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阿米佩斯式的爱情

乐土星可说是天象星的姊妹星,乐土城是于天象城建城的二十八万年后开发,除天象城外,它比其他城市古老。以人口和规模而言,天象城是没有堪与匹敌者,但乐土城却是拥有供奉着“涅”和“尼”的晶玉塑像的祖庙,趁大黑球去办登上客船的手续,我顺道参观了筑于圣山上壮观宏伟的祖庙。

观赏了“涅”和“尼”的晶玉塑像后,我对阿米佩斯人的演化有进一步的了解。

两个塑像显示的形态,该是原始阿米佩斯人的形相,显示在宇宙我所遇上的种族中,阿米佩斯是最类似我们银河人的种族。

从其原始形相观之,大致与人类相若,有头、颈和躯干,具四肢,只是比例上不同,头小身大,四肢长而软柔,像触须多过像手和脚。以我人类的角度去看,现在的他们顺眼多了。

乐土城如天象城般,没有一丝垂老的暮气。到过祖庙后,我漫步城内,穿过大街小巷,返回“酒店”去。大小建筑用的是类似晶玉却非是晶玉,是由玻璃水晶似的半透明物料精心建造而成,透出五花八门的奇异色光,令人赏心悦目。屋子大多是圆形的,整个城市坐落在植物繁茂的平原上,在乐土星系炽热的阳光洒射下,和平安逸。街道上行人稀疏,除阿米佩斯人外,还有不同种族的生物,碰头时会以不同的姿态请安问好,与浪人城的互不关心大相迳庭,充满温暖善意,更是一点看不出阿米佩斯王国正处于分裂内战的状态。

宇宙的战争由于空域的辽阔,与圣土古时代的战争截然有别,动辄以百万年计。至少在这漫步乐土城的一刻,战火是遥远和超乎现实的。

回到以能元换得的临时居所,大黑球早回来了,看他的神色,便知有点不妙。

我们到露台坐下,面对的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落日美景。

我道:“最快开出的航班没有空位吗?”大黑球苦笑道:“刚好相反,而是太多空位。河系正谣传天象星会在短期内爆发战争,现在只有离开的聪明生物,没有敢去的傻瓜。”

他以能量约束音波,显然是怕被人窃听。

我不敢怠慢,效法他只把音浪送进他的神经去,道:“既然不是订不到位子,为什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是出境入境的关防手续上出了问题吗?”

大黑球道:“我上次到这里来,是过亿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改变很大,关防几乎不存在,任由出入,只要你付得起船费。”

我抓头道:“那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大黑球凝神看了我好一会后,道:“问题出在你身上。正确点说,是出在你现在化身为烈夜的身分上。我们是偷渡入境,照道理该神不知鬼不觉,岂知他们竟晓得你来了,我去购买船位时给抓了去说话,盘问我和你的关系,为什么要到天象星去。最古怪的是明知你是阿米佩斯王国的通缉犯,问完后便放我走,还叮嘱你明天准时登船。你说是不是事有跷蹊?”

我大讶道:“明天便可以起行?我还以为须等待一年半载。他们有没有直指我是烈夜?”

大黑球道:“我怀疑明天开出的航班,是特别为你而起航的。他们表面上接受你的假名字,但只要是明眼人,便晓得他们清楚你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道:“情况确实有点不合情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搞不好我们来个硬闯突围,落荒而逃。连上参无念和漠壁都没法留下我们,宇宙问还有生物能办得到他们办不来的事吗?”

大黑球颓然道:“你好像问漏了点东西。”我苦笑道:“说吧!你如何回答他们的诘难盘问?”

大黑球长叹道:“我被问个措手不及,临时应急下可以想出什么好的回答?难道告诉他我们是去杀天狼吗?连说我是你的兄弟,你到那里去我都舍命相随也不可以。只好告诉他们,我根本不晓得你是谁,只是收了你重酬,负责送你到乐土星来,让你登上到天象星的宇航船便完成任务。至于如何入境,更是实话实说,先驾小型飞船来到附近,然后偷溜进来。”

我从容道:“你是谁?”

大黑球微一错愕,然后会意过来,道:“我是个只认钱不认人、叫戈臣的浪人,精于宇航逃遁之术,武功高强,而你则是经中间人推介给我,至于那人是谁,基于职业道德,恕难透露。”

我笑道:“虽然是临急应变,但你的回答合情合理,且切合烈夜亡命天涯的情况,算不错哩!”

