁其清白之后又割下女子的面皮,如此丧心病狂天理不容,亏我还那么信任你,‘千面屠手’还真不辱此称号。”
巫彧再次往黎宇辰被扣住的手腕上施力,“世子,当初可说好了我们携手合作,如今你看到事情败露就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来你好独身事外吗?你可别忘了,你怎么杀的她们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哈哈……”巫彧放开了黎宇辰仿佛是失心疯一般对着宫爵和影赫大笑,“你们估计也想不到有人为了想与女子有肌肤之亲可碍于身份不愿进青楼,竟然让我偷偷绑架了未出阁的妙龄女子给他享用。偏偏这个人还有点恶趣味,在玷污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同时还不停用鞭子抽打她们,沐浴着女子身体溢出的鲜血,直到流干了鲜血才罢手。”
巫彧转身面对着黎宇辰,伸手欲掐住黎宇辰的喉咙把他逼得往后退。
“你说如果没有了我帮你,世子想要再次体验如此****的感觉还可能吗?所以还不如世子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们一起把凶手处理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一直玩下去。”
“你……你敢污蔑我?死到临头还不承认自己做的事,你想要捏造事实把我拉下水,我是打不过你,但你别忘了还有他们在。”
黎宇辰已经退到墙角,伸手甩开巫彧掐住自己喉咙的手说:“我知道了,就因为我拿了你的东西你想报复我,你就是想让我身败名裂。”
巫彧似乎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答有些变得暴躁,再次逼近黎宇辰,“世子,我们是最好的拍档,你忘记了吗?我帮你寻觅女子给你享受,被你折磨致死我再帮你处理尸体抓捕凶手,如此天衣无缝的合作只要他们都死了,就再也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了。而我依旧会一如既往做世子的忠实下属,世子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黎宇辰犹豫片刻一把匕首刺中了巫彧的腰部,眼神恶狠狠的说:“我从来就没做过你说的这些事,你想要诬陷我也得先想想清楚,我可是世子,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
巫彧身体不稳后退了几步,然后巫彧抓住黎宇辰的手将刺入腰部的匕首拔了出来,黎宇辰武功太弱根本无还手的余地,被巫彧甩在一边。
宫爵这时候觉得有些头晕,接着全身没有力气,要不是影赫及时抱住他就倒在地上了。宫爵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他已经中毒了。
影赫大意了并未察觉巫彧是在何时下毒,急忙给宫爵服下一颗化毒丹,这化毒丹有影赫的法力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毒解不了的,瞬息的时间宫爵已经安然无恙。
巫彧有些不敢相信,他自诩这毒药剧毒无比,可眼前影赫和宫爵却丝毫没有中毒迹象,这让巫彧一脸疑惑。
“你若敢再出手,我定废了你。”
影赫放下话来便给宫爵检查伤口,不管这黎宇辰是装傻还是真的与此案无关,在影赫看来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宫爵的伤,幸好巫彧淬在剑上的毒液并不致命,残余的毒素让影赫逼出体外,宫爵的伤也并不难治愈。
巫彧趁影赫在给宫爵运功将毒素逼出体外的时候,一只手拿出一块骷髅头形状的黑水晶,只见他另一只手在黑水晶上比划几下,霎时间风声肆虐,浓雾充斥着整间屋子。
宫爵一个人走着走着就看见宫梓奕站在自己面前,宫爵不会忘记这张脸,两人面对面僵持着,突然宫梓奕手中的剑刺进了宫爵的胸口,没有一丝犹豫。
这疼痛令宫爵喘不过气来,看着自己胸口被刺穿一个洞鲜血直流,意识也在一点点溃散。突然间宫爵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看见自己站在屋内,手捂住胸口,虽然不见伤口但疼痛的感觉隐约还能感觉到。
影赫就站在自己面前,而黎宇辰跟巫彧站在对面,宫爵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何事,只是胸口的疼痛依然让他如此真实的感觉得到。
“在我面前用这么低级的幻术,你还真的是不想活了。”
影赫话才说完,只见一道魅影闪过,巫彧喉头开了一道口子,没有任何的**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黎宇辰就站在巫彧身边,等他感觉身后有人的时候回头就只看见巫彧倒在地上已经死了。影赫拿走了巫彧施展幻术的黑水晶,脸色有些凝重,侧脸看了看黎宇辰,心想:“巫彧之前一直想要黎宇辰还他东西,难道就是这块被魔气沾染的水晶吗?”
