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千岁的男人,敢要么?!

059 千岁的男人,敢要么?!

“这——”敏郡王看着眼前被烧得焦黑坍塌,已是毁了一半的梧桐苑,那些美好的过往仿佛尽被埋藏在其中,心头一阵阵地闷疼,脸色渐渐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咔咔响。

没了,什么都没了!梧桐苑虽大,然而烧毁的恰恰是正房,是凝聚了她与轻音最美好回忆的地方,里面那些物件,无一不是自己爱不释手的,如今通通给毁了——

痛怒交加,听得身后李侧夫的低呼,倏然转身,狠狠掐住他的喉咙,咬牙切齿质问:“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踏入这里的么?说!为什么会起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未见过她如许狰狞的样子,李侧夫心头发憷,一时呆了,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脖子上越收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涨得发青。

“说!”敏郡王怒吼,李侧夫被吓得浑身一抖,总算找回了些许神智,偏头望着凌悠然,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悲悲切切道:“是、是郡主思父心切,想要住进梧桐苑……”

“逆女!”狠戾的目光扫到凌悠然身上,敏郡王松开李侧夫,转而向她走来。

见她声色俱厉的样子,凌悠然心知不好,在那铁掌抓来之际,脚步瞬移,飘然避过那一掌。

李侧夫被吓了一通,瘫软在地,摸着脖子咳嗽不止,却是冷眼看着敏郡王对凌悠然发难,嘴巴若有若无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敏郡王一掌未中,愈发愤怒,睚眦欲裂的样子着实吓人,凌悠然饶是大胆,也不由地心里发虚,正欲开口说两句,无奈她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居然连武功都使出来,幸而她修习了内功近来又向十三郎学了些招式,这才堪堪避开了连番掌风。

李侧夫在旁看着,惊怒交集:好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居然学了武功?莫非是轻音以前留下的武学秘籍被她所获?

与之交手的敏郡王心中的怒火渐渐被惊疑取代,最终收了掌势,锁着有些气喘的凌悠然,肃然问道:“你何时学了武艺?跟谁所学?”

轻音的武学修为比自己不知高多少倍,然而,终却为了与自己在一起而自废武功自逐师门,从那之后再没碰过武。也并没有交给无忧一招半式。

“你没资格过问!”凌悠然傲然而立,面色含霜,见她似有动怒之兆,不屑地一笑:“你凭甚过问?这十几年,你又何曾关注我半分?从今往后,我的死活,亦与你丝毫不相干!”

“你这个——”

“逆女是吧!”凌悠然轻飘飘接了过来,甩了下宽大的衣袖,卓卓而立,神色间尽是孤高之意,道:“你只看到眼前被毁却的建筑,却问也不曾问一声住在里面的我,是否安然无恙?甚至,不问因由,便要喊打喊杀,为人父母者,便是如你这般?你可知,若非我机警,当夜大火,早就葬身火海?!”

秀手一指眼前的残破建筑,声音愈发冷冽:“作为你的亲生女儿,难道还比不过一座宅子么?”

语声轻缓,却掷地有声。

敏郡王神色一震,看着眼前卓然而立,冷声质问的女儿,眼底闪过一丝恍惚,仿佛看见当年那个风采卓绝的男子,对着自己质问的样子。

往事纷沓而来,只觉得脑海里如涌了狂潮。那些欢快的、悲伤的、痛苦的浮光碎影般,一一掠过心底深处。最后化作一双悲绝的眼眸……静静看着自己。、

“啊!”敏郡王低呼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蓦然转身疾步逃离。

李侧夫胜利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不敢置信敏郡王就这样放过了那贱丫头。为什么?

从前无论无忧做什么在她眼中都是错,自己只需不着痕迹撩拨几下,她便要失去理智,做出处罚。为何今日无忧如此顶撞于她,还涉及梧桐苑被烧之事,她竟然这样轻轻放过了?

凌悠然也有些傻眼,自己已经做好与渣母撕破脸的准备,甚至想过成婚后搬出府外单过,不曾想,渣母竟然是这般反应。神马情况?