大黑球道:“亏你笑得出来。唉!我们须改变计划了。明天你独自登船,我会自行到天象星去,到时再以我们的秘密方式连系。”

我思索道:“真古怪!为何天狼的叛军似正恭候烈夜的大驾?此事现仍难知祸福,不过怎么都比我们以前没有奇货在手的硬销多了点希望。”

大黑球道:“若他们真的在等候烈夜,为何不直接到这里软硬兼施的押你登船呢?”我道:“如果我们晓得导致烈夜和晶玉侯反目的事,或许可以有答案。我愈想愈感到不妥当,要闪你现在立即闪,否则航船起飞后,你可能要杀出乐土星去。战争是最无情的,他们绝不会让你泄漏烈夜到了天象星去的消息。”

大黑球不情愿的道:“我闪!我闪!真不想和你分开,没有你在耳边唠叨的日子很难过。唉!你有没有想过放弃这蠢计划呢?只要对方有人认识烈夜,几句话立即揭穿你是假冒的;又或问起炼玉方面的事,你亦无言以对。阿米佩斯人阶级观念很重,以你平民的身分,想见天狼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淡然道:“到了这等田地,不试试看怎会死心?这是个好的开始,误打误撞下,我们撞对了点东西。兄弟!天象星见!”

行刺天狼的计划,是近乎鲁莽的冒险行为,因为不知己亦不知彼,违反了兵法。

最想不通的是烈夜和晶玉侯的关系。烈夜为何要遁往堕落城,找大黑球变身?

我现在化为烈夜,切身体会到大黑球变身大师之誉确是名不虚传。他比复魂串更进一步,不但改变了外表的形态,还在某一程度上改变了生命的磁场。只要是生命,自有其生命场,是生命能的体现,具有奇异的磁性。但生命磁场是会随着生命的演进而变化,于阿米佩斯人这对生命磁场特别敏感,甚至于可产生男女之爱的种族来说,当我遇上熟悉烈夜的人,他可从我的生命磁场确认我为烈夜,纵然有变化,也只会以为我进化了,而不会怀疑我是另一个人。

落日的美景被灿烂的星夜取代。大黑球去后,我一直坐在露台处,思潮起伏。

之前我的思感神经追着大黑球,如我所料的,十多架战鸟在外空现形拦截他,当然无功而返,被他溜往星鹫去,安然脱身。

这就更令人难解,天狼的叛军不希望我到天象星去的消息泄漏,为何又任由我轻轻松松的坐在这里等船?最乾净俐落的方法是先扣押大黑球,然后来拘捕我。

叛军为何认为烈夜会到天象星去呢?事实上烈夜却是溜到远在边缘区的堕落城,还化身为另一个人。他放弃珍贵的玉引是有道理的,因为那是唯一会泄漏他真正身分的证物。

怎么想也想不通。我闭上眼睛,进入休眠的精神深潜状态。当我再张开双眼时,看见的当是乐上星的早晨。

我进入星系宇航船站,感觉就像踏足我们人类银河时代的宇航站,以金属合成物料筑建的偌大空间,冷冷清清的,没有其他旅客,只有几个工作的阿米佩斯人。

唉!我真的不明白,为何对方认定烈夜非到天象星不可呢?他不会因见到这样的情况而害怕逃跑吗?

我在入口处核证身分,报上假名字,关员亲自领我到船坪去,那里泊着一艘像宇鸟号般却只有其四分之一大小的武装双体宇航船,线条优美,晶玉的舰体在初阳的照射下更是晶莹通透。

我的思感神经刹那问掌握了航舰内的情况,共有二十三个阿米佩斯人,其中十多个看似是旅客的,分占不同的宇眠室,可是当我进入船坪,二十三人的能量和磁场都生出变化,显示他们因我的来临而提高警戒。不用说旅客全是冒充的。

如果我现在掉头就走,他们会怎么办?眼前肯定是个陷阱,为什么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竟然这般鬼鬼祟祟的?若我真的是烈夜,能逃到哪里去?

