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并不是因为她是个理智派的,而是因为她的身后,有足够重大的理由,让她打消自己浪漫的念头,她知道自己的一不小心走错,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所以,注定了,她不能走错。
“走,陪我逛逛。”不知是不是因为鹤寻夕看起来情绪低落的缘故,花玦的语气十分的柔和。
“王爷,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鹤寻夕看着自己紧掐着缰绳的手指,最后,还是决定硬下心来拒绝与花玦有任何亲近的举动。
花玦看着垂眸的鹤寻夕,道:“我送你。”
“不用。”从这里到驻扎营帐的地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是送的话,这和陪逛没有任何区别。鹤寻夕急忙抬头,见对方定定的看着自己,又觉得自己的拒绝实在是有些太过果断迅速,对方好歹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这样一定会惹怒对方,虽然惹怒对方对她来说,其实有可能是最好的,可鹤寻夕下意识并不希望花玦与她生气,连忙解释补充道:“王爷还要狩猎,要是我没记错,等下猎物最多的,皇上是有嘉奖的。”说完,还是抵不过对方的视线,心虚的别过头,看向别处。
花玦道:“我不用。”
他的语气有些落寞,虽然不明显,可鹤寻夕还是敏感的听了出来,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王爷不稀罕皇上的嘉奖吗?”
“那些争夺嘉奖的,都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花玦道。
“王爷不想要皇帝的宠爱?”鹤寻夕忍不住转过头,竟看到花玦眼底的落寞,心里不由的一揪。如果不想要自己父亲的宠爱,怎么还会落寞?不过,谁会不稀罕自己生生父母的宠爱?
“皇上觉得,给我的已经够多,如果我再去争夺嘉奖,怕是会被说闲话。”花玦笑了笑,眼底的落寞却在他的笑容下,显得更明显,刺鹤寻夕的眼生疼。
“谁敢说你的闲话……”鹤寻夕说着,就愣住了,圣王爷是什么身份?当然没人敢说圣王爷的闲话,只不过,皇帝心里会有嫌隙。看着面前绝美的男子,鹤寻夕心里猛的生出疼惜来。最冷不过帝王家,要是自己和最喜爱的父亲母亲弄得这样不开心,自己大概会伤心难过死的。
听了她没说完的话,花玦竟笑了笑,将眼底的阴郁都打散了,“从你嘴里听见一个亲切的称呼真难。”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叹息一般:“不过,好歹是听见了一回。”
鹤寻夕愣了愣,半晌才意识到对方似乎是在说自己说的那个‘你’字,心里顿时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滋味复杂难辨。
“走吧。我送你回去。”花玦笑道。
“……啊?”鹤寻夕正在发愣,并没有及时在脑中,将对方的话接上去,等回过神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她脸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淡笑的看着她,却又比普通时候的淡笑要浓一些,接着,鹤寻夕又成功失神。
花玦无奈的看着她,道:“走吧。”
“乐管家,我是不是看错了?”二九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发生的事情,伸出手来,斜了斜身子,捅了捅身旁的乐长风。
“……我还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乐长风虽然被捅了,却没有转过头,只是单手揉了揉腰,没有移开看着正前方的目光。
“王爷过来了。”二九急道、
“快别看了!”乐长风急道。
“……乐管家,我转不过。”二九苦着脸,因为太惊讶,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了。
“……我也是。”乐长风其实不想这么说,可是事实却是残酷的。
仍然是因为担心,但乐长风和二九担心的人是花玦,他们身侧斜后方的玉涟漪担心的是花玦和白衣女子--鹤寻夕。
所以一行人结伴,远远的跟着花玦,主要是他们的马没有花玦的精良,也不是故意远远的跟着的。
总之,最后他们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相对于乐长风和二九的不淡定,玉涟漪十分淡定,几乎淡定过头,但是如果注意到她紧握的泛白的指节,就能知道她并不像表面这么淡定。
不过,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个令她十分愤怒的答案。但是良好的家教修养,让她将自己的愤怒很好的掩藏了起来。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内心翻腾着的思绪多么澎湃汹涌。
“可、可可……”看着越走越近的花玦,二九结巴了。
“我知道人妖殊途!”乐长风低吼,现在其实他十分想骂二九不争气,可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既然都是半斤八两,那还不如都忽略。
“不!”二九总算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乐长风的侧脸,道:“人狗!殊途!”
