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边塞急

五十七、边塞急

楚军一连攻了数日,吴浚只是深沟高垒,坚壁固守,楚军虽勇,无所获。楚军见急难成功,便昼列旌旗,遮映山日,夜设火鼓,震明天地,又派兵运土填河,又立云梯窥望城中,又派将士绕剑云关侦查,又是邀战,又是辱骂。吴浚下令,闭门不出。

陈飞作壁上观,欣然笑道:“楚军黔驴技穷矣!”

连日作战,人困马乏,吴浚倦容满面,尘土遮衣,血凝樱枪,两眼却依旧炯炯有神,望着楚军阵营,听言嘴角微翘,道:“楚营旌旗无散乱之状,士卒无慵懒之态,恐其主有所恃,将军切不可掉以轻心,需日夜严加防范。”吴浚连日饮食未进,声音沙哑。

陈飞颔首答应。伊宁却撇过头去,呕心厌恶,愤然不屑。吴浚往日应敌,虽身先士卒、神色不乱、进退有方,然胸中实无一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大将军也太好当了吧。现在又在此高人一等般评头论足,说三道四,怎能让人信服?

正说着,一士卒走上前来禀报:“大将军,曾将军催粮已归”

吴浚见士卒欲言又止,皱起浓眉,冷哼一声,喝道:“热血男儿,为何作此扭捏女儿态?有话便说,有屁就放,不然滚下城去。”

士卒战战兢兢,忙顿首道:“曾将军喝得大醉,军粮颗粒未至!”

士卒口中“曾将军”者,乃曾冰鸿之弟曾向荣。曾向荣生于绮襦纨袴之间,走鸡斗狗,游手好闲,哪受得了军营中的风沙操练,躲不过去,便懒散无赖。究竟有陈天海的暗许,众将也不会真正为难于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相安无事。

吴浚新到时,谆谆善诱无果,恩威并施,几次惩罚,曾向荣也只是安静了几日,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恢复原态。吴浚无奈,将曾向荣官阶一降在降,并调去闲职。此次楚军攻急,吴浚恐其生乱,想起江州军粮已迟多日,遂名正言顺派其出城催粮。却不想曾向荣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又闹出事来。

“哼,众将军以为,该如何处置此事?”曾向荣乃陈天海安排进剑云关,若是罚得重了,恐上下将士起心,吴浚投鼠忌器,无计可施,抛砖引玉问出一句。

伊宁抱拳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末将听凭大将军定夺!”伊宁理由端正,又将皮球踢给吴浚,嫌恶其傲,有心看他笑话。众人听言,正合心意,也都附和,唯陈飞默然不语。

吴浚点头,严肃道:“既如此,依军法,杖一百,罚俸禄一年,阶将两级!”

众将听言拜服,其他无事,皆下城回舍休息。

陈飞苦思徘徊,趁夜便装悄至中营,见吴浚正披衣挑灯读《易》,开言笑道:“大将军博学多才,此刻还不忘用功,末将佩服!”

“《易》深博,微言大义,孔老夫子尚韦编三绝,学生朝夕之功,只不过学些皮毛罢了。将军深夜此来,不知所谓何事?”吴浚话虽谦逊,然身如泰山不动,头眼不抬,目不转睛看着书本,入书已深。

陈飞见此,不得不耐烦道:“大将军,曾向荣之事,末将以为,还是重重拿起,轻轻落下为好。”

毕竟剑云关多有曾家嫡系部队,又有陈天海这层关系,重罚曾向荣,恐引将士“人走茶凉”之叹,士气不齐。陈飞久居于此,其中利害关系,了如指掌,大敌当前,实不宜节外生枝,是以好言提醒。

吴浚抛书伸腰揉背,打个哈欠,这才对陈飞和颜笑道:“为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今乱时,说法问责须用重典,乃信也,方能稳重军心。陈将军不必担心,一切后果自有吴某一人承担。”

陈飞心内叹息一声,没想到吴浚竟如此看低自己,言道:“大将军所虑极是,末将胡乱多言,还望恕罪!”

吴浚听出陈飞话中怨恨,不以为意,心想:“战场上胜者为王,败者寇,今日不过仓促初战,他日定然让尔等见识我吴浚的本事。”吴浚好言安慰几句,陈飞这才告辞而去。

杨相虽诸事不参与,却眼观八路,耳听四方,此刻正来回踱着步子,焦急地等待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曾向荣醉得不是时候,事有反常必为妖,杨相猜测其中必有文章,是以派人悄然打探。

“将军,我回来了!”声音从帐的后角传来,随即一人如老鼠一般,悉悉索索几声吱叫,无声跳到杨相身侧。

“究竟结果如何?”杨相搓着手,已是急不可耐。

“是千日醉,从曾向荣的情况来看,他只喝了一滴,不过大醉十日,便可苏醒。可惜了,这大补之物,竟便宜了他那副臭皮囊。”那人尖头鼠目,两只兔牙露出嘴外,瘦骨嶙峋,弱不胜衣,说到“大补”时,不禁用宽大的舌头,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十日?这倒符合曾向荣的一贯风格”杨相听言点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不过他哪来的千日醉?一个纨绔子弟,满身铜臭,目不识丁,游戏不良,被人卖了,尚且帮人数钱的人,怎么可能有此圣物?难道真是天上掉的馅饼”那人将曾向荣贬得一无是处,犹且愤愤不平。

“谷庄”杨相见那人模样,正想发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谷兄,你可知曾向荣是怎么回来的?”