对这一切我当然丝毫不惧,任他们玩什么手段,也绝对奈何不了我。这次的刺杀行动,最难克服的是心魔。我尚是首次蓄意预谋的去杀另一个生物,不像以前的是为保命而战,且对象是阿米佩斯人,感觉上似有点杀的是同类。但亦知道这是战争,不容情绪左右意向。

来到登船的入口处,我停步立定。

领路的关员礼貌的道:“贝川阁下,请登船。”

我朝他若无其事的道:“我要想一想。”

关员表面没有异样的神色,能量亦没有变化,但生命磁场却没法瞒过我的抖动丫一下,显示他的心神为我所摇撼。道:“贝川阁下,你是最后一个旅客,航班是不会因你而延误的。”

自接收了生命金环爆炸时产生的某种没法形容的奇异能量后,至少有一个变化,就是我对生命磁场的敏锐大幅提升,可觉察到其他生物生命场的微妙转变。

我淡淡道:“你真的那么肯定吗?”

关员呆了一呆,道:“贝川阁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值此登船前的一刻,我想通了对方为何没有先扣押大黑球,然后拘捕我的原因。当初他们找大黑球去问话,确有下手收拾大黑球的意图,只不过经其主持者的评估,发觉大黑球不易对付,如果打起来,后果难测,会惊动星球的另一势力,而这势力是反对他们伤害烈夜的,所以放走大黑球,希望我自投罗网。但为何有这个古怪的情况,像两方势力在争夺烈夜的样子,就不是我能明白的了。

我从容道:“我有个预感,这航班将永远到不了天象星去,故此我决定取消这个行程。”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关员的手掌朝我后背拍来,能量从指尖逸出,触动了我的思感神经。

比起我,这家伙实在相差太远,即使任他击打,亦不能奈何我。问题是我不能表现得太超卓,只可恰如其份地表现出烈夜的功夫。当然亦不可以太窝囊,因为烈夜并非平凡之辈,而我更要引起“另一势力”的注意,以解开踏入陷阱不得不“任人宰割”的困境。

我斜冲而上,玉引来到手内,反手击去,那追上来的关员仓卒下祭出能量刀,堪堪挡格,两器相击,发出尖锐的啸叫,他的刀光花四溅,我的玉引却爆开大蓬紫红色的耀目白色光点,非常合乎我要惹人注目的心意。

航班内的敌人蜂拥而出,埋伏在船坪外围的战士纷纷现形,刹那间我已陷入重重围困里,不要说真烈夜,连我想突围也要费一番工夫。

车而我没想过脱身逃走。

“蓬!蓬!蓬!”我凌空连续击退三个拦截的敌人,轰得他们上抛下坠,亦被拖慢了去势,其他敌人逼至近处,缩窄了包围圈,成了以众凌寡的混战之局。一时光雨紫芒四散激溅,能量爆破之声不绝如缕。

蓦地一股强大的能量横空而至,我不用看也知是敌方高手驾临,否则不会有如此威势。别头看去,顿时心中一震,赫然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君南伯爵。

当时在宇鸟号初遇思古,正是由此人陪在思古身旁,因他态度恶劣,我对他的印象很差,想不到他竞投往天狼的一方。以他的身分地位,该是乐土星的最高负责人,现在他竞亲自出手对付我,可见“处置”烈夜的命令来自天狼。但更令我不解的是,既然是天狼的意思,大可光明正大的执行,为何一副怕惊动他人的模样。

又醒悟过来,秀丽之所以能追踪摩柯僧雄押解我的飞船,是由此人向秀丽通风报信,皆因他早和天狼、秀丽联成一线。

我知道是时候了,脱手射出玉引,直投往城市的中心区,同时背部中招,被君南施放的能量锁侵进神经去,往下跌个四脚朝天。

飞船起航。

我故意被君南击落后,他们将我押上航班,送进一个重力舱,再加赠一个类似神经锁的东西,以为我再没有反抗之力,便再没有理会我。

事实上我和大部分阿米佩斯人有一个基本的分别,除了如芙纪瑶或其他大公级的人物,他们的能量层次仍未抵“心身合一”的境界。高明如君南者,真身和心核仍处于分离的状态,不能像我般可把真身退返心核内,在某一程度上变成纯能量的生物,又可随时喷出真身。故此神经锁一类的东西,的确可以制伏大公级以下的阿米佩斯人,因而在堕落城当我化身为锋原后,堕落大亨的神经锁也令我头痛了好一阵子,因为我不想舍弃锋原的躯壳,必须解锁。

