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公主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走至凤嘉怡跟前微微欠身“这次就有劳嘉怡了”
慕雪公主虽是女帝亲妹,比风嘉怡年长几岁,凤嘉怡虽不是女帝家眷,不过她与公主在皇家书院一起读过书,算是同窗。慕雪公主唤她名字也在情理之中。
“公主言重了,这是小王分内之事!”客气话谁不会呀。
又跟女帝寒暄了一会儿,队伍才浩浩荡荡得出发了,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陪嫁丫鬟,开路的士兵,十里的红妆,皇家公主联姻这阵仗可真不小。
红锦的地毯早已经铺好在两旁的仕女在队伍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的花瓣。花香浸润在空气中挥发出迷人的香味,延绵不断的大红地毯显示着无比的尊贵的身份。
在这春意盎然明媚清光的日子里这红的让人心醉的颜色在京城多少闺秀眼底映上了难以忘怀的一幕,白色骏马,翩翩公子,十里红妆,满城皆庆。
凤嘉怡是御史理所应当的走在了最前面,只有沐尘跟星泽陪她坐在马车里,其余的夫郎都是骑马前行,走在马车的两边,离她的马车不远就是慕雪公主的婚车,相比之下可真是气派了不少。
花泓澈一袭朱红色的新郎服衬托出完美身材,洁净而明朗,却又不皇室失威严。头戴银冠,腰系玉佩,长发慵懒散落于肩后,走在马车前面,完全看不出喜悦的样子。
“你要不要紧啊?”风嘉怡看着星泽问道。
“不妨事”
凤嘉怡点点头,看他的脸色的确是好多了,不过她现在头有点难受,总是感觉晕晕的,那天皓轩一针刺下去,凤嘉怡就晕过去了,本还想亲眼看他吃了解药呢,可终究没坚持住,之后发生了什么一点映像都没有,接着醒来就到联姻的日子了,还是被小翠的吼功震醒的,真不知道小翠何时练就了这种功夫。
“王爷休息会吧!从这到天泽国怎么也要十天的路程”
凤嘉怡感激的看了沐辰一眼,她确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被马车这么一摇一晃,就更止不住困意了,取血后遗症啊。
侧躺在马车里的软踏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全身插满针管的日子,痛苦的皱紧了眉头。
肖恒就是那个把她送到实验室的人,这个人大概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当初离开福利院之后,她就开始寻找栖身之地,到处打断工,晚上就睡在打短工的地方,肖恒就是在一处打短工的地方偶然相识的,他帅气,温柔,脸上永远挂着微笑,对她总是体贴入微,她喜欢看他的笑容,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一种魔力,能带她走出悲伤与孤独。
她对于肖恒虽没有男女之情,却把他当作知心好友,后来她不管在哪里打短工都会告诉肖恒,肖恒也会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去看她,有了肖恒这个朋友,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人了,她很快乐,很幸福!可快乐终究是短暂的,当她接过肖恒手中的果汁喝下去晕过去之后,再醒来对他就只剩下平淡无波的感情。
肖恒穿着洁白的工作服,满脸歉意的站在满身是针管的她面前,那一刻她连问为什么都懒得问了。
“抱歉,我是研究室的人,对你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我很抱歉一直瞒着你”
她听着只是自嘲一笑,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她真是天真,像她这样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的,真是愚蠢至极。
“滚,再不滚你得死!”她丝毫不掩眼中的杀意。
他离开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多久就有人来注射了什么东西,她沉沉的睡了。
“幸福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从不奢求,也不奢望!”
沐尘跟星泽听见她这声呓语,同时一怔,看向她睡着的小脸,一滴泪自眼角滑落,不知滴入了谁的内心,又起了怎样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