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药……那人被软禁在裕王府中,我们要如何和他接头?”
“对啊,那可是一位大离王爷的府邸!”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那府上有一位曾经斩杀过数位同境强者的先天大宗师呢!”
“嘶……斩杀数位同境强者,那可都是二境,这也太强了吧?”
“没错,这不是假的吧?”
“不知道……但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一位先天大宗师坐镇,我们就算是想派人潜入,也做不到啊!”
“难道……”
“闭嘴!总会有办法的!”
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镇压了所有的嘈杂之后,反问道:“好不容易有了希望,难道你们就打算放弃了吗?”
片刻的沉默过后。
“不,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只能试一试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
最终做出总结陈词的,依然是那个充满威严的声音。
“等到谈判结束,不……或许不用等到那个时候,一旦大离察觉到使团之中,还有我们这么一小撮亡国的余孽,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下场,各位应该都很清楚。”
“国已破,家已亡。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有裕王府上真的是那位大人,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各位,我们没有选择了!”
他开口说道:“从明日开始,我会找机会,想办法潜入那位大离王爷的府上,一旦确认了那人真的是那位大人,我便会尝试和他接头。”
一言出,四座惊!
“不行,这太危险了!”
“裕王府太危险了,正使,你不能去!”
“应该换一个人去!”
“你若是出了意外,我们……”
“别说了。”
被称为正使的人,继续用威严地声音镇压了所有反对的意见。
“使团之中,我的修为最高,若是连我都没有办法潜入裕王府,派其他人去只会更加的危险。”
“此事就这么定了。”
下了定论之后,不等其他人再提出意见,他便开口说道:“好了,今天便到这里,解散。”
“切记,回屋的时候不要惊动院外的人。”
眼看着正使用命令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除了正使之外,所有人都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呼……”
伴随着屋内唯一一盏昏暗的油灯被吹灭,一片漆黑的屋内,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唉……”
正使双眼无神地看着黑暗中的一切,自言自语道:“同健大人,真的是你吗?”
……
三日之后。
夜。
驿馆内,回纥一族的独立小院中。
还是那间点着唯一一盏昏暗油灯的屋内,所有的人再次汇聚到这里。
“正使,明日你真的要潜入那位王爷府中?”
伴随着一个问题的出现,更多的声音跟着劝诫。
“是啊,正使,你不再考虑一下了?”
“那可是大离一位王爷的府邸,戒备森严,一旦被发现后,我们的处境就更糟了。”
“大离有一句话,叫三思而行……”
“正使,不如我……”
“你们不用劝我了。”
昏暗地灯光中,正使扫视一圈,视线之这些族人看不清的脸上一一划过。
这些人的心思他何尝看不出来。
其中有些则是真的在关心他,而有些人则是担心暴露之后被他连累。
不过都到了这种境界,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荣损一体,究竟是什么心思也就不重要了。
“你们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的!”
收回视线后,他解释说道:“大离的那位八王爷齐王,每日卯时之前都会去往裕王府修炼。”
“而裕王府上的那位先天大宗师,便是齐王的老师。”
“这三天我已经调查过了,那位先天大宗师不似其他大离人对大离皇室众人的态度,对齐王一向严苛。”
“卯时之前,齐王若是没有准时到达裕王府,那位先天大宗师便会亲自前往齐王府。”
“据我观察,齐王迟到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也就意味着那位先天大宗师去唤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下来的众人,再次微微嘈杂了起来。
的确,若是那位先天大宗师离府之后,以正使的修为,只要小心一些,潜入裕王府中,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而要是正使的消息没有错漏,那么随着齐王的迟到次数越少,潜入裕王府的机会也就越少。
甚至就像正使说的那样,每一次都很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叩叩。
随着一声轻微的叩击桌子的声音,正使说道:“明日我会在寅时出发,如果卯时之前齐王未到裕王府,那么我便会趁着那位先天大宗师离府的时间,潜入进去。”
“若是齐王没有迟到,我自然会选择撤退,再次等待机会。”
这一次,正使说完之后,清晰地听到了,屋内有几个人,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呼吸声。
他并没有开口点破,而是停顿了一下再次说道:“计划就是这样,今天就到这里了,解散。”
他如之前每一次那样叮嘱道:“切记,回屋的时候,莫要惊动院外的人。”
“是。”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屋内再次剩下了正使一人。
“唉……”
叹了一口气后,他这次并没有多说什么。
吹灭了那盏油灯后,便躺在了床上。
如今已经过了子时,而寅时就需要出发。
他只有不到两个两个时辰的时间,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伴随着悠长的呼吸声,这个暂时安置回纥使团的院子,恢复了安静。
只有天上那一轮似乎亘古不变的圆月,静静地洒下光辉。
照亮了昏暗的院子,也照亮了房顶之上,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衣之人。
“原来如此……”
轻笑一声后,黑衣人消失在了原地。
不论是外面巡逻的卫队,院门口的值守,还是各屋中睡觉的使团使者,都没有一丝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