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道是一个巧合,或者说是一个阴谋,因为没有找到任何的相关线索,所以这只能归咎于双方,责任自然是该由两方共同承担的。对于此事,张作霖的态度非常的明确,因为他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据陈敏麟说,当张作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竟然少有的连骂人都没骂,就直接的带着自己的侍卫去到了日本人的关东军司令部。他跳过了一切的无关的手续以及礼节,径直的找到了负责铁路警备问题的相关主要负责人。
非常直接且严肃的对对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据说张作霖当时提出的要求是这样,有三点,其一,要求日本方面对死去的两名奉军士兵以及当事的老者进行合理的赔偿,第二要求日本方面将相关参与到其中的当事人,全部交由奉军方面查办、处理。
第三,则是要求日本方面挑选专人在公开的场合下,通过不同的媒介对奉军进行公开的道歉。当然了,这三点,首先肯定是张作霖漫天要价的,他是要给日本人一个就地还钱的机会。
因为这虽然看起来是一场非常严重的两国之间的摩擦事件,但是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是国家、政、治上的交易,这当然这绝不是在出卖国家的权益,这只不过就是换了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罢了。
日本人对于张作霖提出的这三个要求自然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们在商议过后,提出了自己可以接受的条件,当然了,还是三点。修改过的条件是这样的,其一,日本方面同意赔偿,但是金额为每人一千块大洋。
其二,日本方面同意查办相关人员,但是至于对其如何处理,以及处理结果,日本方面不对外宣布,且奉军方面也没有相关知情权。第三,则是关于道歉的问题,日本方面觉得此次事件是双方共同承担的责任。
所以日本方面不接受张作霖提出的公开道歉的要求,并且表示,应该由奉军方面向日本方面道歉,毕竟此次事件的诱因是由于奉军内部的两名士兵先持枪威胁日本商贾在先,如果当时两名奉军士兵没有把枪拿出来的话,那么铁路警备队断然不会直接开枪。
可是他还要接受这样的荣耀、富贵,难道这就不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吗?当然了,话要分两方面说,韩信虽然有虚荣心,可是这也绝不表示假如他当时辞官回乡就必然会得到刘邦的批准。
这些事情,就是这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两个出发点,一个是虚荣另外一个就是猜忌。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因为刘邦的猜忌,因为韩信的虚荣,才能留下千古淮阴侯的美名。
也正是因为这些所有的巧合也好,必然也罢,组成了,且成就了韩信的国士无双的美名!
这并不是题外话,因为我现在就要解释,为什么我要浪费这么多的口舌来解释一个简单的“士”,陈敏麟,我的副官,他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的死士,我相信他会愿意因为我而选择慷而慨之的走向死亡。
他就是我的死士,而我,却是比之死士更升华的国士!这不需要什么理由,我就是想要成为国士,因为我觉得国家也好,时局也罢,需要我这样的人!
回到了宅邸,陈敏麟在我之前使用的书房里办公,我没有叫下人打扰他,而是自己直接的走进了书房里,很显然的他正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中,不然的话,依照他的能耐,不应该在我推开房门之后才发现我的到来。
见我走进了书房,陈敏麟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对我起立敬礼道:“将军!您怎么回来了?为什么不先打个招呼那?”说话的时候,陈敏麟还亲自的给我斟满了一杯茶,而后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端出来了一碟我喜欢的小点心。
看到他如此,我非常的满意,其实我并不是在意他是不是会伺候我,或者是他还能不能伺候我,我之所以感到高兴,全是因为他的行为已经明确的告诉了我,现在真的论起来比我还有一些实际能耐的陈敏麟,对于我这个人,对于我蔡锷,他还是他,而我还是我。
其实这就足够了,一切的要求,其实最根源的不就是想要这样的一个结果吗?
