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胡同找上门去了。”
“嗯?为什么?”
“摊位上有胡同和范全看着,他们没敢来找麻烦,倒是盯上了帮咱们走街串巷散货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被打了,弄的没人敢再帮着散货,胡同气不过,问了陶小亮地址后,直接就走了,我别说拦了,追都追不上,等我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俩人都被铐了起来,进去了。”李想一口气说完。
“俩人?张斌也被抓起来了?”林启风追问道。
“嗯。”
本来还没想好怎么解决他,总是这么冷不丁的来一下,确实恶心,现在倒好,直接进去了,想跑都跑不了,事情倒是简单不少。
“范全他们呢?”林启风一边盘算一边问道。
“都在摊位前守着,怕再出什么事。”李想道。
“走,叫上他们,一起去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说着,俩人一起出了门。
“这就是张斌家?”
一条胡同里,林启风、李想、陶小亮、范全和他的师弟们看着眼前一座院子,说着话。
“对,就是这。”陶小亮肯定的点点头。
“房子倒是不差。”林启风有点羡慕。
朱红色的大门刚刷过漆,看着就气派,此时的京城,一处院子里,少说也得住上几户人,像这种独门独户的院子,还是挺奢侈,通过虚掩的大门,看到窗户上明晃晃的玻璃,采光一定也不错。
“靠着手下人的孝敬,林斌这些年没少捞钱,自己住的院子,怎么着也得收拾的像点样,要不跌份儿。”陶小亮解释一句。
林启风点点头,道:“确定就他爷儿俩住这吗?”
“确定。”陶小亮肯定道。
“那就好,按照刚才商量好的,开始吧。”林启风看向范全道。
范全点点头,对潘越道:“七师弟,去吧。”
潘越没说话,从地上捡起半截砖头,直接走进院子,手上的砖头划过一道弧线,正中玻璃。
“哐当。”
一阵脆响,玻璃碎了满地。
“哪个崽子不长眼,不知道这是谁的宅子吗?”屋里传来怒骂,一道人影拎着个酒瓶子,走了出来。
“这是张老嘎,张斌他老子,也是个混不吝,嗜酒如命,每次喝大了就打媳妇,媳妇受不了跟人跑了,他就成了老光棍,仗着他儿子的威风,平日里没少调戏大媳妇小寡妇,父子俩的名声算是臭大街了,邻里街坊背地里没少咒他。”陶小亮介绍道。
“又是和尚?老子没钱给你化缘,玻璃钱50块,赔给我,这事算完,要不然报警把你抓进去。”张老嘎还没认清事实,张嘴就讹道。
“不报你是我孙子。”潘越冲他龇牙道。
“嘿,我就不信了,走,上派出所说理去。”张老嘎摔了瓶子,上来拉着潘越就往门外走。
潘越没反抗,迫不及待的跟着他出了门。
林启风几人赶忙躲了起来,等了好一阵,才见张老嘎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进了家门。
没见潘越人影,按照先前商定的,不赔钱,直接去找胡同报道。
“六师弟,到你了。”范全冲秦振说道。
秦振点点头,从地上寻摸了块石头,进了张家门,如法炮制。
“哐当。”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骂声。
“又特么是哪个崽子。”张老嘎气急败坏,刚进门屁股都没坐热呢,又来,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又特么是和尚?我今天是烧错了哪炷香吗?喂,死秃子,你们今天就跟我干上了是吗?”张老嘎骂道。
“对,不服就报警抓我啊。”秦振一脸嚣张。
俩人拉扯着出了门。
“五师弟,到你了。”
……
“四师弟,到你了。”
……
“三师弟……”
“师兄,没玻璃了,都被砸了。”没等说完,高伟就打断道。
“那就砸门。”旁边李想支了个招。
范全都不忍心了,犹豫了好久,才点点头:“去吧,张施主作恶多端,命里该有这一劫。”
“那就瞧好吧。”高伟点点头,进了门。
“咚。”
换了个声儿,怒骂也没了。
“您到底要干嘛呀,咱们有什么过节,说出来,我给您赔礼道歉还不成吗。”张老嘎快哭了,就是再蠢,他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哭丧着脸道。
高伟,一米七的个子,黝黑敦实的壮汉,咧开嘴冲他甜甜一笑:“你来抓我呀。”
“不抓了,不抓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张老嘎摇着头。
“那怎么行,走,咱们上派出所评理去。”高伟急了,抓着张老嘎就走。
“不会出什么岔子吧?”等高伟拖着张老嘎走远,范全才有点担心道,进去的可都是他的师弟。
“应该不会,砸块玻璃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到时候多赔点钱,而且,张家这对父子名声太臭,看街坊笑的多开心,就是警察估计也猜到是什么情况了。”林启风道。
这么大动静,想听不到都难,街坊们早就透过门缝、趴在墙头看着了,他们平时自己不敢招惹张家这对父子,可看着别人让他俩倒霉,一样挺爽的,那眉开眼笑的表情,就差冲林启风点个赞了。
“人是送进去了,可万一张斌还是死硬不服软怎么办?”李想这时候皱眉道。
“放心吧,几率应该不大,他身体上会遭受什么打击暂且不算,单是六个和尚围着他,《地藏经》《般若经》《华严经》《法华经》《涅槃经》《胜鬟经》《解深密经》《楞伽经》,这一套导人向善的经书念下来,想不听都不行,躲都没地儿躲,关几天就念几天,渡也能度化了他,唉,希望他能撑住,精神别出什么问题。”林启风道。
“噗,这么一想,确实挺可怕的啊。”李想忍不住笑了。
胡同被关了十五天,林启风也在第十三天时,找到张老嘎,提出赔钱和解,老光棍都快崩溃了,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一口答应下来。
十五天后,胡同出来了,一同出来的还有他的师弟,还有张斌。
“怎么样,住着舒服不?”等在门外的林启风几人,见胡同出来,笑着道。
“舒服,离开庙里大半年,都没念过经,这次念了个爽,倒是挺怀念的。”胡同咧嘴笑道,精神还不错。
潘越、秦振他们几个也都露出怀念的表情,一脸向往,似乎有点意犹未尽。
张斌走在最后,一脸呆滞的表情,嘴角挂着口水,打击太大,短时间估计缓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