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了?那她为什么没告诉我?而且她有病在身不易长途跋涉?”楚怀殇惊讶于花如月的话,急声询问。
花如月没有隐瞒,将彼时白凌霜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一遍,“如月觉得白姑娘既然有意成全,你们便不该辜负她一片心意。”
“你怎么能让凌霜离开?你不觉得你该把她留下来,至少也要告诉我!”让花如月意外的,楚怀殇突然发怒,矛头直指花如月。
“如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如果你在乎上官凤,那就直接表白,说你不想放弃,哪怕到最后你都要争取,如果你决定娶白凌霜,那么你呆在瑞王府的意义又在哪里?”花如月气愤的原因是楚怀殇不够果断,这样藕断丝连只会辜负两个好女人。
无尽的沉默在空中蔓延,楚怀殇狠噎了下喉咙,
“怀殇就此别过,一个月后的大婚,希望两位可以到场。”
双腿似灌铅一样,每一步走的都异常艰难,背对上官凤,楚怀殇剑眉紧皱,眼底滚动出绝顶的哀伤。
“你决定娶她了?”凄冷的声音飘际出来,上官凤漠然站在台阶上,看着那抹微有停顿的背影。
“对不起,我不能负她。”这是楚怀殇最后的决断,如果白凌霜不是那么善良,她不是身患绝症,楚怀殇定然不会是这样的选择!
直到楚怀殇的身影淡出视线,上官凤方才颓然堆坐在地上,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在地,“你们相信吗?我真的没下毒,是她自己想喝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还说,这个男人注定是她的,跟她抢,累死我!”
花如月无声站在上官凤身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上官凤流泪,还流了这么多。跟萧子祁的想法一样,等这厮反应过来之后不会杀她灭口吧?
“你说的这些话,是你自己臆想的吧?”花如月尝试着坐到上官凤身边,狐疑开口。
赤红的眼珠瞪过来,花如月以为上官凤要发飙,正欲躲,不想她就那么含着泪的看着自己,许久问出一句话,“在你们心里,我上官凤就这样不值得相信?”
这话问的花如月一时语塞,她们曾经是最坚固的盟友,可上官凤也不是没做过耍的自己团团转的时候,是否全然相信,花如月暂时不确定。
“值得相信。”花如月一向不找这等麻烦,做人要圆滑,如果适当违心一下可以换来长治久安,那么说多少都没问题。
上官凤漠然收回视线,无力起身走向萧子祁。
“陪我喝酒。”不容萧子祁拒绝,上官凤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拽小鸡一样将其拎出去。
独自坐在石台上,花如月沉淀片刻,懊恼不已,到手的鸭子给飞了,眼下楚怀殇离开瑞王府,想要到得他身上的那块诸侯令,还要再去一次武安。
适夜,当萧子祁拖着微醺的身子推开花如月房门的时候,正见裴颜卿坐在桌边替花如月号脉,彼此相视,尴尬无语。
“王爷有事?”花如月抬眸,轻声问道。
“有事,很重要的事。”萧子祁迟疑后点头,缓步走进房间。
重新站在这间屋子里,萧子祁竟然有些不自在,回想自己与花如月从相识相熟到相知相恋,那是怎样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这才多久,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与花如月之间那种莫名的冷淡和疏离,这是回不去了吗?
“颜卿……”见萧子祁欲言又止,花如月看了眼身边的裴颜卿。
“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找我。”裴颜卿收起桌边一排粗细不均的银针,起身离开。
没有开口,没有眼神交流,曾经过命的兄弟心里都有了解不开的结,不是冷漠,只是太过尴尬。
“王爷坐。”花如月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上官凤怎么样了?”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她的事……刚刚回来的路上,她一遍一遍强调是白凌霜陷害她,这件事你怎么看?”萧子祁隐忍住心底情愫,肃然开口。
“依如月这两天的观察,白姑娘不像是坏人。”花如月微蹙眉,轻声回应。
当所有人都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你偏偏觉得她是混蛋,那么问题出在谁的身上?
“或许你不了解上官凤,她不是个会在小事儿上耍手段的人,所以本王更相信那个白凌霜不简单。”萧子祁道出自己的看法。
“可如月觉得这不是小事,但凡涉及到感情,人都有会乱的时候。”如果不是了解上官凤,花如月根本不用坐下来讨论这件事,白凌霜的所作所为让人看不出破绽,她没有怀疑的理由,“当然,我也不敢全然肯定错在上官凤,感情的世界里,分不清对错。”
萧子祁闻声苦笑,沉默无语后缓慢抬头,“我们……不可能了吗?”
突然转变的话题,太过严肃的质疑,花如月整个人愣在那里,这要她怎么回答?何来不可能的说法?他们之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花如月有些心虚的看过去,她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出了问题,可她不确定自己的问题是不是被萧子祁看在眼里。
“没什么,本王只是想说,如果你觉得裴颜卿更适合站在你身边,本王可以退回到原点……”萧子祁避开花如月的视线,游移的目光闪烁不定,“本王的意思是……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如果你想跟裴颜卿……也……也没有问题,本王只希望你还能一如既往的喜欢萱儿,你知道的,她最喜欢你这个母亲,如果……”
“萧子祁,我爱你。”花如月打断萧子祁的语无伦次,认真开口,“只是这一刻,我感觉不到了。”
从希望到绝望,真的只是一顺间,你爱我,可是已经没有感觉了,在萧子祁的理解,便是曾经爱过,对不起,现在不爱了。
“你早点儿休息。”萧子祁失魂落魄的起身,神情呆滞的离开座位,转身时眼底溢涌出酸涩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