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宫奴

夜色朦胧,桃花幺幺,辰熙殿传出来的琴音使得这些宫女们像是着魔一般,哪怕花上二两银子都要踩着小太监的肩上,匍匐在墙沿上痴痴地望着辰熙殿桃花树下的男子抚琴,那享受的姿态都可以画出另一本春宫图来。

禹国是建造在黑海边半山腰上的一座皇城,这里的海水是黑色的,像墨汁一般根本看不见水下面有什么,但这里海底盛产黑色水晶和矿石,几百年来不断输送往外界其他国家,这才让禹国独立强大起来。东边与远处高峰连接处有几十米长的断崖,海水会往这个口流下去,断崖下面常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只有这湍急的水流声在很远都还能听得到。西边还有一座宫殿名为“蜉蝣宫”,里面住的是历年来掌管禹国祭祀、庆典及保护皇室的三大祭司,据说每一位都法术高强,深不可测,因他们的先祖中有人背叛皇室遭到围杀,后来被选为新一任祭司的身上都会出现一个红色鳞片状的印记,这个印记被称为“誓死之期”,即一旦皇帝死去在任的三大祭司也会随之消散,法力会被下一任的祭司们继承下来。

禹国的皇城由外而内一共建造了两道城墙,将皇室、朝臣、百姓明显的区分开来。最外面的百姓是很少见得到皇室的人,除了每年的祭祀、狩猎祭或者有皇子成年,皇室都会到西侧的蜉蝣宫让祭司给予祝福,这也是禹国上下最大的庆典活动之一。

辰熙殿乃是禹国皇宫西南方向的偏殿,离着东侧皇帝萧炳铭的宫殿有十几里的距离,周围也比较破旧,再往北些便是太监们住的地方。辰熙殿内就有几间简朴的房间,陈设也很是简陋,比不得皇帝的寝宫红墙绿瓦,白玉铺地,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好在院中栽满了桃花树,每年春天到来,这里花香四溢,花瓣漫天飞舞,坐在这院中的小亭子里抚琴喝茶却也十分惬意。

辰熙殿的主人便是正在庭中抚琴的男**爵,高挺英气的鼻子,乌木般黑色瞳孔,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脸如雕刻般精致俊美,棱角清晰,在月光的映衬之下将这十九岁少年的侧脸刻画得如琥珀般俊朗,他此刻专注于抚琴,不苟言笑,多了一丝纯真和冷漠的气质。

坐在宫爵面前正在沏茶的男子是他的小跟班柒恒,他平日里我行我素,活泼好动。个头矮着宫爵几寸,常年跟着宫爵习武,倒也练得一层薄薄结实的肌肉,经常没事就跟小宫女们在一起说说情话,顺便爆料一些小宫女们爱听的生活趣事,而被柒恒爆料的主人公却永远只有一位那就是宫爵。也许是从小与宫爵在一起生活,又或者碍于自己与宫爵的身份不同,在与宫爵相处的时候他的性子倒收敛了许多。

他们是这皇宫里唯一不是太监的奴才,也是唯一能住在自己宫殿的奴才,就连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裴靖都不敢轻易来招惹他们,因为宫爵是东宫太子萧泽垣最信任的人,那些奴才婢女们私下给宫爵取了外号“东宫侍郎”,在萧泽垣的心里除了他的父皇萧炳铭,他最放在心上的也只有宫爵一人。

春天的早晨最是舒心,温暖的阳光不干不燥,反而增添了些许浪漫。

辰熙殿大门打开,宫爵和柒恒都收拾好出来准备去见萧泽垣,却看见门前围着一大群宫女和几个小太监,宫女们看见宫爵出来心花怒放,激动万分,呼声一阵比一阵猛烈。虽然平日里也有不少宫女会聚在门前犯花痴,但是这几日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哇,好俊哦。我就说宫爵是最好看的,没有骗你吧?”

