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的那个暗卫啊。”红衣裹身,说不出的妖异邪气,这个男人一美如斯,真是令大多数女人汗颜。
“有劳了!秀儿,走!”
皇后掌心略拢,拉着秀儿,迅速地离开了紫凤殿,朝正门飞奔而去!
自由了!只要出这个宫门,皇上会认为皇后已经死了,死在了紫凤殿中,这样何其完美,他没有了后顾之忧,而她,或许可以换个身份,在民间同样生活的顺风顺水。
皇后没有任何留恋,前方宫门已遥遥在望,她脸上现出无与伦比的光彩来!
此时此刻,紫凤殿内殿里,皇上已经看到了那袭被她弃于地上的凤袍,金丝镶绣的凤凰依旧栩栩如生,凤袍被火熏染的不成样子,只有那金丝镶绣,仍然灼灼夺目。
皇上心中一痛,将凤袍握在手中。
“知微!”凌厉的喝声响彻了紫凤殿,噗地一声,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了出来!
人的一生要有几次机会才能明白,真爱就在转身之间。
皇上心中大恸,悲极而吐血,转身朝内殿最后一间房间奔去。
刘澈拉他不住,眉色间犹豫不觉,转瞬间,内殿里已被浓烟熏得看不见事物,皇上眸中血红,看样子,不找到皇后他是不会罢休的。
一扇被烧焦的殿门毫无预兆地朝皇上砸来,眼看皇上来不及躲开了,刘澈及时地替他挡开了,终于忍不住吼道:“够了!皇后没有死!她逃出宫去了!”
皇上骤然冷静了下来,一双眼如刀刻般望向刘澈!殿中火势越来越旺,灼人肌肤,刘澈把将他拖出了内殿,外殿已是一片狼藉。
小申子喜出望外地看着皇上与刘澈完好无损地出来,皇上厉声喝道:“刘澈!她去了哪里?”
刘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她腹中根本没有孩子,她是因为服用了臣的药丸,这才瞒过了太医,造成怀孕的假象。”
“你!你可知你所犯乃是欺君之罪……”
皇上怒不可抑,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有淡淡的喜悦自心里缓缓滋生出来,这使得他没想让刘澈再度押入大牢。
“臣知罪,不过,想必皇上也知道,臣的生父是皇后娘娘生母曾经的太傅,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困死在殿中,一生不得离开,所以臣斗胆,与皇后娘娘联手设下了这个局……”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皇上呛然拔出佩剑,指向刘澈。
刘澈视锋锐的长剑如无物,只是淡淡看向皇宫的正门方向,那儿,有他既敬慕又忌惮的人。
此时此刻,她该是正朝着那自由的方向而飞奔吧,可惜的是他,命中注定了,要生生世世困在家族的牢笼中,老死终生。
皇上再不犹豫,胸口明黄色织锦龙袍上鲜血犹自潸然,他不管不顾,提气飞纵,朝皇宫正门飞去。
紫凤殿终于轰然崩塌,这一曾经华美精致无限的宫殿,就这样被毁于一场烈火之中。
多少年以后,当有些人再度回忆起当初的这一慕,都不禁热血奔腾,当年的皇上是怎样将生死置之度物,只为了去烈火中将至爱的女子救出。
或者版本多变,都流传于后来的那个国家的民间百姓中,他们是如何津津乐道,说着他们帝后的当年。
可是事实是什么的,没有人去关心,去探究。
宫门近在眼前,皇后唇角轻勾,愉悦的脸上笑意款款,往后一望,一身红衣的司马成君和黑衣的常弓朝她飞掠而来!
“娘娘!属下来迟了!”常弓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一双眸子在见到皇后的瞬间变得精亮夺目,娘娘没事,而且竟然逃出了紫凤殿,出宫了!
又看见了秀儿,常弓面色一冷,别过头去,不再理她。
虽然秀儿又重回公主身边,并且帮助她逃开了紫凤殿,可是曾经的背叛并不是后来的极力补偿就可以完全抹去的。
秀儿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皇后看在眼里,可是情况紧迫,容不得她浪费时间说什么,只是急急吩咐道:“快走!”
司马成君依然邪邪一笑,状似叹息地说道:“可惜,有人追来了。”
皇后霍然回过头去,那自远及近,飞掠而来的明黄色身影片刻不停,几个纵身便朝她这儿疾掠而来。
“知微!”一声呼唤,似穿透了数生数世的光阴和流年,他在唤她。
皇后一双凤目中是冷冷地笑意,迎上了已近在咫尺间的皇上,她冷声说道:“这么快就追来了?”
