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如此。”敖灏没有恼,反而好奇起来。因为物产最为丰富,东海的膳食是四海之首,难道还有比东海饭菜更好的地方?
敖瀚试了两道菜,放下筷子,陪着笑带着小心,边看着敖灏的神色边附和敖濛:“确实如此临走时,曾赠送了些饭团、糕饼,结果我与南海龙王还未出神殿属地,就已吃光了。。”
趁着敖瀚说话,敖濛拿起了筷子又吃了几口,每道菜几乎都尝了一遍。夹了一个蟹粉包,生怕将里面的汤水漏了,放进碗里就用手小心捏着包子中间的突出褶皱,凑到嘴边咬了一个小口,吸了口汤水。
吸干了汤水,敖濛整个的扔进嘴里,点了点头:“总算有一样还过得去,能跟那饭团不分上下的。还真怀念土豆肉饼,都怪表哥,全都吃光了。”他埋怨地瞟了敖瀚一眼,瘪了瘪嘴,又夹过了一个蟹粉包。
“来晚了,来晚了”殿外传来喧嚣声,原来是西海龙王敖瀛也来了。
敖灏边走过去,边笑着解释:“敖濛龙王说是要来,想想还是四海龙王聚集一下,也算是难得的机会。于是我就将敖瀛龙王请来。”
几位龙王站起迎接,又是一番理多不怪的寒暄,按次序就坐继续饭局。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谈谈正事了。敖灏见左右龙王都只劝酒,不提其他事,看似热闹,其实虚假极多。
既然他们不提,那就自己提吧。于是敖灏试探性的开始绕圈了:“敖濛龙王一直没有出过南海,这次怎么出来了?”
“半个月前,小弟觉得身体越来越虚弱,有时沉睡一天一夜都不醒。以为大限将至,心想着死之前做件事,否则这辈子也太亏了。”敖濛毫无心思的吃着菜,“嗞溜嗞溜”一杯杯喝着酒,蚌娘将酒斟入酒樽,他拿起笑道:“躺在床上,就想呀,干什么好呢?想了半天,心想着,大家都说能比得上龙宫的地方也只有神殿,要不去神殿看看?于是找了天身体能走动的时候,就带了把剑出去了。。。对了,剑呢,剑本王忘了带出来了。”
敖濛另一只手猛地拍了下头,记起剑没带出来:“哎呀,怎么忘了带剑了”
敖瀛笑了起来,笑得很坏,满是内涵:“都说是敖濛龙王身体见好,刚才一见,与十年前简直判若两人。就连压邪的青龙宝剑都忘了拿了,可见身体没有什么不适,而且被伺候得舒坦得很呐。”
一句舒坦得很,让众龙王心知肚明地都笑了出来。
“以后再去拿吧。”敖濛却好似什么都不知,拿起筷子继续吃。
于此同时,神殿前的草地上,配偶离开生孩子而情绪不佳的灰雄,已经连续几天住在临时的草棚里,想看看母熊会不会去而复返。
野狗们劝他还是回屋住,这样等也不是个事。其实他们更想的是,这草棚在晚上值夜时可以用,毕竟晚上经常要下雨,有了这草棚,呆在里面就可以值班,不用在雨里淋着。
灰雄恹恹地回到了木屋,动手将铺着棉被的被褥取走,他还是喜欢用干草。“哐嘡”一样重物从被褥里掉了出来,正巧砸到了他的脚趾上。
“啊”灰雄抱着脚跳了起来,差点没将屋子也震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后,定眼一看,是把有鞘的五尺青龙宝剑。
“敖濛龙王东海龙王为龙族之首,在这里不能自称为本王。”敖瀚赶紧的提醒。
“不妨,不妨,都是自家人。”敖灏笑了几声后,继续唠嗑起来:“以前总是注重堂弟的身体,没考虑周到,堂弟回去后,我会派几个懂礼仪的跟堂弟一起回南海。剑如果被看到,想必神殿那里也会送回去的。”
敖瀚对着敖灏半是调侃敖濛,半是解释:“敖濛龙王无人教导礼仪,在神殿那里,换衣也不知道回避,要不是两位领主明白事理,叫官员时时提醒,差点闹出笑话来。那天臣去接敖濛龙王,当着两位领主、神女、以及神殿官员的面,敖濛龙王差点当场脱了衣服更衣。”
“难道说,当着神女和飞禽走兽的面,你差点脱去衣服?”敖瀛狂笑了起来,笑得在桌面左右微晃,象是酒醉一般。
“不是没脱成嘛。”敖濛却毫不在意地叫起来:“要知道,脱得快点,索性让神女看到。要知道神女很会害羞的。”
于是众龙王又一阵笑,此时酒过三巡,正要一个有趣的聊聊。
神殿里,彰固和云雕在一起正在看禽类官员依次替换草铺。云雕眼睛很尖,一眼看到了一个官员正拿着剑往楼顶跃去。
云雕捅了捅彰固,示意他看过去。彰固看清楚后,立即叫已经快到楼顶的官员下来。
官员下来后,彰固看得确切,确实是把剑,是敖濛龙王的剑。于是问:“这送到哪里去?”