“……”乐长风终于因为他的话,惊得能够转过头来,见到对方已经转过了头,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但很快被对方说的话隐去了那点不满,他只想到了人妖殊途,所以除了对花玦能够喜欢上一个女子十分震惊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可现在二九的话,一下子点醒了他,鹤寻夕是狗妖啊!他差点忘了!他家王爷虽然是凡人,可好歹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现在竟然要与一只狗妖扯上关系,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一生的那种关系,要是主仆也就算了,但如果是夫妻……
乐长风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将自己可怕的想法摇出脑袋,又似乎是想将自己的思绪摇清楚。
对他终于知道什么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不是自家王爷娶一只狗!而是要是自家王爷娶了一只狗做王妃,那么,这不但意味着一只狗做了他的主母!更意味着自己要一辈子做一只狗的下属!!
想到这里,乐长风想吐血的心也有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不!不是想法,而是决定,他绝不会让这件事情成为真的!
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乐管家,你说些什么呀。”二九急道。
乐长风回过神,定定看着他,“二九,阻止这件事,只有靠我们两个了。”
“……”二九抿着嘴,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他们如火如荼的讨论着的时候,却忘记了还有外人跟在身后,那就是玉涟漪和她的一众能够当做透明的仆人。
乐长风与二九两人的声音并不大,却正正好好落入了玉涟漪的耳朵里,原本就因愤怒而澎湃的心潮,在知道了一只狗竟然胜过她后,更加汹涌狠戾。
羞辱!这简直是羞辱!玉涟漪冷冷的弯起嘴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柔大方。无论怎么样,她都得要呈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给花玦。
“怎么都来了?”看到一群人正等着自己,花玦不悦的皱了皱眉,看向乐长风道,“本王是让你们不要跟着。都成了耳旁风?”
“回王爷,长风不知王爷何时吩咐的。”乐长风扯谎。二九心中一惊,虽不知乐长风要做什么,但还是连忙低下头去。
“你明明看到了本王摇手
示意不用跟来。”花玦眯了眯眼看向乐长风。
“王爷,长风没有看到。”乐长风道。
“本王可是看着你盯着本王的手才走的,乐长风,什么时候也学会对主子撒谎了?”花玦道。
“当时长风大概在发呆,并不是看王爷的手,等长风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王爷不见了,连忙寻找,才追着王爷的身影来的,长风绝不敢欺骗王爷。”乐长风道。
花玦冷眼看了乐长风许久,见他面不改色,只好作罢,驾着马与后跟上来的鹤寻夕并肩,往前慢慢踱。
“王爷现在要去哪儿?”乐长风问道。
“本王送寻夕回去。”花玦明显不相信乐长风刚才的话,仍然不悦,冷声道:“这次你们不用跟着本王了。留在玉郡主身边照顾。”
虽然花玦口中说着玉涟漪,可他却连扫一眼玉涟漪都没有,只是直直从玉涟漪与随从们让出的地方经过。
二九担忧的看着乐长风,而作为管家的乐长风,很快就平稳了自己的心情,淡然的对他颔首,似乎在示意他不用担心。
可眼看着自己的料想和担忧将要变成现实,从小跟着花玦的二九,是怎么样都无法想乐长风那样淡定,急忙骑着马,追上花玦,道:“王爷,我来送鹤寻夕回去好了。”
乐长风下意识一惊,连忙要拦,二九却已经到了花玦的身侧,他顿了顿手,不做声了。而听了这句话,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鹤寻夕,一想到能够不用和花玦单独相处,她差点开心的叫出声。但现在明显不应该是她开口插话的时候,她乖乖的并没有激动的看向二九,而是安静的低着头坐在马上,让马往前自己慢慢的走,自己则是竖着耳朵听着。
花玦冷眼看向二九,道:“你若不愿听从本王的话,何不另谋其主?”