“知微!朕不许你走!”皇上沉声说道,满脸的坚定之色,墨眸中有着光子闪耀,他的掌心紧掐,盯着皇后一眨不眨。
他如同她初见他之时一样坚定,虽然身形不如当年,可是气势却无丝毫改变,他渴求长生,渴求不死,也一样渴求她在身边陪伴!
“你说不许,就不许了么?”皇后好笑地勾起唇瓣,望向紫凤殿失火的方向,那儿红光冲天,想必那座殿宇早已是面目全非。
“往者已矣,不必再纠缠了!”一声中性的嗓音带着惹人气怒的调笑插入了其中。
司马成君红衣一闪,已挡在了皇后的面前,妖异的脸上笑容妖娆得勾魂摄魄,“皇上!本座今日要带走她,你想拦也拦不住!”
“放开她!”皇上墨眸一冷,如刀般凌厉的气势立刻散发出来。
常弓身影一闪,与司马成君并肩站在了皇后的面前。
皇上眼神一冷,心中更是冷若寒冰,常弓与司马成君联手护她离开,他是再也拦不住了!
皇后冷笑一声说道:“想留下我!没那么容易的!皇上!你等着,我会再回来的,你欠我的,我回来时要双倍讨还!”
她转过身去,再不留恋,只是清冷的声音在她转身后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待我回来之日,便是你还债之时!”
踏出宫门时,她绝美的容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眼间,玲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宫门尽头!
随即两道影子跟着疾掠而去,迅如闪电,只余秀儿一人,哭着跪在宫门口,皇上一眼望向她,没有一句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三人消失的方向,然后,转身离开。
燕子林中,常年积荫,不分季节,阴凉的气候十分宜人。此地离紫龙国已有数百里,三人从紫龙国离开后,司马成君便将他们带到了燕子林。
燕子林下,一座草屋雅致清新,草屋前有一面湖水如镜般,碧玉般可以照得出人影。
司马成君坐在树梢分枝上,红衣的领口裸露着,露出一小截雪白优美的锁骨,那副放浪形骇的样子,让常弓频频皱眉,虽然这个妖里妖气的男人救了他,可是在他心里,对这种男女不分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
皇后在湖边漫步,又转身打量了草屋几眼,说道:“司马成君,这草屋该不是你建的吧?”
司马成君立刻像被侮辱了一般,跳了起来,指着草屋说道:“本座一个堂堂红莲教教主,会住这种破房子,这个草屋是本座的一个属下建的,本座带你们来这儿,爱住不住。”
皇后唇角轻勾,凤流袅娜之色立刻婉婉而现。
司马成君在见过她狠厉清冷的模样多次以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婉约柔和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动,他想到了另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容,凤瑶华!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觉得这草屋不错啊,雅致清新,我想也不会是你住。”言下之意,你怎么会是这样雅致清新的人士,明明就是个祸乱人间的妖精。
司马成君却不怒,长眉略挑,一双鲜明的丹凤眼长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是可惜了,偏偏他眼角流转之时媚态横生,比女人还要动人三分。
“现在玄溟太子还在宫中,皇后难道不担心他么?”
“太子另有办法逃出深宫,就不劳费心了。”皇后反应冷淡。
常弓还不感到怎样,司马成君盯着皇后的脸发呆,百思不得其解,皇后的面容太年轻,这么年轻的女人,哪里像是玄溟的母亲?
他一跃跳下树梢,红衣一现,说道:“好了,本座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要回去找刘澈那个家伙要我的东西了!你们就住这儿吧,本座走了!”
他临走时,又凑进皇后,邪气地说道:“皇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也许你会乐意做我的媒人。”
皇后冷笑,常弓一脸戒备地望着他。
司马成君笑得勾心动魄,花枝乱颤,皇后心中暗道:原谅我用这个形容女人的词吧,司马成君美艳得根本连女人都是比不上的。
说完,红衣微闪,人已消失不见,司马成君轻功卓绝,行动间恍忽如魅,这一点纵然是常弓对他不喜,也是不可否认的。
做他的媒人?呵呵!莫非他看中了秀儿?
皇后嗤笑,倘若是看中了秀儿,她作媒倒也无妨啊!
司马成君这个比女人还要妖艳的男人,想必也不会随便看中哪个女人的吧!
她推开草屋的门,屋内被收拾得很干净整齐,倒是个不错的安身之地,司马成君说是他的某个下属建的,想必是个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