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风夕仍然沉眸不语,红果子试探道:“风、、风夕大人?”
风夕沉声道:“我相信子鹤没有说谎。”
红果子松了口气,它去找风夕的时候,对方刚刚将魔界之门重新封印,也许对方是想到了什么遗漏的地方,它问道:“那风夕大人是在魔界的事情着急吗?”
风夕沉眸,并没有否认,魔界之门确实是个问题,但她此时此刻更关心凤鸣子鹤的去向,对方并没有用自己给她的任何武器和传讯工具,而对方现在的情况,这样突然失踪不见,实在不正常,那个叫花玦的男人已经失踪,凤鸣子鹤并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
对方也没有理由躲着自己,那么对方失踪的理由,十有八九不是她想听到的消息。
“风夕大人,那我们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找起来?”红果子问道。它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这个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当初凤鸣子鹤离家出走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开始了寻找凤鸣子鹤的旅程的。
“我们不在这里找。”风夕沉声,垂眸看着再次表面平静,其实已经开始混乱的的圣王府,道:“子鹤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她不可能就这么丢下这些凡人。”
红果子忧心道:“风夕大人,你是说凤鸣大人已经被……”
“我没这么说。”风夕不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风夕为人虽然冷漠,但向来不会轻易发怒,红果子自知这次是自己说错了话,他深知凤鸣子鹤在风夕与凤鸣鲽连心中的地位,它缩了缩脑袋,好半晌,才小心翼翼道:“红果子只是担心凤鸣大人的安危。没有别的意思。风夕大人,你千万别再生气了。”
“我没在生气。”风夕扫了眼红果子,见它的样子,便知道是自己吓到了它,想到红果子也还是个孩子的年纪,语气不由软了下来,道:“只不过是着急罢了,你莫要往心里去。”
红果子点点头,道:“那风夕大人,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找凤鸣大人呢?”
风夕沉眸不语,好一会儿,低叹道:“还是先回一趟青丘再说吧。”
“可要是凤鸣大人不在青丘呢?”红果子问道:“要是凤鸣大人还滞留在凡间,我们回去了,她怎么办?”
风夕沉眸道:“她绝不在凡间。”
红果子十分疑惑的看向风夕,对方沉默半晌,道:“这次,大概真的出事了。”
……
红果子心中大骇,它突然明白了风夕刚才的不悦是因为什么缘故,对方是在害怕,害怕接受凤鸣子鹤真的出事的事实,可对方的心里如同明镜一般雪亮,她知道,凤鸣子鹤大概真的出事了。
多日不能下床走动,让已经醒来的凤鸣子鹤感到十分的厌烦,不但如此,她对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的在青丘也感到十分疑惑。
她不确定也不太相信凤鸣鲽连说服了天帝,可是除了这个,她想不出任何理由,为什么天帝会突然改变主意,只将她禁足千年。
不知道,花玦的母妃现在怎么样了。她想。
“公主,你怎么起来了?”四长老刚走到凤鸣子鹤的寝宫门口,便看见凤鸣子鹤吃力的跨过宫殿的门槛,身着单衣的她看上去十分单薄,像是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吹倒。
凤鸣子鹤抬头笑道:“四长老,今天怎么又是你来送药了?三长老呢?”
“三长老?早上听说有人来闹事,他去帮忙了。”四长老摆手,他身后的几个侍女连忙上前搀扶凤鸣子鹤。
“今天就不能不喝药吗?”凤鸣子鹤看到四长老身后还有几个侍女,其中一个侍女手中端着放着盛着药的小玉碗,她似乎能闻到里面的汤药弥漫着的苦涩味道。
“能啊。”四长老伸手捋了把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凤鸣子鹤的神情在听到对方说的话时,忽然变得雀跃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又听四长老缓缓道:“等公主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像老夫这么强壮就可以不喝药了。”
“……”凤鸣子鹤无语的看着老当益壮的四长老,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对方,被逼无奈,凤鸣子鹤只能苦着脸一口气喝掉了四长老送来的汤药,塞下几颗蜜饯,她随口问道:“是什么人会来青丘闹事?青丘又不是凡间街市上的小店铺,能和那个仙或是神结怨?”