“王爷,我……”
二九还没说完,便被从后面上来的乐长风的身影挡住了视线,乐长风打断了他,对花玦笑道:“王爷,长风和二九一定将玉郡主保护好。不让王爷有半点担忧。”
听了他的话,花玦才颔了首,夹了夹马腹,追上已经骑着马慢慢走出一段的鹤寻夕。
等花玦走远,二九才委屈的看向乐长风,“王爷他是为什么……”
乐长风将食指轻轻放在了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再问,又见对方委屈的脸色更重,只好叹息道:“回去再说。”
果然,因为他的话二九想起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还有玉涟漪,虽然心里还是委屈,还是很快忍了下来。
而在一旁默默听着的玉涟漪,心里则是对鹤寻夕与花玦的关系,更加确认不讳。她此刻的心情没有任何人能知道,所以她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十分的明媚灿烂,大方温柔。
她道:“乐管家,那就有劳了。”
“……”二九撇了撇嘴,所以他才不喜欢玉涟漪,她每次都像是看不见自己一样,不像是祁小姐,每次见到他都会毫不吝啬的与他打招呼。二九虽然习惯了那种主仆间尊卑的模式,但从小跟着花玦的他,早就将花玦当做了他的家人,这样的他实在是没法和其他下人一模一样,尤其是在有可能要和花玦过一辈子的人的面前,他希望对方能够像花玦一样对待自己,并不用将他当做家人,至少别高傲连他这个人的存在都看不见就行,玉涟漪在这点上,实在是不能让他喜欢。
乐长风到没有他一样想这么多,只是对着玉涟漪客气笑笑,“这是自然。”
见了两人客套熟络的样子,二九翻了个白眼,自动做透明状。
同样不自在的还有与花玦两人一同上路的鹤寻夕,她现在十分懊恼为什么刚才二九自荐的时候,她没有开口帮助他!现在她只能和花玦两人上路,在这无垠的围场,所有人除了花玦这样的,都一心只有打猎,以至于她就是想找个挡箭牌也找不到。
鹤寻夕十分怀疑这是不是就叫做凡间说的,自作孽不可活?
“怎么?”
“……啊?”鹤寻夕抬头便见着对方微蹙着眉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心里的怨念太深的缘故,叹出声来。
还不等她回答,花玦就自嘲的笑了笑,“这么不愿和我一道走?”
“绝对没有。”鹤寻夕十分担心的瞅着对方,生怕对方一个生气恼怒将自己撇在这里,对方来找自己时候说的话,提醒了她,她现在的处境,和凡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什么差别,她倒不是害怕遇到猛兽,她能让她坐下的这匹马听她的话,那也不怕什么猛兽会袭击她,可是这里是凡间,人才是最可怕的,所以要是她遇到几个穷凶极恶的人,到时候她连自保都成问题,倒不是她要咒当今的皇帝受到行刺,只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没有就好。”花玦淡笑着扫了她一眼,表情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她的话。
“呃、好、好就行……”鹤寻夕干咳,她看着对方刀削般棱角分明却不犀利的侧脸,只觉得找不到话来说的处境,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谁知对方突然又转过头来,鹤寻夕来不及别过头,只能任由对方看进自己的眼眸,花玦笑道:“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呃、咳咳,王爷、王爷好看。”鹤寻夕尴尬的摸了摸脖子。
花玦却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她看一般,爽朗的与她开起玩笑,“难道看不腻?”
“绝世之貌。怎么会腻味?王爷说笑了。”鹤寻夕低下头,手指扣着缰绳,又放开,又扣住,像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看不腻就好。”花玦淡然的扫了她的手一眼,便转头看向前方。鹤寻夕听着他的话,不由的愣了愣,不太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却又听对方道:“这样是不是能留你在身边久一些。”
“……”鹤寻夕动了动唇,终是说不出话来。她抬头看向对方,却见对方的眉头深锁着,看着前方,她疑惑转向了前方,也听见许多嘈杂的声音,可现在是狩猎,声音闹些并不奇怪,对那对方的表情,让她十分不解,“王爷怎么了?”