现在我的情况又与那时有根本的差异,我没有多出一副躯壳,变化的是真身的形态和磁场,收发由心,要还原亦只是举手之劳。当然若要再变为烈夜,便要大黑球出手了,那是没有生物、包括我在内想重复的痛苦经验。

我的思感能没法逸出重力室外,不晓得对方在干什么,只知暂时对我不闻不问。我隐隐感到对方的目的是要处决我这个冒充的烈夜,而在天狼的阵营内,有另一股势力是反对这么做的。至于而为何会形成这个局面产我想破脑袋仍没有合理的解释。

航船进入空间跳跃前的调节和增速。我清楚当飞船重返正空间,我的“死期”亦到了。

门开。

我从休眠状态惊醒过来,飞船已回到正空间有好几个地时,四个战士大步走进来,将我连人带床的推出去,我大有被押往刑场的滋味。心中暗叹,辛辛苦苦改造为烈夜,结果却是打草惊蛇,让天狼至少晓得能胜过君南又心怀不轨的高手来了,还不提高戒备吗产这次刺杀天狼的计画,肯定泡汤。

战士们押着我通过长廊,来到一间比囚禁我的重力室大上四倍、中央放置了一张圆形晶玉台的空间。上方垂下尖锥似的晶玉体,连接着飞舰的动力炉,可以想像当能量输进尖锥体,庞大的能量将从锥尖喷射,把放在圆台上的生物彻底毁灭。这就是我的刑台。

阿米佩斯人并不像我们人类般脆弱,就算将其真身炸成碎粉,只要心核保持足够的能量,也可以重新长出真身。当然他们比难杀的拜廷邦人又逊一筹,因为拜廷邦人只要有一组分子残存下来,便可重生。

所以这个刑台是专为阿米佩斯人设计的,毁灭性的能量直钻进心核去,由内而外的彻底摧毁他们宝贵的生命。

我被战士的能量托得从能量床升起来,移往圆台去。我并不急于脱身,因为我另有计画,先趁机吸取飞船动力炉的全部能量,瘫痪飞船的作战能力和重力装置,那时要打要走,任我喜欢。

君南昂然进入刑室,左右各有一位标致、神情如他般傲慢的阿米佩斯美女战士相陪,不可一世的直抵圆台前,双目异芒闪烁、灼灼地俯视我道:“验明正身后,我们会立即处决你。希望你明白,我只是奉命行事,与你没有任何私人恩怨。”

我感到身分监定仪扫描过我的身体,淡然自若的道:“奉谁的命呢?是天狼吗?君南伯爵。”

君南微一错愕道:“我们曾经碰过头吗?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你。”

我已没兴趣隐瞒身分,轻松的道:“什么都好,横竖我性命不保。但你找得回我在船坪脱手射出的玉引吗?还有那个护送我到乐土星的浪人高手。这些都是你的失误,杀我容易,可是要阻止消息泄出,却非常不容易,天狼亦要为此负上罪责。”

君南神色不变,但磁场却抖动了几下,显示心中的震骇。我肯定他没法寻回玉引,因为它正安然储存在我的心核内。我将它射出,远去后再将它化为粒子,再摄吸回我的心核内去。

君南左边的女战士道:“身分核对无误,他确是副品玉师烈夜。”

君南狠狠的盯着我,道:“我的事不用你担心……”

他忽然终止说话,似在聆听报告。如此良机,我岂敢怠慢,思感神经运作,切入宇航船的通讯系统去。

天狼愤怒的声音在我神经内震响道:“君南伯爵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小小的一件事也办不妥?芳婷大公刚来见我,说她在乐土星的手下亲眼目睹你和烈夜在宇航大楼外激战,还以飞船载走他。”

君南边听边走出室外,沮丧的道:“烈夜非常机警,忽然拒绝登船,我们只好用武力制伏他,此事我负起全责。现在烈夜正在处决台上,请统帅指示。”

天狼叹道:“设法洗去烈夜有关处决的记忆,然后将他送往天象星来,交给芳婷大公。”

君南道:“但我如何向芳婷大公解释呢?”

天狼道:“就告诉她是烈夜误会了你的好意吧!”通讯中断。

我心忖这可算是奇迹出现,救了烈夜一命,我还可以继续冒充下去。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狼口中的芳婷大公,显然是天狼倚重的手下,且是由天狼一手提拔为叛军的大公,在叛军里地位特殊,否则天狼不会这般顾忌她。但为何天狼却要不顾她反对的杀烈夜呢?

