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下,安亲王求见!”
“不见!”
君无情还在气头上,才走了个令他气结的君无言,已经让他对于自己的兄弟失望至极,结果另一个更加让他失望的人却送上门来了。即使他现在非常想要对无求发脾气,但是现在身边有安姬在,他并不想让这个女人知道太多东西。
她只需要知道他在生气,而他令她恐惧就够了。
想到她,就令他不禁想起被他软禁于偏殿的林星影,每每想到她窝在自己怀中,却叫着无求名字的时候,心里仍然会发痛。原本以为他可以放手的,但是原来当一切变得明了的时候,他做不到。即使他从一开始就明知自己爱她只是一种奢望。
“哥!”
君无求还是硬闯了进来。一进门没有行君臣之礼,却是脱口而出自家兄弟之间的称呼。这表明他是想以弟弟的身份和亲兄长说几句话。但是明显仍然在气头上的君无情却不想和他论什么兄弟之情。
“出去!没有朕的传召,你就敢硬闯,给朕滚出去!朕不是你哥,不敢当!”
君无求看向龙案一般还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安姬一眼,手指着她:“你下去。”
“大胆!什么时候朕后宫之人,你也可以这样命令的?你当她是星影吗?”
真说出来,才明白那份心痛有多痛。原来不提起时那种痛还是可以忍住的,但是一在无求面前提起,就相当于承认了星影的心是向着无求的。这好比是自己用刀子剜自己的心。
“哥,让她下去,无求有些话要说。确实事关星影,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这说来话长,可不可以好好听无求讲完一切。”君无求说这几句时,竟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言语中已经几近哀求。
不得不说,君无情从不曾见无求如此过,记忆中的这个二弟也从不曾有今日这番神态,哪怕是小时候犯了错,他也总是不肯驯服的仰起头,不肯认罪。只是越是如此,就让君无情心中没了底。他这样,会不会是想……
“你且下去,朕今日事忙,没空听你说什么长篇大论。”
说他胆怯了也好,说他不敢面对也罢,总之他才不要给无求机会把请求他的话说出来,他只怕如果无求说出来,有些事情就再无可挽回。
跪在地上的君无求怎肯轻易离去。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出一切,如果错过了今日,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说出来,所以就是今日。今日一定要说出一切。
猛地从地上跃起,直冲着那边的安姬而去,快速地点了她的穴道。为防万一,君无求甚至还有些多此一举的打昏了她。
“无求你要干什么?”
君无情没有想到君无求今日会一再的一反常态。不仅当着他的面出手点了安姬的穴道,甚至还把她找昏,防止她偷听。看来,他是真要和自己说些什么隐秘之事。收起不安的心情,君无情高声唤来门外当职的太监,把已经做过双重保险,短时间不可能醒过来的安姬抬下去。
直到静心阁内重新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非要找朕来说。”
君无情连眼皮也没有抬,仿佛龙案之上的奏章占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可其实他是半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扑通一声,又一次君无求跪在了君无情面前。他这再次的一跪让君无情感觉到无求要说的必然是极为要紧的事情了。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如此举动。
“哥,我对不起你!”
只是这一句,就让君无情的心咯噔一声。为免君无求会求他,他不愿也不想听到的事情,君无情立刻开口说话,想要把无求未出口的话给堵回去。
“你是对不起朕,好了,朕今天心烦,不打算听你说些有的没的的。下去下去,别吵朕烦。”君无情还是怯懦了。
但是今日的君无求似乎是铁了心,君无情都这般说了,他还是大声的把他的话说了出来。
“但是哥,被你关着的星影,你是真的误会了。求你把她放出来,不要让自己后悔。”
啪的一声响,却是君无情猛拍桌子,愤然站起身的声响。
“什么时候起,你和无言两个不顾政事,却偏偏管起朕后宫之事来了。先是他不惜与番邦之人合谋用计,如今又是你跑来让朕放了一而再再而三欺骗朕的人!”
“哥,你消消气。无言的事情我也是近来才推敲出的,但是星影却是无辜的啊。而且细说来,倒是你对她有抱歉才是,为何还要如此对她,甚至把她关起来,限制她的自由。”
“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得此事,那就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你下去吧!”
不想再从他口中听他唤星影唤得如此自然,仿佛喊过无数次了一般。这会让他联想起从星影口中听到她也似这般喊得亲切地直呼无求。他不想承认,多少次了,他想要从星影口中听她唤他一声无情。但是她却不是乖张地称他尊下,便是气极时直呼其名君无情三个字。
现在君无求跑来要他放出林星影来,只会一再提醒他,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只是他这个人在从中作梗,又怎么能让他不气。
“哥,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
“下去,朕叫你滚下去!她是朕的女人,为什么你非要如此?天下之大,哪个女人你不要,偏要和朕,和你的大哥来抢!”
“哥,是我先认识朝云的!”
君无情气急败坏,冲到君无求身边一脚就踹向他,把跪在地上的他踹了个踉跄。君无求见状却明白今日他是必须说出一切来了。不说出来,对自己对大哥对星影都是不公平的。他不应该再隐瞒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君无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求先于自己认识的星影,嗯不对,是朝云。唉,反正都一样。只是自己太执着于星影不是朝云了。
“是我先认识的朝云的,在此之前哥也不过是知道她而已。可是早在哥只是知道她的存在时,我便已经与她熟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