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府采薇院内,凤瑶华躺在凤榻上,衣冠不整,一动不动,她心中焦虑异常,按平时玄溟应该早就回来,可是今夜不知道为何却迟迟不归?
他的身手难道不如司马成君么?
穴道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凤瑶华不禁暗暗诅咒司马成君不得好死!
司马成君虽然离开了,可是他临走时该死地给她不知道喂了一颗什么丹药,让她只觉得小腹处似有股邪火在燃烧。
她张口欲唤白姨娘,可是却不能发出丝毫声音,那个邪异的男人封住了她的哑穴,她出不了半点声音。
整个凤府采薇院死一般的安静,所有的脸都似沉睡了一般,丝毫没有发现凤瑶华的异状。
凤瑶华躺在床榻上,小腹处火热得灼人,她心中暗叫不好,这个该死的男人该不是喂她吃下了春药!
突然间她凤目圆睁,白衣一闪,一张熟悉到不行的脸惊讶地出现在她的榻前。
竟是凤远轩!
“瑶华!你这怎么了?”凤远轩乍然见到凤瑶华,却见她面色潮红如血,横躺在床榻上,一双凤目瞪视着他,他心中一惊,却倾刻间被这样的美色惊艳!
他顿时急急扑了过去,一触及她的身子,只觉得火热无比,凤瑶华心中暗道不好,环顾四周,莫非是司马成君的手笔?
他把凤远轩弄来,却是要他来毁了自己的清白吗?
凤瑶华一双凤目紧紧地盯着他,却无法开口说一句话,一个阴谋已经在她眼前赫然呈现,可惜她却无力阻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
凤远轩见她犹自咬紧牙关,忍着不出声音,也不禁暗暗动容。
可是情形容不得他思考,有人暗中通知他,说凤瑶华中了上等的媚药合欢散,急需男人救治,这时候他若肯拼一拼,毁了凤瑶华的清白名誉,哪怕一件事也没做,她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想到凤瑶华将与太子玄溟再去三清观,这一路你侬我侬,太子万一真的对她动了情,将来立她为妃,凤府也许会鸡犬得道,可是他们母子三人,可未必会跟着升天。
凤远轩答应了来人的要求,他也没有别的想法,只要撑到有人来时,再逃走,也算是玩成任务了,他再怎么说也是凤瑶华的亲哥哥,哪能真的上了她!
可是此刻,他望着她因媚药而红晕漫布的脸,显得风情万种。
他胸口如同被重拳一击,闷痛无比,热气呼在凤瑶华的胸口,只觉得她隐隐透出衣领的曼妙的高耸处有着无尽的诱惑,他突然间只觉得头昏眼花,想要说什么,可是眼睛却渐渐迷离了起来,想到刚踏入凤府采薇院时闻到的隐隐得香味,这才后知后觉地叫道:“不好!怪不得他闻不出来,因为香气无毒,可是却是媚药!”
该死!是谁这么歹毒,将媚药下在了他身上,这下子,他已经不能自控了。
这时,却听得房门外不远处已隐隐听见一个声音在外响起:“瑶华!瑶华!你没有事吧!”来人说话极为焦急!
玄溟从皇宫里急急赶来,又再次夜入凤府,他三两下解开凤府的晕到的仆人们。
“来人!掌灯!”是玄溟冰冷而焦急的声音。
凤远轩一脸是汗,已经来不及思考,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
无奈之下,凤远轩只好也跳上凤榻,扯起锦被罩起自己,正在琢磨着应该怎么办。
凤瑶华身上被司马成君点了穴道,她试了几次,发现他手法奇诡,竟然解不开。
凤远轩观察凤瑶华,只见她面色潮红如血,媚药已经在她体内发作。
凤远轩心急如焚,一股热气自小腹涌上,他差点儿控制不住地扑向凤瑶华,可是此刻是万万不可的时候。
凤瑶华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男子气息,只觉得腹部处的邪火越来越旺盛,心中将司马成君骂了个狗血淋头。
再听听外面,玄溟似乎已经离房内。
凤远轩不由得害怕,可是闻了凤瑶华袖中的香味,他也没有力气,二人相视一眼,有苦说不出。
凤远轩此番遭人陷害,都不在他自己的计划之内。
而凤瑶华就更生气,眼中是愤恨难平的恨意,这个凤远轩!竟然这么蠢的半夜三更跑她采薇院来,也将她害苦了。
凤远轩见她愤恨的眼神,可见其心内不平,自己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本来和司马成君说好的计划,他也只是答应了要做个假戏,目的是毁了凤瑶华的名声就好,谁知道他竟不按常理出牌,摆了他们俩人一道!
两人正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瞧见窗外,红衣如鬼魅般一闪,司马成君已凑了过来。
凤远轩一愣,随即怒道:“你还不给我们解药?”