花玦没有将头转过头,道:“出事了。”
也来不及管回营帐的事情,鹤寻夕拍了拍坐下的马,就跟着花玦来到了传来嘈杂声音的前方,与他一同跳下马。走近就见一群群身穿黄色军服的卫队围成一个人墙一般的圈,似乎中间有什么重要的人,鹤寻夕疑惑的看向身旁的花玦,却见对方脸色凝重,便将自己的疑惑压了下去,默默的跟在对方身后。
“圣王爷。”最外的一个军官认出了花玦,连忙迎了上来弯腰作揖。
花玦抬手示意他起身,皱着眉,问道:“皇上怎么了?”
他身后的鹤寻夕听了,才恍然,怪不得她看这群卫队这么眼熟,这卫队正是跟着皇帝的,现在他们在这里,却不见皇帝,鹤寻夕猜想,八成被围在中间的就是皇帝。
“回王爷的话,陛下受到了刺客的袭击。不过
只是受到了惊吓,和一些外伤,并无大碍。”军官道。
“刺客抓呢?”花玦沉下眸子。
“回王爷的话,刺客虽然被我们重伤,但还是让他给逃脱了。现在祁统领正在追寻。还没有结果。”军官道。
“罢了,先带本王看皇上。”花玦本想说什么别的,却最终还是决定先看皇帝的情况。
鹤寻夕则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只是在听到那官员说‘祁统领’的时候,愣了愣,但天下姓氏相同的多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官员的话,也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
果然是皇帝出了事,鹤寻夕虽然并不太清楚凡间的事情,可是她还是有些疑惑,商国的皇帝既不昏庸,也不凶暴,怎么会有人想要刺杀他?
而且三国没有战乱的原因也大约是因为花玦的缘故,要是想要挑起事端,必定是要先刺杀花玦的,就算是刺杀了皇帝,皇帝还有许多的儿子可以担任大统,可花玦这样的常胜将军,却并不是每个娇贵的皇子都能胜任的。
“是。”军官应声,恭敬的将前面通出一道窄窄的道来,引着花玦与鹤寻夕就往里走。还没走到圆圈的最里面,鹤寻夕已经看见跌坐在地上的皇帝,脸色是有些不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
“圣上。圣王来了。”靠皇帝身边最近的一个年老的官员低声提醒,皇帝在抬头看见了花玦,鹤寻夕猜,那个年老的官员应该是个老御医。
可作完揖的花玦下句话,就打破了她的猜想,“温公公,御医何在?”
鹤寻夕心里一惊,偷偷打量了那个年老的官员,才突然发现那位‘老御医’的下巴上是光溜溜的。
“回圣王爷,已经去喊人同传了。只不过这里离营帐还有一段距离,怕是要等上一会儿了。”温公公道。
“无碍。”坐在地上的皇帝摆了摆手,在温公公小心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朕的身体并无大碍,倒是刺客,一时不抓住,朕一时不能心安。”说着,别有深意一般的看了一眼花玦,“圣王,这刺客的事,便交给你了。朕乏了,温公公。随朕,回宫。”
花玦应了声,鹤寻夕见皇帝要走,连忙弯下腰和花玦一起恭送皇帝。
很快,身着黄色军服的卫队就随着皇帝走出很远,只能看到他们蚂蚁般的身影,原地只剩下花玦和鹤寻夕。
随着皇帝的匆匆回宫,原本那些冲着取悦皇帝,兴致勃勃来参加夏苗的官员也败兴而归,夏苗就这么潦草的结束。
围场里,只剩下皇宫拨出来寻找刺客的官兵把守,同样留在围场的还有被皇帝亲自授权寻找刺客的花玦一行人。
终于清爽了。鹤寻夕突然这么想,虽然花玦接了皇帝的口谕,可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商国有的是官吏可以担任这种任务,可皇帝却偏偏将这种碎活交给花玦,鹤寻夕想自己大概能理解为什么花玦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了。
“玦哥哥。”
