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如月没记错,就在她离开前,宫里的消息还是花柔依被幽禁在九华殿,吃的是残羹剩饭,喝的是西风凉风,现在看,剧情显然发生了逆转。
待萧晟宇走远,花柔依摇曳着身子走到花如月面前,“看到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本宫就又得圣宠了,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奇怪你能说么!
果然,被花如月这么一呛,花柔依反倒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张扬了,可即便是这样,花柔依仍就走向花如月,随之飘过来的,是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儿。
“也对,后宫得宠这种事儿还真没什么好奇怪的,今天东风压倒西风,明天西风压倒东风,谁也猜不到谁能笑到最后。”就在花柔依绕到花如月背后的时候,袖筒微抖,一只通体透黑的小蛇悄然窜出头来,莫说半载,就是折寿三年,她也要让花如月生不如死!
可也就是那么一顺,那小蛇突然似遇着什么惊恐的东西似的,玩命后退,不管花柔依再怎么抖袖也没出来。
“你在抖什么?”花如月转身想要告辞,她现在没什么心情跟花柔依在这儿斗嘴,不想转身时,却见花柔依就站在自己身后,狠狠抖袖。
“没什么!下次进宫绕着走,别再让本宫看见你!”还没等花如月回敬一句我绕不绕道你管得着么,花柔依已然甩袖离开,扬长而去。
看着花柔依背离的身影,又想了想长信宫的诡异画面,花如月不禁唏嘘,短短半月,这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花如月回了别苑,而她回别苑的第一件事就是命锦音带‘雁魂’一起去北城寻找郑洛,不管孙清瑜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都不能放过一丝一毫可能救出郑洛的希望。
熬心的等待,换来的是满心欢喜的结局,看着眼前的郑洛好似比之前还要红润的脸色,花如月方信孙清瑜字字真言,她可真是没饿着郑洛。
“属下叩见主人!”郑洛欲拜时,花如月突然走过去,想也没想的伸开双臂。
“还好你没事,否则叫我如何安心。”淡淡的语气,饱含着无法言喻的情义,有湿润的东西从眼角流下来,花如月不去理它,只紧紧揽着郑洛,因为失去过,所以再也承受不住失去的痛苦。
只是这样的场面却看的萧子祁很不舒服,你一个主子,跟属下抱成团是怎么回事?还抱的那么紧,又是怎么回事?莫名的,萧子祁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湘竹,带郑洛下去休息,晚上来我房间,有事找你。”花如月体恤郑洛才被解救出来,不得已松开手。
“属下遵命!”有时候,让人死命追随不需要威逼,不需要利诱,只你一个动作,我便死而无憾。
看似简单的一抱,却让郑洛感受到了自己在花如月心里的位置,也让在场的锦音明白眼前的花如月虽不是旧主,但她对‘无日’的感情,却同样深厚。
郑洛离开后,萧子祁本想上前恭喜一下,不想玄尘突现,且交给萧子祁一封密件,来自南域的。
视线落在密件上,萧子祁的脸色渐生纠结。
“冯震南说了什么?”花如月好奇凑过去,不似以往,萧子祁很大方的将密件递给了花如月。
“流火国公主舞千蝶不日将来大齐,冯老将军的意思,是让本王趁机跟她搞好关系,因为流火国真正的当家人,正是这位千蝶公主。”萧子祁剑眉紧皱,语气颇有些沉重。
“王爷干嘛愁成这样,凭王爷这张英俊潇洒的脸蛋儿,关系应该非常容易搞的吧?”花如月皮笑肉不笑的把密件塞给萧子祁,纤长素白的手指很有深意的抹了抹萧子祁的面颊,尔后,甩袖离开。
“哎花如月你给本王站住,你什么意思?本王跟她搞好关系,用得着靠脸么!”萧子祁急追到门口儿,被花如月拍打的脸蛋儿微微发烫。
虽然知道冯震南的用意,也知道以流火国现在的实力,绝对是要争取跟拉拢的对象,可莫名的,花如月就是心里不舒服,冯震南也真是的,干嘛非要让萧子祁跟舞千蝶搞好关系?她就不能么!
怎么在那老男人眼里,女女就没有真基情了?咳,友情……我们百合情深。
房间里,湘竹看出自家小姐在生闷气,小颠儿的凑了过去,“小姐,你要不要到红馆逛一圈儿?”
“红馆出事了?”花如月蹙眉,狐疑开口。
“没有没有,现在的红馆不知道有多好!”被湘竹那一眨一眨的眼神儿勾起了好奇,花如月暂且将搞好关系的事抛到一边,稍作打扮后与湘竹乘轿去了红馆。
已经过了亥时,偌大的兴华街,那几家专注夜间娱乐二十载的馆楼仍红灯高照,喧嚣不止。
花如月与湘竹从后门而入,径直上了三楼,若在以往,桂春枝定会提前过来恭迎,可现在,花如月都已经站到三楼栏杆处,依旧不见桂春枝出现。
“他们……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喧闹震天的一楼大厅里挤着比平日多出三倍不止客人,且那些客人的脑顶上皆顶着一张贴有宣纸的木板。
“战三国。”湘竹小声开口,目露兴奋的看着下面。
“战什么?”花如月再度质疑时,忽有哨声骤响,紧接着,一楼大厅可是乱翻了天,只见那些客人顶着木板,绕着圈儿的跑开,遛马一样!
‘啪—’包裹着红色粉末的布袋打在了其中一个客人头顶的木板上,那客人当即退到一侧,则有另一名顶着木板的客人从外面跑进来补齐人数。
除了红色,蓝色和绿色的布袋亦如雨点般砸下来,不断有被打中的客人下去,又有新的客人补充进来。
“你敢不敢告诉我,这战的是什么三国?”眼见湘竹站在自己身边数的尽兴,花如月脸色不好看了。
她开红馆为的是赚钱,为的是带你玩么!
“主人回来了?”就在湘竹想要解释时,桂春枝方姗姗来迟。
“这怎么回事?”花如月紧绷着脸,愠怒开口。
“主人莫急,且先看看这个!”桂春枝说话时将近半个月的账本交到花如月手里。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花如月幽幽抬眸扫向桂春枝,“不错啊,半个月不见你都学会做假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