司马成君身形飘忽,轻功远在普通人之上。
他邪异地轻笑一声,在他肩头一按,凤远轩登时昏迷过去,口中笑道:“本来想助你们成其好事,给那玄溟送一顶大绿帽子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本座却不想让你占了人家的便宜!”
凤远轩被他一掌按了昏迷过去,凤瑶华却松了一口气,玄溟已经踏入了内间。
见凤府采薇院内一片漆黑,也无人掌灯,也无人招呼,玄溟的声音响了起来:“瑶华,我来了,你没事吧?为何不点灯?来人!将内间掌灯!”
转而见到白姨娘平和的坐在房门前睡着了,他眉头皱起,又喝了一声,这么多人已到了门外,这些仆妇们居然也不醒来,可见是被人用什么药迷住了?
玄溟望着一片墨漆漆的内间,突然心生警惕,自己亲手掌烛,喝道:“凤瑶华!你在哪儿?我来了!”
连叫了几声,不见人作答,他更加心急如焚,此时有人已经清醒,他便命所有人在原地等着,他独自朝凤府采薇院寝殿而去。
此时此刻,凤瑶华暗暗叫苦,她眼睁睁地看着司马成君迅速地将凤远轩的外衫剥去,放在自己身侧,然后于玄溟踏进内殿的那一刻,拍开了她的穴道。
然后红衣一闪而没,从殿窗下跃出,快得犹如闪电,玄溟竟然丝毫无觉。
“嗯……”凤瑶华不由自主地轻哼一声,媚药cuiqing下的哼声绵软得像一只猫咪,这样的娇吟在夜色中是非常撩人的,烛火在一瞬间大亮,正好映在了同榻而眠的二人身上。
玄溟一瞬间血脉迸张,他却未如同被人戴绿帽子的一般男人。
而是一剑挑开帐帘子,一下子便发现了凤瑶华!
凤瑶华极为虚弱,玄溟来不及去管他身边的男子,直接抱出了凤瑶华,他本想直接刺死对方,想想不如让他自行逃遁而去。
现在趁天黑无人,若是杀了他,必定要引来无尽的麻烦。
他抱着凤瑶华疾行,直接去了凤府后山。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凤瑶华轻声道,凤府后山有块冰潭。
玄溟脸上一红,放开了她,说道:“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就……”
他说的含蓄,凤瑶华却羞囧到不行,夜色遮掩了她面上的娇红,因此玄溟什么也没有看见,只以为她是气力不足,中了媚药所致。
“你没事吧?”一探到凤瑶华的脉息,玄溟面容立刻一凝,眼中焦虑之色难以遮掩。
他匆匆说道:“先去解毒。”
再抱起凤瑶华,直奔冰潭。
从寒凉刺骨的冰潭里出来的凤瑶华,正好对上了玄溟担忧不已的脸。
“没事的,天亮就好了。”凤瑶华忍着刺骨的寒意,战战兢兢,咬着牙。
这一刻,是两人最信任,最信任的时刻。
绵延一夜,隔日,玄溟将她送回了采微院,自行离去。
白姨娘完全清醒时,凤瑶华已经沐浴完毕,正在梳妆。
白姨娘推开房门进来时,她正好描眉描完最后一笔,见白姨娘神色匆匆,脸上没了往常的冷静,推门进时显出少有的急切,而脸上也现出少有的焦急之色,她回头向她望来。
莹莹烛火下,凤瑶华面容娇美,黛眉如柳,一枝金簪插在鬓发间,在烛火下盈盈欲颤,姿容艳丽的脸上仍然是安静的神韵,她安静地问道:“你回来了?”
不需要任何解释,只是这么轻轻的一问,白姨娘松了口气,立刻觉得通体舒泰。
烛火下,凤瑶华面容平和安静,根本看不出经过了什么。
白姨娘在见到这样安静的面容时,心奇迹般的安定了,犹如一颗提着的石块,悄然落了地。自从小姐去世后,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她再也没有过,只有因为凤瑶华,她的心才勃然跳动,好像提醒他,她还活着。
这一次,她又没有护好瑶华,恨不得自裁以谢罪。
如今见凤瑶华竟然丝毫无损地站在房间里等着她回来,她有些不确定,那个妖孽一样的男人岂是好相与的角色?
与她同样心情的还有常弓,他跃下横梁,点头答道:“属下护小姐不力,愿受惩罚。”
“你受伤了?”
“没有,属下只是被点了穴道。”
“那不就好了,我可以原谅你的失职。”
常弓的瞳仁微缩,一颗心蓬蓬跳动不休,她竟然如此大度,并不因为这件事差点让她清白尽毁而怪罪于他。
他却愧在心头,慢慢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