李侧夫来不及深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随便理了下衣裳,便飞快地追着跑出梧桐苑。

跑到主院时,发现敏郡王已经招来了府中的心腹,将事情经过问了一遍,心中顿时有些惴惴。

待得那心腹出来,听得她不带情绪的嗓音唤道:“阿晖,进来!”这才打起精神,碎步跑了进去。

扑通跪倒在地,低眉垂眼道:“请妻主责罚。”

敏郡王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问:“你何错之有?为何要自请责罚?”

“我不该擅做主张安排郡主住进梧桐苑,加上管理不善,导致梧桐苑失火,差点酿成大祸,是以,请妻主责罚。另外,请将对牌收回,郡主如今也是娶了夫的,不如由她的夫郎代为打理府中事务,待日后娶了正君,再由正君接管。”

敏郡王默了下,道:“梧桐苑失火之事,是意外还是人为,我自会查个清楚。”

感觉那目光好比实质,更意有所指,李侧夫心中忐忑,莫非她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静了下,又听得她和缓的声音道:“至于移交对牌之事稍后再议。眼下,你还是继续管理中贯吧。”

李侧夫闻言,心中暗喜:自己的以退为进,果然奏效。

敏郡王揉了下眉心,有些疲惫地道:“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待我有空再去看看漓儿。”

“是。”李侧夫柔顺地应了,默默退出去,心想着要想办法打消她的疑虑。那件事,自己做的实在不够周全。眼下,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漓儿那里也须得仔细交代一番,以免露出马脚来。

李侧夫走后,敏郡王略坐了会,不及用膳,便趁着夜色细雨进宫去。

夜雨潇潇,微有秋凉。

泰和殿里,弥散着食物的香气,殿中摆了金丝楠的长桌,上面摆了十几道精致的菜肴,女皇坐在上首,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里一只白瓷酒杯。

敏郡王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下,旋即躬身行礼:“臣拜见陛下。”

女皇放下杯子,笑道:“爱卿不必多礼。一路劳顿,回府匆匆,想必还未曾用晚膳吧,朕特意命人准备了酒菜,坐下来与朕小酌几杯如何?”

“臣恭敬不如从命。”敏郡王幼时也曾与女皇交好,虽长大后有了君臣之分,然而私底下却也并不那么拘礼,当即不客气地坐在女皇对面。

有内侍上前替布菜斟酒,敏郡王也确实饿了,见女皇并不着急着提正事,便安心地与女皇吃吃喝喝起来。

女皇含笑看着她大快朵颐,只略动了下筷子,便放开,边啜饮美酒,边随意问道:“府中一切可好?”

顿了顿,敏郡王含糊应道:“还好。多些陛下体恤,让臣先回府探望。”

家丑不外扬,即便真有什么,也不会真当说出来。女皇别有深意地瞥着她:道:“可见到无忧那丫头了?转眼经年,小娃娃便成了大姑娘。那神韵那气度,与轻音当年何其相似?而且,人品风流,犹胜其父当年的风采……”

听了这话,敏郡王顿时没了食欲。当年轻音无意救了陛下之后,陛下对轻音便念念不忘,虽未明确表露,然而无意中流露出的情意,却瞒不了人。陛下非那等好色昏庸的君主,却仍忍不住几次借着先皇后的名头,将轻音宣入宫中,私下相见。

当初,自己也曾为此事与轻音生过嫌隙。也就是那时,一气之下纳了服侍自己多年的阿晖。此后,虽两人解除误会,依然恩爱,却始终回不到过去的两心相印。

多年过去,此事仍旧是心中一根刺。尤其是轻音背叛自己之后,更是如鲠在喉,以至于对他的情感爱恨夹缠。

思绪一下子飘远,以至于女皇唤了几遍才蓦然回神,忙告了个罪,女皇不以为意,命人将一台风扇搬过来,拧上发条,风扇一下子转动开来,吹得面上一凉。

敏郡王惊奇地瞅着:“这东西竟可以生凉?”刚才看见,还以为是摆件。

“你刚回京,不知道吧,这可是无忧丫头捣鼓出来的玩意,叫沁心扇,只要拧上发条,便可以吹小半个时辰的凉风,夏日里合着冰来用,最惬意不过。”女皇与有荣焉地介绍了一番,举着手里的杯子,和桌面上的盘碟,“这叫瓷器,比陶瓷更为细腻坚硬,更美观,也是那丫头发明的,据说朕这是头一份呢,呵呵,不愧是父女。想当年,轻音也最爱摆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只可惜……”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女皇神色黯了几分,幽幽叹了口气。

见女皇如此夸赞,态度之间亲热得仿佛谈论自己的孩子般,敏郡王心里颇为膈应。若非无忧乃自己所生,真要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骨血?