影赫随手朝半空中扔出去,瞬间便碎成了粉尘消失不见。然后带着宫爵离开了君笑庭客栈,临走时还留下话给黎宇辰。
“请世子帮我们给雍王递个拜帖,三日后我们会拜访雍王府。”
黎宇辰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见手中多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宫爵拜谒”四个大字。
“宫爵……”
黎宇辰把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双腿有些站立不稳,看着手中的这张拜帖久久不能安心。
当晚抓捕凶手的事情就以巫彧死亡告终,提供线索的受害人家属也因为巫彧的死亡幻术破解而恢复记忆,并且他们都说自己并没有看见凶手长什么样。
黎宇辰宣布此案已经了结就下令撤下昨天贴出的告示,蛹城又如往日一样恢复平静。
宫爵和影赫找了另一家客栈住下,宫爵这伤在影赫看来十分微不足道,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百宝囊,给宫爵的伤口涂上药三日的功夫就已经完好如初,至于宫爵内伤影赫自有治疗的办法,宫爵应是享受过这种待遇,此次倒显得毫不客气。
宫爵坐在浴桶里,里面泡着很多草药,影赫是想用药浴来给宫爵疗伤,顺便增强宫爵的体质,帮宫爵疏通经脉。
“你说黎宇辰真的跟此次的案子没有关系吗?”
“这很难说。”影赫在一旁选药材往浴桶里扔,淡淡说:“听说雍王对黎宇辰管的甚严,成年之前从未单独让他出过王府,这种从小就被灌输伦理纲常的人,心里积攒着很多压抑,一旦有人教唆心态难免就会被扭曲,而且巫彧用魔化的水晶施展幻术,这对黎宇辰肯定有所影响。”
“巫彧已死,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黎宇辰参与此事,但愿他能悬崖勒马,不要再犯下错事。”
影赫轻哼一声说:“你见过哪个坏人能真心悔过的?心理扭曲的人一旦馋到甜头就会伺机而动,我敢肯定以后只要有机会他肯定还会再犯。”
“这事也算对受害者家属有了交代,我们明天还是离开此地吧,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影赫一只手搂住宫爵的后颈,脸凑近宫爵扬嘴一笑说:“谁说要走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都告诉世子要去雍王府上拜访,雍王府却不把我的话当做一回事,既然如此我们就亲自走一趟。”
次日正午,宫爵和影赫出现在雍王府大门外。
原本想着黎菀伦在见到“宫爵拜谒”四个字的时候就算他不相信宫爵还活着,出于好奇心怎么也会采取行动去寻宫爵二人,可是这三日蛹城可是平静得很,这不免让影赫把拜访雍王府这件事看得很认真了,不管怎样都要前来走这一遭。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宫爵前来拜访雍王。”被看门的门卫拦下了,宫爵只好让他们先去通报,影赫并将拜帖再次递上去。
哪知这门卫打开拜帖只看见“宫爵拜谒”四个字,笑了笑说:“宫爵是谁?”
宫爵有些疑惑指了指自己。
“如此拜帖一点诚意都没有,要是你自己不会写去找弘旻书院的荆先生学几年再来,我们雍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快滚。”说完将拜帖远远扔在大街上。
这时候一位年长的老者正好路过,捡起了被雍王府守卫扔出的拜帖。
老者一身白衫,看上去大约六十多岁,头发胡须皆花白,把捡到的拜帖递给影赫。
雍王府的守卫见老者急忙上前来行礼说:“原来是荆先生。”此人便是蛹城弘旻书院的院长荆若琛,也是一位人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弘旻书院在他的带领下成为了蛹城人人向往的最高学府。
影赫接过荆若琛手中的拜帖,微微示意表示感谢。
“此拜帖简单明了,老朽觉得书写甚是豪迈。”
守卫说:“荆先生,你是弘旻书院的院长,一直都教导我们要知礼仪。这两人一介草民初来乍到还这般趾高气昂,丝毫就没将我们王爷放在眼里,小的这才教训他们一番让他们多跟先生学习学习。”
荆若琛笑了笑说:“既是你雍王府的事老朽也不便多言,告辞。”
说完荆若琛便离开了,影赫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守卫的肩膀正对着他说:“这拜帖你当真不送?”
