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吸气,花如月慢慢扭过头,肃然看向萧子祁,“这是牡丹。”
一顺间的沉寂,一顺间的对峙,萧子祁彻底败了,“听你的。”
比起花如月未卜先知的本事,萧子祁最佩服的还是花如月的绣功,因为你永远也猜不到那团像麻花一样拧巴的绣线下面,想要展现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能把牡丹绣出两个翅膀,花如月你真行,太行了!
之前花景奕以身体不便为由没有出现在长坂山,以致于萧寒烨没能救出自己最爱的女人,那么第二次,花景奕就算找出天塌下来的理由,也逃避不了被人抬去长坂山的结局。
其实说山有些夸张,说坡倒特别贴切,眼前的长坂山就是个荒凉的小山头。且待萧寒烨与花景奕抵达之前那座凉亭之后,那凉亭里如昨日般搁放着一张信笺。
依着信笺的指引,萧寒烨几乎没有犹豫的带着花景奕走进长坂山,绕过至高点,慢慢走下来的时候,众人方见长坂山的庐山真面目,顺着一条细长的河流,萧寒烨与花景奕及其仆人走进了一座郁郁苍苍的山涧里,尔后又绕了半个时辰,他们方到了信笺上的指定位置。
那是一个漆黑无比的山洞,隐约可听里面泉水滴哒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呢。
脚下的石头长满了青苔,萧寒烨还好,可苦了那四个抬着花景奕的仆人,前仰后合的好不欢脱,最苦的当属花景奕,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会掉下去,脚下溪水不深,但要是摔的不好,也足够淹死他了。
幸而一路走来有惊无险,待萧寒烨与花景奕到了山洞的中心,也就是关押花柔依跟媚娘的地方时,连日来积聚在心里的恐惧和思念急涌而上,令萧寒烨不顾一切的冲向媚娘。
“梁王千岁……梁王千岁我们在这里!救命啊!”花柔依眼睛最利,在看到萧寒烨的时候,急切求救却不敢太大声。
“寒烨……呜呜……我好怕……”几乎同一时间,媚娘也看到了进来的人。
然就在萧寒烨欲抓住媚娘手指的刹那,数根利箭离弦,咻咻咻的射出来,萧寒烨被迫躲闪,硬是让无数利箭逼退回原来的位置。
“两位既然来了,总该先跟主人叙叙旧吧。”密道的石门轰隆开启,慕黑风一身黑袍自里面走出来,阴冷煞气顿时让山洞降至冰点。
“你是谁?快放了老夫女儿!”废人一样的花景奕之所以敢怒而发声,是因为在来之前,萧寒烨保证过,不会让他毫发有损。
“二十年不见,大哥过的……好像也不怎么如意。”慕黑风冷笑着走向山洞正位金银簇拥的椅子上,缓缓落座,鹰寒黑眸紧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你到底是谁?”因为之前的举动,萧寒烨不再贸然出手,沉声质疑。
“你们或许已经不记得老夫了,可就算是化成灰,老夫也认得你们!”慕黑风狠戾咆哮,握着扶椅的手不时发出咯咯的声响,不等萧寒烨开口,慕黑风继续道,“原以为引你们重走一遍当年的旧路,或许能让你们有所记忆,到底是贵人多忘事,你们就真的一点儿都猜不到老夫是谁?”
“不可能……”担架上,花景奕的声音开始颤抖,即便他那句‘不可能’说的那么小声,可还是被慕黑风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不可能?花大宰相,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那你说出来啊!大胆的说出来!”慕黑风声音如钟,回荡在山洞里瘆的人汗毛倒竖。
“景奕?”萧寒烨狐疑看向担架上的花景奕,希望他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没有,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你是谁!梁王千岁,快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才能救出梁王妃!”花景奕突然表现的特别激动,整个身体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你们对面的囚牢,不仅有玄铁阻隔,里面还暗藏三十道机关,老夫死,她们必要陪葬!老夫活,她们或许还有生机。”座位上,慕黑风冷漠道出这样残酷的事实。
“你到底是谁,本王与你何仇何怨!就算有,你冲着本王来!放了媚娘!”萧寒烨闻声震怒,冷目直视慕黑风。
这个时候,早早跟随花如月隐于暗处的萧子祁突然抬头,惊愕看向花如月,三十道机关?对付两个女子?太用心了有木有!
花如月明白萧子祁的震惊和质疑,不由的伸手过去,很温柔的摸了摸萧子祁的脑袋,一切有我,你放心好了。
从花如月的眼睛里,萧子祁看到了自信,虽然心安,却也不满,你安抚就安抚,这样拍本王脑袋算怎么回事儿,你这样会让本王误以为自己顺间化成狗了你造么!
幸而萧子祁分得出轻重,低头不语,无声忍耐。
“何仇何怨?二十年前,就因为这个女人,你屠杀我山寨三百六十口,老弱妇孺,你一个活口都没留啊!我的梁王千岁,你这辈子是不是人杀太多,所以这三百六十口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更没必要记在心里?”慕黑风缓缓起身,一步步走下座椅。
“二十年前……山寨……你跟盛彪是什么关系?”萧寒烨一顺间有了记忆。
“这事儿你得问我们这位花大宰相,他最清楚老夫与盛彪有什么关系了。”慕黑风踩着戾气的步子走过来,花景奕连呼吸都开始不稳定了。
“你别血口喷人!”花景奕黔驴技穷,只得在担架上大声喊叫。
“老夫还没开始喷呢,你害怕什么?”走到花景奕旁边,慕黑风提了提那只耷在担架上的手臂,突又放下,“老夫与盛彪是八拜之交的兄弟,老夫管盛彪叫二哥,而我们的大哥么……就是……”
“不是我!梁王千岁你别听他胡说,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快杀了他,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听他废话的!梁……”当哑穴被慕黑风封住的一刻,花景奕后悔了,当初他为什么没有弃文从武,这世道不会武功还能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