看看精美的瓷器,再看看那台装饰华丽的风扇,心底也颇为震惊。这些当着是无忧所造?这些年,见惯了那丫头对阿晖的蛮横无理和对自己的畏惧怨恨,最初的那颗慈爱之心也便渐渐冷了,最后便眼不见为净,将她丢在冷院,只吩咐阿晖照顾她的起居用度,余者一概不理,也不许下人们提起。

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日假山边,她暴打漓儿的凶悍。短短时日,当真转变如此之大?还是说,平城一行,她遇到了什么人?

心中揣测纷纷,恨不能立刻回府问个明白。

却又听女皇提到了赐婚之事,一时有些惶恐,忙道:“无忧性子顽劣,又身有顽疾,何德何能,娶云相之子为君已是天大的恩泽,如何还能尚皇子?”

一女娶两个正夫,也不是没有,只是,旁人未必能像无忧这般,娶的两个都是了不得的身份。且不说日后将如何共处,但说无忧那顽劣的性子,会否将好事变成坏事,同时得罪云相、甚至惊怒陛下?

观她神色,再联系自己听到的传闻,女皇摇摇头:“看来爱卿对自己的女儿,还不如朕了解的多。圣旨已下,事成定局,多说无益。”

敏郡王面上未曾表露,心中却不以为然。无忧什么性子,她这个当母亲的再清楚不过!若非阿晖性子软和,每每冲突,必让着她,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女皇心里明镜似的,为人父母一旦对子女有所偏爱,便会被蒙蔽双眼。一如自己,思及此不由叹息,转而正色道:“此次事件,委屈你了。”

提及正事,敏郡王撇去杂念,面容一肃,拱手道:“为陛下尽忠,为凤国社稷,臣不过担个名声,并无损失,算不得委屈。”

女皇点点头,目现寒光,拍了下桌子,恨声道:“闵氏狼子野心,为着一己之私,竟不惜引狼入室,毁夺我凤国江山,着实可恨。幸而爱卿见机得早,才没让闵氏阴谋得逞!”

“臣惭愧,只追回了半幅行军布阵图,另外半张落入了越太子手中,致使战事连连失利,令我凤国痛失数座城池。还请陛下降罪。”

女皇缓了缓神色,摆手道:“此事与卿无关。若非有爱卿周旋,只怕这锦绣河山早已沦陷越狼手中。对了,那闵芝何时能押解回京?”

“迟则三天,快则日余。”

“嗯。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然朕不得不这么做。幸而太女献策,使人与越国谈判,暂时休战,给了我们喘息之机。此事也当怪朕,这些年对贵君宠爱过甚,对闵家太过倚重又过于信任,以至于任由闵家坐大,如今更生了不臣之心。”说到此,女皇神色爱恨交加,心中更是矛盾重重。惩处了闵家,必然要惩戒皇贵君,那虞儿……还有宝儿……幸而宝儿年纪大了,如今又有了好归宿。

女皇话中涉及家事,敏郡王不好接口,只好沉默不语。心道,外戚专权,自古有之,女皇纵使英明,也难免会犯错。从这些年她对太女的态度便可窥知一二。

感慨一番,女皇这才又道:“那换将之时,军中可还安分?”

敏郡王斟酌回道:“是有些波折。不过处置了几个带头挑事的,再者按照陛下的意思,安排接替的仍是闵家的人,因此,倒也还算顺利。”

“这只是权宜之计。眼下越国虎视眈眈,临国也不大安分,凰国近来似也动作频频,凤国眼下不宜生出太大动荡。不过,今日因你之事,朝中风起云涌,倒也让朕看清了许多人……可惜了云氏百年清流,竟也不复当初了……”

敏郡王惊问:“陛下的意思是云相也参与了此事?”