侍女将凤鸣子鹤重新安置回床上,替她将被子掖好,四长老就坐在她床头的藤椅上,笑道:“后来听说只是误会,来的人是九百家的,说是有要事前来找狐王的。诶!公主,你做什么起来?”
听到四长老口中的九百家,凤鸣子鹤心中能想到的只有九百葵一人,她也来不及向四长老解释什么,连忙让人帮她穿衣整理,也不顾四长老的阻拦,让人搀着就要往外走。
四长老急忙追在凤鸣子鹤身后,问道:“公主?你要去什么地方?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宜下床走动!”
“我总不能就一直在床上了吧?”凤鸣子鹤道:“对了,哥哥和三长老现在在什么地方?”
“狐王正在大殿与九百家的人商讨些什么呢。公主,你还是先休息吧,等过一段时间,身体好些了再下床吧。”跟在凤鸣子鹤身后的四长老边走边唠叨着。
凤鸣子鹤笑道:“这可不行。按着四长老的说法,我大概要几万年以后才能下床了。我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会发霉的。”
四长老叹道:“公主,你……哎……”见拦不住她,四长老只好跟着凤鸣子鹤往大殿赶去。
风夕这时已急匆匆的带着红果子回到了青丘,从侍卫口中知道狐王在大殿里,也顾不上多问,便赶忙进了大殿。
刚进大殿,就看着九百里与狐王凤鸣鲽连两人一脸愁云,风夕道:“狐王。”
“风夕?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凤鸣鲽连诧异道。
不等风夕说什么,红果子就急忙道:“狐王,凤鸣大人出事了!”
凤鸣鲽连恍然,知道两人是为了凤鸣子鹤的事情才赶了回来,便道:“放心,她没事。现在正在自己的寝宫里休息。”
风夕问道:“子鹤怎么会在青丘?”
凤鸣鲽连沉眸道:“在凡间闯了祸,被天兵捉去了,现在天帝开恩让我带她回来,当然她就在青丘,否则她还能在哪儿?”
见对方脸色不好,风夕知道对方是在责怪自己将凤鸣子鹤放回凡间,也不愿反驳什么,问道:“现在她怎么样?”
对方异常平静的样子,让凤鸣鲽连不由想起之前被变小的伤痛,他忽然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危险,搞不好对方会突然来个回马枪,这样他就惨了,他不由慢下语速,缓声道:“已经没有危险了,但还需好好休息,以后,别再那么由着她了。这次,她已经被天帝禁足千年,小惩大诫。”
“禁足千年才是对狐族公主的惩罚?”九百里突然疑惑道:“我还以为罚狐王做黑白无常的下属才是惩罚。”
风夕疑惑的看了看九百里,又看向凤鸣鲽连,问道:“什么……”
“公主!怎么又要走了?你慢一些啊!”
四长老的惊诧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对话,凤鸣鲽连心中一惊,大步迈出大殿,便见凤鸣子鹤远去的身影,和追去的四长老与一众侍女的身影,他沉眸缓缓跟了上去。
他还没想好要怎样和凤鸣子鹤解释一切。
红果子见是凤鸣子鹤,连忙飞了出去。
“这是……”九百里疑惑不解的搔了搔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惹怒了这位身形眼熟的公主,但见着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也不去多想,对风夕道:“你就是半神一族少主风夕?”
“你是九百家的人?”风夕本来想走,见对方似乎是专程来找她的,便疑惑道:“青丘素来与火神祝融没什么来往,火神侍者为什么来青丘?”