更大的问题是芳婷与烈夜肯定有密切的关系,熟悉烈夜,如此我岂非说几句话就会立即被她揭穿是冒充的。人与人的分别是很大的,一个表情、说话的语气方式,都可露出破绽,纵然我的生命磁场极接近原主烈夜,可是却没有一丁点真烈夜的记忆,遇上熟人,绝没有过关的可能。

但还有什么法子呢?

“我的神!终于成功和你建立连系,你在那里干什么?”

我在心灵里回应大黑球道:“说得好听点,我日正在这里等待刺杀天狼的机会,确切些则是在扮白痴。你须设法跟踪一个女子,她是天狼的情报总管,贵为叛军大公的芳婷,我的思感会与你连结,助你辨认她。”

同一时间,我将与他在乐土星分手后的记忆片段向他输送,让他明白前因后果。

大黑球击节赞赏道:“你这家伙确是了得,将计就计,利用君南清洗你记忆神经的事实诈作记忆严重受创,变成半个白痴,不但可避过芳婷的盘诘,还可令芳婷对天狼生出不满。嘿!要追踪芳婷,以找出天狼所在,凭你的思感,不是更妥当吗?”

我叹道:“试过了!她的私家小飞船有非常超卓的反侦测系统,她进入后连人带船的在我思感纲上消失,浑融在天象星频繁的空中交通,所以必须你出马。”

大黑球道:“明白!弄清楚了烈夜与芳婷的关系吗?”

我答道:“大致上有个谱儿。她和烈夜该是情侣的关系,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一见到我便开放磁场,毫无保留的向我送来她炽热的爱恋和焦虑。”

大黑球叫道:“真令人想不到。既然如此,天狼为何要杀烈夜呢?”

我道:“唯一的解释是烈夜乃天狼的情敌。芳婷是个足可比得上秀丽的女性,拥有动人的肉体和美丽的磁场,如果我是天狼,在失去秀丽后,想挑另一个阿米佩斯女性来生个后代,也会拣芳婷。”

大黑球道:“的确令人费解,芳婷和烈夜分属不同的阵营,为何烈夜忽然亡命宇宙,而最奇怪的是天狼和芳婷都彷佛晓得烈夜会潜往天象星。”

我道:“她回来了!她再离开时我才和你联络。”

传感中断。

芳婷确实是个美得异乎寻常的阿米佩斯女性,难怪天狼会为之倾倒,不择手段的要得到她的芳心。芳婷天生丽质,风情万种,有着如秀丽和通天长老般吸引人的性感磁场。即使我也陶醉于与她相处的时刻,恐怕十万个宇宙年仍不感丝毫厌倦。

抵达天象星后,她从君南处接收了我,发觉我变成半个白痴,怒气冲冲的去了,可是那短短的相处时光,已足令我深切感受到她的诱惑力。她的进化是无懈可击的,除了姿容秀美,身段高挑匀称,更糅集了沉着老练和灵巧伶俐两种不同的特质,合而成为强大的吸引力。

我的精神退藏在心的深处,双目射出茫然的神色,坐在厅堂的一角,任由她被紧裹在能量盔甲内的苗条身形映入眼帘。

她像秀丽般,非常接近人类,对我特别有吸引力。

芳婷毫不停留的直抵我身前,蹲下来,一双纤美的玉手放在我膝头处,仰起俏脸,在金发衬托下的蓝眼睛,像两团炽烈的火,深情的看着我,轻柔的道:“烈夜!是我累了你,不过不用害怕,我已准备好医治你的设备,定会令你回复过来。”

她一双玉手和我膝头的接触,有触电般的效应,直透进心里去。我真希望能作出反应,例如拥她入怀,轻怜蜜爱。

蓦地她手往前伸,紧拥我双腿,把俏脸贴在我大腿处,凄然道:“你竟没想过将你害成这样子的亦有可能是我吗?竟不顾生死的到天象星来,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我听得一头雾水,却又是飘然云端,她火热的磁场,正和我融浑无间。如果那次在堕落城知识殿与通天美女的接触是握手,这回就是熟辣辣的拥抱。阿米佩斯人男**阳生命场的接触,就像我们人类的**,但比之更深入、坦诚和毫无保留。