“嗯嗯,咱们太子已经是丰神如玉,翩翩风流,没想到太子身边还有这么一位气宇轩昂的美男子,我以后一定要每天来多看他几眼。”

“既然不能做太子的女人,那么嫁给宫爵我也死而无憾了。”

“就这么看着他我都觉得好幸福,我一定是爱上他了。”

这些宫女自己都在那聊得带劲,仿佛像是春风吹过的桃花春心荡漾。小太监们早就听闻宫女都在谈论宫爵俊朗风姿,每天总有那么几个小太监要跟着这些宫女来亲自“鉴定”一番,听着宫女们这般痴迷宫爵,心里生的闷气都能把人刮上天了,有个别还不甘示弱地鄙视一番。

“都是奴才凭什么他们就能这么嚣张?”

“长得这么好看就该阉了跟我们一样,让他们天天倒夜香刷马桶,每天还得伺候裴公公洗脚吃饭,我看他们还能这么嘚瑟。”

小太监们都对鄙视宫爵的话很赞同,可命运从来都不是公平的,能为你关上门却打开一扇窗的只是个别,更多人只有在一旁吐酸话的份。

在这些人褒贬不一的窃窃私语时,柒恒偷偷移步靠近宫爵,脸上笑容满面,看他甚是欢喜,手肘挠了挠宫爵笑嘻嘻地说:“公子,你听听她们都在夸你呢,心里很高兴吧?这些小女孩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矜持,以后还怎么出宫嫁人?”然后又表现出一副自怜自艾的样子,“唉,都怪我家公子这么风流倜傥,风姿卓绝,真不知道要成为多少女孩的青春啊。”

“你闭嘴,我看你倒是很满意很享受啊,她们不都是被你骗来的吧?要不要我跟太子说说把她们都调过来伺候你得了。”宫爵一方面看着这么多女子围观很是不自然,一方面还要微笑着去面对眼前这些人。

“不要了吧,她们可都是仰慕你的,喜欢公子的人我哪敢说要。再说,以公子的身份,别说三妻四妾,就是佳丽三千都没问题的。”

“要不是你平日没事跟她们厮混鬼扯,现在怎么会这般尴尬。”宫爵瞪了瞪柒恒,“你若再不想法子把她们赶走,我就让裴公公把你也阉了去伺候他。”

柒恒立刻就变得乖起来,正在寻思着怎么解决围观的这些人时,看见远处裴靖带着两个小太监朝这边走来,柒恒立马招手呼喊:“裴公公,裴公公!”

太监和宫女听到喊“裴公公”立刻就变得安分守己,让开一条路让裴靖路过。

“这大清早的都闲着没事是吧?是不是平日给你们的工作都太清闲了,你们都一个个的聚在这儿像什么样子,行同狗彘。”裴靖一边骂着宫女太监一边还瞟了瞟宫爵和柒恒,眼神里皆是对他们二人的鄙视。

“身为奴才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想着为皇上分忧,你们倒好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也不睁大眼睛瞧瞧这是在皇宫,不是外面的市井街头,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污言秽语,拿着皇家俸禄光天化日做一些惹草拈花的事情。”

“‘风恬日暖荡春光,戏蝶游蜂乱人房’,说的就是你们这些扶不上墙的蠢奴才。”

“裴公公,太阳这么毒小心把你晒化咯。”裴靖说了这么大堆侮辱人的话,明里暗里都在说宫爵和柒恒两人行为放荡,忘记自己卑微的身份。宫爵听在心里甚是不愉快,但碍于裴靖是皇帝身边的宠臣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忍下来了,没想到柒恒这般耐不住性子冲上前去一顿教训。

伸手轻轻摩擦着裴靖的胸口处说:“说了这么多话嗓子没冒烟吧?公公身体跟我们不一样,听说太监的身体内阴气充足极易自燃,裴公公要小心别烧成灰咯。”

裴靖听得出来柒恒是在咒骂自己,生气地甩开柒恒的手,柒恒轻哼一声没给裴靖说的机会对着这些宫女说:“《诗经》云:‘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你一个太监又怎么会懂这种风花雪月呢。”柒恒转身一只手搭在裴靖的肩上,表现得有些痞性,“裴公公你看这满园春色,草长莺飞的甚是浪漫,再瞧瞧她们个个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柒恒眼睛瞟到角落里的几个小太监指着他们随性加了一句:“哦,那几个小太监不算啊。”眼看裴靖在使劲从肩膀上推开柒恒的手,柒恒跟裴靖耗了一会儿笑眯眯地自己离开裴靖身边继续说:“少女怀春乃是人之常情,不过公公的身体少了个东西应该也没什么反应喔。”