一番寒暄询问之后,我对陈敏麟问道:“最近一段时间我看你很少去到云吉班找我,怎么,是这一段时间非常忙吗?”我得言语中一点点斥责的意思都没有,其实我的言外之意是想隐晦的问一问,我交代给他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竟然会对自己的士兵下达这样的命令,当然了,在这里首先要说明一下的就是,这一条所谓的张作霖的命令的真伪,我不得而知,就连陈敏麟都不能保证,毕竟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是听来的消息,并非是我们见证、经历的。
张作霖当时据说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妈了巴子,明天,整个北大营放假一天,白天晚上的,带着枪给我上奉天大街上转悠去。不就是赔钱吗,道歉吗?他、妈咱给他公开道歉,十倍赔款,明天,都去。”
至于这条命令的真伪已不得而知,但是我更乐意相信这是杜撰出来的,不然的话,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话,那么至少现在看来对于国家来说这不是好事。这其中的发展过程陈敏麟没有说清,所以我也不知道。 шωш ¸тт κan ¸CO
但是知道的就是张作霖这条所谓的命令下达后的第二天,奉天大街上的一家日本商铺就因为一场无缘故的大火而被烧了个干净,而且还有当时在场救援的两名日本士兵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诡异的葬身火海了。
事后,张作霖直接去到了关东军司令部,对两名死去的日本士兵,每人赔偿了一万块大洋,而且还在奉天的报纸上对当事者的家人,包括日本方面公开的道歉,并且亲自将三名“兵痞”扭送到了日本关东军司令部且亲手毙了这三个“败类”。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其实这三名兵痞,在那天被枪决之前,整个奉军内部根本就查无此人。这其中的因由就不必多说了,想来大家都能明白,可是即便如此,张作霖白白浪费了两万块大洋,还是显得有些得不偿失。
更何况除了钱之外,还有他这个二十七师师长的面子,以及国家的姿态,不是吗?但是说什么都没用了,虽然不知道真假与否,但是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已不可能更改,也就不需要多说了。
但是这还不是事件的结束,因为就在这件事搁置了三天之后,张作霖的大公子,也就是张学良,在大街上遇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可是因为鼻子出血而显得比较狼狈了。
这是可以肯定真实发生的,因为我知道确实在那段时间里,袁世凯曾经三次发电慰问张学良的伤情。张学良的受伤,其实无异于是对张作霖的最直接挑战了,袁世凯虽然发电看起来是在慰问张学良的伤情。
可是实际上,他却是在安抚张作霖,他希望张作霖不要因为自己的爱子之心而引发一场不可收拾的祸乱,若非如此的话,就凭张作霖一个小小的陆军少将,二十七师师长,是根本无法令袁世凯如此重视的。
说到底,还是袁世凯不希望这个时候张作霖与日本人真刀真枪的干起来,能不能打得过先不提,可是一旦双方交火的话,那么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这是连袁世凯在内都不敢去想象的。
其实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甚至就是放在袁世凯自己的身上或者是段祺瑞、冯国璋这些人的身上,可能袁世凯还真就不会如此,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好,袁世凯再倚重他们,他也不会如此,因为处理这样的事件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过于关心的态度容易使得自己处于谈判的被动,可是袁世凯明知如此还对张作霖这样,实际上是因为他对张作霖这个人不放心,当然了,张作霖令袁世凯不放心的自然不是忠诚、大义等等这些东西。
我想,他应该是想要留住孙宝琦这个人的人心,而且也是给外界造成一个态势,那就是他本人与孙宝琦的私交,是非常好的,而且他作为大总统的身份,还能够屈尊到他的府邸给他解释一件没有必要解释的事。
这也足以让社会上的人感觉到,孙宝琦在袁世凯眼中的重视程度,当然了,同理,由此也可以毫不费力的延伸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孙宝琦这个人对袁世凯必定是马首是瞻的,若非如此的话,袁世凯又怎么会如此对他那?
这样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但是假如真的有一天有一方势力需要去拉拢其他人,与袁世凯“决一死战”的时候,那么他们至少不会去拉拢孙宝琦这个人,这样的话,哪怕是孙宝琦不去帮助袁世凯,也么自然而然的他被其他方面排挤在外的话,袁世凯也就等于直接的少了一个对手。
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当然了,这不过是我的猜测,可是我乐意相信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之后,我因为个人的一些原因,所以特地的借用和袁世凯一样的理由,去到了孙宝琦的府邸,与他面见且隐晦的谈论了有关更换外交总长的这件事,我希望可以从孙宝琦的口中得知一些相关的消息。
在去之前,我把我能想到的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进行了仔细的分析,并且想好了相关的解决、应对方式,其实直到我走进他府邸前的那一分钟里,我还在不断的思索着是不是我的准备中还有什么失误。
可是当我真正的与孙宝琦面对面相谈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之前的一切准备都是我杞人忧天了,孙宝琦虽然曾经身为外交总长这样的关键职位,我以为他这样的人会非常的难以对付,可是我万没想到他这个人,真的有些……有些名不副实吧算是。
可朱德还真就是理解了,而且还能够从中正确的学习到该学习的东西,这一点使得李根源喜出望外。更加的对于朱德这个人产生了倾囊相授的意思。而实际上他确实也是这么的,而且不单单如此。
在朱德真是投入到军队中以后,他对朱德也是大力的提拔,当然了,这是在公平的情况下,他更愿意把机会与机遇,交给朱德而不是别人。也正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与朱德之间的情感,是一般人无法相比的。
如果说朱德对于蔡锷是敬畏的态度的话,那么他对于李根源就是敬仰了!
