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见帝君完全不知自己原身是谁,心里即纠结又着急, 纠结道破帝君身份怕帝君不相信还会暴露了身份,必竟帝君现在法力无存灵力全无。忘川河下可镇压着神灵魔王为首的万千妖魔,他们可是时刻想着报复帝君。一边着急众鬼王还不知道帝君魂魄栖身于一只凤羽蝶体内,还在三界中找寻帝君。到帝君下塌的紫微宫还有一段路程,她得尽快带帝君安全回到宫中。
孟婆心思急转,心知帝君现下最关心的是和妻子离开地府复活肉身。于是骗帝君说道:“二位三世真容能在三生石上显像,必是仙界历劫的神君。即是神君,当然不用入轮回道投胎转世,不如随我去阎罗殿向十殿阎罗说明白,定能魂魄还阳再续前缘。”
双蝶欣喜若狂相拥而泣。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梁山伯十分客气地请孟婆带路。
孟婆冲桥头两个站岗的鬼差招招手,俩鬼差连忙小跑过来待命。
孟婆又招招手,示意二鬼上前,附耳低语悄悄交待一番后带双蝶沿彼岸花岸向北而行。所去之路正是刚才双蝶来的方向。
雌蝶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飞到孟婆耳边轻声问:“姐姐,我们真能还阳?”
孟婆着急赶路,恨不得一步迈到紫微宫。又怕双蝶弱小速度跟不上,只能放慢速度前行。心不在焉的回答:
“我修为弱小,品级低下法力有限,只知三生石上显幻境必是神君,至于神君来历我是看不出来的。”
雌蝶失望的叹口气,帝君抚慰地摸摸她的头,温言道:“暂且安心,很快就知道了!”
梁山伯心中也虽激动,但心里所想却与妻子不同。自与英台变成蝴蝶后虽有了夫妻之实,但那仅仅是动物间的交配。不能彰显男人雄姿。他此刻脑中浮想的都是还阳后佳人在怀共赴巫山云雨的情景。半点都不想知道自己是天上哪位神君下界。
此所谓美人在怀只度销魂夜。
“梁山伯,祝英台,我们又见面了!”
夜空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男子呼声。一团青绿色雾腾空而来,居高临下,煞气逼得孟婆连退数步。后退时还不忘用宽大的翠袖将双蝶挡在衣袖后面。生怕来者伤了帝君夫妇。
怒视那团不知何来历的青雾喝问:
“那里来的大胆妖孽,敢在此造次!还不快点滚开!”
“区区一个小鬼婆也敢对本尊不敬!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青雾直扑孟婆,突然甩出一条绿莹莹长长的状似蛇身的脖子将孟婆摔出几丈开外,孟婆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梁山伯这才看清青雾里裹着一个九头人面的巨大怪兽。怪兽身体连着九头的脖子细长如蛇身,蛇身无手无足,浑身散发着腥臭的气味。
九头蛇怪左右摇摆着骇人的长脖,惨白的脸上五官狰狞耳阔眼赤,血口獠牙。
蛇怪瞪着帝君双蝶,九对鼻孔发出数声哼笑。一晃之间将双蝶围在九头之间。任意张开一张嘴便能将他们一口吞下。
蛇怪鼻孔发出的腥臭味吹得双蝶身形不稳东倒西歪。
梁山伯想要保护妻子,却无从下手,心中更是恨自己现在的躯体。无奈之下只得高声喝道:
“马文才,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发泄,不要伤害英台。”
雌蝶道:“马文才,你敢伤山伯,我跟你拼命!”
蛇怪嘿嘿冷笑,他把梁山伯视如敝履,叽讽道:“你做男人的时间除了会写几首歪诗一无是处,现在这副尊容本尊拿眼皮都能夹死你。他凭什么和我争。”
梁山伯正视蛇怪,毫无畏惧地道:“你以为换身凶恶的嘴脸我就会怕你?你以大欺小,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蛇怪鄙夷一笑,“你可识得本尊真身是谁?岂是你一介凡夫俗子能媲美的?”
梁山伯嗤之以鼻,“传说中蛇身九首的上古凶兽相柳可是阁下?”
