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我去那边了,你好好休息。”云收雨歇,黄三才穿上贴身衣物,准备去抚慰邹姐。
许如烟嗯了一声,突然指向隔壁问道:“她的神识如何?”
黄三才不明所以,“她不是修士,脉网里的灵气惰性太强,炼化了反而有害,就没对她用过灵魂共振,问这个干嘛?她女儿被你抢走,已经够可怜了,你可别再伤害她。”
许如烟大感委屈,气愤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坏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害她?你如此着紧她,那你就专心跟她好,今后别来找我,你滚,滚得远远的。”越说越伤心,泪水如断线珍珠,漱漱而下。
这就哭了?黄三才慌了神,赶紧凑上去道歉,“如烟,是我不好,你又美丽又善良,像雪花一样纯洁,怪我思想龌龊,无端瞎想,我已经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见她一直偏着脑袋掉眼泪,道歉似乎没啥效果,干脆装可怜道:“你一直哭,我的心就一直痛,放我一马好不好?你来听听,再痛下去心就要碎了,你忍心看着我英年早逝么?”
靠在他胸膛发泄一通,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抽噎道:“痛死了才好,我找别的男人快活,让你死不瞑目。”
总算糊弄过去了,黄三才凑趣道:“就算变成鬼,我也要护着你,谁敢打你主意,我就吓死他,等你也变成鬼,我们又是一对亡命夫妻,所以啊,我两的姻缘是拆不散的。”
许如烟趴在他怀里,用力抱了抱,幽怨道:“你怎的这般会哄人,刚才还气得不行,现在又不气了,你会一直这般让着我,哄我开心么?”
黄三才梳理着她散开的乌亮青丝,“会的,你是我最珍爱之人,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许如烟心里满是温馨甜蜜,不禁后悔生气时的决绝话语,“真怕你一走了之,留我孤伶伶一人伤心,幸好你还在意我,算你有良心。”
黄三才眼眶有点湿润,搂紧她道:“你一笑我便舒心,你一哭我也揪心,看到你我就开心,有你在我才安心。”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许如烟解释道:“当初夺舍时,小丫头的识海完美闭合,根本无法进出,这种情况极为罕见,我怕损伤识海,不敢用蛮力,费了好大劲才想出办法,说起来差点栽在她身上,完美闭合有可能是遗传,这才问你的。”
“我去看看,等我。”黄三才也被勾起好奇心,急匆匆钻进隔壁。
征战一场,黄三才跑来汇报情况,“感应不到她的灵魂,恐怕也是完美闭合。”
“嗯,我教你一个法术,叫神魂刺,你将神识聚成长锥,融入少量灵气,从尖头开始形成螺旋槽……有希望打开识海,唉,你神识太弱,只怕不易,慢慢来吧。”许如烟没办法侵入邹姐脉网,只能指导他打破闭合的方法。
黄三才尝试运行神魂刺,发觉要将神识弄成锥形钻头,还真的挺费事,没等完成便撑不住了,有些丧气道:“我神识消耗太快,这法术怕是学不了,还有别的办法么?”
“你白痴啊,易胎空灵境不会用么?守着宝山哭穷,你脑子里全是草么?”
“用易胎空灵境?只能坚持半盏茶,再用就得隔一段时间,能有多大作用?唔,等会我试试。”
“你慢慢练习,急也没用,要是不玩了,去抱她过来睡吧,她一个人怪冷清的。”
“哦,好。”黄三才马上行动,不禁有些意外,昨晚还心不甘情不愿,今晚又善解人意起来,两人都与他有亲密关系,她们能融洽相处,倒也乐见其成。
得知女儿示好,邹姐喜得泪盈满眶,不敢说就此和和美美,那也是一个好的开端,放下心头大石,整个人都轻快起来,穿上贴身衣物,任由他抱去隔壁。
“你五岁那年……”邹姐字斟句酌,陪着小心说起昔年往事,企图唤起女儿的孺慕之情,只可惜她女儿已魂飞渺渺,这番用心有如鸡同鸭讲,找错了对象,许如烟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搭腔,倒不是全无兴趣。
邹姐说得口干舌燥,女儿却一直平平淡淡,不禁大为沮丧,刹时没了说话的兴致,不由悲从中来,真不能和好如初了么?
