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有灵性,自然会回去的。”明北辰如此安慰安月明,将她带离开了。
只是送到了一半,明北辰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望着明北辰离去的身影,神情中有几分犹豫。
这个国师很奇怪,每次出现得那样巧合,甚至连她所作的一切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她很好奇其中的原因,不过考虑到这是苏府,小心隔墙有耳,暂且止住了内心的困惑。
估摸着苏婉言也应该回去了,防止她找不到自己,时而心中会起疑虑,暂且要将此人给稳住。
她驾轻熟路的按照原路返回,刚到的时候,迎面就瞧见苏婉言慌慌张张的走来。
“表姐,你这是去哪里了?”苏婉言一过来,当时就追问起来,警惕的目光顺势打量了一下安月明。
安月明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她道:“方才团团忽而激动,一时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这正在找它。”
说得时候,安月明不忘露出担忧焦急之色。
“那找到了没?”苏婉言看着安月明两手空空。
安月明怅然若失:“不曾,我这正着急呢。”
苏婉言眼底划过一抹笑,走上前握着安月明的手,宽慰起来:“表姐,你没事就好。猫的话,我稍后让府中的家丁给你寻来,你也也不必过于忧虑。”
对于这一说法,安月明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如此怕是有些不太好。”
苏婉言摆了摆手:“表姐说得哪里话,我们可是姐妹。”
她说着,还真就吩咐人下去找了。
只不过安月明并不觉得苏婉言能够找到季斯年,起码季斯年不会让她给找到。
事后,苏婉言只道是正堂的人都齐了,安氏让安月明过去坐坐。
安月明应下,又问了句:“表弟的情况如何了?”
“鑫儿无碍,如今正在爹的面前活蹦乱跳呢!”苏婉言掩袖笑着说。
安月明故作喜悦:“姑父回来了?”
苏婉言点头:“自然。如今在正堂,恰好过去请安。”
只是说着,安月明走在了前头,苏婉言刻意落在后面。
她望着安月明离去的身影,冷声吩咐道:“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又不忘补充道:“提醒他们那只猫给找来的时候,我不要活的,要死的!”
安月明三番四次拿此猫来当做护身符,今日他就将这只猫给彻底的弄死,瞧她往后如何神气。当然包括安月明她自己,这次也休想逃过!
一道阴险歹毒的杀气,从苏婉言的眼底划过。
正堂。
此刻没有了浅显的欢声笑语,安月明走上前,毕恭毕敬的请安:“见过老夫人,姑父、姑母。”
她的声音很好听,宛若清泉一般悦耳沁人。
苏老夫人冷眼瞥了下安月明,神情中满是不屑,丝毫没有一点大家气派。
苏炳成笑了下:“永安郡主客气了。”
他欲坐欲立,终究只是惺惺作态地招呼了一声,“若说起来,你才是主子,我不过是一等草民。郡主如此大礼,着实愧不敢当。”
愧不敢当还坐在那里,虚伪不已。
安月明在心中冷嘲,面上却是柔柔地说道:“姑父说得哪里话,我们可是一家人。你乃是长辈,永安哪里不给长辈请安的道理。”
彼时她眼帘微垂,让赶来的春雨上前:“此乃是我为姑姑准备的紫荆昭君头面,还望姑姑笑纳,祝姑姑生辰吉祥。”
随着安月明一说,春雨便将锦盒给打开了。
顿时盒内珠光宝气的头面亮得在场的人,纷纷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就连高坐的老夫人,也忍不住的看了过来,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贪财。
苏家祖上本不富裕,而苏老夫人乃是填房,听闻出生卑微,年轻时生得美艳,原配死后,她也就成了正室。
安氏自然是欢喜,脸上的笑意难掩:“月明用心了。”
随即向着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将东西给收下。
这一切,全部都尽收于安月明眼底。
不过让她惊诧的是,在安氏的身后,居然看到了冬儿。
冬儿早就注意到安月明,此刻正一脸神情担忧的望着自己。
她只是掠了一眼,在苏炳成的意识下,这才缓缓落座。
恰好,明北辰坐在她的对面,二人两两相望。
明北辰会在这里,她不意外,倒是旁边的苏家千金,时不时向着明北辰献上殷勤,惹得她多看了两眼。
“永安郡主,安家出事后,我们也很是难过。不过如今已然是郡主,日后两家自然是应当多多照应。”苏炳成笑着说。
那可不是,现在她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巴结她的人,郡主府的门前不知排了多少。
安月明淡淡一笑,端着杯盏抿了一口茶水。
“姑父,听闻你前些年去过易江?”安月明直接就将话题转开,手撵着茶盖子,拨弄着。
苏炳成听了这话,面色一僵,眸光可见的微动了:“永安郡主此话何意?”
“听闻易江一代的土地肥沃,用来种植药材乃是上好的。”安月明看向了苏炳成,笑里藏刀,“易江人大多以种药为生,只是近来听我师父所言,姑父早年用重金将易江的土地买下,故而好奇罢了。”
好端端的说起这事,难免不让人生疑。
苏炳成打量了下安月明,看不出端倪,这才说道:“的确有此事,毕竟每年宫内的药量就不少。”
安月明淡然一笑:“姑父会做生意。不过前些日子我听说了一件怪事,易江有个妇人因同外人通奸,杀了丈夫一家,刚刚被衙门的人给抓捕,择日便要审理此案。不知姑父在易江的时候,可曾听说过此事?”
随着此话一出,苏炳成原先还维持好的神情,彻底僵硬住了。
而他的神情,每一丝安月明都收在了眼底。
安氏也坐不住了,她当即就呵斥道:“永安郡主,你姑父可是商人,哪里能够同那等妇人相识。”
安月明笑了下,略有歉意:“姑姑说得是,乃是我听得奇,方才口不择言。正所谓虎毒不食子,这样的母亲也是怪哉。”
安月明看似不经意提及的事情,却让正堂的气氛都变了个味,没一会安氏就将人给散开了。