裴靖听了柒恒的话两耳冒青烟,眼睛胀大如鼓,花白的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宫爵在一边侧着身子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裴靖手指狠狠指着柒恒,巴不得手指尖能飞出一把匕首深深扎进柒恒的胸口,另一只手握紧成拳本以为会大发雷霆,没想到裴靖转过身去大声说:“都站着做什么,还不滚回去做事!”哼了一声闷气急匆匆离开了,余下的宫女太监早就吓得不见人影。

“裴公公,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

宫爵没有理会柒恒朝着东宫方向去了,柒恒也收敛了笑容不敢耽搁,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萧泽垣的东宫位于西南侧,院内有大大小小十几处巧夺天工的假山陈设,沿路也栽种着各种稀罕名贵的花种,当下时节开的最美最盛。北侧还有一个专门给萧泽垣练功的校场,萧泽垣喜欢安静,平日里小太监们除了打扫整理都不会到这里来。东宫里还有各式各样的雕刻艺术珍品和各种稀世珍宝,萧炳铭年轻时虽然妃嫔不少,但皆是短命的主,以至于萧炳铭年近五十膝下仅此一子,所以对萧泽垣十分宠爱,恨不得把一切无价之宝都给萧泽垣。

宫爵和柒恒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东宫,可是这东宫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平日东宫有不少的太监宫女照看花草或者打扫守卫,可今日未免也太冷清的些,宫爵和柒恒感觉到不对劲,让他们对周围都警惕起来。

他们刚进入到练武场,突然一个蒙着面手持长剑的人飞身而出刺向宫爵,宫爵迅速躲开顺势拿起练武场一角的长剑,提剑一削便将刺客击退丈外。

“你是何人?竟敢在东宫放肆?”可刺客根本不理睬宫爵的话,脚尖在地上一点,横剑劈向宫爵,攻向他上半身要穴,宫爵俯身旋转,利用时机封锁周身要害迅速攻破刺客的招式。刺客一击不中转身向上跃起,剑气如虹席卷而至,宫爵身影闪动,避开汹涌的剑气,鬼魅般出现在刺客身后一掌击中刺客的后背将他打落在地,长剑直指刺客的喉咙。

“宫爵,快住手!”裴公公急忙忙地从侧院赶出来,“千万别伤了太子!”

宫爵和柒恒都怔住了,刺客借宫爵出神的机会扣住宫爵手腕,长剑脱手被夺后顺势就往后掷了出去,正好穿透走廊的柱子,把赶过来的裴靖吓得不轻。

“谁让你这奴才多嘴的!”黑色面纱扯了下来,阳光正好照在萧泽垣的脸上将他俊朗的面容衬托得格外耀眼,他身着银色绸缎长衫,玉冠束发,颇显英气,个头稍稍比宫爵高出寸许,整个人散发着纯真的气息和成熟的魅力。

“太子,刚刚我没有认出是你,请你恕罪。”宫爵跪了下来,柒恒一下子也懵了,虽说平时宫爵与萧泽垣二人比试切磋也是常事,但每一次宫爵都是输给了萧泽垣,这次在身份不明的情况下宫爵伤了萧泽垣,心想着定时摊上大事了,身体不由自主也跪了下来。

“宫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太子,平日太子对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来人,将此狼心狗肺的奴才拖出去斩了。”让裴靖逮到这么个机会,他定是不会给宫爵留下活路的,就算宫爵闹到萧炳铭那里,以萧炳铭对自己宝贝儿子的疼爱,也定会嘉奖自己处理的好。

