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只听王若兰道:“你很聪明,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已经晚了。”
罗裕问道:“你当真是容妃的女儿?”
王若兰捻起自己的指头,上面一簇火苗在跳动,她看着那火苗笑道:“罗家的后代都可以驾驭火,你说我是不是呢?”
风溪冷笑道:“只可惜,你也只能驾驭这么丁点的火苗而已,因为你的心里充满了仇恨,你害死了烟龄的孩子,又害死了烟龄,害死了你的养母,又让李仁来害我,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你才肯满意呢?”
恳王若兰冷声道:“满意?从我知道容妃是我娘的那一刻起,我就要为她报仇,我要你们都去给我娘陪葬。”
风溪叹了口气,道:“恐怕还不仅仅是这些吧,你之前千方百计的要除掉我肚子中的孩子,又为的是什么?”
王若兰哈哈一笑道:“都说风家的人聪明,果然,你也猜的没错,你们都死了,那我就是先皇唯一的血脉,这天下,这整个罗菱国都是我的。”
让风溪淡淡道:“果真像是容妃的女儿,她死在了自己的野心里,她的女儿也要重蹈她的覆辙,白白送了性命而已,如此说来,你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比较好。”
王若兰冷冷道:“送性命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只是你的命真大,那金钗没有要让你流产,我请了离水堂的杀手竟然也没能耐你何,茶棚里下的毒又被你察觉,就连李仁都被你教导的不肯做坏事,可是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做,我就把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剁下来,果然他害怕了,可惜还是被你躲过了,那好哇,你那么厉害,武功那么高,又那么聪明,我看你们今天还逃不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罗裕道:“如此说来,当年容妃生了个女婴,而王夫人恰巧生了个男婴,所以就掉了包,可是又怕人察觉,所以就说王夫人生的是个死胎,而你被养在深深的院落里,直到十三岁。”
说到这儿,罗裕顿了一下,又道:“不,当年容妃把身边的侍女嫁给王大人为的就是这么一天吧,看来她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他没有再说下去,如果王夫人生的也不是男婴,那还会有其他男婴被抱进宫中,替换容妃生下的女婴。听潮阁首发
这样复杂的故事,直到今天才被揭开。
可是他们瞒天瞒地,却绝对瞒不过王大人。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事情王大人心知肚明,却从来没说起过。
这也就怪不得那天他跪在宫门口请罪了。
他的罪可当真是不清啊。
欺君可是死罪。
王若兰笑道:“聪明人就是好说话,可是你再怎么聪明,还是被我骗到这个地方来了,不是吗?”
这层层的连环计,当真是设计的精巧,罗裕在心里也不由的暗叹,可是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既然李仁是为你做事,你为什么要他死呢?”
罗裕的话刚一出口,风溪失声道:“什么?我徒弟死了?你,你这女人当真是狠毒,当真不得好死。”
王若兰俯下身,呢喃道:“这样才逼真啊,反正他也没什么用了,没用的人除了死还有别的出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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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却是以为她要杀他,拼了命的逃了出去,想要告诉罗裕,师父的所在,可是无奈伤势很重,没等说完就晕了过去,只好拿手朝下指着东南的方向。
李仁想要告诉罗裕的,也是王若兰想的,把罗裕引过来就是她的目的。
罗裕抬手扫视了一圈,道:“果然想要逃出去,却是不可能的,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拿着把刀架在阿溪的脖子上呢?”
王若兰哈哈笑道:“因为我要你先死,我恨你胜过恨她。”
罗裕一怔,旋即明白了,道:“你恨我挡了你的皇位,挡了你这遥不可及的梦想,对吗?”