我禁不住想到,如肉体和磁场同时缠绵,将是宇宙最动人的情况。

感觉太强烈了,忍不住“唔”的一声发出声音,生命磁场亦“情不自禁”的回应。

芳婷娇躯猛抖一下,仰起清丽的脸庞往我望来,秀眸充满希望,颤声道:“烈夜!”在这一刻,她比秀丽更接近人类,充满我们的情绪,人类的七情六欲。

我硬着心肠,神色茫然。

芳婷从地上站起来,双目透射智慧的彩芒,神色坚决的沉声道:“他们想毁掉你的思感神经,但并没有成功,你的生命场仍然强大美丽,犹胜从前,可见他们只能压制你,而不能摧毁你。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幽静的地方,让你回复过来。”

小飞船离开天象城,飞往星球另一僻静的角落,沿途景色绝美,可惜我在扮痴呆,不能恣意欣赏。

芳婷玉容肃穆的坐在我身旁的驾驶位置,看她的神情,只有小部分心神放在飞船的操控上,芳心内肯定转动其他念头。

她的生命磁场紧攫着我,令我受宠若惊,颇有诈颠纳福的意味,感觉是欢愉的,是没法形容生命和爱恋的结合。

她美丽的胴体是开放的,能量代替了她的纤手抚慰着我,并传来阵阵醉人的芳香气息。我终于全面体会到阿米佩斯式的男女爱恋。

芳婷忽然轻呼道:“烈夜!烈夜!”

我狠着心不回应她,当然也不好过,但仍是为她好,若晓得我是冒充的,对她的打击和伤害会更大。

只要确定天狼所在处,我将立即行动,干掉天狼后远遁万亿光年,再不回头。

芳婷凝望前方,叹道:“唉!我知道你现在听不懂,但我必须告诉你,纵然我们因理想不同而决裂,但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你仍是宇宙间我唯一愿为你到生命星河成孕和养孩子的人。”

沉默半晌后,又道:“昨日见到你时,我是首次后悔当年不听你的忠告。你说过天狼为的并不是我们阿米佩斯族,而是为个人的权力和私欲,我当时完全没法接受你的说法,可是今天看来是你对而我错。烈夜!你万勿放弃,终有一天你会回复原状,我对你亦永不会放弃。”

我心中一阵感动。

这大概是一个阿米佩斯女性能对男性说的最刻骨铭心的情话,就是为他怀孕生子,永不放弃。

我差点想向她忏悔,告诉她我不是烈夜,真正的烈夜安然无恙,好让她去寻找他,幸好通讯系统突然响起。

如果我没有猜错,找她的极可能是天狼,因为他察觉到芳婷抛开一切的载我离城,自是嫉恨如狂,没法忍受。

第九章 醒悟第三章 神秘约会第一章 共坠爱海第二章 通天长老第十二章第五章第二章第二章第十二章第七章 居心叵恻第二章 蝶舞第一章 黑空之战第十二章 隆逹美亚殿第三章 堕落城之战第九章 天妖的约会第六章 游戏狂热第三章第四章第十一章 三个问题第八章 飞行魔洞之战第一章第九章第五章 宇宙的尽头第三章 神秘约会第六章第十章 绝地反击战第十一章 三个问题第十二章第六章 尘海第十三章第四章 话别第五章 晶玉星河之战第七章第八章 零距离的关系第一章 猎捕大帝号第一章第一章 猎捕大帝号第十二章 诱惑化身第七章 浮游世界第十一章第五章第三章第四章 混沌之海第三章 神秘约会第五章第十三章第二章第七章 危险生物第五章第三章第九章 遁天号之战第四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十二章 隆逹美亚殿第九章 天妖的约会第八章第十章 银河人的遭遇第六章 花落谁家第九章第二章第五章 临终遗愿第五章第十二章第四章 爱的诱惑第三章第八章 奇连克伦大帝第七章 危险生物第六章 凶穴求生战第十一章 空间跳跃之梦第五章 临终遗愿第四章第七章第三章第八章 飞行魔洞之战第四章第七章 浮游世界第十三章 宇宙禁地第九章 金蝉脱壳第四章 爱的诱惑第四章 此情可待第五章 临终遗愿第二章第九章第三章 最后一头候鸟第八章第十一章第三章 神秘约会第十章第四章 混沌之海第一章 猎捕大帝号第六章 圆门之梦第二章第七章 危险生物第一章 黑空之战第七章第十二章 诱惑化身第三章 最后一头候鸟第十章 绝地反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