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前,却发现原来这圣旨不仅仅是凤百里身旁最得力的李公公带来的,随同前来的还有常欣凝。
“贤王凤千寒,前来接旨。”凤千寒与月素衣一同跪在门前,朝着那手拿着圣旨的李公公跪了下去。月素衣在此时听着李公公尖锐地有些可怕的嗓子的同时,还厌恶着古代接旨必须要下跪的恶俗。
“贤王凤千寒听旨,惠妃胞妹从故乡来游玩,朕特将她托付于你,这几日她便安排在你府中,希望你能够代替朕与惠妃照顾好紫凝。”李公公尖细的声音像是女人指甲在玻璃镜面上划过的声音,听了让月素衣不禁毛骨悚然。这凤百里是在打算什么吗,在王兄新婚不过七天竟又送来一名女子。
这什么紫凝,是常欣凝的妹妹吗?倘若是她记得不错,这常欣凝不是原先苏家的养女吗,又何来的胞妹?月素衣不禁冷笑,这凤百里与常欣凝想要为难她,让他成为笑话,也不必撒这样的谎话。
凤千寒自然也是没有想到这圣旨竟是如此的荒诞可笑,他不过大婚三日,凤百里竟想要给自己这样一个下马威。是想要告诉他,别想要沉浸在新婚的额喜悦之中吗?这若是传了出去,贤王凤千寒在大婚三日之后又得皇恩浩荡赐予一名女子,这让世人要如何想月素衣?
“快领旨,把这个女人领进家门。”见到凤千寒怔在原地,那李公公将圣旨掂量在手中,用那般细长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在想着他为何还不接旨。月素衣不愿再看见李公公那令人厌恶的嘴脸,便推了推身旁的凤千寒,要他接旨。
凤千寒揽起衣衫,巍峨不动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第一次李公公在他的身上感觉到的不是那温润的气息,而是一股他从未见过的气息。再望过去,却又消失了。
“臣接旨。”凤千寒答道,伸出手接过李公公手上的圣旨,一袭青衫的他站在原地,觉得自己手中的圣旨中如千斤,特别是想到清冷如月的月素衣就跪在自己的身后,听着这一切。
李公公见到凤千寒
领旨了,也并没有要请自己进去的意思。望着那月素衣也在自己还未开口请她起来的时候,早已站了起来,李公公自知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的确是自讨无趣,便挥了挥双袖,转过身子对着一只被冷落在旁边的常紫凝说道:“紫凝姑娘,你这几日便待在这里吧,这……贤王府,你便看自己的造化罢。”
一袭淡蓝色抹胸罗裙,三千青丝被挽成精致发髻的模样,白玉翡翠步摇斜斜地插在发髻智商,淡妆峨眉,璀璨星眸,小巧樱唇。这常紫凝确实姿色不错,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叫人看了也心生愉悦。
常紫凝望了一眼清冷冷漠,一语不发的贤王爷凤千寒与他新婚妻子。
说来也怪,这常紫凝也与常欣凝长的有几分相似,怕还真的与那常欣凝有着一层关系呢。月素衣对这常紫凝却是没什么兴趣,或许外人会以为这是当朝皇上也就是凤百里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那又如何?
月素衣望着拿着圣旨一动不动的凤千寒,余光瞥到站在一旁的常紫凝,便心生不悦。这常紫凝怕也是凤百里派来监视凤千寒的吧,真不知道这皇位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让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之间产生如此大的嫌隙,心生杀心?
那常紫凝在李公公在后,自知月素衣与凤千寒怕是不会理会自己,倒也是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来,朝着月素衣弯腰行礼道:“紫凝见过王爷,王妃。这两三日,怕是要叨唠王爷王妃了,还望紫凝不会带来麻烦。”
常紫凝一番话让月素衣无法无视她的存在,而一旁的凤千寒更是知晓,自己若是对这常紫凝有一分一毫的怠慢,怕是明日就是天子怪罪的圣旨了。
“紫凝姑娘言重了,怕是来京城之前也是舟车劳顿吧?管家,快将紫凝姑娘带到府上最好的厢房里去歇息,若是紫凝姑娘有什么需要,便朝着管家开口。”凤千寒虽知凤百里的意图,但这月素衣是他的王妃,怎可任由他人欺负,“紫凝姑娘是我们府中的贵客,莫要怠慢了,定要好生伺候!”
管家应了一声,便答应了去,朝着常紫凝弯下腰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常紫凝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的被凤千寒的先入为主打断,无奈之下也只好先行跟着管家离去。
凤千寒,你依旧是我手中之物,休想逃脱。临走之前,常紫凝深深地望了一眼凤千寒,而她望见的不过是凤千寒宽阔的背影罢了。
凤千寒会这般说,便是将常紫凝交给了管家,无论这美人有何要求,都由管家解决。这摆明了,凤千寒不收这个包袱,这个消息怕是不出一刻就会传到凤百里的耳中。
月素衣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她就这样看着常紫凝被凤千寒打发而走,心底竟也有一丝解气。这凤百里想要给自己难堪,却不想,这儒雅的凤千寒会做出这般冷落常紫凝的事情来。
“昨夜多亏你照顾我,我不会让你感受到一丝一毫来自于皇上的难堪。我虽然只是个挂着头衔的王爷,但保护我府中的人这点本事,倒也还是有的。”凤千寒聪明的不去提昨晚发生的一丝意外,好似早就明白了,月素衣会选择遗忘昨夜的事情一般。
月素衣只是平淡如水般的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身上散发出的孤傲气质,总是让凤千寒有些痴迷。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待凤千寒晃过神来时,月素衣的身影早已消弭在眼前。
凤千寒清潭似的眸子里,也生出了些,什么不同的情绪。
夜微凉,没有一丝光亮的夜里,星星宛若碰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纷纷躲藏了起来。没了星辰的夜空下,一片漆黑如墨,让人无法望见眼前的一切,不禁心生惧意。
而今夜的贤王府,注定不会平稳度过。
练习了多年武功的月素衣对在静谧的夜里,传出的细微动静格外的清晰。也许在别人耳中只是一丝风吹草动,在她耳中却近的宛若在耳畔。所以,当屋外传来一声虽是已压抑到极限的脚步声时,月素衣在夜里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