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寒自然也见过许多美人,皇宫里的后妃公主都是出挑的美人,而他的母妃夜千城则更是一位端庄典雅的绝世美人,虽然人人都称道如今权势熏天的昭德贵妃苏雪莹绝色倾城,但宫里的老人都说,昭德贵妃虽然明艳照人,但过于刺人眼目,一朝太过煊赫,荣耀之极,不留后路,未来未必就能长久。
反而母妃在宫中十年,宅心仁厚,端庄大方,待宫中下人都很温厚,后来被赐死的时候,多少小太监宫女都在背地里偷偷抹泪。
司徒玄寒将思绪转回,的确,他见过无数美人,可是没有谁,美得像此刻眼前的叶良辰那样光芒照耀。
是的,那是种灿若千阳的美,生机勃勃,并不是哀婉的美,也不是尖利的美,而是好像初升的太阳那样光芒万丈,带给万物生机和光彩,让所有见到这张脸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向往,感觉整个天地,都忍不住美好起来。
他的良辰,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又或者说,这才是良辰原本的样子?
看着司徒玄寒愣愣地凝视着自己的目光,良辰微微一怔,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去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的样子,是不是又变了?”
“的确有些不同。”
良辰看着司徒玄寒,弯了弯嘴角:“那,是现在好看,还是以前好看?”
“你问这样的问题,简直就是这世上每个男人的噩梦啊。”司徒玄寒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小小的宠溺,揉了揉她的发丝,“我觉得嘛,其实也差不太多,横竖都是两只眼睛,一管鼻子,上下两片嘴,能有什么天差地别?”
良辰鼓起腮帮子:“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昧良心么,以前脸上那么长一道疤,现在都没有了,就没有比以前好看那么一点点?”
司徒玄寒忍着笑:“你这么说,好像皮肤是要光滑一点点,不过在我看起来,也都差不多。”
良辰竖起眉毛:“那你是说我现在的样子不好看?”
司徒玄寒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女人啊,就是想要我夸你现在好看,但要是我主动夸了你好看呢,你又会觉得我只是看上你现在的这张脸了,见色起意,不是真爱,你说你们女人怎么就这么口不对心,这么难哄,这么不好伺候呢?”
良辰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拳头砸向他的胸膛:“我就是口不对心,就是难哄,就是不好伺候,怎么了,你有意见?“
“没没没,我没意见,我怎么敢有意见。”司徒玄寒双手轻柔地将良辰的肩膀拥入怀中,语气温柔得好像春天吹过樱花花瓣的风,“你这样子……真的很美,真的,我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清楚,这是你真正的样子,这才是你叶良辰该有的样貌,真的,这才是真正的你……”
良辰也有一种感觉,这一刻,她的样子,那和母亲——月绮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是真正的完全属于她。
再也不会变回去,这是属于她自己的模样。
在确定了月绮罗就是自己的母亲后,她为自己的这张脸感到骄傲,这是妈妈留给她的最重要的珍宝,也是证明了自己和母亲的血缘!
她原本并不在乎自己的样貌美丑,她觉得那不过就是皮下白骨罢了,但是现在这张脸,却是显示出了母亲跟她的联系,那是血肉相连的,不可分割的!
“我们终于可以以真实的模样相见了……”司徒玄寒叹了口气,手指轻柔地触摸良辰的脸,“对不起,我当初,也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我也有想提过,可是此事体大,关系到无数人的命运和生命……对不起,良辰,我不是司徒玄寒,我是司徒云沁,我是和妃夜千城所生的七皇子,我背负了欺君之罪,我每走一步路都有无数人付出了无数心血和努力,我只要做错一件事情也许就会血流成河,也许就有无数人为我而死,现在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你可以离开我,只要你现在离开我,你就不会成为欺君之罪的同案犯人,你可以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即使有一天父皇察觉了我的真实身份,要处死我,也与你无关,但若是你现在不离开我,那么,我就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以后所有祸福危险,你叶良辰都要陪我司徒云沁一起经历,同生共死,若我死了,我也不会放你独活,你可知道?如果要走,现在还来得及!”
他的目光雪亮,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微微的嘶哑,胸口起伏,显然说这一段话,费了他的全身气力!
良辰微微一笑,伸出双手,也捧住司徒玄寒的脸,在他唇角上微微一吻:“放心,七皇子殿下,现在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来要挟你乖乖地听我的话,做小伏低,对我好一辈子,我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司徒玄寒眉目温润,眼中似乎要滴出水来:“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司徒玄寒突然大力吻上良辰的嘴唇!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火烫,双臂用力地将良辰揉进自己的怀里,仿佛是要揉碎她的骨头一般,他的舌灵活有力地如同风卷残云般占据她口中的每一寸芬芳,那是霸道的占有,庄重的宣誓,她叶良辰,从此归他所有,不论任何艰难险阻,生死契阔,都不能将他们二人分开!
良辰的心中,也似有波涛汹涌。
这一刻,她终于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从前世开始,她每次完成了重要的任务,一人在酒吧里喝酒,或者坐在天台上吹着凉风,就会觉得很孤单,但她也知道,孤单是她的宿命,既然选择了这样的道路,这就是她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