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廉亦颇与那邪魔牛象驴展开一场撕杀!这正是:
一个咬牙发狠凶,一个切齿施威武。这个是金禅尊者降临凡,那个是作怪妖精来下土。人说是:金禅尊者肉长生,邪魔精怪齐来争。谁料得此僧非是那个僧,手段高强亦难缠。两个喷云吐雾照天宫,真是走石飞沙遮斗府。往往来来解数多,翻翻复复金光吐。齐将本事施,各把神通赌。这个要擒唐僧去邀功,那个要为民除害显神通!
他两个斗经三十回合不胜负。廉亦颇暗道:“这妖怪果然非同一般!如此看来那淫魔大王功力当远在我之上!特别是此妖身法灵活动作敏捷不亚于我的电闪雷鸣身法,欲以胸式手机的神功制他,却实在是难以命中目标取得理想的效果。但死打硬拼不行,我还须想个对策胜他!
牛象驴边打也边在心中暗赞玄奘身手不凡:无怪乎是佛祖坐下的第二大弟子,自己使出了全力尚不能取胜,看来不使出绝招是不行了。于是他用刀架住玄奘的宝剑道:”玄奘法师,你且住了!”
“怎么?老妖怪你认输了?”
“本先锋欲取尔的狗命易如翻掌,刚才只是跟你走上几招耍子耍子!下面你可要仔细了!”
说着他自腰间取出一个夜壶样的物品托在手中。廉亦颇一见嘲笑他道:“原来是个尿频尿急的妖怪!”
牛象驴嘴一咧,傲慢地说道:“你和尚名气虽大,见识却极浅。我这手中可并不是什么夜壶之类的俗物。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是个将死之人了。听好喽,我这壶:
太上老君道行深,八卦炉中先炼金。炼就八千年光阴,结就壶儿八千斤。空前绝后一至宝,老君留下到如今。”
“噢!”廉亦颇幡然醒悟状,“真想不到,这还是太上老君在八卦炉中炼了八千年的夜壶!那它还能干什么用呢?难不成你还要喝了它不成?!”
妖怪怒声斥道:“和尚你再提夜壶我跟你急!我这宝贝一旦施展起来,它会从中射出一道道的毒雨来。这毒雨真正是厉害!有道是:
纷纷扬扬遍天涯,邓邓浑浑大地遮。渡雾到处迷人目,细细密密如灰尘。过路神仙迷失伴,西方活佛难寻家。毒雾所到任何地,草木人牲俱化光!”
廉亦颇闻听心内惊惧道:“真如他言,我命休矣!看来淫魔大王手下俱是用毒高手!那淫魔大王岂非毒王!但自己曾在万泉灵水换骨池中浸泡了几日,百毒不侵,能否搞住他的这种毒雨呢?情况不明,万不可无故冒此风险,我须见机行事,避他一避!”
他心中虽是如是想着,嘴上却道:“妖怪手软力怯,认输便罢!何必拿此夜壶诈人!你且使来,看你家爷爷我怕也不怕!”
牛象驴道:“将你化为舍利子,长生效果会更好!小的们,统统给我退下!”他大手一挥,小妖们一齐退往三十丈开外。他们当然都深知此毒之厉害,只想避得远远的。
牛先锋神气活现地将夜壶揺三摇,晃三晃,拔开塞子,狂叫一声道:“起!”刹那间林空中迷蒙蒙荫天蔽日幻化出密密的细雨来。好雨!但见那:
迷雾遮万道霞光,毒雨飞万千瀑布。那雾不是林中雾,不是灶中烟,雨却有五色:青红白黑黄。熏着南天门外柱,燎着灵霄殿上梁。毒得那窝中走曽尸骨无,林内飞禽踪迹消!
廉亦颇见势不妙,不敢硬充好汉,飞身跃?入池塘中不见了。牛象驴牛先锋又将壶嘴对准池塘尽情地挥洒起来。嘴里还咬牙切齿地念念有词:“小秃驴我叫你狂!待会就让你见阎王!”