守卫的士兵得令上前来要将宫爵和柒恒带走,萧泽垣便上去提脚将守卫踢飞出去。

“这东宫你们认清谁是主人了吗?本太子都没发话你们就敢动手?”萧泽垣将宫爵扶起来,柒恒看到萧泽垣着袒护宫爵的架势,心里才放下那块悬着的石头,也跟着站了起来。

萧泽垣朝裴靖走过去,裴靖急忙微微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裴公公,想必你是在宣德殿宣读父皇的口谕习惯了,也以为我东宫是你可以拿捏的地方,可我今天就告诉你了,宫爵是本太子的人,而你不过是个奴才,这种越俎代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逞强。”萧泽垣坐在了亭中,也让宫爵坐了下来,柒恒接过宫女手中的茶水给萧泽垣和宫爵沏茶。

裴靖跪在萧泽垣侧边,表现得甚是委屈,看似有一肚子的苦水要跟萧泽垣吐。

“太子您折煞奴才了,就算奴才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替太子做主。只是宫爵深受太子恩宠,从小太子便恩准他二人一同读书习武,还允许他们直呼太子名讳,处处都对他们宽容,渐渐地他在东宫变得心高气傲还使唤其他奴才做事,早就忘记了他也是个奴才,今日竟然还忍心下重手打伤太子,太子若是再袒护他日后说不定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那依裴公公的意思,我是不是得直接杀了宫爵你才能放心?”

裴靖脸露喜色说:“太子英明,当年皇上将他二人带回宫来本就是要处死的,太子你仁慈救了他们,但是他们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时刻都想要伤害太子报复皇上的”。

“够了!”萧泽垣右手挥开,桌上的杯子茶壶全扔了出去,茶水溅到裴靖身上烫得他嗷嗷叫,自己小心翼翼挪了挪位置,头都快贴到地面上去了。

“我再说一遍宫爵是本太子的人,就算你是父皇身边的宠臣手也别伸的太长,你要是再在我面前诋毁宫爵或找他麻烦,小心我先把你斩了。”

裴靖哆嗦着身子,依旧嘴不饶人不吐不快。“就算奴才冤枉他有意刺杀太子,可宫爵在辰熙殿与宫女们私相授受,举止轻薄,这是奴才亲眼所见,太子若不惩戒二人,日后传出去也会对太子的声誉有损的。”

萧泽垣看了看宫爵,脸上看不清是态度,起身一脚踢开裴靖,“滚开!”然后便回殿内去了。

“公子,太子这是在生裴公公的气还是气我们?”

“我哪知道,去看看吧。”

裴靖起身整理了衣服和官帽,又变回了早上辰熙殿前出口就教训奴才的样子。

“宫爵,太子留着你始终都是祸患,我定会想办法让太子看清你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裴公公,你若是真的没事可做那你请便。”宫爵没有再理会裴靖,同柒恒走向内殿。

萧泽垣半躺在长椅上看书,见到宫爵和柒恒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又看回书本,也并没有吱声,时不时挪挪身体,看着也不像是真的生气样子。

“看来太子是生我们气了,公子,怎么办?”柒恒小声在宫爵耳边说话。

“泽垣,我和柒恒从小就跟在你身边,是你给了我们活下来的机会,我们断然不会有报复的念头,还请你相信我们。”没看见萧泽垣有任何回应,宫爵再一次跪在地上,柒恒这次也没有犹豫跟着跪了下去。宫爵很诚恳地说完这番话,可萧泽垣依旧盯着手中的竹简在看,回头瞟一眼都没有。

“还有……”宫爵有些犹豫,这倒是让萧泽垣停顿了片刻,想要听听宫爵会说什么。

“这几天早上是有很多宫女聚在辰熙殿门前,也不知道她们是听谁说了些什么硬是拿我跟太子做比较,才会堵在辰熙殿门前如此失态。不过,这禹国上下谁不知道太子是最英俊潇洒的人,我跟柒恒都努力辩解过,可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让她们议论,但并不是裴公公说的私相授受那么严重。”

“对的对的,太子你是不知道,那些宫女看到我和公子都失望透了,她们全都在夸太子玉树临风,还在为成为太子的女人而争风吃醋呢。裴公公只看见那些宫女聚在门前,却没听到她们爱慕太子的情话说得有多肉麻,我和公子被她们损的头都抬不起来。”

“是真的吗?”萧泽垣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倒不是因为听到宫爵和柒恒说的这些肤浅话,而是宫爵和柒恒都以为自己生他们的气而拼命在解释的样子。

“都起来吧。”