王若兰摇摇头,道:“我恨你为什么可以对她那么好,恨不得把你所有的爱都给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她的身边,我恨你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把我娶回来然后当成空气对待。”
风溪愣了愣,道:“可是你跟九哥是兄妹,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王若兰理直气壮的道:“我只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想?女娲造人的时候不也是兄妹么?她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风溪摇了摇头,道:“你真是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了。”
王若兰狂笑道:“哈哈,是吗?我要你把这桌上的毒药喝了,否者我就先杀了她。”
说着手下的刀刃朝着阿溪的脖颈又近了几分。
罗裕忙道:“不要,我喝,我喝。”
风溪大喊道:“九哥,不要喝,你想抛下我一个人吗?既然都是死,那不如我死在你前面,女人的步子比较小,走的很慢,你一定可以追上来的,对不对?”
王若兰冷笑道:“好一对有情人啊,只是到了地府就由不得你们了。”她手下的刀刃已经要割破风溪的肌肤,冰凉的触感,刺痛的感觉,可是再怎么痛也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的爱的人要为自己喝下毒药更让人痛心疾首的了。
风溪声嘶力竭的喊道:“九哥,不要喝,如果你敢喝下去,下辈子我不会再理你的。”
罗裕的手已经将桌子上的杯子端了起来,他没有告诉阿溪,他其实已经中毒了,床板上的机关绳上涂了毒药,他拉绳子的时候,那毒药已经渗进了他的肌肤,即使没有这杯毒酒,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是他察觉的太晚。
“阿溪,我会缠着你,生生世世的缠着你,绝不会放开的。”
说完,他扬起脖子,将那杯液体倾尽喉咙。
风溪动不了,除了头部,全身都动不了,她只能看着,看着九哥喝下毒药,看的自己的心冰凉冰凉的,手脚都没了知觉。
眼角的泪珠滚落下来,流了满脸,落了满身。
“九哥,你怎么能这么傻呢。”说话的时候已经哭的哽咽的不成样子,她的心像是有一把刀子割一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九哥,我陪你一起,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风溪的脖子朝着刀刃歪去,那样锋利的刀刃,只需要一下便可以割开血管,便可以和九哥一起了。
——
罗裕的喊声响起:“阿溪,不要。”
王若兰的动作倒是快的紧,猛的将刀撤开,风溪的动作本就幅度不大,此刻脖颈下早已没了那瘆人的冰冷,泪珠无声无息的落下来,“难道连死都不能吗?”
王若兰冷笑道:“我要你看着他死,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快意的事情了,看着他死,你比他还痛苦,对吗?”
风溪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诅咒你……”
王若兰接口道:“你尽管诅咒好了,反正你的相公跟我是同一个祖宗,你肚子的孩子也跟我一个祖宗。”
一个祖宗出来的人,心肠怎么能差这么多呢?
罗裕的唇角溢出鲜血,脸上迅速蒙上一层死灰色,身体跌在地上,却死命的向前爬着想要到风溪的跟前。
王若兰冷冷道:“你们就尽情的享受这最后的时刻吧。”说完扭身走了出去。
“九哥,九哥。”风溪低低的唤着,看着九哥一点一滴的在地上爬着靠近自己,那样的艰难,那样的努力,脸上那样强挣扎出来的笑容,心如刀绞。
罗裕脸上的死灰色越聚越多,直看得风溪入赘冰窟。
他的手腕抓住阿溪的脚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阿溪,我不会放手,我们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
风溪忽然道:“九哥,你在我的腿上咬一下,就算做是我们的约定,那么就算过了奈何桥,被强迫着喝了孟婆汤,我们下辈子也还可以找到彼此的。”
罗裕俯身撩开她的衣裙,手抖的厉害,他的力气在迅速的消失,不得不撑着地面喘了好一阵子,才又继续,可是牙齿也不听使唤了,一口下去连个印子都没有留下来。
风溪急了,道:“九哥,你使力呀,难道你想我们找不到彼此吗?咬下去,咬下去呀。”
罗裕的双手紧紧的几乎是抱着她的腿,将全身残余的力气使了出来,狠狠的咬了下去,腥腥的味道溢进嘴里。
仿佛是油尽灯枯,罗裕的双手一松,眼神迷离无神,身子软软的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