黄三才心不在焉的听了一会,感觉神识已恢复到位,便运用超感练习神魂刺,没想到轻而易举就塑造完成,指挥如意,运转随心,超感果然好用,真有点喜出望外。
发现邹姐正一脸郁郁的发着呆,超感还能维持一会,一时按捺不住,打算验证下神魂刺的功效,轻车熟路冲杀进去,进入超感快速运行神魂刺,沿接驳处闯入她脉网之中。
刚一进去就被推了回来,黄三才不禁愣住了,灵魂共振才能在对方脉网中自由活动,可她的魂魄封禁在识海之中出不来,少了她的魂魄参与又无法实现灵魂共振,这个死结,好像永远解不开。
“旋转足够快,就能对抗推力,螺旋槽可不是摆设,专为破防设计的,越接近识海,越……”
啊的一声惨叫在耳边炸响,邹姐双手捧头,面容扭曲,好似吸呼都停顿了。
许如烟气急败坏的骂道:“你怎的如此鲁莽?不会先听我说完么?这下糟了!外边都能听到,把你的衣服鞋子藏起来,躲到里边来盖好。”
黄三才有点发懵,许如烟一提点,他就明白过来,控制神魂刺高速旋转,顺着邹姐脉网一头扎上她识海,记得当初挖洞时,许如烟也这么惨叫过,现在没心思细究,赶忙照她的话办。
敲门声来得很快,“许师妹,你家出了何事?要帮忙么?”
“来了。”邹姐已经恢复,正在快速穿戴,许如烟见基本妥当,便起身将门打开,挡在门口不让人进来,歉意道:“适才家母做了恶梦,惊扰了大家,实在万分抱歉,时候不早了,小妹明日再来登门致歉,各位请回吧。”
门口围着五六个人,有人信有人不信,“没事就好,那我回去了。”
“做恶梦也没这么喊的,还是进去看看稳妥,姑娘你别挡着。”一个高大青年非要进屋察看,也不知是哪家亲戚,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下也好,我对邪魅之事多有研究,许姑娘,不得不防啊。”又一个中年男人要求进屋。
“你们不知羞耻么?姑娘家的闺房,怎能说进就进,都回去,别在这打歪主意。”左厢的梁师姐看不过意了。
人越来越多,转眼就有十来个人堵在门口,一个壮汉出言喝道:“那声响着实怪异,或是她母女修炼邪功禁法弄出的动静,这般挡着不让进,莫不是真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怕人看到。”
许如烟眼神冰冷,心中杀机涌动,只可惜夺舍重修,所有手段都用不出来,未必是人家对手,直憋得胸膛都快炸了,寒声道:“谁敢闯我家门,那便不死不休。”
邹姐发现情况不对,面罩寒霜走到门口,怒骂道:“你们还要不要脸?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么?有些人生了那肮脏心思,当别人不知道么?就是死,也不会遂了你等之意。”
人家态度如此刚烈,几个心思不纯的,也都偃旗息鼓,再咄咄逼人,意图就太明显了,相互劝说着渐渐散去,剩下高大青年和壮汉还恋栈不去,梁师姐放心不下,也守在边上没走。
“我母女要休息了,你两人怎的还不走?要赖到何时?”邹姐对这两人厌恶透顶,极不耐烦的赶人。
高大青年看着这对母女花,直觉心都被抓紧了,大胆表白道:“伯母勿怪,在下段岳平,令爱实乃人间绝色,在下一见钟情,我段家……”
“就你那德行,也不自己照照,我家女儿是你能配得上的?别做那白日梦,早些回去睡吧。”邹姐根本不等他说完,不留情面的大加讥讽。
段岳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就是舍不得挪步,感觉一旦离开,便再无相见之期,恳求道:“伯母请给我一个机会,我发誓……”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已知晓,请回吧。”邹姐只想他赶快滚蛋,不想再听他啰嗦。
段岳平此时平静下来,他已经打定主意,就是要厚着脸皮赖着不走,跟两个美人比起来,那点脸面一文不值,恭敬道:“伯母会感受到在下诚意的,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下不会放弃的。”
“你这人也忒不要脸,人家已经说得明白,怎的还纠缠不休?你一直守在门口,让人家如何睡得安稳?”梁师姐实在看不下去了,竟有这般无耻之人,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许如烟厌烦得不行,也张嘴开骂,“你少在那痴心妄想,打心底瞧不起你,再不滚,我便去刑法科叫人。”
感受到意中人的厌恶,段岳平的心终于凉了下来,恋恋不舍的盯着母女两人看了几眼,低沉道:“我对许姑娘的心意,天地可鉴,若许姑娘回心转意……”
“行了行了,到底有完没完,还回心转意?我呸,别痴人说梦了,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许如烟心情极为恶劣,语气也极为恶劣。
段岳平失魂落魄的离去,壮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梁师姐安慰两句也回了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