九百里道:“在下九百家,九百里。这次来青丘并不是来找青丘狐仙,而是专程来找半神一族的风夕大人。风夕大人常年居住在青丘,并不回长白山,实在是有要事商讨,所以我就贸然的来叨扰狐王,也碰碰运气。”
“碰运气?”风夕笑道:“那你的运气还真不算差。何事找我?说吧。”
“一般。”九百里道:“这次前来,为的就是魔界之门一事,我想风夕大人应该早就已经着手了吧?”
风夕皱了皱眉,道:“既然知道我早已经着手,还来这里做什么?”
九百里道:“不知道风夕大人着手的魔门之事进展怎么样了?”
“我虽半神一族,可好歹也是下任族长。”风夕不悦道:“难不成我做了什么事,还要向你祝融侍者一一报备?”
对方语气冷漠,九百里却毫不介意的笑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不知道风夕大人现在将魔门之事查到什么程度,如果风夕大人已经知道我要说的事情,那不是唐突贸然的厉害了?所以在告诉风夕大人之前,我自然要问清楚风夕大人着手的怎么样了。”
风夕脸色稍缓,虽不愿将自己的行踪报备,但魔界之门事关重大,她也不愿这件事出现什么偏差,“我已将魔界之门重新封印。”
九百里脸色变了变,风夕见他脸色不对,疑惑道:“怎么?”
“风夕大人有所不知,魔界之门其实有两个。”九百里脸上的笑意满满消失,他严肃的看着风夕沉声道。
风夕沉眸道:“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能有别的意思?”九百里耸了耸肩,刚才严肃的表情从他脸上消失的一干二净,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风夕道:“怎么会有两个魔界之门,当初天界封印之时,也只封印了一个魔界之门。”
九百里道:“另一个魔界之门似乎是封印之后又开拓出来的。”
“重新再造魔门的代价、痛苦难以想象。三界之中有谁会愿意为了造出另一个魔界之门而冒这样的风险?”风夕问道。
九百里道:“魔门之外没有人愿意这样做,但魔门之内的可不好说了。”
“他们在封印之内,只凭借着一己之力,如何造……”风夕说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魔界之门外救下凤鸣子鹤时,与妃卿对峙的妖异男子,顿时理清了许多的头绪,她心中一沉,不再言语。
她的突然沉眸,让九百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问道:“风夕大人是否想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不,只不过想到了些琐事罢了。”风夕摆手,捏了捏眉头,她可不想将妃卿的事情扯出来,对方虽然只是火神侍者,却也是天界之人,在凡间时,更是除妖退魔的世家,这种与妖魔沾染上的事情,能避免则避免的好,“不用管我,和我说说你是如何知晓魔界之门的事情,是否是火神命你来的?”
九百里道:“火神大人从不过问这种事,是族长命我来的,九百家从以前开始就以退魔除妖为己任,就是到了现在也不能忘了本。”
风夕颔首道:“你家族长打算如何做?我定倾力相助。”
“族长并不打算插手此事。”风夕皱了皱眉,九百里笑笑道:“风夕大人不必觉得奇怪,你应该知道我族族长为什么这么做。”
风夕沉眸,半晌,道:“是我族长老说了什么的缘故?”
九百里道:“风夕大人真是聪慧,不过,半神长老并没有阻止我族对此事的干预,只是说下任族长还在历练之中。”
风夕叹声道:“这话可算是将我的后路全封了。”
“哈哈,那是半神族族长老谋深算。”九百里笑道。
风夕道:“既然九百家的长老决定不插手此事,那你现在来通知我,是什么意思?”
