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筝看着罗裕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自己放在他衣领上的手,又听到那句,“唯独她不行”,顿时大怒道:“罗裕,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往昔念在兄弟的情分上,我让你三份,可是如今这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
让他三分?罗裕听的心内好笑,小时候大哥看上了他玩的皮球、飞叶轮,非要抢着要,他给了。再大一点,上了学堂,大哥看上了他坐的位置,甚至连一模一样的书本都非要他的,他都给了。大哥说皇位是他的,不许跟他抢,他都一笑置之。
可是现在大哥竟然说什么事儿都让着他,就算他脾气再好,再能忍,也没办法对这种颠倒黑白的说法置之不理。
“大哥,我们是亲兄弟,可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亲兄弟看待过?十二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偷出宫去玩,在一处悬崖边,我是怎么落下去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回宫后你对父皇说,我私自出去玩,你发现了,想把我找回来,你甚至都不告诉父皇我坠崖的消息,只说没有找到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那里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选择沉默,隐忍,只是因为母妃临死前告诉他,裕儿,在这皇宫里,要保护好自己,没有十分把握的事儿,能忍的就要忍了,母妃就是一时忍不住,才铸成今日的大错啊。
只是母妃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是什么大错,就撒手西去了。
那年他才八岁,八岁的孩子独自一个人承受了丧母之痛。
罗筝听了他的话,怒不可揭,道:“你含血喷人,你有证据吗?哼,量你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这次你又私自去了尚家大营,按理,我可以按照通敌之罪将你关押处斩。”他就是下手下轻,才让罗裕有机可乘,活到今天。
罗裕苦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只是这么多年他一味的退让,容忍,换来的不是大哥的悔改,而是得寸进尺,那么他的容忍还有意义吗?
想着,手里的剑倏忽架在罗筝的脖子上。
“大哥,如果我告诉弟兄们,那个在战场上扭转乾坤的黑衣人就是罗菱国的九皇子,而不是你嘴里的那个安插在尚家的卧底,他们会怎么想?如果我告诉父皇你一意孤行,在战场上牺牲了,你说会怎么样?”
“父皇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罗筝看着明晃晃的剑尖,话说出口,却明显的底气不足,最近父皇对他在战场上的表现颇为不满,母后也传信来告诉他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了。
“你别乱来啊,我喊人了。”声音出口,颤抖的厉害,甚至不由的向后退,却没有罗裕的剑快。
面前的罗裕,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似是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似的,这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罗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