相柳狂笑道:“即知本尊真身,还不磕头求饶,让出英台且放你一条生路。”
“那你先放了英台,我们两个男人单打独斗,不然会伤了英台。”
相柳仿佛听了个笑话,开天劈地以来他相柳伸脖可食九山一切生灵,走过之地厥为泽溪。竟然被一只渺小的再也不能渺小的凤羽蝶挑战。上万年来除了被北太帝君射伤九只左眼还未曾碰上过敌手。如今九只左眼虽表面看上去无恙,但却眼盲不能视物。这九箭只仇他可是足足记恨了上万年。无奈那北太帝君身居紫微宫身边五鬼十殿阎罗步步为营戒备森严,数此复仇都近不了身。得知北太帝君下凡间历劫也跟着去了凡间转世成了马文才。谁知白来一趟无半点仇人踪迹。却意外被聪明可爱美丽动人的祝英台勾走了三魂七魄情不能自抑。更可恨的是堂堂上古神兽偏偏又败给了梁山伯一介凡人。在凡间他神力皆无,如今到幽冥界灰复了真身,又可渺视三界,何惧之有。
相柳居高临下打量帝君片刻,冷笑道:“就这样吃了你,岂不太便宜了你?本尊也要你尝一尝痛失爱人的嗞味。”
青雾迷漫,相柳隐去庞大的真身,一阵狂风大作,刮得双蝶头晕目眩,顺风乱飞,不多时便失去了知觉。
相柳沉入忘川河底的聚灵渊,进入渊地洞府。化出人形。赫然是一袭蓝衣墨发披肩的彪形大汉。他抬将左手上提着的金丝锁魂笼递给门口守着的祝余男花妖。
“给本尊好好看住这只蝴蝶,丢了他你拿小命来见本尊!”
祝余点头哈腰十分恭敬地接过笼子走了。
相柳将右手上薰草编织的另一个笼子挂在床塌边的木施上,指着笼中雌对着侍女谶花女妖道:
“看看有什么办法能灰复她真身!”
谶花点亮烛台上的人鱼脂灯走近木施,照亮草笼盯着不醒人世的雌蝶审视了良久。
谶花能预知他人后来生死,一语成谶,故名谶花。三千年前被相柳采到留在身边预知祸福,深受相柳重视。
谶花躬身向相柳回话:“此蝶真身乃西昆仑王母座下侍经童子。魂魄可栖万物之身,只要找到她阳间的肉身或者任何一个凡人女子的活身便可复活。”
相柳闻言双眉一挑,顿时喜形于色。原来英台也是神童下凡,怪不得她会与众不同。
“那你可知她原来的肉身现下何处?”
“……嗯……奇怪的是看不到她的肉身,也许她是仙童,终究与凡人不同。魂魄离体后凡人肉身羽化了。”
谶花见相柳神色凝重半天不啃声,忙又说道:
“神尊可以用第凡间女子复活她。”
相柳怒目圆睁,厉声喝斥:“本尊要得是活生生的英台,不是其她随随便便的女子!”
谶花吓得慌忙跪地,低下头不敢再做答。
相柳愣愣走到床前坐到床上盯着雌蝶许久才吼道:
“马上派金乌鸟去三界找寻英台肉身,上天下海也要给我找到我不相信她羽化了!”
“属下这就通知金乌去找!”
谶花仓皇而逃,生怕神尊生气掐死她。她可听说在她之前神尊吃掉了上百个不称心得侍女。好像自己是那个超过了三千年唯一还活着的。
谶花刚跑出神尊寑室,突然聚灵渊一阵暗潮翻涌忘川河水血潮澎湃,水面金光四射,紧接着幽禁在忘川河下的群妖哀嚎连连,四下奔逃。
然而面金光收拢,像一个巨大的旋窝,将惊慌失措四下逃蹿的妖魔全部笼罩席卷一空,尽数收到一座八宝玲珑塔内。随之宝塔慢慢沉入河底稳稳屹立不倒。
要不是谶花不属于河底妖魔也难逃其身。室内相柳也被宝塔震得左右摇晃,忙问谶花:
“发生了什么事?”
谶花急忙跑进来回禀:“好像是八宝玲珑塔镇住了河底的妖魔。”
相柳疾步出屋来到塔下,果然听见塔内哀嚎不断。
“相……柳!你想法放老子出去!老子度你一半法力!”一个沉闷的声音拖着余音自宝塔最底层发出。能识破相柳真身,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相柳冷笑,“本尊上古神兽法力无边,会希罕你的一半法力?”
“哈哈哈哈!你虽然法力无边,但却难敌北太帝君。”
相柳一听仇人名字,立时脸上青筋暴跳,钢牙咬的咯咯响。幸灾乐祸地冷笑道:
“原来你也是北太帝君的手下败将!我倒要听听阁下是什么来历,值不值得本尊帮你。”
“老子可是曾经六洞鬼兵头领号令群魔的神灵魔王。”
相柳微微一怔,没想到对方竟是北太帝君受命天帝帅神将天兵收降的神灵魔王。这倒是令他出乎意料。如果能与他联手,凭这位魔王的本事,定将幽冥界闹个天翻地覆。到时候不愁北太帝君不会现身。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阁下久违了,不知阁下需要本尊怎么帮助?”
神灵魔王大笑道:“相柳神君果然爽快,北太帝君每年会用他的心头血来加固封印,神君只需守在河外阻止他的心头血洒下,我便能挣脱封印出塔。”
“北太帝君何时会来洒下心头血?”
“再过七天便是一年之期,七日后神君可候在河边,北太帝君肯定会来!”
“成交!”
两人同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震得塔内妖魔不敢再发出一声豪叫。忘川河底又灰复以前的平静。
作者说22/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