“不送,赶快走!”
说着还上来推搡宫爵和影赫,影赫抓住守卫的手腕往后一掰,疼得守卫嗷嗷直叫。
“这拜帖我亲自送进去。”
说完影赫将拜帖朝大门扔去,守门的四个人上前来想要拦下,可他们没一个人能抓得到拜帖,这拜帖就像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进府内。
四人再次回过神来,只看见宫爵和影赫的身影已掠过门槛,一眨眼已经进入到院子里,如此移形换位的法术又怎会是区区门卫能拦得下来的。
大厅内在欣赏歌舞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此人正是黎菀伦,他身上穿的丝绸长衫可是加了金线来刺绣图案的,双手稍稍臃肿的指头上还戴了不少的玉戒指和金戒指,就连他现在的椅子和面前陈设的桌子都是玉石精雕细刻而成,生活态度十分奢靡。
眼见一物朝他头上飞过来就要扎进脑袋了,他急忙翻身站起,动作灵敏迅捷,看样子武功底子不差。
拜帖扎进了椅背,看着很精美的一把玉石雕成的椅子现在被毁了心里很是愤怒,想看看是谁有如此内功可以将一本拜帖插入坚硬的玉石中而丝毫没受损,将拜帖拔出来打开一看整个人傻眼了。
“宫爵……”
“快,快请进来!”,说着朝舞女们挥挥手示意让她们急速退了下去。
“王爷,真快活啊。”出现在正厅门口的宫爵和影赫瞬间就站在黎菀伦的眼前,让这个还未从头皮发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的雍王又再一次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这时候黎宇辰走了进来看到了宫爵和影赫,脸色铁青凝重:“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管家都死哪去了。”说到管家的时候语气明显是愤怒的。
雍王是出了名的严父,黎宇辰从小在黎菀伦的面前都是绝对的言听计从,不敢忤逆,至于在外面那却是拥有多副面孔的冷傲世子。
黎宇辰不能让宫爵和影赫把在君笑庭客栈发生的任何细枝末节传到黎菀伦的耳朵里,如果君笑庭客栈的事情被黎菀伦听到了些许风声等着他的就是一顿严刑拷打,所以当天在客栈的那些官兵全都是以被巫彧暗算为借口秘密被他处理了。
再者黎宇辰从头至尾都不曾在黎菀伦面前提起过宫爵和影赫,他以为影赫留下的那张纸不过是开个玩笑,他们并不会真的出现在雍王府。而且他早些天已经吩咐管家凡是接到跟宫爵相关的人或东西都要拒之门外,可此刻这般不如意的情景让黎宇辰瞬间情绪暴动。
“你们谁是宫爵?”黎菀伦轻声问道。
“王爷别来无恙。”宫爵客气地回礼。
黎菀伦走了下来盯着宫爵左看右看,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
“父王,他肯定是骗您的,宫爵太子早已音讯全无怎会突然在我们蛹城出现?我看他定是以为父王仁慈想要假冒太子从父王这里得到什么。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慢着。”黎菀伦及时阻止了黎宇辰,脸上笑嘻嘻地说,“本王看你虽然有些皇室的气质,可怎么看都跟当今圣上长的一点也不像,你可要知道如若你冒充太子,今日就休想再出雍王府。”
黎菀伦话语间还有丝丝威胁的意思,意在让宫爵在他揭发之前说实话。
“雍王谨慎我自是明白。”
“说起太子殿下,本王只是在他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并未见过长大后的太子,你想如何向本王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宫爵从怀里拿出一块刻有凶兽混沌的玉佩,举到黎菀伦眼前,“这块玉佩可是雍王在我六岁时专门找人给我做的,我想这世间只此一块。”
黎菀伦把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那为什么上面刻的是混沌呢?”
“从小我就喜欢看《山海经》,雍王带着雕刻师傅进宫的时候问过我想要刻什么图案,我当时说的就是混沌,我母后还问为什么不选青龙或者白虎,我说不过是看着混沌像只萌宠还长着翅膀觉得有趣而已。”
黎菀伦听完之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泪眼婆娑跪了下去,“臣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