女皇冷笑了声,揉了揉眉心,算是默认。到底她对虞儿太过纵容了,以至于她得意忘形,居然暗中行那等结党营私之举。

虽然自己也曾有意废太女,可是并不代表允许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愿意给她,那是恩典,不愿意,则谁也休息拿走什么!

寻思一番,道:“越国虽暂时休战,若是和谈不成,势必还要再起战端。然,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都必须来一次整顿。闵家,须得连根拔起。因此和谈十分重要,朕、想让太女前去,或可与越太子一番周旋。此外,无忧如今身体已大好,也该考虑下建功立业之事,不如这次就让她随同太女一起前往?”

“这万万不妥!”想也未想,敏郡王立刻否决,“两国邦交乃是大事,何况此次和谈非同一般。无忧自小长于后院,臣又疏于管教,性子愚顽,文武不成,只怕无法胜任如此重任。”

女皇但笑不语,让人摸不清其心思,敏郡王忐忑了下,提议道:“若果真让人陪同,不如让漓儿前往?”漓儿好歹经自己精心教导,文武皆全,行事偶尔荒唐,倒也无甚大过。

“哦?曲漓不是卧病在床,莫非已经大好了?”

呃,敏郡王一时语塞,刚才倒没想起这茬。自己未亲眼所见,不敢妄下定论。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且回府好好休息去。这几日便委屈你暂时待在府里,待得闵芝回京,朕自然还你清白!”

“是。”

想到无忧将要陪同太女前去和谈,敏郡王满怀忧心地回了府邸。夜已很深,她不知不觉竟走到梧桐苑。

苑内偏房,依稀见烛光,侧耳细听,还可听到欢声笑语。站了一会,对着身边的人道:“明日让郡主搬出梧桐苑,此苑要重新进行修缮。”

辗转一夜,翌日敏郡王起了个大早,来到梧桐苑欲将女儿揪出来教导一番,以免去谈判时犯错,却不想扑了个空。

追问之下,竟发现无忧胆大包天,已然溜出府去。当即暴怒如雷,将玉瑾和十三郎押回正院,只待凌悠然回府再当着她的面惩处了一干人等。

且说凌悠然,这些天也约摸摸清了禁卫的换班规律,因此寻了机会,在十三郎的帮助下溜出了王府。

这些日子,她每每想到生死不明的妖孽,便寝食难安。随着敏郡王的回府,守卫不松反严,她已是等不下去了。

出了府,自有早先栽培的人手接应。一路驱车,直奔无澜居。

路上却被拦了下来。这段时日,郡王府的举动皆在有心人的掌控之下,她甫出门,便已惊动了那些人。

而此刻拦下她的,正是六女皇的人。

见那人出示的腰牌,凌悠然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焦躁,随那人去了烟雨楼。

纵然妖孽不在,烟雨楼依旧繁华。朝野暗潮汹涌,依旧挡不住男女大欲的诱惑,前来寻欢的权贵依旧不少。

豪华的包间,笙歌环绕,美男在怀,六皇女随意席地而坐,周围环绕了十几个风情各异的美少年。少年身披薄纱,内中风情,欲遮还掩,当真引得人兽血沸腾。

“殿下真是好享受!”

六皇女推开欲给她哺酒的少年,斜眼睨来,见是她,当即精神一振,迷离的眼神顷刻多了几分清明。

冲她招手道:“呵呵,无忧来了,快快过来,这烟雨楼的美酒美人可是当今一绝!”

凌悠然也不客气,当即走过去,盘坐在她对面。两个美少年立刻依偎上前,一人给她斟酒,一人似有若无地在她身上撩拨。

不着痕迹推开那少年,端了酒却并不饮,问:“不知殿下唤无忧前来,所为何事?”

“呵呵,来烟雨楼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寻欢作乐了!”六皇女朝她举杯,“来,干了!”

凌悠然无奈,浅浅抿了一口,道:“无忧此番出府,乃是有事待办,不宜久留,还请殿下恕罪。”

六皇女好不容易逮到她,岂可轻易放走,当即半真半假笑道:“呵呵,你我很快就是一家人,有什么比与家人联络感情还重要?”

