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锦绣城,天空缓缓飒飒着硕大的雪花,伸手去抓,手中一片湿凉,看着渐渐干掉的水渍,男人的眼中却盈盈闪烁。
公梁老侯爷原本是心病成疾,时日无多,但自从看着孙子在云青思腹中天天长大,他老人家的精神头也跟着越来越好。
公梁允寒虽替老爹高兴,为人子就该尽孝道,更何况老爹为了他想要的大业倾尽了后半生,他必须一展到底,不然就会是最不可饶恕的逆子。
于是他开始接受舒心理气的辅助药物,每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渐渐的憔悴的身体有所好转,但每一想到楚汐汐在另一个世界孤独无助,他堂堂的大男人就会眼中湿润,心中酸涩的发苦,不知何时才能与她团聚。
一阵细小的奔跑声从身后传来,停在公梁允寒身后,抱着他的腿开始撒娇,“爹爹~,爹爹~,蜻蜓不想穿姨姨做的衣裳,爷爷非要蜻蜓穿,蜻蜓不要,蜻蜓好想柳后娘,蜻蜓想让柳后娘给蜻蜓讲动感超人的故事,呜呜呜~”
小蜻蜓所说的姨姨,就是云青思。
公梁允寒抱起了小蜻蜓,擦掉孩子脸上的泪珠,“别哭了~,姨姨对你不错,爷爷让你穿,你就穿吧!”
他不喜欢云青思,但凭心来讲云青思对小蜻蜓很好,他不能因为他的因素误导了小蜻蜓的人生观,告诉女儿要知恩图报。
再说云青思,她与公梁允寒形同陌路,公梁褚傅待云青思却是极好的,并旁敲侧击的提醒她,若是日后他老人家离世,公梁允寒也远走,那锦绣王的女儿就有着掌家的权利,她还要先与锦绣王的女儿搞好关系才可以。
云青思默默记下,学着对小蜻蜓好,但小蜻蜓总是想办法为难她,不是说她越来越丑,就是说她仗着肚子里有了小弟弟好吃懒做,今日连她亲手做的衣裳都烧了,公梁褚傅说了小蜻蜓几句,小蜻蜓就跑来给爹爹告状。
小蜻蜓不服气,崛起小嘴,“可是爹爹也不喜欢姨姨不是吗,爹爹都不让姨姨进爹爹的屋子,为何蜻蜓就要穿她做的衣裳,蜻蜓讨厌她,不想让给蜻蜓生弟弟,蜻蜓刚刚给她的茶里放了老鼠药,蜻蜓不想让她在咱们家。”
“什么~,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她把茶喝了吗?”
公梁允寒心中一阵发怵,要是云青思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他爹岂不是会被活活气死?
小蜻蜓低下了头,支支吾吾。
“你~,这孩子~”公梁允寒气恼的放下小蜻蜓就往前厅走,急急的喊道,“四钱~,快去请姜神医~。”
半个时辰后,散发着淡淡安神香的寝室内,床榻上腹部隆起的女人神情微皱,陷入不踏实的惶恐之态,原本属于孕妇的红晕脸颊却蒙上了一层蜡黄。
姜神医一番望闻问切,公梁褚傅忧虑的站在一旁,秋月也大气不敢出一口。
最终姜神医放心的点了点头,“好在老朽来的及时,再者药量也不多,大人和孩子没什么事,让老朽开些安胎的药即可。”
“谢谢姜神医~”云青思泪光灼灼。
公梁褚傅心放到了肚子里,“那就劳烦用最好的药,一定不能出任何差池,不然,本侯的命也就在跟这宝贝孙子一样,只剩下闪失了。”
“你的孙子可比你的儿子金贵,老朽怎能掉以轻心?”姜神医自然知道公梁老侯爷想要抱孙子的急切。
公梁褚傅叮嘱秋月好生伺候,他与姜神医准备去书房些药方,看见门外的矗立的儿子,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见躲在儿子身后的小蜻蜓,轻声说道,“寒儿,你看着办吧!”拂袖离开。
公梁允寒长叹,这孩子之前不愿意接受楚汐汐时就动了坏心眼儿,如今不喜欢云青思又是用了老鼠药,她小小就如此心狠毒辣,长大以后还了得,也不知性子是随了谁,难道是随了她那不知姓名的生父?
“今夜跪书房~”
小蜻蜓红了眼圈,“爹爹~”
“莫再叫爹爹,若不认罚,以后都不要叫我爹爹~”公梁允寒甩开小蜻蜓的手,迈着沉闷的步子走出走廊。
“爹爹~爹爹~”孩子哀求着,但爹爹根本听不见。
秋月安慰小蜻蜓,“小姐,你也知道你爹爹的脾气,你要是不跪,怕你爹爹以后真的不会再理你。”
小蜻蜓鼻涕一把泪一把,摇着秋月的手摇晃,“外面下雪,书房里很冷的,你帮我求求爹爹吧,你快去帮我求求爹爹~”
秋月为难,“小姐,不是秋月不想去求,而是秋月求了也没用,你~,你还是领罚吧!”
“秋月,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
寝室内,床榻上,听了门外孩子的哭声,原本一张蜡黄的脸显出一丝得意的笑。
寒风萧萧,白雪播撒,夜色中银皑皑的反光照天地如同白昼一般,街中寥寥的几人匆忙地走着,留了一些脚印在雪上,踏上去只是簌簌地作响,转眼脚印就默默地消失了。
这个世界就像今日的雪夜,即便下的再大,寒风再凛冽,也没人能从夜空中看出明日还会有多少浮沉,或者究竟是个晴天,还是雪天。
次日一早,眼到之处,几许盘转的腾云宫内,除了永不会冻结的荷花池以外,尽数银装素裹,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奴婢们穿的像个粽子,脸蛋儿冻得紫红,在手中哈哈气,拿着扫把和铁锨清扫通道中的积雪。
卿文殿,寝室内,床榻上,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一副香甜的模样,轩辕卿的心情跟着很好,在女人的脸颊轻吻,不够,再是擒住了她的唇,慢慢的品尝。
楚汐汐被弄的痒痒,笑眯眯的张开了眼,推开他,“阿卿,你干嘛~”娇喋喋的一声让男人骨头酥麻。
轩辕卿来了兴致,将她拉进怀里,扯开她的亵衣,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啃咬,“你说我想干嘛~?你觉得我会干嘛~?”
楚汐汐当然也想让他干嘛,但是,这些日即便每每与他缠绵渴望,到了关键时刻他都会莫名的降温,让她极为扫兴,更憋了满身的大火无处发泄,都想爆炸,恨不得跳进冰山底下来降火。
她推开他,“不要了,阿卿~,昨夜一定下了一夜的雪,咱们起来堆两个雪人,一个你,一个我,好不好?”
“好~,堆雪人,不过,要等一会儿。”轩辕卿不肯放她,手掌贴着她的娇肤游走,似要燃起她的渴望,他这几日都在暗中调养,今日浑身都发烫,这次肯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