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珠听出花柔依的逐客之意,眸色一寒,忽的闪身冲过去,伸手直朝花柔依的脸上挠!
花柔依没想到秦木珠竟会如此放肆,本能想要施展蛇蛊,不想秦木珠动作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催动灵力,便觉面颊一凉,脸上那张光滑水嫩的面皮生生被秦木珠撕扯下去。
“你找死!”花柔依惊怒之余,狠厉出手,却被秦木珠轻易挡开。
“这张面皮只能保皇后娘娘三日青春,若想青春永驻,我有办法!”秦木珠的话成功转移了花柔依的注意力。灵力化形,花柔依掌心黑色灵力渐渐消失,耷拉的眼皮下,寒光如柱。
“你最好能说出让本宫信服的话,否则,本宫保证你会死的很惨。”花柔依挥手,殿中灯火突灭,四颗夜明珠被阴风带到地上,裂成无数光晶,闪闪烁烁,像极了漫天星斗。
“三日一张少女面皮,精雕细刻成皇后娘娘的模样,且不说带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面皮是不是真的那么舒服,单单是三日一命,娘娘能坚持多久?”殿中昏暗,却也有光,看着花柔依那张褶皱成堆的脸,秦木珠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可怜!
“说重点!”花柔依藕臂骤抬,利风如刃,生生断了秦木珠身边的梨木方桌。
“重点在于,刚刚我说错了一个字,不是帮。花如月是你跟我的眼中钉,除掉她,是你我之间共同的目标,如果硬要说帮,也是我帮你,除掉花如月,我报的是私仇,你得的利益。我答应你,事成之后‘玄’字令牌归你。”秦木珠肃然开口。
“别逼我杀了你!”花柔依口中的重点,显然不是秦木珠说的这些废话。
“昭远侯白玉书是七侯当中,唯一信道之人,我知道他手里有一张驻颜神方,得到它,皇后娘娘自可恢复往昔貌似天仙的容貌。”秦木珠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平西的昭远侯?”花柔依皱眉,质疑开口。
“他早就不在平西了,去年冬月他途经宜都,家父曾问过他,听他的意思,似乎有意入山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去了番国的沧山。”秦木珠提到‘家父’二字时,分明看到花柔依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
她错了?不该以身诱父?没有,她没错!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躺在父亲床上!
“番国……”花柔依若有所思低喃,尔后抬头看向秦木珠,“想要对付花如月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知道百里修琴在哪里。”
如果说刚刚花柔依对秦木珠的态度是不屑,那么此刻,她忽然觉得秦木珠来的正是时候,原本应该自己出手与花如月斗上一局,现在,她可以作壁上观,置身事外了。
清晨的别苑,静谧无声,感觉到鼻子有些隐痛,萧子祁自沉睡中睁开眼睛,摇篮里,小念萱正举着胖嘟嘟的小手,在他鼻子上揪啊揪,好不欢乐。
看着小念萱的笑脸,萧子祁有一顺间的心酸,从没想过会与自己的女儿分开,即便有过短暂的分离,可归途有期。然这一次,萧子祁不知道在把小念萱送去南域之后,他还要等多久,才能跟自己的女儿见面。
“咯咯……爹爹……萧子祁……”一岁半的花念萱已经可以很清晰的唤出自己父亲的名字,那双似乌黑葡粒的大眼珠清澈如山涧泉水,看的萧子祁愈发舍不得。
“让爹爹抱抱。”伸手将小念萱从摇篮里抱起来,萧子祁差点儿逼出眼泪。
幸而这个时候,花如月推门而入。
背对花如月,萧子祁快速抹过眼角。
“王爷昨晚睡在这儿了?”花如月明知故问,昨晚她来过,她也想在女儿离开的前一晚,好好陪在这里,比起萧子祁,她的不舍半点不会少。
“不能再等几天吗?”萧子祁紧搂着怀里的小念萱,很艰难的抿了抿唇。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战场上的萧子祁杀伐果断,可面对小念萱,他做不来。
“‘雁魂’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花如月硬逼着自己坚强,淡淡开口。
“他们粗手粗脚的本王不放心,我再去看看。”眉心一动,萧子祁迈步走向花如月,将怀里的小念萱抱给她,尔后片刻不留的走出房间。
擦肩的一刻,花如月看到了萧子祁的眼泪。
房门轻轻叩上,花如月的眼泪便跟着掉的稀里哗啦,“萱儿,母亲好舍不得你……”
“娘不哭……如月不哭……”小念萱眨着眼睛,迷茫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双小手忽的伸过去,轻轻抹着花如月的眼泪。
这样贴心的举动更让花如月的眼泪决堤一般,狂涌出来。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镇南侯府的事花如月至今还在后怕,如萧子祁所言,她若死了小念萱该怎么办?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会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要!
“娘不哭,娘的萱儿最好了……”
走出房门,湘竹跟孙嬷嬷已经在厅里侯了好些时候。
见花如月过来,孙嬷嬷小心翼翼上前接小念萱到怀里,犹豫后先一步迈出厅门,上了马车。
“小姐,奴婢在南域等你!”湘竹忽的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花如月知道湘竹舍不得离开她,可只有孙嬷嬷在小念萱身边她不放心,倒不是怀疑孙嬷嬷如何,只是多一个体已的人,她总觉心里会安稳些。
扶起湘竹,花如月伸手擦掉那两道好似帘珠一样的泪痕,“我把小念萱拜托给你了,湘竹,替我好好照顾她。”
“小姐放心,奴婢拼了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根头发!”湘竹狠狠点头。
纵是百般不舍,终究一别。
在马车驶离别苑之后,花如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半日。
以致于萧子祁把门推开的时候,她没能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其实单单是那两只肿成核桃一样的眼睛,她已经不用再掩饰了。
“李管家说你没用午膳,本王给你送过来。”眼见萧子祁手里拎着的两桶饭,再悲伤的心情也被驱尽了。
“王爷拿这么多饭过来,是想撑死哪个?”花如月抹了眼角的泪,好气又好笑。
“很多?本王还觉不够,命后厨又准备了三桶。”萧子祁将饭桶搁到桌边,清俊脸上一片肃然。
似乎意识到萧子祁的来意,花如月忽的低头,“我很累,不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