一家人?凌悠然愣了下,才想起自己快要娶人家的弟弟。想起上次她说的姐妹的话,如今这又是什么关系?话说,她和宝儿算是近亲结婚吗?乱七八糟的,让人好不纠结。

“怎么不说话?”六皇女边问,边示意几个少年,过去伺候。

众美环绕,凌悠然却如芒在背。敏郡王回京的事,想必已经被各方势力探得一二,由于女皇对郡王府的态度暧昧,令得各方人马惴惴不安,六皇女最近又颇受女皇冷落,定是想从自己口中挖出点什么消息来。

可是,自己当真一无所知啊。

见她心不在焉,六皇女不以为然,即便不能探听到什么,交好于她,有利无害。转而指着周围的美少年,大笑道:“世间女儿皆风流,这里的都是烟雨楼头等的小爷,无忧既然来了,何不纵情享受一番?!”

“你们还愣在做什么,都给我上去,好好伺候郡主!”

众美男得了指示,当即一拥而上,凌悠然双拳难敌众手,很快衣衫便给扯得七零八落,一时之间很是狼狈。

六皇女见此,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凌悠然再好脾气也忍不住了,当即怒吼一声:“够了!”众美男被唬得一愣,她趁机拂袖而起,扯了扯乱糟糟的衣裳,轻轻呼了口气。

六皇女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道:“不错。”难怪母皇如此厚爱于她。宝儿,也算有个好归宿了吧。

“多些殿下抬爱,只是无忧身体弱,怕是享受不了这么多美人恩,辜负殿下美意了。”凌悠然颇为无奈地道,当下更是恨不得立刻逃离此地。

六皇女笑了笑,示意那些少年退下,“这些庸脂俗粉想必入不了无忧的眼,其实,本殿特地为你准备了礼物。来人——”轻击两下手掌,立刻有随从躬身进来,对着凌悠然作了个请:“郡主请随奴来。”

凌悠然狐疑地瞅着六皇女,只见她笑得诡秘,不禁有些忐忑,却还是跟了那侍儿出去。穿越长廊,拐进一月洞门,来到另一座楼房。

此地清幽雅静,与刚才的声色犬马全然不同的环境。

侍儿领着她进入房间,便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屋内,纱幔重重,香烟缭绕,仿佛仙境。却有暧昧的轻喘声自里头逸出,若有还无,撩人心痒难耐。

凌悠然站了一会,便撩开纱幔,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床,只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红色与金色的艳丽颜色,交织成硕大的牡丹花,一具男性躯体不着寸缕,被皮绳捆绑着躺在花蕊之中,不时地挣扎几下,喉咙里发出隐忍的声音,似吟似泣。

皮绳捆得极富艺术感,既遮掩了重要部位,却又透露出一种极致的诱惑。粗糙的绳索与细腻的肌肤交相辉映,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很容易便勾动人心底潜藏的兽欲。

饶是淡定如凌悠然,也不禁一阵口干舌燥。

那人身形修长瘦削,白的肌肤上泛着微微的粉色,如同冬日里初绽的梅,分外妍丽,墨色的长发散落,遮挡了大半面容,却可见那修长的脖颈,优雅如同仙鹤。

凌悠然扯了扯领口,提步走了过去,慢慢蹲下身,轻轻拨开那人脸上的发丝,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底。

惊得她立刻丢开手:“君墨!”

怎么会是他?九千岁最宠爱的夫郎,难道就是六皇女给自己送的礼物?她怎么敢?!

恍惚中听得自己的名字,君墨咬牙,缓缓地抬起头,苍白的面容上,薄染绯色,烟眉雾眸,春色氤氲,端地勾魂摄魄,凌悠然看了,不由心神一恍。

他的样子分明是被下了药,神智不是很清醒,看了她半晌,才依稀认出人来,哑声道:“是、你?”

凌悠然下意识地点点头,旋即又飞快地摇头,摆手道:“不,不!不是我干的,我即便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说完,又懊恼不已。这话说的,不就说明自己对他有企图……

君墨细看了她一阵,忽而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不是你……”

知道就好。可眼下怎么办啊?凭她一人,可能安全将他弄出去?不弄出去,难道还真敢碰不成?

连女皇都忌惮三分的九千岁。她的男人,谁敢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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