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君无言说因为她的出现而有所改变,林星影望着他无比真挚的脸,忽然有一股冲动,把关于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
但是张了几次嘴,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要告诉他实情吗?他会信吗?信她不是这里的人,信她是从另外一个时空而来的。这比刚才的故事还要玄妙古怪。他能接受吗?
林星影心里没底。而且她也曾经决定过,如果要说,也是要先讲给那个人知道的。所以,要不要告诉君无言,她迟疑了。
就是这一迟疑,那刚刚涌起的冲动也就没了。她最终变得沉默,一个字也没有说。同样的也就没有回应君无言的话。
君无言原本以为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林星影多少会给他个回应的。可是直直的注意了她许久,也见她开口了几次,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有给他。 Www▪ тt kān▪ ¢ o
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急不来。最起码她今天来赴宴的路上和他说的,就已经算是进了一步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快。
于是快速地收起失落的心情,努力笑着把她身上的衣服再拉紧些。
“走吧,天不早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担心家中的那两个孩子了。快些回去吧。”
听到君无言提起两个孩子,林星影才忽然想到她太一心惦记着锦囊的事情了,居然把孩子们都给忘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还需要君无言来提醒,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对,要快些回去!”
林星影听完就转身急步而行。突然她站住没有回身,夜风将她的话吹进了君无言的耳中。
“你这样心疼孩子们。我想,我不需要再纠结于孩子的身世了。因为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会真心实意的疼他们,这就够了。”
林星影的话让君无言原本想要追上她的脚步猛的一顿。她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不敢多想,也不敢太过高兴。但是君无言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很好。忽然就觉得这夜风都变得温柔,那些刮到脸上的沙粒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眼看着林星影走得很急,他急忙追上去。
这就是很好的开始!
夜宴过去不久之后,林星影和君无言就搬出了扎罗布的宅子。其实也没有搬出去多远。原来兀塔尔王下令把紧邻扎罗布府邸的那件更为雄伟的宅子给了上天派来的圣女。
直到扎罗布亲自前来,请她去看时,她才知道。原本她以为是给某位王子修的,没想到是送给她居住的。
要是倒退几个月,在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她是一定不会接受的。但是如今她孩子也生了。而且也听说了君无情另立了他人为王后。难免灰心的她,就有了在这里住下的想法。至少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还是不宜长途跋涉舟车劳顿的。
而且一直住在扎罗布那里还是很不方便的,现在兀塔尔王给了她住的地方,点明了是给她而不是君无言。所以这里才算是第一处她自己的地方,是真正属于她的。
兀塔尔王愣是把这里修的比王子住的地方还要奢华,林星影不喜,也只能接受。因为这里的人就是这样表示住在这里的人的尊贵身份的。不只如此,连仆人的规格也是高得吓人。屋子奢华,林星影勉强接受了。可是进进出出的人太多,她就不舒服了。
所以直接提出要减去至少一半,其实她本意还要再减的,但兀塔尔王不答应,说到最后,让林星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求过份了。最后只好点头答应。就是这样,还让兀塔尔王认为自己的心意表达的不够。
最让林星影受不了的是高高挂着的“圣女宫”三个字。但是后来她也就算了,由着兀塔尔王。她只要有了自己的住处,每天没有那么多人在眼前转,也就行了。至于这里爱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兀塔尔国地处大漠深处,物资匮乏,只有通过往来的商队采买一些这里并不产出的东西。所以,林星影虽然对这里的每天的肉食有些烦躁,但也知道不能要求太高。毕竟她这里还是可以吃得到些水果的。她明白在这里能吃到水果,绝对是贵族的体现。
两个孩子慢慢长大,她每天看着孩子,闲来无事,就开始鼓捣些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很新奇的玩意儿。
不能鼓捣花草茶,她便想起了十字绣。图样好说,让君无言用画的。所以最近她看孩子时,打发时间的东西就是让君无言画的两个孩子在精美的毛毯上面玩耍的场面。她则用十字绣的方法,把它绣出来。
她有意没有在君无言的面前显露这个,就想着等完成了,再拿给他看。而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以林星影来看,就算她天天很专心的绣,也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完成。都怪君无言画的尺幅太大了。
“在做什么?连我喊你都没有听到?”
林星影正专心绣着,最近孩子们大一些了,开始缠人了。她的绣活儿只能在孩子们睡着的时候做了,这不趁着他们午睡,她不困,就倚在那里抓紧时间绣些,因为太过认真,所以连君无言进了门都没有听到。直到他走到近前,出声问她,她才意识到。
就算她现在想要盖住已经是不行了,君无言已经注意到了。于是她索性就给他看了。
“没做什么,闲来无事绣着打发时间的。”
“这是你绣的?好特别的针法,才绣上的部分看上去有些粗糙,但是绣好后的部分却又显得十分的逼真。这绣法叫什么?”
“咦,你一个堂堂大男人,亲王之尊,怎么会对女红这么感兴趣?”
“我不是对女红感兴趣,我是对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感兴趣。”
林星影忍不住对君无言的好奇心挖苦起来。哪知道君无言一句话就把她说到没话接。如此露骨的表白,让林星影脸上一红,却是再说不出一句挖苦他的话来。
“这叫十字绣,是我家乡的绣法。你没见过也不算奇怪。”
“那,我要个锦囊坠子,你可愿意绣给我?”
“好啊,你要什么图样,画出来给我我便绣给你,只是你不要嫌不好就行。”
“不会嫌不好的,只怕你不肯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