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憔悴尽,百花时
?“娘娘,求女再没有回来复命。”幽暗的室内,丞相的面情隐没在昏黄的灯光里,看不真切。小小的室内,除了角落里燃烧的火把,连一桌一椅也没有。?
“她也不会回来了,桃妃只怕已经下手了。”?
“娘娘,微臣不懂,何必……”?
“何必让求女去飞蛾扑火,何必让桃妃灵力增长,是吧?”额间的朱砂烙即便在很暗的环境中,也能显得美丽异常,仿佛再生的一只眼,只教人对那方眉眼不敢正视。?
冰妃很美,美到脱俗的让人不敢触碰,瑶池的洛神般,一举手一投足,风华绝代。?
“是。”垂首答道,即便现在是利益的联盟,仍然不敢看她,不敢不恭敬,冷冰蝶的底细应该除她世间没有第二个人知晓。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
“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怕她,我就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桃妃,不知你名不只你姓,只是来来去去让所有的人为你侧目,你夺走了太多的华彩太多的传言,现今,也该你亮点本事出来。?
人一辈子,越往高处走,开始是欢喜于胜利的喜悦,再到后来对手越来越少,便越来越寂寞,赢得多了便麻木了,只求那么一场对决,能找回年少的轻狂和酣畅。也许到后来,冷冰蝶会后悔逼得落月如此,但她现在一心一意想看那个纠结了那么多的女子,究竟如何的本事通天。?
挪了满山满林的桃花,只想换的落月一笑,秦艽在着座山庄内,只想造了玻璃的罩子,为落月挡去所有的俗尘。是担心,还是迷茫,任由外面杀到天翻地覆也再不带落月出去。?
本来这天下一半的杀乱是虞天候惹起的,为何少了他反道还多了这么多纷争?魔由心生,心魔一旦多了,天下自然就乱了,所以自然有人背负天责来拿了这般妖孽。?
“落月,不喜欢么?”没有想象中的笑,秦艽看着怀里的落月,虽然在笑,但他知道落月不开心。?
“艽,萧青受伤了,你一点都不担心?”撤掉勉强的笑,原来眉心的结这么紧。?
“已经救回来了,我会再派人。”?
“隐王……”不好再说,阿大都如此了,秦艽还是不肯亲自去东海,一味的出兵,却过不了隐王布下的海阵,“艽,你是不是想一辈子守着我在这里?”?
“不好么?”伸掌悬起百瓣的桃花,今天力道把握得竟然将它们捏碎。微微颤抖,收回了手看着怀里低眉垂目的人,上挑的眼角看得分外伤感,始终不肯抬头和自己对视。“我们回庄吧。”?
如若天下知道了此刻虞天候在干什么,一定骂习落月红颜祸水。名满天下的虞天候,让所有的势力进攻东瀛,自己一月之内,造了奢华的山庄,天天就抱着美人把酒话风月。真正的英雄,就该就民于水火,该定乱世浊尘于新朝。但如果要用要美人不要江山这样的话来形容虞天候和习落月,未免又太肤浅而不知所内。?
没有言语,落月靠在秦艽怀里看那满山满林的桃花,桃花冶艳,撩拨月光,微吐?
芬芳,在暗处生暧昧来徘徊。一步一步的远离,落月却感觉越来越近,好痛苦,逃避的宿命,没有始终的故事,怎么样才能甘心?当初是错了么??
“艽,我自己睡就好,你回主房吧。”?
还是如以前的很多天,秦艽铁青着脸只是抱着落月便睡,隔着薄薄的锦被,落月密密的包裹起自己,知道秦艽不高兴,但也从不知如何说起,背上的红莲火烙得生疼,夜夜催促着注定的使命。累得好挣扎,是该怎么样去结束?睡梦中的落月轻轻的抽泣,以前中梦祭的时候秦艽的怀是唯一能入眠的地方,现在轮回反复,是唯一能让习落月重生噩梦的地方。?
蹙眉看着落月濡湿的眼角,也只是一声叹。落月,我该怎么帮你,你的过去和以后我都会参与,只是我不希望自己带来的是伤害。前世没有喝下奈何桥上的亡魂汤,前尘的记忆终将苏醒,愿为这一女子做尽任何事。五百年前如此,五百年后何曾改变??
“落月,我知道你痛苦难过,以后幸福快意我也不敢保证,但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我秦艽的一切都给你,就像五百年前为你剖膛剜心,五百年后愿为你万劫不复。”也不管听不听得见,秦艽一味的说着,生生不灭的誓言。?
环抱的更紧,真的怕一眨眼又不见了.她的天责,她的逃避,全都看在眼里.如果和落月在一起,天为阻挡的话,秦艽会向天横刀.?
苍劲的眉,平淡的眼,面前的老者虽僧袍于身,但除了头顶的禅迹外再没有出家人的意思,没有普渡众生的情怀,没有除妖破魔的心境,有的只是万法归一的漠然,眼中那份冷漠和淡然,不知活了多少岁,不知看过多少事,已经没有何人何事能惹出一丝的侧目来。?
“习落月,你逆天而行,终铸大错。”僧袍垂地,面无表情拨动手中的佛珠。?
不了那样平静的神色,不了那样无情的天意,习落月睁着眼,对上了老者的淡漠,“为了所谓的天意,千人为逆,你便杀千人?”?
“若有万人为逆,我便斩万人。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已经是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佛祖祭祀给九天的人,灰色的僧袍近万年不起一丝波澜。?
“你错了,这不是天意,也不是慈悲为怀的佛祖。”?
“佛祖渡不了这样的劫难。”?
“佛祖都渡不了的劫难,凭什么因我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