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四季如春。
经过近一个半月的颠簸,终于在一个红霞满天的黄昏,众人抵达目的地。
红仙起身走出车厢。
对外边的刑烈道:“我来赶车,你不认路。”
刑烈没有拒绝,和他一起坐在驾辕上。
“吃下去。”
红仙递给他一颗浅黄色丹药。
刑烈看着掌心滴溜圆的药丸,道:“此乃何物?”
“改变人体气味的药丸。”
红仙道:“谷内皆是药人,他们力大无穷,闻到别的味道会暴走。”
每次他们来药王谷,都会事先服下这种药丸。
也是浮生馆常备的。
马车绕过一片林子,远远看到前方瀑布。
绕去一侧,出现了一条小路。
应栗栗掀开帘子,伸手。
探入瀑布中,水流垂直落下的重量,顷刻压在她的掌心。
泛起微微的麻。
沁凉、湿润。
大概行了四五十米左右,马车左拐。
瀑布后是空的。
里面很是宽敞,具体多大,她在车内看不真切。
不过随着马车的前行,山腹内两侧有烛火被点燃。
“师父,有机关?”
这是如何被点燃的?
白圩懒洋洋的点头。
好一会儿,烛火落在马车后面。
漫天夕阳再次映入眼帘。
而前方,隐约能看到一些房屋建筑。
远远看去,掩映在植被峰体之间,颇有种世外桃源的味道。
恍惚间,还能看到祥云覆盖其上。
好似从人间,瞬间落入仙境一般。
她回头看着白圩,笑道:“师父,将来咱们可以来这里养老呢。”
白圩没忍住,敲了她一下。
“你今年才九岁。”
这般年纪就惦记着养老。
小小年纪,如此暮气。
怎么可以。
药王谷很大。
双脚落地的刹那,应栗栗就被眼前的规模给震撼到。
见她这幅状态。
白圩道:“可以到处去看看,别耽误用膳。”
“知道了师父。”应栗栗撒腿跑了出去。
刑烈这边赶忙跟上。
这里的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老的须发皆白。
年少的大概也有十四五岁。
他们穿着整齐,面色与常人区别不大。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睛只剩下瞳孔,虹膜完全消失。
嗯,说白了,应栗栗觉得有些恐怖。
不过这些药人并非完全丧失了理智。
至少看到应栗栗后,他们会主动躲避,而且还能培植药草。
不得不说,师父真的是一位天才。
或者说是……
疯子!
“这里应该是当初储存书籍的地方。”
两人站在一处废墟前,刑烈说了自己的想法。
应栗栗点头,“可能。”
药王谷主楼修建的恢弘大气,比周边的其他房屋要高一些。
其他的建筑主要是以独立的小楼为主。
很多的格局几乎都是一样的。
应该是当初谷中之人的居所。
而每一处居所,都有一间制药房。
眼瞅着天色暗了下来。
两人循着远处的灯火,返回。
“今晚宿在主楼。”
白圩斜靠在太师椅中,一袭黑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手中拎着酒瓶,偶尔喝上两口。
应栗栗挪到红仙身边,笑道:“红姐,今晚咱俩一间房吧。”
红仙睨了她一眼。
道:“怎的?害怕?” “嗯,多少有点。”应栗栗很诚实的点头。
红仙点头应下。
**
时至半夜。
喝的半醉半醒的白圩,施展轻功,直奔药王谷最深处。
约么一刻钟后,他停在一处险峻的半山腰。
面前是一座雕花石门。
按下旁边的圆形机扩,石门向两边缓缓打开。
他没有立马入内。
而是双臂抱胸,斜靠在门口的位置。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才听到远处那气喘吁吁的声音。
以及一道娇小的黑影。
白圩低笑:“大半夜的不休息,跟着为师作甚?”
应栗栗双手撑着膝盖,半弯腰换气。
“呼……”
“红姐说,师父应该是来看师娘的,我也来祭拜一下。”
她在身后一摸。
道:“红姐还给了我三炷香。”
走上前,气息还略微有些乱。
“师父,我可能练出内力了。”
刚才她感觉自己都能施展出轻功了呢。
一跃三丈,轻轻松松的。
白圩抓住她的手腕。
不多时,松开。
面容含笑。
“不错,不愧是我看重的弟子。”
这入门还不到半年呢,大概只有四个月,便练出了内力。
随即想到她练武时那不要命的样子。
白圩也觉得很正常。
“跟着我。”说罢,抬脚进入密室。
应栗栗忙亦步亦趋的跟着。
走出几丈,突然听得背后传来“咔嚓”一声。
回头的功夫,眼神突然一亮。
石壁两边的灯烛,以很快的速度亮起,并向远处延伸,宛如两条火龙。
而那座石门,已然闭合。
“栗栗……”白圩在不远处喊了一声。
“哎,师父,我来了,来了。”应栗栗忙小跑跟紧。
山壁两侧有石龛,能看到摆放着什么东西。
走了一会儿,前面豁然开朗。
四面墙壁闪闪发亮,映衬着中间的空间很是明亮。
她好奇的上前,看清楚后,忍不住咋舌。
“师父,这都是夜明珠?”
我滴个乖乖。
白圩道:“总计,玖佰玖拾玖颗。”
然后被她这小财迷的模样逗乐了。
“药王谷,怎么可能缺钱。”
应栗栗一想,这话在理。
中间是一座湖,有人工开采的痕迹。
而湖中心有一座小岛。
小岛中央长着一颗特粗的参天古树。
具体多高她不清楚。
但是山体中间是空的,这颗大树的枝杈,好似延伸到了外面。
枝繁叶茂,葱郁浓密。
将下方遮挡的,几乎看不到多少光。
古树下的摆放着几口棺木。
其中就有一座水晶棺。
白圩拎着应栗栗,施展轻功,落在中央小岛的水晶棺前。
棺内四角放着夜明珠,透过荧光,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穿着华美的年轻女子。
白圩手掌覆在水晶棺上。
“栗栗!”
“在呢师父。”
白圩轻声道:“跪下,见过你师娘。”
“哦!”她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双膝跪倒在地,恭敬地向棺中少女,行三拜九叩大礼。
“她叫宁慈,死在与为师成婚前一月。”
“是……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姑娘。”
小栗子: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白圩:中间呢?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