半个时辰过去了,壶中的毒雨顷巢而出,里面空空如也,轻如无物。他这才收起宝贝,招手让小妖们全围拢上来。
他说:“唐秃子现化为森森白骨,不足为惧。只是水中白骨有五六架也不好分辩哪是秃头的。你,你,你,还有你们两人,对,就是你们五个下去将白骨全捞上来再行辨认。”
几个小妖立功心切,不管深浅,纷纷丢掉刀枪脱去衣物,欢蹦乱跳地下水捞骨。哪知他们才刚到得水边,便一个个咚咚栽倒在地,象五条蛇似的扭动了几下,便化为森森白骨了。
群妖大惊,全闪退到了十丈开外。牛象驴牛先锋也异常恐惧,怔怔地站在那想道:这事麻烦了!眼睁睁地看着玄奘之骸骨就在水中,可取又取不出,弃又不能弃,若让我家大王知道,焉有我的命在?”
正自犹豫惊异间,塘水又猛?地汹涌澎湃、急速翻滚起来。群妖们都睁大疑惧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盯着池塘。池塘翻滚处长出一个巨大的水柱来。足有五丈高下!他们又都盯着这个水柱木呆呆地毫无反应。
突然水柱顶端如礼花飞窜,迸射向四面八方,将三千妖怪罩在水雨之下。紧接着便听得鬼哭狼嚎喊爹叫妈。一阵混乱之后,一切又重新归于沉寂。水柱不见了,小妖们也不见了。池塘四周徒增了三千狼骨!
牛象驴怎么样了呢?他当然不同于一般小妖,在水柱罩下来之前他见势不妙,早闪身退到了数丈开外的安全地带,这才幸免于难!
他是一个用毒高手,自恃壶毒无人能够化解得了。然而今日竟然会有此变化!真是骇人听闻,想都不敢想!他站在那里首鼠两端,是走是留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
就在这时,池塘中又飞出一个人,闪电般跃?至他的面前!此怪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他看清楚了,这人正是玄奘!当下他手脚?发凉心生畏惧猛一顿足就要开溜!
廉亦颇根本就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全力施展出了胸式手机的神奇功力,挟以无极三式的凛厉攻势,就听牛象驴惨呼一声斜飞了出去足有十丈开外,撞到一棵千年古树上又被反弹了回来,“砰”的一下跌落到廉亦颇的脚下。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揺晃着站起来还要开溜。廉亦颇挥剑斩掉了他的头颅!
于是这个无头之尸醉酒一般的扭动了几下,接着腔子里喷出一股鲜血。他这才极不情愿地倒下了。而那颗脑袋依旧在地上活蹦乱跳的滚动着,哧牙咧嘴地在地上啃着什么。终于他停下来不动了。
廉亦颇猛狠地啐了他一口,继续参炼神功。他明明知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但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危险再大也不能离开。眼下只有加紧参炼,以期早一点成功吧。
再说死亡谷口群妖轮流值日高度警戒,同时还惦记着牛象驴一行。驴先锋看着正给象驴牛送饭的美男大王问道:“不知牛先锋现在是否得手?”
美男大王一边忙活着一边应道:‘大概可能也许吧。”
象先锋此时正躺在谷内半列不活的,虽然没死,也是个废人了。可他还要吃饭哟!于是就由几个小妖轮流朝里面丢飞禽走曽。劲小了,丢不到地方他吃不着;劲大了又丢远了,他同样吃不着。由于他伤势较为严重,只有嘴边的他才能吃得到,稍远一点的就没有力气拿了。有好几次猪头狗腿都砸到了他的头上脸上,痛得他直流眼泪!
驴先锋见此情景怒冲冲地将慧明从树上解下来,用尽全力朝谷内掷去。恰在此时,有两条人影斜剌里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