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知道,辅佐西岐叛商已是死罪,包袱送到,只求大王赐我一死。”
沈浪微微侧目,语气冰冷地说道:“姜丞相千里投诚,不会就是来朝歌城送一块破石头和一轴封神榜这么简单吧!”
“你是?”
晁田谎称道:“这位是黑袍大人,是大王的心腹。”
沈浪淡笑道:“晁将军莫要胡说,本座只是大王身边的一个随从罢了。”
姜子牙立时觉得晁田口中的这位黑袍大人不简单。
偷偷地掐指推算,姜子牙已然可以确认面前之人的真实身份。为了能够更好的隐藏身份,随着他们的戏码继续演下去。
“再去准备一些吃的给姜丞相,不能怠慢了大王的客卿。”
晁田命令晁雷吩咐火头军开火造饭。
好酒好菜摆上桌,沈浪陪着小酌了几樽。看着姜子牙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有失体统。
姜子牙双手抱着一只蒸鸡啃了起来,“黑袍大人,你是不知道。这原本在西岐的时候,贫道还以为这西伯侯是个可托付的明君,谁知道他一死,他的儿子们为了争权夺势纷纷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得失,不顾西岐的利益。
西岐城破之后,转战秦州。本以为可以在此休养生息,可朝廷的兵马真的是兵贵神速。打了几次,姬发小儿就做起了称王的美梦。带着大家一路朝着北边逃命,奈何这些忠心的将领和文官辅佐,这一路才没有让这支队伍散了。”
说到此处,姜子牙竟老泪纵横,满满一樽烈酒入喉。
“大雪封山,百姓们就在行军的路上冻死了大半。将士们因为受不了这种极寒天气,做逃兵的不在少数。好在贫道的五位师兄各有神通,一路上凭借道法,让大家顺利走到了西北一隅。
可朝廷的追兵转眼又把城寨围困,围而不打,营寨里的百姓们易子而食者不在少数……”
姜子牙几度哽咽。
沈浪为姜子牙倒酒。
“战争本就是残酷的,两军阵亡的将士亦然。如若不是西岐先对朝歌有了谋反之心,也不会酿成今时如此惨祸。”
端起酒樽,姜子牙猛地灌下。
见姜子牙已醉,沈浪便离开了牢房。
登上城头,沈浪跨立于众军身后,目光如炬的看着远方。
天亮后,姜子牙被晁田、晁雷二将押往城头面见沈浪。
途中姜子牙谎称要去解手,站在城头,姜子牙眺望远方,一只信鸽落在城垣上啄米。
解下信鸽爪子上的布条,‘密使行动开始。’
一把火烧毁布条,姜子牙深舒了一口气。
晁田、晁雷看到姜子牙行迹有些可疑,马上踢倒了火盆,发现了一丝布料。
晁田当众质问道:“这是什么!”
姜子牙摇着头说道:“这个不是我的,你们不要冤枉我。”
奉御官潘炯听到楼梯上有争执声,立即前往察看:“何人喧哗!”
“罪臣姜子牙。”
奉御官潘炯看了一眼姜子牙的行头,嫌弃地说道:“大王在上边恭候多时了,快随本督来吧。”
姜子牙看到一身黑斗篷的沈浪,顿时笑道:“大王不愧是大王,竟能有如此有段。”
宦官解下黑斗篷,沈浪邀请姜子牙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姜丞相昨晚受委屈了。”
姜子牙跪伏道:“罪臣不敢委屈,一切的缘起都是罪臣的过错。”
“如今西周转瞬亡国,良禽尚且择木而栖。姜丞相就别妄自菲薄了。”
姜子牙被宦官扶起,奉御官潘炯挡在沈浪面前,担心他会图谋不轨。
“那大王的意思?”
“如今这朝堂之上已经有商相统领六部,亚相统管有司,可谓是上行下效,各司其职。孤一时之间还想不到该给姜丞相安排何种官职才够衬托您的身份和地位。不如就暂时委屈地一下,暂住国宾馆,待孤想到了如何安置之后再做打算。”
姜子牙知道沈浪这是拖延之计,初到朝歌,不敢冒进,只得听从安排。
随着士兵指引来到国宾馆,姜子牙躲在房间里观察着暗处的客商和达官权贵。
刚来到国宾馆,姜子牙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这里不仅仅是一处供往来客商暂住地,还是世界各国使节歇脚,以备随时觐见的等候。
看到此情此景,姜子牙有些心灰意冷,若不是西岐的根据地失去,周军也不会一败涂地。
来到国宾馆的客房,姜子牙看着这干净舒适地环境,简直堪比当年在西伯侯府般奢华。
随手拿起屋子里的摆件,件件精美绝伦,丝毫不输宫中之物。
看守的士兵离开后,姜子牙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看到一个钱袋,拿在手中掂量,自言自语道:“朝歌果然是富庶之地,就连赏赐都这么丰厚。”
来到街上,姜子牙看到一间挂着西饼的饼铺,走上前去,正要开口。
店家瞧见姜子牙站在街上,立即接引到铺子里。
“子牙,真的是你吗?”
姜子牙笑道:“异人兄,我是子牙。”
“大王真的是宽容,对待西周的降将、大臣都法外开恩,给了恩典,在这儿偌大的朝歌城中开铺做生意。”
一名税吏站在饼铺外唤道:“宋异人!宋异人!”
闻声走出铺子的宋异人面对税吏,陪着笑脸说道:“小的是宋异人,不知道大人有什么差遣。”
“这份文书是饼铺的缴税凭证,官衙将于本月下旬张榜,上面会说明商贩做生意的部分法令,届时不要错过了。”
“多谢大人提醒,小的记住了。”
税吏看了一眼册子上的税户,对身后的官吏说道:“下一户吧。”
姜子牙看到宋异人手上的缴税凭证,询问道:“异人兄,这在朝歌做生意,缴的税多不多?”
“大王废除了之前的苛捐杂税,施行小商户扶持政策,就是让小商户家家有生意做。就拿我这饼铺来说,这东街上只有三家饼铺,从头、中间、结尾各一家,其他的店铺也是。这样就凭各家的手艺来吸引顾客。也减少了竞争。”
“虽然这样可以减少竞争,但怎么能保证这饼的质量好坏。”
说到这个,宋异人拿出了官府推行的食谱给姜子牙看,“这点大王早就替我们这些小商贩想过了,为了不让老百姓吃得乏味,还让我们变着花样做饼,这做饼的技巧都写在这竹简里,只要用心做,就一定能做出好吃的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