那尖头鼠目者,姓谷名庄,原是梁上君子,当年明楚一役,杨相等十人桃园结义,杨相排行第五,谷庄为大,副官严白次之,皆各有一番本事,虽上下有别,对公对私,杨相始终兄弟相称。众人感其恩义,弃家誓死跟随。

谷庄听杨相之言,心中一热,笑道:“听说是老马识途将他驮过来的,一路守将,识得其人,也都特意放行。”

杨相摇头道:“未必,此事有些蹊跷,恐有诈。不仅回来得古怪,而且一路关隘也放行的古怪,竟无一人上报请示,这更是古怪,其中必然大有文章。如之奈何?”

杨相想着,将剑云关局势图铺于桌面,仔细端详着,突然开口,对谷庄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格云’处不久才换的人,怎么可能识得曾向荣?此必有人设局。谷兄,劳烦大哥再往‘刃云’去看看,切不可贸然行事,打草惊蛇,即便没有得到消息,大哥也要确保全身而退,切记!若小弟所料不错的话,此行万分凶险,能有千日醉者,非王即侯,大哥切不可大意!”

谷庄听杨相说得慎重,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抱拳答应。正要离去,杨相忙又将谷庄喊住,从怀内摸出一件白银衣服,交给了他。谷庄见了,知是杨相贴身之物——天蚕甲,刀枪不入,心内震惊,这才清楚,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小弟从此刻开始,秣马厉兵,等待大哥消息,若大哥三日未回,小弟将带兵杀出剑云关。温水煮青蛙,时日越久,越对我军不利。”杨相再次握住谷庄的手,郑重嘱咐。

“五弟放心,大哥一定早去早回,以安军心!”说完,接过宝衣,从来路而回。

花开两朵,单表一支。却说李彦回到家中,取出袖中之物,乃白纸一张,潦草写有“边塞急”三字,又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草药问道。

“莫非这是老七写的?”老七近身时,李彦闻得此味道,不过细想过程,却又否定了这个可能。除了老七被摔下之时,与李彦有过接触,但那时李彦双臂已断,垂向地面,即使有物,定然会被抛出,立马现形。如此想来,只有那老婆婆才有可能。

“如此看来,老婆婆和老七只是在做戏而已,目的是想将消息传递给我。”李彦手指轻点桌面,仔细推敲,老婆婆和老七肯定已被人监视,是以才出此下策。那么监视他们的人,一定知道老婆婆和老七之间的过节,而老婆婆和老七也猜到此点,彼此熟悉。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看来事情定然凶险急迫。

“边塞急?莫非指的是剑云关?”李彦越想越是惊心,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就说明,剑云关往外传递消息的路线已被切断,而“庐亭驿站”的将士又茫然不知,每日往江州传递的捷报,也定然是敌军故意散布的**阵,以懈怠江州百姓。

李彦既知利害,也不敢近灯烧毁,将纸撕碎合水吞了下去,心知此刻丝毫不能错,若打草惊蛇,不但前功尽弃,反会惹来杀声之祸。如常挑灯夜读,三更才上塌,却怎能安睡,脑中翻来覆去,想着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又能让人信服。

次日晚起,洗漱问安如常,缓然信步往廉营而去。按图索骥,一步步地完成每日的必修行程,李彦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眼见日落月起,心内焦急。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正往家走,李彦听见已木屋中,童声娇嫩吟唱,突然心内一亮,已有计较。

一百二十九密室一百零八杀威棒三更求票今日到此为止了二百七十三安心五十二化整为零三十三大小姐自行其是高低人顺水推舟一百三十一内奸七十五科举风波上四更求收藏二百四十七并州旧事四十二三命通会识才一百七十一风起10九十五冲突升级一百五十五决裂二百五十二皇帝的爱恋二百二十八地下一百零九我冤枉二百三十四家事三百零七逆天改命27二百八十三逆天改命5一百六十八风起7五十四负荆请罪九十六京城皇宫一四十八一鸣惊人四天佑改制一百三十二公子与太子二百八十一逆天改命3一百四十八破谜七十久流放夏州下二百一十四离开二百三十三利用二百六十七登门拜访二百一十二真相十七莫等闲一百三十二公子与太子一百八十四云动7二百六十八决心投靠一百五十六恐惧一百一十一噩耗求收藏明日早更二百五十二皇帝的爱恋三百零一逆天改命21四十八一鸣惊人一百九十一云动14二百七十六同林鸟一百三十二公子与太子一百二十四计中计一一百零八杀威棒三更求票今日到此为止了二百二十一谋动六十九郊外遇险三十三大小姐自行其是高低人顺水推舟二百五十七大人发飙了八十一大兵小将下二百二十四线索四十七陈天海之死一百七十四风起13八十四棋逢对手上二百一十二真相一百六十四风起3三百零一逆天改命21十九搅局九十四遣将激将十九搅局一百八十云动3八十二求生之道上九十九刘本训话一百六十二风起二百七十七入并州杀刺史二百九十五逆天改命15二百二十一谋动一百零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百七十三风起12二百四十三问计二百四十三问计二百七十二决定一百六十四风起3一百四十九倒戈二百六十九隔墙有耳三十七闻噩耗陈家初乱传捷报剑云遇袭二百七十八相见时难别亦难求收藏求红票五十三小打小闹二百八十三逆天改命5四十天池寺大火十九搅局五十五华灯初上一百四十八破谜二百二十五欲擒七十久流放夏州下一百五十六恐惧八十七仗势欺人二二百二十三转机一百三十八打算七十三洞房花烛中一百零二别这样二百三十七不速之客二百二十八地下一百四十一告密十二台前幕后八十一大兵小将下四十五重操旧业官员职位安排一百三十失踪九厌红尘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