所以真是因为如此,当朱德听说了李根源被唐继尧强行撤销了一切职务之后,才是如此的怒不可遏,说实话,其实朱德是并不在乎唐继尧这个人的,因为他认为唐继尧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而且很多事情上对于个人的得失太过计较了。
陈敏麟一笑,而后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想问问您,您最近和小凤仙姑娘之间怎么样了;然后对于现在的局势,您是怎么看待的?”我不由得被他问的一愣,其实他的第二个问题我并不感到怪异。
但是她的第一个问题,也就是我和小凤仙之间的关系这个问题,我就有些想不通了,或者说这是一个注意令我感到的尴尬的问题,我正想要喝责他两句,不过随即我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笑了笑,对他道:“我们两个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什么却别都没有,什么变化都没有。倒是你啊,副官啊,虽然你是我的下属,但是说起来咱们两个是兄弟,这一段时间你太累了,要注意身体啊,很多事情我还要依仗着你那。”
副官陈敏麟点点头,而后敬茶与我,寒暄了几句,我本想着再和他多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我许久未见的人不知怎么着竟然来到茶楼找到了我。来人一身儒衫,手里捏着一把并不符合季节的折扇。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议员杨度。见到杨度走来,我不由的给了副官一个颜色,而后我俩不动声色的站起身子,面脸笑容的对杨度拱手问安:“晳子兄,别来无恙啊?今天是什么风,这么巧让你也来了这个小地方那?”
我这绝不是对杨度的讥讽,而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因为我与他确实许久未见了,同时说真的,我对于他的身体还是比较担忧的,因为我咽喉的毛病,所以我非常不希望的我的朋友和我一样遭受到病魔的侵袭。
至于说这个茶楼是小地方吗,其实这也是实话,毕竟最好的茶才卖六的大子的地方,想想就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的去处了,不论财产,就说杨度的身份吧,这里也绝不是他会光顾的,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是专程来这里找我的。
陈敏麟非常自然的让开了自己的座位,而后又在我开口对杨度问候的时候,叫茶馆的下人上了新茶以及更换了桌子上的几味茶点。之后,待我与他二人安坐,陈敏麟对杨度说了一声“杨议员,您与将军聊,我去门口买些果子什么的。”
杨度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摞银元交到了陈敏麟的手里,而陈敏麟那,对于这样的外来之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非常自然的接下,而后便顺着茶馆的楼梯走了下去。
其实我与杨度心知肚明,虽然陈敏麟说自己要去外面卖东西,但是实际上他是绝不会离开这间茶馆的大门的,他之所以如此,一是给我们两个腾一个地方,二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的安全。
同时也是监控杨度带来的那两个人。我是可以断定的,至于为什么我有这么的自信,其实很好理解,如不是这样的话,陈敏麟是不会把自己的配枪在上茶的时候偷偷地放到我的座位上的。
其实我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是多此一举的,我也曾因为这一类的问题和他谈过,但是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宁愿让自己在真正的危机面前手无寸铁,也绝不会让我在有可能发生的危机面前,赤手空拳。
“晳子兄。”我端起茶盏,对杨度示意道:“请!”杨度呵呵一笑,而后与我一同品了一口,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茶的味道,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吧,在他品过这一口之后,那盏被他放下的茶,就再没有被拿起过。
杨度这一次少有的没与我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的直接对我道:“松坡,我这次来,其实是找你有一件事情的;我之前先是去了云吉班见了凤仙姑娘,我其实想着你是应该在哪的,不过当我到了云吉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