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衡想不到女儿竟然也在这儿,听到叶羽那“抛头露面”的评价,钱神医只觉得老脸有些发热,那被自己夸得天上无双、人间少有的女儿竟然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哪好意思承认这是自己的女儿?
“女孩为什么不能抛头露面?你真是腐儒之见!”钱紫萱满脸不屑的看着叶羽,此刻她也认出叶羽不是父亲的小厮,可还没等她询问,她就收到了父亲的暗示——难道女儿为人诊病很丢人吗?父亲竟然不想跟自己相认,钱大姑娘能不委屈?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梁人,纵使思想再激进,钱紫萱也没胆量顶撞父亲,叶羽自然成了她最佳的发泄途径。
叶羽只是以世俗的眼光看待世俗的问题,可他却想不到竟然被这小女人冠上了“腐儒”的帽子,叶大公子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你敢说老子是腐儒?那看来你很不腐了?既然这样,你亲老子一下试试?”跟二十一世纪的“浪子”比开放,我看你还嫩点啊。
“你…你这淫贼!”钱紫萱面色微红,她轻啐一口直接将叶羽晾在了一边,这是两人见面后的第一次交锋。
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啊,看到叶羽的反应,钱衡心里却踏实了不少,或许这小子跟女儿真能找到共同语言也说不定啊,只是他们现在却给人一种“宿世冤家”感觉。还没等他说话,崔府崔明彻已然亲自迎了出来——老爷子性命危在旦夕,阖府上下谁人敢怠慢?
“贤侄,你也一同进来吧,或许救人的重任还得着落在你身上呢。”别人或许不知道,钱衡焉能不清楚叶羽的本事?为病人解除苦厄,又何须争名逐利?
他?听到钱衡的话,崔明彻心下一惊,他怎能放心自己誓要诛杀的危险人物靠近自己的父亲?可看钱神医对他似乎很信任,崔明彻知道此刻决不能打草惊蛇,他对下人使了使眼色,放任叶羽跟在了钱衡身后。
他?钱紫萱更想不到父亲竟然如此看重这个淫贼,他到底是谁?钱大姑娘既不服气又觉得好奇,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叶羽一眼。
叶羽没有在意崔明彻的小动作,他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钱紫萱身上——老子活了也快半个世纪了,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女生给鄙视了,他哪能服气?
看着“趾高气扬”的叶羽跟着父亲迈进了崔家老爷的房间,钱紫萱恨恨的跟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崔缮那老头子此刻正疾首蹙额的在床上痛苦呻吟,右腿弓曲不敢有丝毫动弹,跪在他胯间一个看似医生的中年文士神色甚是不安,他正用手紧紧的捏着尚留在皮外的一点点断针针头——两人姿势虽然挺暧mei,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与某些运动有几分神似,可却没有那种运动的舒泰感。
听着崔明彻的解释,钱衡急匆匆的赶到了床边,中医讲求望闻问切,可它能解决这种突发状况么?崔氏府医跟个抱窝老母鸡似的不让任何人看——只要他一松手,断针就再也弄不出来了,那双手虽然已经木了,可他依旧不敢松动啊。
“贤侄,你看能不能用真气将断针逼出体外。”钱衡沉吟半晌,他突然对叶羽说道。
“不可以!父亲大人年老体衰,他身子根本承受不住……”叶羽还没答话,崔明彻已然激烈的驳斥了钱衡的意见。
不可以?叶羽微微一愣,他的第一反应和钱衡想到一块去了,可听到崔明彻的话,他又不由点了点头——如果任何人的经脉都像自己一样强健,那要打通娘阻塞的经脉又何须如此费力?
叶羽思索着走到崔缮病床前,断针是在他足少阴经脉阴谷穴上,这该怎么拔?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手术自能解决一切,可现在不成啊,闭上眼睛,叶羽用真气制造出断针在自己体内的假象——阴谷穴附近的肌肉猛烈的抽搐着,肌肤的纹理紧紧的夹住断针,想单纯依靠手指的力道拔出无异于天方夜谭。
“你不觉的你俩这姿势挺像zuo爱的吗?”如果换成自己在乎的人,叶羽就是绞尽脑汁也要想出解决的办法,可在崔府不一样,想到他们之前的态度,叶羽才不想过多的消耗脑细胞呢。
此话一出,崔氏诸人除了那“抱窝的母鸡”,余着皆对叶羽怒目而视,你还敢来消遣我们?一会儿就要让你后悔做人。
“无耻!”钱紫萱虽然是个黄花闺女,可熟读医书她对某些事情的了解自然要比别的女孩多,本以为他会有什么高见呢,哪想到竟然冒着这么下流的一句话?
“贤侄,人命关天,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钱衡走上前来,他打算通过推拿的手法看看能不能使断针附近的肌肉松弛从而拔出银针。
开玩笑?等等!叶羽突然想到了一句经典台词——古有关云长全神贯注下棋刮骨疗伤,今有我凌凌漆聚精会神看A片取弹头,这就叫做转移视线分心大法。叶羽用真气刺激着离阴谷穴很远的太溪穴,他只觉太溪穴附近的肌肉剧烈收缩着,相反阴谷穴附近的肌肉却是相对松弛了下来……
“我想到办法了,老子真他妈的天才啊!”叶羽突然大声嚷嚷起来。
“贤侄,那你还犹豫什么?快点试试能不能解除病人的痛苦。”钱衡悲悯的看了着急上火的府医一眼,他不由催促着叶羽。
“我倒要看看你能想到什么办法。”钱紫萱心里很不服气,自己苦苦思索了这么久都没想到好的办法,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出来?
“不急,不急,”叶羽笑眯眯的看着崔明彻,“咱们是不是先说说诊金的事?咱这可不是义务医疗,我给他拔针,你说给多少银子吧?”
未曾治病,先收诊金,在大梁叶羽也算独一份了。
“为医者不得恃己所长经略财物,我看你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庸医、满身铜臭的商贾罢了。”听到叶羽这求财的话语,想到深入灵魂的医德理念,钱紫萱哪还忍得住?
“欺世盗名?不清楚我的本事,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满身铜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看看他们这帮人奢侈的生活,你再看看那些沦落到大街上的乞丐,当你看到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凄惨,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叶羽盯着钱紫萱,他自嘲的笑了一笑,“你挨过饿吗?你受过冻吗?你能想象一个女人十冬腊月身着单衣受人蹂躏?你能想象一个女人蜷缩在破庙了好几天不吃东西的境况?说到底你的阅历还是太浅了,你不过是一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的小女孩罢了。”
“钱叔,我怎么觉得她跟你很像?”
听到叶羽的话,钱衡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这是老夫教出的女儿,她能不像吗?想到叶羽收养孤苦母女的慈悲,他什么也没说……
凌云想吃这碗饭,从今天起我要开始玩命了,俺承诺从今天起保持两更,中午和晚上各一更,朋友们能不能把咱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