此官员回答道,捷敏总管说拿给神女处置。
这楚黛琳的心情刚平复,又来给她添堵。看到这剑,还不又多了许多心思?
彰固与云雕对视,云雕微微叹气摇头。
彰固想了想后,轻声而言:“神女哪有那么多功夫管客人留下的东西?敖濛龙王正在东海,找个机会送过去就是了。就算敖濛龙王又回到了南海,东海龙王会再送去南海的。”
官员看着剑,有点为难了,犹豫后还是说了出来:“剑送去东海需要人手,捷敏总管一定会说派不出,到时我还是要去问神女,让她下了命,送得也容易些。”
普通送物件、传话的官员都摸透了捷敏的性子,也明白这事想派出人手送剑,必定要神女看过下命才行。
云雕一把夺过了剑,气呼呼地道:“兽类官员还真是忙,一个都派不出来,索性就让我处理了吧。神山上的管事正巧派来几个报平安的,今晚就让他们顺路带回去,东海离神山也就半日一日的。”
“那么多谢云雕总管了”官员一看事情能方便解决,立即感谢后离开。
云雕手中掂着剑,侧头面向墙壁,对着空墙,愤愤然地轻轻磨牙:“真是什么东西”
东海那边,敖瀛很是有兴致,夺下敖濛的筷子,摇着他:“继续说呀,你出了南海龙宫怎么样?不说就别想吃了。”
敖濛刚才已经说了,从出了龙宫后,沿路碰到行宫就进去吃喝,也不敢逗留,生怕被知道是偷跑出来的,吃完就继续赶路。第七天开始,不敢进入蛟龙王爷的封地宫殿要吃的,就用野果充饥,一直走到第十二天,才到达了神殿前的草原上。
说到他遥遥看到了神殿,于是在树林里稍作休息,想着是回去还是如何。正巧见神女带着侍卫过来野餐,于是过去看个究竟。
敖濛说到神女翘着长袍袍摆,露出两条白净细长的腿,在河里捕鱼停下了。这让敖瀛心痒痒的,想着听下去,一个劲的催。
“就知道一提到神殿那里的主子,你就来劲。”敖濛斜眼鄙视着,但他这样子只会让微醺的龙王们直笑。
“是呀,我就来劲了怎么样?”敖瀛耍起无赖来,调笑着面向一圈:“那么有趣的事,谁不来劲?谁不来劲,尽管出去独斟独饮,来个逍遥清净。”
于是龙王们叫敖濛继续说。敖濛却拿起银筷,指着满桌的酒菜:“该吃了,都快凉了”
“说呀,接下来的日子如何?”敖灏连筷子都不拿了,饶有兴致地催促着。
敖瀚见敖灏来了兴致,也就大胆的抢了敖濛手中的筷子,笑着喊道:“不行,继续说,说完了再吃。大不了让敖灏陛下帮你再准备一桌,将海里新鲜的管你个够。”
敖濛一听,立即得意洋洋地一拍桌子道:“行,那么你们喝一杯酒,我就说一段。后面的事,有趣得紧,神女还和我共进午餐,陪我写字呢。”
敖瀛最是痛快,一把拿过酒樽,一袖遮挡,在袖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樽,爽快道:“好了,我喝了。就你最多事,生病生得肚子里的肠子都长了吧?”
敖灏也顾不上刚才想绕到让敖濛回南海的事,反正龙族有的是时间,明日再说吧。拿起酒也饮了。
敖瀚也想听听,神女那边的事总是带着几分新奇,见龙首都喝了,也端起酒樽喝了。
“那我就继续说了”敖濛慢慢述说他将和神女打招呼,要走时晕倒,醒来已是神女在身边。神女身上穿着什么、什么表情、说了什么,简直详细得很。还加以美化,简直象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的,美人救龙王。
随后是被蛇类袭击,神女和侍卫们如何搭救他,然后住到神殿前的木屋里,将住进神殿木屋前的事,无巨细的都说了个遍。
这简直比说书的更有意思,另外三位龙王听得津津有味,每当敖濛到关键处停下,要他们喝酒,他们想都没想的就喝下了。
等到该说的说完,三个龙王喝了大约三四十樽酒,龙族的酒烈,喝了那么多,再好的身体都有些醉了。于是敖灏叫蚌娘们,四个为一组,伺候龙王们回各自预备的客房沐浴、歇息,酒席结束。那几只装着证物的箱子,也先被封存起来,由重兵把守,待明日酒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