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南弄醒了陈芝和齐昌豫,一手拖着一个,将他们扔上了马车。
后头的事,自然有朱度三人打点,齐青玉无虑。
李子出了一身冷汗,即使在马车上依然将齐青玉抱得死紧,突然掐了她脸蛋一下,“你这死丫头,坏丫头,臭丫头,你说若是二爷没把舍利子给你,你可怎么办?你怎么招惹的人!”
李子的眼泪滚烫滚烫。
齐青玉始料不及,有些怔神。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谁知道黄鹤是神算子还是误打误撞,才帮她避开了这一劫。
总之,“谢谢你们,老天保佑你们长命富贵。”齐青玉咧嘴笑着,孩子换乳牙时,笑起来的模样都十分滑稽可爱。
李子也不好意思哭了,跟着她傻笑。
“你这脸可有疼?”李子突然又仔细地检查起齐青玉的脸蛋。
“没事,或许是她用来下咒的药汁沾得太少了。”
总之齐青玉现在没事,根本没把诅咒的事放在心上,反倒是邹氏的狠毒无情叫她心里堵得慌。
幸好老太太心如明镜并没跟来。
齐青玉觉得闷,突然就起了兴致想看看外头。挑帘往外看时,突然就看到江夫人和卢姨娘两人各自从轿子下来,和颜悦色地一同上了聚福楼。
大楚的女子门禁并不太严,夫人、太太之间相约茶聚,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只是江夫人怎么会和卢姨娘一起,不怕有**份?
再说卢姨娘母子不是被罚了去别院吗?
齐青玉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现时麻烦事颇多,也就省了到卢姨娘面前蹦哒嘲讽的心思。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
而江夫人的情,也不急着报。谁叫她吃了自己五万两!
“李子,我们去作坊吧。”齐青玉虽然很困倦,但总不能让一众师傅久等。
桃夭斋作坊位于朝荣街,豫章郡经营金贵物什的商贾,都把货仓和作坊办在朝荣街,每年专门向提督府上贡“护巡税”,能得到提督府大力保护之余。也是犒劳了日夜巡逻的士兵。
是一种皆大欢喜的办法。起初是民间自发的,后来朝廷明文允许,建议各府郡按经营物品的贵贱收税。但严禁地方提督府盘剥商贾。
在这种日夜巡逻的布防下,虽然偶有发生小偷小摸,但明目张胆的强抢豪夺,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豫章郡的官商风气也是出了名的好。
临下马车时。李子把陈芝弄醒,一行四人来到齐家作坊前。
全是生面孔。四名护院不由得十分警惕,其中一名上前试探性地拱手问:“几位请止步,这里是齐家作坊,若要买首饰请到双喜街桃夭斋。”
这四名护院都是从镖局里退下来的老家伙。
齐青玉当然不会为难他们。示意陈芝上前回话。
陈芝慌忙吸了口气,揖礼道:“麻烦你通传一声,说是齐六姑娘来了。”
“六姑娘!老爷这会儿就在。请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四个护院虽然不认识齐青玉,但齐六姑娘的名号早已名动豫章。他们当然晓得。即便如此,作坊重地依然不敢松懈,谨慎地入内禀报。
不过须臾,只见齐昌业大步流星走了出来,惊喜地道:“六丫头来了。”
其实齐昌业一点都不会哄人,还喜欢整日板着脸,齐青玉是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贴心的话来,有这样高兴的表情就很知足了,“父亲。”她甜甜地唤。
李子三人老实地朝齐昌业行了个仆从礼。
齐昌业客气地回礼后,引着他们一道进了作坊。
当齐青玉看到专管制胎的梁师傅左腿用木板夹子固定着,皱着眉头,忍耐的痛苦坐在凳子上时,她的心登时起疑,早不跌迟不跌,恰好做大事时跌了?
肯定是有人捣鬼!
别人敢变着法子欺负她,只是因为她还不够强大。
有了邹氏无底线的恶毒后,齐青玉的心实在是强大了许多,并没有立刻生出恼意来,只暗里记下这一笔,回头再让相南查一查。
总之制簪的事,绝对不能出错。
大家互相见礼后,立刻讨论制簪事宜。
单凭一张图样要制作出一模一样的簪饰,首先在比例上的掌控就十分难,所以齐青玉将每一个组成部件分解出来,以实际大小单独画在宣纸上。
这样一来,师傅制胎倒模就方便多了。等底托完成后,繁复的累丝中托就由她自己单独完成,做完后再到粘焊到底托上即可。
齐青玉分析好每一个底托制作的要点后,又道:“镶珍珠的各式花托银片只宜先准备,具体大小等半成品出来后再制作。”
八位老师傅虽不说翘楚,但都是老行家了,听了齐青玉的讲解后都明白该如何做,才能达到完美无瑕。
末了,齐青玉还向齐昌业进言,每日用轿子接送梁师傅。
齐昌业欣然允诺。
众师傅自然免不了夸赞齐青玉体恤下人,是齐家之福。她谦虚地说这是祖母教的。
送齐青玉到门口时,齐昌业又嘱咐:“你且好好休息,这里的事情我会看紧了。再者,我已经挑了一批比较手巧的年轻人跟在老师傅身边,希望将来能培养出一些人才来接他们的班。”
“全凭父亲主意。”齐青玉明白齐家作坊现时并没几个能挑大梁的年轻饰匠,因为她还没野心扩张生意,便也不着急挖掘人才了。
最好的人才并不一定是从小在作坊长大的。
齐昌业颔首,亲自抱齐青玉上马车。
齐青玉别了齐昌业,回到齐家。
首先就是要向老太太禀明邹氏的事,她当然不会意气用事,一吐为快,回程时已经想好说辞。
“母亲,孩儿不孝,她已经伏罪……两个孩子是无辜的,求母亲网开一面,还让孩子好好养着吧。”齐昌豫先一步回家,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内室透了出来。
齐青玉进锦华院时,除了李子和陈芝外,摒除了其它下人。
听到这丑闻的,也就没外人。
“儿啊,虽然不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可是年少的孩子哪里容得下杀母之痛?”老太太沉重的语气透着无奈。
“孩儿会想到天衣无缝的藉口……就说得了绞肠痧去了。”齐昌豫不依不挠的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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