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天微凉,云彩漂浮遮住皎洁的月光,树影越发斑驳。
秦崇歌走在路上,夜风清凉,吹到身上的时候感觉到凉意,身体中的热意渐渐退却,他眯着双眼,看着不远处只挂了一只大红灯笼的清心殿,刚才那种强烈的执念已经消失了。
“皇上?”田总管看着秦崇歌阴晴不定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娘娘此时怕是已经休息了。”
秦崇歌没有回答,他慢慢地往前走,走到清心殿门口的时候,轻轻推了一下大门,门已经被闩上了。
田总管见秦崇歌有些不虞,上前敲了敲门,“皇……”
“不用通报。”秦崇歌制止住田总管,“你且在这候着,朕翻墙进去。”
“翻……翻墙?”田总管被吓了一跳,皇帝为什么会做翻墙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这着实有失体统。
“若是传出去,朕要了你的脑袋。”秦崇歌狠狠地瞪了田总管一眼,“在此候着便是。”
说罢,他纵身一跃,不费吹灰之力跳过墙壁。
清心殿并不大,因为是冷宫的缘故,除了院子只有三间房子。苏凤藻住在中间最大的房子里面。
秦崇歌推开正门,并没有丫鬟守夜,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里面,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雪白如霜。
粉红色的床帏随风飘动,大红色的流苏招摇着,正在酣睡的苏凤藻躺在大床上,身姿玲珑,有淡淡的香味传来,伴着清风明月,有种不似在人间的绝美。
秦崇歌心中一动,慢慢地靠近床边,双手撩开床帏,看到苏凤藻精致的侧脸,她紧紧皱着眉头,像是做了什么梦一般,十分不安分。
“就连睡觉也不安分呢。”秦崇歌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苏凤藻玲珑的身姿。
下意识地,他伸出手,向着苏凤藻探去。
“你要干什么?”苏凤藻倏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秦崇歌图谋不轨的手,“偷偷摸摸的,可不是皇上的作风。”
“朕……”
“皇上这个时候过来有何贵干?”苏凤藻整理了一下衣服,用被子裹住身体,“夜已经深了,皇上还是回去休息吧。”
“身为朕的皇后,你不应该伺候朕休息吗?”秦崇歌耍赖一般坐到床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后,侍寝吧。”
“侍寝?”苏凤藻脸色一黑,明明刚刚打发走了他,不过一转眼功夫就变卦了。果然是皇帝心,海底针。
“皇后还要拒绝吗?”
“臣妾今日不舒服……”苏凤藻话还没说完,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松露香味传来,秦崇歌高大的身子压下来,她来不及反抗便被禁锢起来。
“不准拒绝我。”秦崇歌用了“我”,而不是“朕。”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拒绝我。”秦崇歌脸色非常不好,他双眼通红,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
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越来越浓,见过无数男人身体,也研究过无数男人身体的苏凤藻对这种反应非常熟悉。
“有话好好说。”苏凤藻撑着手臂,尽量远离秦崇歌。
“朕不喜
欢强迫女人,但你例外。”他说着,一手禁锢着苏凤藻,另一只手向着她身上探去。
一股浓浓的男性味道传来,还没等苏凤藻反应过来,一双薄唇覆盖上她的唇,那种浓浓的松露香味萦绕在鼻喉间,强烈的味道令她有些作呕。
“放开我。”苏凤藻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胃里翻腾,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觉传来,她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苏凤藻,你是厌恶朕吗?”秦崇歌黑着脸,看着干呕不停的苏凤藻,青筋暴起。
“我只是不舒服而已。”苏凤藻干呕的脸色有些苍白,“皇上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凤藻!”秦崇歌脸色大变,接二连三地拒绝他,他着实有些怒了,后宫之中,她是第一个如此忤逆他的女人。
“如此忤逆朕,不成体统。”他说着,不顾苏凤藻干呕,将她禁锢住,用蛮力扯开她的中衣。
雪白的肌肤呈现在面前,他双眼泛红,像一头发了疯的老虎一般。
“别碰我。”眼见着秦崇歌将她的衣服扯下,苏凤藻脸色大变,按照这种走向,今日她很有可能被秦崇歌吃掉。
想到与不喜欢的人有亲密关系,她忍不住恶心。
“苏凤藻,你别太过分了。”秦崇歌咬牙切齿,扯断她雪白的纱衣,“在这宫中,朕才是九五之尊。不许你如此放肆。”
“我说了,放开我。”苏凤藻有些急了,她用力抽出一只手,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向着秦崇歌的脸颊扇去。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啪”声,秦崇歌愣在原地。
苏凤藻也有些愣了。
“你敢打朕?”秦崇歌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凤藻,“刚才,你打了朕?”