“非也,非也,长老们只是现在说不干涉此事,除此之外,他们还是时常注意着三界之中发生的大事的。”九百里道:“这次我来,除了给风夕大人传话之外,同时也是为了打探风夕大人这边的动向。”
风夕道:“你族族长还真是挺会说话的,不给我活路,也不给自己死路。”
九百里笑道:“风夕大人言重了,话我已经带到了,不便久留,九百里先告辞了。”
“等等,你族族长就只让你告诉我魔界之门有两扇?其余的话呢?”风夕喊住转身要走的九百里,问道。
九百里转头看她,笑道:“当然不止,但我怕风夕大人误会我们九百家之人小看风夕大人,没敢说,也不想说。”
“……”风夕沉眸看着对方半晌,道:“你走吧。”
“告辞。”
九百里带着不情不愿的九百葵离开了青丘,可三界中隐藏的巨大阴霾似乎他留下的消息中逐渐露出它真正的面目。
风夕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历练之路不会简单,但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她之前的预料之时,一向平静淡漠的她也开始烦躁心神不安起来。
另一方面,虚弱的凤鸣子鹤还是缓缓停下了脚步,但她并没有因为四长老和侍女们的劝说而回到自己的寝宫,而是倔强站着。
她像是知道,远处身后的凤鸣鲽连最后一定会给她一个解释一般。
果然,半晌,凤鸣鲽连开口,道:“子鹤,回去吧。”
凤鸣子鹤沉眸,遣走了四长老和侍女们,才转过身,定定看向凤鸣鲽连,“哥,你怎么能这么做?”
凤鸣鲽连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子鹤,要是换做是你,你能明明有法子,却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凤鸣子鹤缓缓道:“我不能。”
凤鸣鲽连道:“她只是顺应生死轮回,让她死去才是对的事情,你那样做,只不过是强制的将她留在世上,你我都应该明白,违背天理的下场是什么。”
凤鸣子鹤哽咽道:“可、那是他的母妃,你是我的亲哥哥,你却亲手杀了她,我唯一的亲人杀了他唯一的亲人。”
“子鹤,他不会回来了。”凤鸣鲽连轻声道:“他是远古上神,他没有亲人,没有家人
,没有爱人。”
凤鸣子鹤愣愣看着凤鸣鲽连,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什么,她想反驳对方的话,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
“你和他永远也不会有结果。”凤鸣鲽连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忘了他。”
沉香弥漫的红柱大殿中央,立着一口巨型丹炉,四周高耸如天的深色墙壁上排列着整齐的药匣子,每个药匣子上都镶着一个圆形的青铜手把和一个矩形的青铜标牌,标牌上刻着每一味药材的名字。
从大敞着的门里往外看,只看得到一小片花圃和无边无际的浅蓝色天空。
“哟,今天怎么样想起来什么了?”一青衣老者款步而入,笑呵呵道:“你可别这么看着我,老人家受不了哦。”
丹炉旁立着的挺拔青年冷冷看着青衣老者,并未做声,青衣老者毫不在意,大步走近对方身旁,打开了丹炉,边鼓捣着边道:“小花神,别急,慢慢想总会记起老人家是谁的。”
“慢慢想?要多久?”花玦的语气十分不悦,随着他的动作,他手腕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本应该在青丘待着,可那日他一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青丘,而是在这个老者的药房之中,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无缘无故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但这次的礼遇着实让他不满。
而且他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是谁。
青衣老者道:“本以为过段日子你就能自己想起来我是谁,可现在看来,还是太勉强你了。”
花玦沉声道:“何不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
青衣老者直起腰来,笑着摇头道:“你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你困住?这分明是你自己设的封印。”
花玦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很多事情,我更希望你能自己想起来。”青衣老者淡笑道:“不过,时间也拖得够长了,你再留在这里,太妨碍我炼丹了。还是由我来告诉你的好。”
花玦冷声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你现在的处境也由不得你不相信我。”青衣老者道:“更何况,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和我没多大的关系啊。”
“……”花玦挑眉,道:“哼,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不如不说。”
青衣老者捋了把胡子,缓缓道:“我是便是岐伯。”
“岐伯老兄,还是省省吧。我是绝不会听进你的那一套的。”花玦转身看向别处,冷声道,心中却暗自诧异,自己并不记得认识眼前的老人,可这个称呼却像是长时间习惯了一般的脱口而出。
岐伯笑道:“总还是听进了两个字。也相信了老夫叫岐伯。”
花玦:“……”
虽然岐伯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他却似乎知道现在花玦的脸色有多难看,他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道:“许多年不见,就是忘记了那么些事情,花神的脾气还是这么个样子,实在是难得了。”
花玦冷冷道:“岐伯老兄,这么损我实在是厚道了。”
“哎,花神莫要生气,这不是好多年没见着了,所以才有些失态了。”岐伯的笑声渐渐平息,但苍老的脸上的笑意却久久不散。
花玦侧身靠着殿中的椅子,斜睨着对方,冷冷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我怎么放得了你?”岐伯道:“这可是你设下的,你我法力悬殊,你的法力远远高过我之上,我什么也做不了。要想离开这里,花神只能靠自己。”
花玦抬了抬手,扯过手腕上的铁链,端倪半晌,淡声道:“凭我现在的法力?岐伯老兄,不是在愚弄我吧?”