身后传来马蹄声,鹤寻夕下意识转身,就看着玉涟漪一身粉衣,骑着昨日的那匹枣红马,慢慢停在了他们面前,确切说,应该是花玦面前,只不过因为她和乐长风还有二九跟在花玦身后,所以也能说玉涟漪停在了他们身前。
“涟漪郡主怎么还没走?”花玦道。
“这就走,来和玦哥哥告别。”玉涟漪并不介意花玦淡然的态度,仍然笑的很温婉,一下就跳下了马,走到了花玦面前,“本来还想着设宴请玦哥哥来家里坐坐,可我听说陛下命玦哥哥寻找刺客,怕玦哥哥是没有时间了。”
“可惜了。”花玦笑了笑,淡声道;“等事情结束,过段时间,本王会亲自登门拜访玉太傅他老人家的。”言下之意,是为了拜访太傅,才去你家。
玉涟漪明白对方语中淡漠的疏离,却毫不介意,笑道:“那我就等着玦哥哥。”
花玦道:“刺客还留在围场,这里还十分危险,本王会派人护送郡主回府的。”
“谢谢玦哥哥。”玉涟漪笑了笑,她看向鹤寻夕,疑惑道:“玦哥哥身边现在也开始带着婢子了?”如果她记得不错,原本花玦因为时不时要上战场的缘故,从来不愿意身边跟着婢子侍候,只留着二九和乐长风,按他的话,是嫌麻烦。所以这个婢子出现的时候,她就对这个婢子十分的反感厌恶。
“她不是婢子。”花玦往后扫了一眼,本来抬着头看着玉涟漪与花玦的鹤寻夕连忙缩了脑袋,避开他的目光。
花玦的反应,让鹤寻夕心悸不已,让乐长风和二九心惊不已,更让玉涟漪愤怒不已。
可玉涟漪还是温和的笑着,不再问关于鹤寻夕的事情,“玦哥哥好福气,涟漪先祝福玦哥哥了,那涟漪先走了。若是到时候,千万别忘了分涟漪一杯酒。”
“当然。”因为她的话,花玦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扬了扬,而乐长风和二九心中则是大骇,不但因为花玦承认,更因为玉涟漪隐晦的祝福。
乐长风第一个想法就是完蛋了!他心中最完美的主母人选,绝对要因为自家王爷的这句话,而抛弃自家王爷,去另谋别的好归宿了。
而二九大骇则多半是因为花玦,他那像是已经下定决心认定鹤寻夕的话,在他心中最完美的主母人选本来就不是玉涟漪,所以就算是王爷直截了当的拒绝她,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他却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王爷早已经直接了当的和他心中最完美主母人选划清了界限。
而鹤寻夕,这次绝不是打翻五味瓶那般简单,在她与花玦邯郸城的那次谈话后,她以为花玦已经全部都放下了,无视自己也只是因为面子上下不来罢了。可现在花玦的话,似乎正在慢慢颠覆她原来的猜想和认识,这让她十分的担心。
这样前思后想,鹤寻夕本来想要在心里嘲讽一番花玦的心思都散了。直到玉涟漪在花玦分派的士兵保护下离开,鹤寻夕的脑子里还不是很清楚现在她自己的处境,是如何的复杂朦胧。
“王爷,属下在围场森林深处发现了血迹。应该是最近刚留下的。”不等鹤寻夕想出借口离开花玦的视线,一名官兵就急急的跑了过来,报告他们最新的发现。
“带本王去看看。”花玦道。
“是。”
鹤寻夕与围场里所有人的急切抓住刺客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在这种紧急的关头,她是绝不会添乱的。不但如此,她还很配合。
所以在她转身后,却突然被抓住了手的件事,让她十分疑惑,鹤寻夕低头看向自己被花玦牵的很紧却并不用力的手,她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王爷……”鹤寻夕无奈的看向对方的侧脸,却得到对方一个含着笑意的眼神。
而他们身后的人也在他们牵手的瞬间,同时牵起了手,但是因为震惊,二九下意识紧紧攥住乐长风的手,使劲的摇,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