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已经这般模样足足三个时辰,此时身上汗渍流淌,满身污垢,极为狼狈。
而他们的太子妃如天上的明月般耀眼,平日里是他们连远远看上一眼都觉亵渎的存在,如今,她竟俏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唇畔挂着一缕温柔的浅笑,关怀的望着他们。
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太子妃竟毫不犹豫的蹲下来,伸出她纤柔细腻的玉指,轻轻搭上了其中一人的腕脉。
那人的脸顿时通红如火,想挪动手腕躲开,无奈身上的力气已不受他自己控制,他急得连忙说道:“太、太子妃、传、传染!”
冷御宸的目光死死盯着她肤白如雪的柔荑碰触别的男子,心里虽恨不得立刻拉开她,却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怒火。
小将莫沧无意间看到主帅那要吃人的目光,和强忍的怒意,不由抽了抽嘴角,担忧的望着正被诊脉的兵卒,心中却道,不会病治好了,手没了吧?
“无妨,乖乖的躺着,都会好起来。”
苏玉卿轻柔的声音如三月的春风,温温软软的吹进他们心间,让他们的激荡情绪瞬间得到了抚平,而正被诊脉的兵卒竟直接流下了泪水。
苏玉卿失笑道:“仅是诊脉就哭,回来我用针,你不是要嚎啕大哭?”
那兵卒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却又不停的抽搐着,脸上一会红一会白,极为狼狈。
苏玉卿轻浅一笑,放下心来,这毒用的不深,针上一趟差不多就可止住症状。
她收回手,回头看向火儿:“把针拿来。”
火儿连忙上前,将怀中之物摊开,众人一看,竟是一整套寒芒流转的细长银针,分明是针灸所用。
苏玉卿取出三根,接着看向那兵卒,浅笑盈盈的道:“你可准备好了,待会子有些疼,你莫再哭鼻子。”
那兵卒连忙抽搐着点头,神情间颇有些毅然的味道。
苏玉卿又温婉一笑,抬头看了眼小将莫沧,道:“麻烦这位小兄弟,将他的衣衫除去。”
冷御宸忍无可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凭你的医术,穿着衣衫也无妨吧?”
苏玉卿怔了下,看到冷御宸要吃人的目光,不由噗嗤一笑,遂解释道:“他若衣衫整齐也就罢了,如今衣衫处处褶皱,我哪里还认得准?你怎地这般小气?我学医时,师父都让我看图上的……”
看到冷御宸越发冷冽的寒气,苏玉卿连忙见好就收,话锋一转,冲左右为难的莫沧道:“那好吧,麻烦小兄弟将这几人的衣衫都整理一番,你且放心,他们得的不是疫症,不传染的。”
莫沧直爽的露齿一笑,干脆的说道:“我们都是生死兄弟,就是传染也不怕。”
苏玉卿怔了下,看这小将所着衣衫盔甲,便知不是普通兵卒,没想到竟有这样的骨气,倒是让她心生好感。
不多时,苏玉卿便为几人行针一趟。待收针后,她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淋,若是往常,行针一遍是肯定不够的,好在她跟着阴阳鬼医修习了术,借助术,一遍已足够,只是这样一来,就需耗费她更多的精神体力。
冷御宸见她站起身来,连忙上前将她搂在怀中,极为心疼的为她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而那两个大夫,再无话可说,一遍针行完,几人的症状已全部止住,此时除了脸色苍白精神不济外,再无之前的惨样。
“哼!这几个古阗好儿郎,本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连死都不惧,却差点连战场都未上就死在庸医手中,你们还有何话说?”冷御宸搂着苏玉卿,浑身凝着戾气,冷冷的看向那两个已瘫软在地的大夫,淡淡的道。
两个大夫跪在求饶,痛哭流涕,然而冷御宸却丝毫不理会,一挥手便将他们拉下去军法处置了。
感谢今日投月票的红颜为君碎。
有朋友问本书虐不,我只想说,阿夏的书,从来都是圆满美好幸福的大结局。中间过程嘛,小虐怡情嘛,没有风雨,哪能见彩虹?不经历苦痛的爱情,能坚守多久呢?
今日八更,还差三更就补齐那两天欠的啦。明天见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