岐伯道:“我当然不敢愚弄花神,花神当初能够设下这样的封印,现在便也能解开它,花神难道不相信自己?”
花玦道:“这个地方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来过,我又怎么会记得我自己下过这个奇怪的封印?更别说解开封印的方法……”
“哎,这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你现在就可以自己看看,看看那封印上的是不是你的神息。”岐伯道:“现在不记得不要急,慢慢的总能想起点什么东西来。”
将神息漫入铁链的花玦沉眸不语,神息渐渐沁透了这个铁链和地上描绘的繁复图腾,这确实是他的神息没错,而这个封印似乎也是他设下的,可他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他设下这个封印,更想不起来,他为什么要设下这个封印。
花玦疑惑的看向岐伯,他道:“说。”
岐伯并不因为他高傲的态度而感到反感,只是淡然一笑,了然道:“果然这脾气和当年是一模一样,除了一样。”
花玦皱眉,“不说就滚。”
岐伯笑道:“脾气性子确实是一模一样,就是这冷漠高傲,不似当初了。”
花玦冷声道:“我不记得我同意让你对我评头论足。”
“而且还是一样这么不风趣。”岐伯道:“老人家我不过是想说,花神你这次凡间之行大概找到了那样东西。”
花玦皱了皱眉,青丘的狐仙说他在凡间为过一世人,他并不很相信,可眼前这个老神仙也这么说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说他转世成人过,他不得不开始有些相信了,他疑惑道:“什么东西?”
岐伯笑的别有深意,“当然是花神你本身缺乏的东西。”
“何不直接告诉我。”花玦沉声道:“我可没兴趣与你在这里猜哑谜。”
岐伯道:“刚才还说着不相信我老人家,现在又催着我要我多说些,我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花玦冷声道:“随意。”
岐伯笑道:“哎,花神莫恼啊,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我更想快些脱掉这些东西。”花玦扬了扬手,道:“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老人家我只是怕花神你承受不了输了的打击,想多做些铺垫。好心为你,你还这样对我老人家,真是伤我老人家的心哟~”
花玦挑眉道:“一口一个老人家,不嫌腻味?”
岐伯捋了把胡子,道:“我这把年纪的老骨头,哪能不服老?也只能自称老人家。”
花玦道:“你是人修炼成的神,本能以年轻之时的样子示人,何以做这幅年迈体衰的样子?这是要做给谁看?”
“花神不愧是花神,眼睛真是雪亮的很。”岐伯哈哈大笑道:“只不过,老人家有老人家的好处,只不过那些好处花神不屑罢了。老人家我是十分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花玦冷哼道:“别再说这些事了,既然你知道这封印是谁下的,破解之法你应该也知道一二。”
“确实知道。”岐伯道:“除了花神记起全部的事情之外,没有别的方法。”
花玦冷声道:“怎么样我才能记起全部的事情?”
岐伯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