“皇上。”苏凤藻淡淡地看着他,用残留的细砂裹住身子,“皇上请回吧,本宫累了。”
“苏凤藻!”秦崇歌怒不可遏,他扯着苏凤藻的衣服,双眼发出危险的信号,“你竟敢打朕。”
“皇上请三思。”苏凤藻冷静下来,她目光淡然地看着秦崇歌,“强扭的瓜不甜,皇上又何必急于求成呢?那种事情两情相悦最好,若皇上喜欢我,想做那种事情,那么便等我喜欢上皇上之后如何?”
“等你喜欢上朕?”秦崇歌眯着双眼,危险地看着苏凤藻。
“不错,若臣妾喜欢上皇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水到渠成。怎么,皇上是没有信心令臣妾喜欢上你吗?”苏凤藻略带嘲讽地说道。
“朕的每一个女人都对朕服服帖贴的,朕就喜欢你这种烈马性格。哼,朕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朕。”秦崇歌甩了甩袖子,看着衣衫半开的苏凤藻,“不管你是什么人,朕都不会让你离开。”
他说完这句话,狠狠地甩了甩袖子,一脚踢开门,摔门而去。
“神经病。”看着秦崇歌远去的背影,苏凤藻深呼吸几口气,“贱男人,敢侵犯老娘,小心老娘太监了你。”
“哟,气势还挺足,看来没什么事嘛。”躲在房梁上的宇文墨川跳下来,戏谑地看着苏凤藻,“刚才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苏凤藻一愣。
“那
里,那里,都看到了。”宇文墨川笑道。
“臭流氓。”苏凤藻狠狠地打了宇文墨川一拳,“分分钟给我忘掉。贱男人,渣男,精虫上脑,我呸。”
宇文墨川找了件完整的衣服扔给苏凤藻,又将门牢牢地关好,他拿了湿毛巾站在床头,“真没想到你这么冷淡的女人也有这么粗俗的一面。嗯,我已经好久没听到有人能把骂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了。”
“喂,你干什么?”苏凤藻看着宇文墨川拿着湿毛巾靠前,在她的嘴上来回擦拭着,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意图。
“不擦干净多脏啊。”宇文墨川笑着说道,“被讨厌的人亲了,一定要擦干净才行。”他说着,挑着苏凤藻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嘴唇上印了一下,“擦干净之后印上我的戳,这样就将那个人的印记洗干净了。”
“又占我便宜。”苏凤藻捂住嘴,看着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宇文墨川,“幸亏你机智,要不然咱们明天要被浸猪笼了。”
“我从来都不敢睡踏实的。”宇文墨川轻轻地说着,“或者说,我从来不敢踏踏实实地睡觉,多年的习惯养成的。”
“喏,那你原来是干什么的?”苏凤藻有些好奇地问道。
“刺客啊,杀手啊之类的。”
“胡说八道,刺客哪有你这么逗比的。刺客都是很冷酷,很不苟言笑的。”苏凤藻翻了翻白眼说道。
“不信算了。”宇文墨川跳到大床的另一边,“反正我现在武功还没恢复,还要隐姓埋名,早已经不算个真正的刺客了。”
“我对你的事情半点兴趣也没有。”苏凤藻说道,“只是这秦崇歌越来越危险了,我必须要在他行动之前逃离皇宫。”
她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逃离皇宫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能逃出去,也会整日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即便能逃到别的国家,也会遭到来自皇帝的追杀。
那种日子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想要找到那面奇怪的镜子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她只想做一个不引人注目,不与任何人发生瓜葛的路人甲。
子时三刻,庆阳宫。
秦崇歌狠狠地将面前的桌子击碎,苏凤藻一言一行都那么嚣张,他真想狠狠地将她折磨,然后再狠狠地将她抛弃。
但是……
若苏凤藻真是预言之人,那么……
不管是与不是,他必须要占有她。
“田公公,将国师给朕叫来。”他紧蹙着眉头,“朕有要事询问。”
“启禀皇上,国师已经在门外候着了。”田总管弯着腰,轻轻地说道,“国师说有要事禀报皇上。”
“哦?”秦崇歌挑了挑眉毛,“快快命国师进来。”
他说完这句话,一个白衣飘飘的年轻男子走进宫殿,雪白的衣服无风而动,漆黑长发就那么披散着,一直垂到腰际。
那双眸子幽蓝幽蓝的,深不见底,他轻轻一动,白衣飘然,精致绝美的面孔上晶莹剔透,隐隐有灵气萦绕。
一举一动,都透着仙人之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