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哥,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记得。”
那一年长情才六岁,太子东方琦跟世子东方玉珩八岁,北阙边境不断受到夷人的骚扰,最厉害的一次竟然连夺北阙三座城池,那些夷人将城主的头颅斩下,挂在最高处,还举行仪势载歌载舞,向东俞皇帝示威。
玉珩的父亲,即上一任北阙王向皇帝请旨誓要踏平北夷。
可怜的玉珩娘亲早逝无人照料,善良的皇后娘娘便将他接来宫中,与她的儿女一起抚养。
从长情自有记忆以来就长在皇后身边,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以为皇后就是她的亲娘,自从玉珩来到宫中就是除了太子哥哥之外她最亲密的人。
那场战一打就是八年,所以玉珩在宫里由八岁长到了十四岁,他跟长情还有太子东方琦有着深厚的感情。
虽然刚到宫中的玉珩经常被长情朕合东方琦欺负,还被长情逼着叫她姐姐,但玉珩从来没去皇后面前告过状。
相反他总是极力讨好长情,皇后娘娘若给了他什么好吃的好玩他每次都拿去给她,渐渐长情他们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外来人了。
三个孩子在皇后的精心守护下无忧无虑地长大,后来有一天长情听到宫女们悄悄议论说她不是皇后亲生的,是一个臣子留下的女儿。
那个时候长情已经十岁了,也渐渐懂得了一些事情,但她还是哭得好伤心,只有玉珩一直陪在她身边,那时的玉珩也长成了一个俊悄少年郎,皮肤白白嫩嫩的,笑起来能将阳光比下去。
为了安慰她,玉珩又是做鬼脸又是翻跟斗,还说她是世上最漂亮最幸福的小女孩了,皇后明知她不是亲生的却对她比亲生的还要好,皇后这么好她却还在哭泣,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该多伤心呀。
小小的长情一听果然不哭了,又跟着玉珩一起去玩了。
童年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美好,那场打了八年的战也终于传来消息,玉珩的父亲领着他的部下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扫平了整个北漠,将夷人赶到了更远的荒蛮之地。
战争胜利了,身为北阙王唯一的儿子东方玉珩必须回到北阙去。
那天的阳光很好,皇后亲自送别,玉珩不停地招手,笑容如往常一样,能将太阳比下去。
他说:“情妹妹,我走了。”
仪队走出了很远,长情提着裙子拼命追了出去。
“你会回来看我吗?”
“会啊,”俊俏的少年郎已经高她一个头,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了阳光。
“等我下次回来,你嫁给我好不好。”
“好,”长情毫不犹豫地回答,还把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玉给了他。
一别就是六年。
“玉哥哥,”长情靠在玉珩怀里昏昏欲睡:“为什么六年你都没来找我?”
玉珩抚摸着她的头,却是沉默了,他不是不想来,这六年他时时刻刻都在想。
父亲病重这是他不敢离开的主要原因,父亲病倒之时,昔年随他征战四方的部下竟然起了谋反之心,想要杀了他好取代北阙王的位置。
等玉珩平定内部之乱,太子东方琦也登基了。
他想要履行儿时的诺言时,却突然传来了长情要嫁给新皇为皇后的消息。
宛如噩耗一样将他打击得倒在地上起不来,他割断了发,埋葬了玉发誓再也不要见她。
可是当东俞亡国,传来长情被囚禁的消息玉珩还是不顾一切地赶来了。
俩人都没有想到对方在自己心里竟是如此的重要。
“玉哥哥,”长情已闭上了眼睛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玉哥哥,玉玺,玉玺在我这,你要把它收好,不能让它落入风卿然的手中,我把它埋在后院的第三颗丁香树下,”她说着就要起来去挖,玉珩却摁着她。
“等一下我去,乖,快睡吧。”
……
长情醒来的时候,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落影修长,初生的朝阳透过窗,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暖黄/色的金光。
她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美妙的景物,欣喜地扑了上去。
“真希望每天醒来都能看见你,再次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美丽意外。”
被她抱住的男人身子明显一颤,不知是什么感觉,但欣喜大过了一切:“真的吗?”
他说着双手已情不自禁地环住了她。
“嗯,”长情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深深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好香,”她喃喃。
等等,这香味……不对,不是!
“不是你!”她猛然推开抱着她的人,“怎么是你?”
“不是本王是谁。”凤卿然有些惊讶,却还是带着满眼的惊艳将她裹着抹胸的身体从头看到脚。
长情丝毫没发现他神情的变化,只是后退了两步,美丽的眼睛蓄满泪水,为何不是你……
她的白裙如雪,乌发如墨,一双大大的含着泪光的眼睛,美得让天下万物都黯然失色。
凤卿然微微摊了下手,怀里空落落的,方刚那种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竟是那么的真实而美妙,这是他在任何其她女人身上都没有过的感觉。
长表拂了下发,很快就恢复了情绪,“端王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哦,都日上三竿了,本王来看看你为何还没起床。”他掏了玉扇展开,也恢复了往日翩翩公子完美无瑕的模样。
“长情,长情,”苏邑叫着她的名字快步了进来。
“长……”
顺着两人的眼神,长情往自己身上一看,顿时没惊叫出来。
凤卿然见状忙解下自己的外衣裹住她的身体,而苏邑也移开了目光,
待他将长情裹好,苏邑看了两人一眼,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又大步往外走了出去。
待他们都走了之后,长情特地去了后院的丁香树下查看,玉玺已经被玉珩带走了,她松了一口气,总算没落入外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