萧泽垣喝了柒恒沏的茶水,柒恒瞧着萧泽垣此时心情愉快,并不像刚生完气的样子,心想着这太子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太子,刚刚你可真把我们吓到了,可是很久都没见过你发这么大脾气了。”柒恒坐直了身子,笑嘻嘻的,完全把这里当做是在辰熙殿了。

“我本就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就是你们陪在我身边,早已经把你们当做了我的亲兄弟,自是会相信你们。我看那裴公公也就是仗着父皇器重他,才会如此大胆打你们的主意,我只不过借此机会教训他一下。”

“泽垣,我之前无意间看见绣坊的人在赶制衣服,说是给你做的,我瞧那布料和做工比起你平日的穿着甚是有讲究,是有什么喜事吗?”

萧泽垣又喝了口茶水,淡淡地说:“算是吧,三个月后蜉蝣宫将为我举行冠礼庆典,那也是我以太子的身份正式在全国百姓面前露面,父皇又是很爱面子的人,为了不让我这个太子有失皇家颜面,父皇说什么都要让绣坊的人给我做身新衣服。哦,对了,到那天我还会给你们送上一份礼物的,我相信你们一定十分喜欢。”

“太子,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什么礼物先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呗。”柒恒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萧泽垣准备的礼物,可萧泽垣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继续喝茶。

“不就是你十八岁成年了嘛,这些年也没听说过有谁举行过冠礼,为什么到你这就这般隆重?”

“行冠礼在禹国只有皇室的皇子才会举行,每一位皇子成年都会在蜉蝣宫举行冠礼,如果没有被定为储君,就会在那天封为一方诸侯,从此也就可以出宫有自己的府邸。而我就比较特殊,从小就是太子的命,虽说举国上下都知道我是太子,但是册封的旨意是在冠礼上宣布的,所以今年才会这么的隆重。”

瞧萧泽垣一脸的洋洋得意,宫爵和柒恒也是相视一笑,这萧泽垣平日就有几分骄傲,他们二人也见惯不惯了。

“太子,那我们能去参加吗?”柒恒托着鼓鼓的腮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么盛大的庆典我们都没见过呢,也想见见太子的威武英姿。”

“当然可以,你们不去我怎么给你们送礼物呢?”

柒恒听到萧泽垣说可以去参加行冠礼的庆典高兴极了,竟说一些夸赞太子的漂亮话,而此时的宫爵心中就是难掩的激动,甚至心跳的速度都能让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他自己默默地紧握双手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门外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身后跟着裴靖。这中年男子就是禹国的皇帝萧炳铭。身着金黄色龙袍,头戴王冠,身形魁梧,站在面前十分具有威慑力。宫爵和柒恒立刻就站了起来给他行礼,萧炳铭也只是瞟了一眼,抬抬手示意让他们都起身。

“皇上,奴才刚刚似乎听到了太子正在说三个月后的冠礼庆典呢。都说父子连心,皇上也为太子冠礼准备了一份惊喜呢,这不,皇上忙完政务都舍不得休息,想着今早把惊喜给到太子呢。”

“父皇有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吗?”萧泽垣饶有兴致地打听着。

“裴公公这张嘴就是漏风,说好的让朕亲自跟泽垣说的,你瞧瞧你……”萧炳铭打趣地责备着裴靖,可在宫爵眼里不过是周瑜打黄盖的戏码,在这宫里生活了十年也见多了。

“垣儿,朕这一辈子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就想着一切都为你打算好了。这次借着庆祝你成年和太子册封典礼,朕还打算把丞相的女儿册封为太子妃,让你二人尽早完婚,为我皇室早日开枝散叶。”

“父皇你怎么可以为我做这种决定,我不想选什么太子妃。”萧泽垣语气有些强烈,看得出他心里十分反感萧炳铭做的这个决定。

“不许胡闹,你是太子就得担起这份责任。”萧炳铭看起来十分严肃,这倒不是他平日里的一贯作风。“一直以来父皇都把你当孩子看待,你任性你胡闹只要不是严重的事朕都由着你,可现在你已经成年了,就要有独当一面的气魄。早立太子妃一来可以让你成熟起来,早日为朕分忧国事,再者册封潘相之女为太子妃还能巩固皇室权利,有了潘相的势力支持将来你的皇位才能坐的平稳。”

萧泽垣背对着萧炳铭,“父皇,我还这么年轻,应该早日学习为父皇分担国事,娶妻生子那是以后再想的事情。”

“这是更古不变的规定,历朝历代太子行冠礼时都会册封太子妃。”萧炳铭站了起来,走近萧泽垣拍了拍萧泽垣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朕知道你不喜欢这么仓促,册封丞相之女为太子妃也只是权宜之计,日后你喜欢上谁你都可以拥有,朕绝不会再干涉你的。”

“我就是不喜欢跟丞相有关的任何人,父皇你休要逼迫我。”

“朕早已拟定旨意,朕也跟你说不要逼朕给你下禁足令或是做出其他事情来,到那个时候朕可不会再由着你的意愿来。”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看宫爵。

萧炳铭说完也不见萧泽垣有任何的反应,然后就示意裴靖一起离开了。

“潘相之女潘诗玥,据传是禹国最美的女子,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就是人们对她的赞美。有这么一个绝色佳人为太子妃,泽垣,你当真好福气。”

萧泽垣气极了,但此时泼冷水的是宫爵,他只得又坐回椅子上喝茶。

“你把她说得像是仙女下凡一般,该不是早就倾心于她?”萧泽垣呵呵笑了笑,“看不出来嘛,藏在心里这么苦着多不好,明天本太子亲自去相府替你说媒去,待她跟你有了婚约自然无法再成为我的妃子。”

“泽垣,你不要在这里说话带刺,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当今朝堂之上丞相势力那是如日中天,没有第二个人能牵制他。这些年丞相一人把持朝堂,但碍于蜉蝣宫的保护他不敢造次,可至今蜉蝣宫还未出现下一任祭司人选,说句冒犯的话,皇上一旦驾崩,到时候你没有势力立足皇室,这禹国也便是丞相一个人的了。”

“他敢!”萧泽垣火气窜头,但转念一想宫爵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不得不吞下自己的怒火坐回椅子上去。

第四十五章 魂冢第十三章 封印第三章 宫奴第三十六章 求救第三十九章 禁地第四十九章 战火第四十一章 惊变第二十五章 失踪第四章 往事第二十四章 阿黛第三十二章 痛心第二十三章 秘密第十九章 愧疚第六章 狩猎第四十一章 惊变第十三章 封印第三十四章 被掳第十二章 妖王第五章 决定第二十六章 嫌隙第三十章 月神第三十二章 痛心第十六章 拜谒第四十六章 解封第三十九章 禁地第十八章 书院第十一章 狐妖第十八章 书院第四十五章 魂冢第五章 决定第十二章 妖王第三十二章 痛心第四十五章 魂冢第三十三章 真相第五十章 雪祭第十章 逃离番外一:禹国的政变风云第四十七章 冥宴第二十七章 错事第四十一章 惊变第九章 质疑第五十章 雪祭第三十八章 神诀第四章 往事第五章 决定第四十七章 冥宴第三十八章 神诀第二十三章 秘密第一章 圣旨第四十章 真凶第四十六章 解封第九章 质疑第三十二章 痛心第三十四章 被掳第二章 雪国第十四章 蛹城第四十三章 死局第二十三章 秘密第十八章 书院第四十一章 惊变第十八章 书院第三十八章 神诀第十四章 蛹城第五章 决定第二十一章 归途第二章 雪国第四十九章 战火第四十三章 死局第二十五章 失踪第四十一章 惊变第二十九章 天赋第二十九章 天赋第十四章 蛹城第十三章 封印第十九章 愧疚第三十五章 刑室第三十一章 命案第四章 往事第十一章 狐妖第二十二章 家人第三十四章 被掳第五章 决定番外一:禹国的政变风云第九章 质疑第三十八章 神诀第三十八章 神诀第十九章 愧疚第九章 质疑第五章 决定第七章 刺杀第二章 雪国第十四章 蛹城第四十二章 怨灵第十三章 封印第二十五章 失踪第四十七章 冥宴第二十九章 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